哪知小白跑得很快,那石头却不偏不正,正正地砸在了一位恰好从院门里进来的小师兄额头上,只听哎呀一声,小师兄当场便跌坐到了地上,额头上瞬间裂开一道小口子,鲜流汩汩地流了出来。
我和大师兄,当下便傻眼了。
谁会想到呢,事情竟然发展成这样。
急忙上前去扶起小师兄,看他满脸是血,我真恨不得也砸自己额头上一石头。
随后不到五分钟,小院里便围了不少的师兄弟,老道长听到风声也赶到了:“丫头,怎么回事,你好端端的发什么脾气?”
我有口难言,心里那叫一个憋屈。
这时候,小白到是很老实的扒开人群进来了:“是我惹她生气,这个责任我来负。”
“负个屁,光说有什么用,还不快点带你师弟去医院走一趟。”老道长大怒。
大师兄在旁边好声和稀泥,这边使着眼色给小白,两个人在众师弟们的帮助下,将那小师兄扶起来,送上道观里的面包车,急急赶往医院。
因为人是我出手伤到的,自己自然不能置身事外,我也上了车,拿干净的纸巾给小师兄擦着额头上的血渍。
大师兄在前面稳稳地开着车子,小白看我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愧疚:“你看,我跟你开个玩笑,你怎么就真的动气了呢,还发这么大的火,你看看师弟现在这惨样。”
我打断他:“大师兄,停车把小白给扔下去。”
小白这才耸耸肩,在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表示再也不敢开口说话了,我这才饶过他。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余音道观山脚下的一个小诊所里。
小诊所是在一条相对背静的街道上,里面冷清得没有一个病人,医生是一位五十来岁的中年女人,到是很和善,等我们说完情况之后,她给小师兄做了简单的伤口冲洗,都不用缝针,直接给包上了纱布,说这点小伤没事,过两天就见好。
其实我也知道自己的力道究竟有多大,所以师兄的伤口,最多也就是擦破点皮外伤而已,只是心里还是很过意不去。
就在大师兄去付钱,我们准备出去离开的时候,一个脸色苍白的女人进来了。
这女人长得很好看,身材高挑,皮肤白暂,眉眼里的淡妆无一处不透着精致。这样的女人,一看便给人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更别说这么美的女人,还很礼貌的对着我们含唇一笑了。
这一笑,百媚从生啊,可惜了,这一屋子三个道士。
我客气地还她一笑,擦身而过之时,一种很阴冷的感觉蓦地油然而生。
怎么会,这么美这么温暖的人,她身后竟然跟着一只鬼魂,而且很恰,这鬼我认得,竟然是两个小姐妹那死去的爸爸。
怎么会这样,他和这女人有什么关系?
此时那位爸爸阴沉沉地看我一眼,声音带着阴森森的回音:“不要多管闲事。”他说。
我冷笑一下,因为不想让别人看出什么端倪,便忍了,不动声色地跟着小白他们走到了诊所外。
“小白,小姑娘的爸爸跟在那女人身后。”上了车,我小声告诉了小白。
“怎么会?”小白同样和我一样惊讶,在这之前,我们大都以为小女孩爸爸是死于河童之手,那他跟着那个女人做什么,而且,还是这么一个漂亮,看上去又高贵的女人。
238:姜魅儿()
“现在怎么办?”从面包车的车窗里看出去,小女孩爸爸就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我们。
“先跟着,看看他想做什么再说。”
小白说话间,一根定魂针把那位小师兄给弄晕过去,没办法,小师兄毕竟没有修炼到这些,每天在道观里就只是做些普通修为而已,所以在我刚刚上车说了诊所里有鬼之后,小师兄整个人的情绪都不对了,他的脸色瞬间变白,手脚也开始发抖,没办法,为了防止他坏事,小白只能出此下策。
大师兄问:“明月,怎么我们还看不到?”
没错,他和小白只到现在也看不到女孩爸爸,而这种只有我一个人能看到的感觉很不好。
我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大师兄,我身边的玻璃窗上,蓦地拍上一只手,我吓得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下身子。是小女孩的爸爸,此时他的面部变得灰白一片,只见那些灰白下,还隐隐可见一颗颗的尸斑。
“把我女儿还给我。”他看着我阴沉沉地说。
小白通我的表情,心里有数了,他指尖微转,一张符咒便从窗子里飘打出去。
女孩爸爸似乎早有准备,蓦地一下子让开,再次出现,竟然是在大师兄的窗子那边,但他的手里却多了一根尖尖的木棍,在大师兄和小白的眼里,那木棍是飘浮在半空里的,可在我的眼里,这木棍被女孩爸爸握住,并且对准了大师兄脖子上的大动脉。
我们集体吓得一顿,我急道:“有话好好说,不要冲动。”这边小声道:“大师兄,千万不要动。”
大师兄点点头,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我尽量缓下语气:“我们之所以带你女儿回道观,是因为你不在家,没有人照顾,所以我才暂时照顾她们两天,她们一切都好,你大可放心。”
“废话,我能自己照顾。”女孩爸爸一声大吼,手里的棍子离大师兄的脖子更近了些。
我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了,如果他是新魂还没有过迷茫期,可是又怎么可能目的性这么明确,知道要自己照顾孩子,可如果他是一只鬼魂的话,他也应该知道,自己是无法照顾孩子,只会伤害他们的。
正在僵峙之时,那女人从诊所里出来了。
很奇怪,女孩爸爸看到女人要离开,他竟然狠狠地瞪我一眼,而后转身飘浮到了女人身后,跟着她一块儿往街道路口走去了。
就在他转身之时,那木棍啪的一下掉到了地上。
我们三个人长长的松了口气,小白骂道:“靠,老子还是头一次被只阴灵威胁,这王八蛋可别再让我遇他,否则我一定收了他。”
大师兄惊恐地拍着胸口:“妈呀,吓死我了。”
我只觉得手心里出了一层冷汗,刚刚那一幕还真是惊险,如果他一时动气来真的,那大师兄这条小命,后果不堪舍想。
我们在车里坐了一会儿缓缓神,小白说得去诊所里打听一下,那个女人是谁。
这事,自然由我来做,女人和女人之间应该更好交流一些,而且那位女医生看上去慈眉善目的,应该没什么问题。
谁想我进去后,女医生抬起头来的笑脸,在我说清楚来意,想要问问刚刚那位女病人姓什么叫什么的时候,女医生脸上的笑蓦地收敛消失不见了。
“姑娘,你这可为难我,我做为一名医生,可是要保护病人的隐私权的。”
“那是那是。”我由衷的佩服她:“我只是觉得她有点像我走失多年的表姐而已,所以想要打听一下。”
女医生沉下的脸上绽开一抹不屑:“小姑娘,在我面前说假话你还嫩点,我告诉你,你们在外面车子上逗留这么久不走,以为我没有注意到?说吧,你们到底对人家有什么目的?”
“那三个都是正宗的余音道观道士,你说,他们会有什么目的,大姐,你开玩笑了。”
“哼,那成,装清高你走,别再防碍我做生意。”
我懵了,刚刚看到的人性那一面,难道都是错觉。
小白的声音蓦地在我身后响起:“够不?”
他修长的指间,夹着一百块钱放到了女医生面前的桌子上,女医生看到钱脸色确实好看了些,不过,却还有点不够的样子。
小白说:“算了,我们去问别人,刚才那女的长相出众,我就不信这条街上没有人认识她。”
“哎,别呀。”说时迟那时快,女医生的手啪的一下子摁到了那一百块钱上,呵呵一笑:“看你小师父,性子真急,我告诉你们,还不行吗?
我在心里翻了记白眼,怎么人性这东西,我就从来没有看透过呢?
女医生不仅把那女人的名字告诉了我们,还把她的老底都给揭了个穿。
这女人姓姜,名魅儿,是个小寡妇,老公大她二十来岁,是F市某个拆迁村里的首富,原本就有钱,这一拆迁,地头多,赔偿得更多,只可惜,姜魅儿才和他结婚不到一年,老爷子就喜极而哀,翘辫子了。
从此后,姜魅儿就守着老爷子的巨额财产安安稳稳过日子,因为也没留下一儿半女,所以老爷子的兄弟姐妹是有些闹上门来的,可姜魅儿不急不怒,她手里有遗嘱啊,他们再闹,也就落得个跺脚骂两句的下场,想从她手里拿一分钱,做梦。
女医生讲完这些,突然压低声音:“这件事情,我们这边都是街头巷尾的传遍了,谁不知道她姜魅儿能耐大呢,一年搞死个老头子,身家上亿,人又长得漂亮,只要她往街上一走,这整条街的男人都直了眼睛。”
那是,姜魅儿的美,连我这女人看在眼里也觉得欣心悦目。
“只不过,现在却出事了。”女医生的眼底,掠过一丝幸灾乐祸。
“出什么事?”
“这姓姜的女人,怀孕了。”
呃,我和小白对视一眼,难道小寡妇不甘寂寞,和野男人勾搭上了,不,也不能说是野男人,现在都什么年代了,男欢女爱,只要都是单身,也不违法的。
对我们的表现平静,女医生好像有些八卦得不尽兴似的:“哎呀,你们不明白吧,这孩子一定来路不正,否侧的话,她为什么不去正规的大医院,而偷偷摸摸来我这小诊所。”
“你今天才知道她怀孕的?”
“不,一个月前。”
“那天今天来什么目的?”
女医生:“她让我帮她打掉孩子,问我敢不敢做。”
我问:“你答应了?”
“那当然,有什么不敢做的,只要她给钱,我明天就帮她做,我这里常常有些学生娃来拿孩子,早就轻车熟路了。”
239:神秘女人()
对于这位女医生无意之中暴露的学生到这里来做流产手术的事,我表示很无语。
我和小白从诊所里出来,此时已经到了大中午。
对于姜魅儿,我们开着车子到她家别墅外大至转了一圈,别墅格局一般,并没有什么风水上的故意建设,小白认为,也许女孩爸爸跟着她,完全是因为她怀孕,所以导至五形不正,那阴灵才会被她给吸引。
我们坐在面包车里,看着姜魅儿出来阳台上凉晒衣服,很温柔的样子,就算只有她一个人独处,可是脸上依然挂着浅浅的笑意,似乎,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似的。
在她晒衣服的整个过程之中,并没有看到女孩爸爸的阴灵。
不过这也很正常,此时正是大中午的,阳气最旺的时候,他不敢出现也无可厚非。
大师兄嚷嚷着说肚子饿,能不能走了。
我们也觉得没什么观察的价值了,正亦调转车头,谁知,左峰会这时候出现。他的警车像一叶轻舟,从我们车子旁边开过,我看到他一脸严肃,都没对我们斜视一眼,可就在车子过去没多久,我的电话却在这时候响了。
“小杜,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左峰的语气里似乎有些隐忍的愠怒。
我说:“没什么,路过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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