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急着出门,怕影响你心情所以没说,后来他又出现了。”我把赵钦拉进了主卧洗手间里。
“什么?”他问。
我正想说,那两个黑脚印,可话到嘴边却蓦地停住,不见了,先前出门时我看到的那两个黑脚印消失了。
我愣了一下,深深吸了口气:“没什么,大概是我看错了。”
赵钦伸手来我额头上轻轻抚了一下:“哪里不舒服吗,你今天早上好像很恍惚。”
“没有,可能昨天晚上睡得少吧。”我无力的推出一抹笑。
阿丁是天生的魍魉兽,大概正是因为这种特性,他看到地芒尊的时候,竟然也不多问,只是很快就和他们玩在了一起,我发现,地芒尊却不是那样看阿丁的,他小而乌黑的眼睛,嘴里咀嚼着糖果的动作,终于停顿了片刻。
我只当他们都是异类而互相不熟悉的正常反应而已,所以并没再意。
难得阿丁来,我和阿布一起下厨准备菜品,想就着这糟糕的天气热热闹闹的来场火锅大餐,哪知正当我们准备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却接到了老道长的电话。
“丫头,你得空来一下。”
“怎么了?”
“你说的那种情况在道观里发生了,我好像看到了两个……王墨。”
把火锅大餐留给众妖魔鬼怪们,我和赵钦立刻驱车去了余音道观。
大概是七月份的原因,道观里的香客比平时多得多,我们装做若无其事的去了老道长房里,只见他的床上放着几本破旧的古书,他此时正戴着老花眼翻着书页,看到我们,及忙把老花镜拿下来:“刚才你们进来的时候,看到王墨了吗?”
我摇摇头:“怎么回事?”进道观的时候,我特意在人群里扫了一眼,没有看到任何一个王墨,只是心里暗暗吃惊,道观不是寻常地方,竟然敢进到这里来,着实胆子不小。
老道长神色凝重:“最近香客特别多,我早晨起来祈福送经的时候,让王墨在一边学着添送长明灯里的香油,哪知过了没一会儿,我去后院书屋里拿书的时候,竟然看到书屋里有个人影,仔细一看又是王墨,他还回头冲着我笑笑,说没事可做,所以找些书打法下时间。当时我就知道,他们两个,其中一个必定是假的。”
“书屋里的那个应该就是假的,以王墨的性格,他很少会看这方面的书籍。”我看向赵钦,等待他给些意见。
老道长却说:“不,应该是点长明灯的那个是假的,因为王墨在一周以前,就已经开始翻看书屋里的书了,而那时候,那种妖物并没有出现。”
我和赵钦同时大吃一惊,可以离祖师爷佛身这么近,想必也不是一般的妖物了。
“等一下小心留意着,只要能捉住一个,大概就可以知道大师兄的下落了。”赵钦话完,老道长一脸异色:“什么,大徒儿?”
“对,昨天晚上,我在追赵忧的时候在后山见过他,但不清楚那是他本身还是妖物所化。”
“道长。”就在这是时候,门外响起王墨的声音:“外面有个香客求着要见你。”
这么巧,我们正在说他的话,他竟然就出现在门口,我们三人相视一眼,由我去拉开门,看到我,王墨的脸上掠过一丝惊讶:“明月,你啥时候来的?”
“刚刚才到,道观里香客多,所以过来打个下手。”
“哦,那再好不过了。”王墨往屋里进来,又是一声惊呼:“王爷,你也来了。”不知道他是不是越来越妩媚了,对赵钦总是有种莫名的好感,每次看到他,王墨脸上都会拉开最大的笑容。
赵钦冷凛一扯嘴角,微微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
王墨这才接着说:“道长,那位香客非说要见你,家里有小儿一晚上啼哭不止,想请你去帮忙看看。”
老道长为了让我们好办事,便跟着王墨去了。
王墨今天穿了一身白色的道袍长褂,在他转身和老道长一起出门的时候,我顺手拿起道长笔架上的毛笔画了他背上一下,他没发现,继续往前下楼去了。
“阿月,不管哪一个,你且将他给引到后院里来。”看他们走远,赵钦嘱咐我一声,他却隐在这后院里,只要对方进来,只管拿下便是。
“好。”
我下楼去前院转了一圈,看到一位中年妇女正跟老道长哭哭啼啼的说着什么,身边围着一大圈人在凑热闹,其中自然也有王墨,他那身白褂子太显眼了。
“道长,我不会是眼花了吧,我看到咱家床脚上有个黑影,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有时候我也怀疑自己是在做梦。”女人一边说一边抹泪:“我是即害怕又心疼孩子,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老道长沉呤片刻,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符:“应该只是过夜路的鬼哭子而已,今天晚上,你把这黄符压在孩子枕头底下,他一定能安枕无忧了,你也不必太过担心,只需拿些纸钱到门口烧掉祷告几句就行。”
“谢谢道长。”
我不动声色,在大家都把注意力集中在道长和女人身上时,悄悄走到了王墨身后。
心里一惊,王墨的白色褂子后,没有我画的那一点墨汁,也就是说,这个王墨并非刚才那个王墨。
二话不说,我便上前一步一把拽住了王墨的袖子,他受惊扭过头来,看到是我,反而咧嘴笑道:“明月,干嘛?”
625:四道门魔()
“后院草从里有个东西很奇怪,你和我一起去看看那是什么。”我装做害怕的样子苦着脸。
王墨笑着从人堆里挤了出来,用质疑的目光看着我:“竟然还有你杜明月害怕的东西?”
“我瞧着,好像是一条蛇。”我压低了声音:“你快和我去瞧瞧,要是咬到香客就不好了。”
“好,走吧。”
瞧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真猜不透了,哪一个才是真正的王墨。
我们到达后院后,我把他一直引到了所谓的草丛哪里,指着里面说:“你看。”
王墨真的就无心无肺的伸长脖子去看了,赵钦从书屋里出来,两指随手捏了一粒空气珠子,轻轻一挥手打到了王墨后颈上,王墨便神情一滞,站在那里不会动了。
这样就能拿下他,太轻松了,反而……让我们怀疑这个才是真正的王墨。
再次回到前院,老道长已经打发走了那位妇人,但他还是被香客们团团围住,大家都在七嘴八舌的问他问题,老道长越过众人,向我使了个眼色……厨房的方向。
很奇怪,这么小的一个道观里,同时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走来走去,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异常。
我走向厨房的时候,和两位端着菜出来去水池那边洗的小师兄相遇,便顺嘴问了一句:“师兄,看到王墨了吗?”
“在里面呢。”一个小师兄看了厨房一眼说。
“谢谢。”
厨房里很静,灶台上蒸笼里的米饭冒着热气,原本以为进去会不会看到什么不应该看的东西,可是,站在灶台前的王墨反而让我不自觉的一顿。
“明月,是不是闻到香味儿嘴馋了?”这个王墨同样咧开一抹笑意给我。
“刚才在后院里看到一条蛇,我怕惊动其他香客,你能帮我去看一眼吗?”我的目光定在他的背上,这个衣服上有墨汁,也就是刚才去叫老道长下楼的那个,如果刚才那个是真的王墨,那这个,也许就是假的。
我暗暗运了修力,眼睛紧紧地盯着他。
可却他没有任何反应,而说了一句:“哎哟我去,在哪里呢,快带我去瞧瞧。”
于是,一切似乎又重复了一遍,王墨和我来到后院,然后被赵钦轻轻松松制住。
十分钟后,我们在老道长屋里看着两个手被朱砂绳反捆住的王墨。
无论是从神态再到相貌,无论我们再怎么看,都看不出任何一点不同之处来,两个王墨互视一眼,看到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对方,竟然还同时惊呼问:“你是谁?”“你又是谁”“我是王墨”“我才是王墨”
我们暂且没有理会他们,老道长头疼地抚额:“现在可怎么办才好,分辩不出来啊!”
赵钦眸光扫过两人脸上,开口道:“很久之前听说过一个方法,针剌太白穴,如果流出黑色血液者便是异类,目前没有更好的办法,何不试试。”
太白穴在足部大脚指一右侧,老道长点头:“试试也无防。”话快手快,一把捞起其中一个的脚。
“别……”这个王墨立刻吓得面如土色:“道长,那会很疼吧?”
赵钦道:“道长放开他,不劳你老动手,只借我两根针脱了他们鞋子就行。”
我急忙把道长放在柜子上的针线箩递给了赵钦,只见他从中取了两根针捏在指尖一掷,两根针,同时扎进了两个王墨的太白穴里面。
“啊!”两人同时怪叫一声。
之后,便见他们的太白穴处都流出一股黑如墨汁的液体来。
“怎么会这样?”我大吃一惊,三人面面相觑,他们都流黑血,也就是说,他们都不是真正的王墨?
就在这时候,两个王墨蓦地相视一眼,回头看向我们,咧开嘴巴笑了起来,说是笑,却没有一点笑的声音,嘴角瞬间咧到了耳根子上,耳朵也一下子变得又尖又长,眼睛变成赤红色,身形也在转眼之间缩小了数倍。
捆着他们的朱砂绳蓦地一下子断开了,像是要跑的样子。
赵钦急忙想要出手去擒,却被老道长一把拉住:“不可,他们是四道门魔。”
什么意思?
我们根本就来不及问,那两个尖耳朵怪物竟然化做一道黑烟消失不见了。
老道长这才长长地叹了口气:“你们不知道,我们祖师爷曾经立下一条规矩,如果杀妖降魔,万魔之中,四道门魔不可杀,不可擒。”
“为什么,他们化成王墨的样子,而且还不是一次来戏弄我们,必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我不解的看了赵钦一眼,不知道为什么道长突然就一脸伤感样子。
“我不知道,不过至少在道观里不能伤他们,因为不能有违师令,不过有一点我是明白了,左峰所说的那道青鹅山无形门,也许就是传说中的四道门。”
“可是,这两个都是王墨,那真正的王墨到哪里去了?”
我们都同时想到一个可怕的事情,谁知道呢,也许在很久之前,也许在那次青鹅山之行回来,那个和我们一起回道观的王墨,就不是真的他,而是门魔所化而已。
也下子出了难题,门魔在道观里不能伤不能擒,那谁又知道哪一个小道士是真的,总不能个个都要剌过太白穴才能辩真假吧?
老道长说这个他自有防犯办法,门魔怕沾过净水的朱砂绳,让我用朱砂绳做出无数条简单手绳给众位小道士们戴上,自然就会分得一清二楚。
道观里上上下下连厨房里的堂弟他们算在一起,少说也得百人,按照名册上一个个给他们戴上朱砂绳,这一通忙活来,已是过了三个小时以后了。
我肚子饿得咕咕叫,下了山后,便拉着赵钦一起去吃酸辣粉。
他不吃这种东西,只是看着我疼爱的样子,说吃慢点。
我其实有自己的想法,因为那两个莫名其妙出现的黑脚印,所以就想要多磨蹭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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