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芳?我不由得打了个冷战,虽然相隔那么远,可是,我好像能感觉到她阴沉着眼睛看我似的。
我转身把顾河抱起来给她穿鞋:“走,我们出去。”
顾河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的小手紧紧地挂在我的脖子上:“咯咯。”
我心慌手抖,她竟然笑了。
“顾河,别闹。”顾河凉凉的手伸进了我的脖子里,往我背上摸。
“咯咯,明月姐姐,你才是别闹,你干嘛要挠我痒痒。”顾河扭动着小身体,笑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好像我真的挠她痒了似的,我一下子怔住,我的双手正在帮她穿鞋,哪里还有手给她挠痒痒。
更可怖的是,我发现顾河的手正环在我脖子上,而且她的手,并不能伸得那么长往我背上摸。
我吓得一个激冷,放开顾河的脚抬手自己背上一拍,隔着薄薄的衫衣,我拍到了一只手,一只绝对是大人的手掌,这只手很凉,拍到他的时候,明显感觉到有肉感,并不是虚无的想像。
蓦地一下,我僵在那里,整个人石化住不敢动了,我背上的手,也好像被我这一拍给吓到了似的,蓦地一下不动了,他不动,我也不动,可我的身心却恐惧到极席,那手在背上这样贴着,像粘着一只巨大的毛毛虫。
“明月姐姐,你怎么了?”顾河这时已经恢复正常,她歪着头,好奇地看着僵在那里的我。
“顾河,快,别管鞋子了,快点出去。”我用移光看了眼对面的楼,雪芳依然站在那里,隔得那么远,我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顾河听话地从床上下来,虽然满眼困惑,可还是光着小脚去拉门把,只要她出去,外面的赵钦就会知道我出事了。
谁知,那门把在顾河的小手里纹丝不动:“明月姐姐,打不开,你帮我打。”她完全不明月,我根本就不敢动,生怕这一动,背上的那只手会动作起来。
“再试试,顾河很捧,一定能做到。”我勉强道给她一抹安心笑意。
顾河点点头,转回身去扭门把。
就在这时候,我看到顾河背上的衣服里,有东西在慢慢蠕动着,渐渐地,从衣领处露出五个指尖来,那是一只腐尸手,灰黑色的,指甲上还隐隐翻着一些血红,那是一只成年人的手,此时,正悄悄地想要从后面,捏住顾河的脖子。
“够了。”我不想看到接下来发生的一幕,下意识地怒吼一声。
随着这一声吼,我背上的手也开始动了。
顾河却转过头来,一脸不解地看着我:“明月姐姐,你怎么了?”
“顾河,过来,拉住姐姐的手。”我勉强镇定,背上的手,正在一点点往我后颈上爬。
顾河走过来,伸出小手拉住我。
我们两并排站在病房里,我闭上眼睛,开始念梵束咒。
背上的手,蓦地像一只慌乱的蜘蛛似的,开始不动地上下走动,最后,只觉得背上一空,他从衣服时丢了出来,丢到了地上,瞬间化成一滩黑色的水。
我睁开眼睛,便看到顾河一脸惊恐指着她脚前的黑水:“明月,姐姐,这是什么?”
“只是一团脏东西而已,没事了。”我下意识地扭头看一眼对面的楼,雪芳红色的身影缓缓转过去,离开了那道玻璃窗前。
刚刚,我们似乎做了一场无声的较量,可是想想,我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她能这么远控制一只阴灵的手来伤害我们?这真是雪芳做的吗?
从病房里出去,顾太和顾先生就急忙上前来接过顾河,看得出来,他们很关心这个小女孩。
赵钦却站在不远处,闲散地双手插在裤袋里,正在沉思着什么。
左峰上前问小声问我:“怎么回事?”看样子,赵钦压根就没兴趣告诉他。
我说没事了,只是一点小意外而已,回头看着顾太和顾先生:“你们可以带着顾河回家了,她没什么大碍。”
顾太高兴地抱着顾河亲了又亲,转身看了顾先生一个眼,跟我们说过谢谢后,自行先走一步,顾先生却沉呤着,一副有话想要跟我们说的样子。
“顾先生,我们先下楼吧,有话找个地方再说。”我看出了他的心思,可是也想尽快离开医院,雪芳始终是心头的一根倒剌,再没有除掉她之前,我害怕她会因为我而伤害到其他人。
顾先生话不多,点点头:“嗯。”
我们一行转身下楼。
一直走到停车场,来到左峰的警车前,在这个过程之中,我始终不安地抬头看住院部大楼,谁知道雪芳又会在哪个角落里看着我们呢。
“别看了,我们到来,她一定会知道的。”赵钦冷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知道,而且刚刚就在病房里的时候,她还对我做了些小动作,不过已经被我化解了。”我苦笑一下。
“胆子不小。”赵钦听我这么说,眸光一寒。
“算了,此时不是说话的时候,先看看他怎么说。”我用下巴指了下走在前面的顾先生。
287:风筝()
赵钦抿了薄唇不再说话。
左峰打开警车门:“车上聊。”
顾先生便大拉拉地坐到了副驾室位上,我和赵钦做后排。
左峰到底是做刑警的,他启动车子,稳稳地开出了医院:“顾先生,我们顺道送你回去。”
其实我知道,他大概觉得车子停在那里恐怕有被偷听的危险,在行驶过程中,就不大可能了。
顾先生点点头,沉默着只到车子出了医院,这才有些艰难地开口:“这件事情,不知道我说出来,你们会不会信?”
我说:“顾先生是想说顾小秋的事吧?”
“嗯。只不过,这些话说出来,我都觉得自己怀疑自己。”顾先生长长地叹了口气:“这件事情,连顾小秋的妈妈都不知道,我也是无意之中才知道的,就在一个月前的一天晚上,我出去应酬回到家,大概快凌晨一点钟了,当时我喝得迷迷糊糊的,就没有回主卧而是去了客房睡,刚躺下就觉得口渴,于是便出去给自己倒杯水喝,谁知道,我竟然在自家的璇转楼梯口处,看到很诡异的一幕,我看到我家客厅上空,飘浮着一个人。那人的穿着和打扮我再熟悉不过了,竟然就是我的女儿顾小秋。”
顾先生说完这句便停顿下来,似乎想要给我们和他自己一个喘息思考的机会,然后,我们并没有感到更多的惊奇,因为同样的事情,已经在顾河跟里听说过了,只不过顾河看到的地点和他看到的不一样而已。
“你们信?”顾先生见我们三人平静如初,他自己反而有些不敢置信了。
“顾先生,就在一天前,顾河曾经跟我说过她看到顾小秋在飞,只是她是个小孩子,并不能准确地描述当时的情景,你能跟我们具体说说吗?”我问。
“竟有这样的事。”顾先生扭头瞪大了眼睛看着我,片刻才转过去:“看样子,我真不是眼花,真是小秋在飞吗?”
赵钦淡淡开口:“按照定律,一个正常人是不可能自然飞起来的,除非有怪力作用,顾先生那天晚上一定看到了什么,好好想一想。”
顾先生:“没错,我是看到了样东西,我看到,上秋的背上,有根黑色的线。”
左峰:“黑色的线?”
“没错,就有点像风筝似的,小秋整个人,就像被放风筝似的放在空中。”顾先生一脸心有余悸。
“照你这么说,线的另一端在哪里?”我想像着那样的场景,大概有快一百公斤重的顾小秋,她的背上有一股线,她像一只风筝似的飞在客厅上方,线的另一头,攥在一个不知明的人手里。
顾先生说:“我不知道,客厅里很黑,我只觉得,小秋飞在空中,两眼冷漠地看着我,她定不住自己,不停地飘浮着,就好像一个汽球,被微风轻轻推送着,而她背后的黑线,也在不停地转动着方向,我看不到线的下方是否有其他东西,当时,我吓傻了,瞬间惊出一头冷汗,酒也醒了几分,当我用力的闭了闭眼睛,再张开眼睛去看时,客厅里又恢复了寂静,什么也没有了。”
左峰:“后来你去顾小秋屋里查看了没有。”
“去了,我推开小秋的门,看到她在熟睡,看不出任何端倪来,只是她一向不喜欢开着窗子睡觉,可那天晚上,窗子是开着的,窗帘被风吹得揪起一角来,我还上前去帮她关好窗子,这整个过程,小秋一直没有醒。”顾先生点燃一支烟接着说:“那一晚,我一夜没有合眼,生怕睡过去醒来,会以为这是一场梦。第二天早晨,我问小秋昨天晚上有没有做梦,睡得好吗?你们猜,当时小秋怎么回答我?她说,做了个美梦,梦到自己会飞了。”
我莫名地头发一麻,看了赵钦一眼,他冷沉自如。
左峰接着问:“后来呢,只见过这一次吗?”
顾先生说:“对,只见过这一次,当小秋出事后,我再看到她卧室天花板上的那些脚印,就更能证明,那天晚上我看到的,是真的了。”
我长长吁了口气:“这件事情,我还得回道观里找老道长他们一起商量,顾先生如果信得过,可以把这件事情委托给我们调查。”
“那是当然,左队的朋友我还信不过?”顾先生抽着烟的手有些颤抖:“这件事情,还请你们不要告诉我太太,我怕她一时受不了,小秋之死对她已经是一个很大的打击,现在,我只想要搞清楚,究竟是什么东西害了小秋的命。”
我们把顾先生送回他家后,经过这一折腾,时间也不早了,我们便回到道观小院,左峰也回了他的单向公寓。
这一夜,注定是个难眠之夜,我突然害怕自己睡过去后会做梦,谁又能控制自己会梦到什么呢?
隔天一大早,我便上了道观,把顾先生所说的话都跟老道长和小白说了。
老道长的反应却是:“那顾先生说了没有,我们帮他找到真相,他给我们多少报酬?”
“呃,这个,我没问。”我愣了一下。
“没事,这件事情有我。”小白拍拍胸,一脸胜券在握的样子。
暂且跳过钱的事,老道长说今天我们的任务是,先去接触常喜。
常喜因为火灾的受创的原因,长相奇丑,而且他又跟雪芳有过一段不耻之事,这种人,在古代也就是个下九流等类,我自然不想让赵钦跟去,和这样的人打交道,有小白就够了。
我们按照老道长给的地址,吃过早餐后,找到了城南区垃圾收废站。
垃圾站里自然不会整洁到哪里去,一脚踩出去,能踩到十种以上的垃圾一点也不奇怪。
我们进去的时候,几个有些邋遢的工作人员正在吃东西,他们也不避嫌一下,就蹲在那些垃圾堆旁边吃,一边吃,一边赶飞到碗口上的绿头苍蝇。
虽然,清洁工人在我人心里面,是高大至上的清道夫,可这一幕还是令人有些反胃。
我走过去向其中一位打听常喜在哪里,他指了指一个间小小的移动屋:“在里面呢。”
“谢谢啊!”等我和小白走远,身后,便响起一阵猥琐的吹口哨声。
其中一个还说:“没想到常喜这王八蛋还真有女人缘哦!”
“就是,大概是人虽然丑,不过有些方面很厉害吧!”
“是啊是啊!”他们哄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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