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三叔那不是疮,那是被小鬼反噬,被那个少年一口口给咬掉的肉。
老道长和我把哭哭啼啼的阿贵带到一个小巷子里吃一点夜宵,等着小白从学校回来,就说要一起回余音道观。
可是我觉得自己一个女儿家老是住在道观里影响不好,况且赵钦那天留下汤圆已经惹得众怒,而此时再加上一个阿贵,就更不应该去打搅了。
老道长想了想说:“对了,校长大人一共开了一周的酒店房间,不住白不住,明天再去给你们找房子。”
其实我并不打算长住下来,我想先回医院看看雪芳,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她有些不对劲儿。
一行人又打道回酒店后,给阿贵开了间房,大家就各自休息下了。
赵钦和汤圆不知道去哪里了,回到酒店后,一直没有看到他们出现。
我去洗了个澡,把这几天穿的脏衣服全洗了,可还是不见他们回来。
因为从校长嘴里听说了那个黑衣妖道曾经出现在县城里的事情,所以总觉得不放心,就想上酒店楼顶去看一看。
谁想到我好不容易爬到十五楼楼顶的时候,竟然看到天台门是锁着的。
这也难怪,现在社会里什么人都有,要是谁想不开来人家酒店楼顶上往下一跳,他们酒店还得负责任。
可就在我想要转身的时候,隐约听到门外天台上响起一阵嚯嚯的冷笑声。
我好奇是不是汤圆再修炼,就趴着门缝往里看了一眼。
谁知这一眼不要紧,差点吓得我整颗心脏都从胸腔里跳了出来。
我凑到门缝上往里看,竟然看到一只血红的眼睛也正从门缝那边看着我。
那眼睛除了一片血红之外,还透着一种直勾勾的阴冷感觉。
我吓得差点一屁股跌坐到地上,急忙转身就往楼下跑。
跑到十四楼恰好见电梯门大开,当下来不及多想就转身冲了进去。
只到颤抖着手按了下行键后,心理总算是稳和了一些。
可谁知我一口气还没有倒腾过来呢,又吓得倒抽一口冷气。
电梯有四个角落,我进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里面根本就没有人,可是现在,在我的右后一个角落里,突然多了一个杵着拐杖的老爷爷。
老爷爷不说话,阴沉沉的着在那里,我虽然不用转过头去,但也有种如茫在背的感觉,仿佛他的目光像两把利剑,想要把我给戳穿似的。
我一动不敢动,心脏呯呯跳个不停,只盼着电梯快点停住。
“喂。”老爷爷突然重重的大吼一声,同时将手里的拐杖重重敲了下地面。
这一叫那么突兀,把本来就怕得缩成一团的心脏差点爆掉但却强撑着不敢回头。
“我问你,你知不知道我的家在哪里?”他说话间竟然伸手来拉我。
那只如枯枝一样的手碰触到我的时候,我已经吓得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急忙闭上眼睛张开嘴巴念梵束咒。
念完一遍就发现自己身体上好像多了一层无形保护盖似的,老爷爷目露凶光地缩回自己的手,恨恨地看着我。
我颤着声音说:“老爷爷,你走吧,我不想伤害你。”
时间一久,我觉得梵束咒在我体内像一团火,有种想要暴发出来的感觉,我不想他真的暴发,然后去伤害一个无辜的阴灵。
老爷爷阴森森的笑了一下,突然张开嘴咬断自己一截食指,再转身用血往电梯墙壁上画了一个很奇怪的符号,这才消失不见了。
我全身一软,这是什么意思?
同时‘叮’的一声,电梯终于停了下来。
在我跌跌撞撞出去之前,还没忘记拿出手机将这个血画的符号给拍了下来。
“明月姑姑。”刚转身,差点和阿贵撞在一起,他不是回房休息了吗,怎么夜半三更的出现在这里?把我吓一跳。
阿贵反而问我:“你怎么了,脸色很苍白?”
此时,我身边的电梯门已经缓缓关上,我顾做镇定的苦笑一下:“没什么,上楼去找个朋友,却没有找到。”
他说:“我也是睡不着,所以起来走走。”
之后我们就各回各的房间了,我远远的看了阿贵的背影一眼,心想这么晚了,就算睡不着不会在自己房里看电视吗,非得出来外面走?
进屋后,我心里一直还在想着刚刚的经历,相比起老爷爷,那只门缝后的血红眼睛更吓人,会是谁呢?
我突然发现,这几天以来,赵钦一直神神秘秘的,不知道突然就去哪里了。
经过这一吓,我越法的睡不着了,就坐在床上用手机翻相关的资料,想查一下那个奇怪的符号代表着什么。
符号没有查到,反到无意之中看到了一个新闻,说在天津某深山里发现大宋时期的皇家陵墓,距今大约一千多年前,考古学家准备在近段时间内开棺。
该不会是?
我只觉得心里重重一抽。
就在这时候,汤圆轻轻的‘喵’了一声,随着声音,赵钦出现在我的床边,汤圆从他肩上跳下来,远远的躲起来不敢打扰。
我不动声色的急忙把手机收起来问他:“你们去哪里了?”
“出去走走。”赵钦轻描淡写的,一边答应我,一边凑到我面前来,抬手捏着我的下巴,吻了我嘴上一下。
那薄荷气息只扑而来,如水墨画般的脸近在咫尺,我心绪全乱了,红着脸推开他。
赵钦薄唇微勾,坐到我身边来拿起我的手放在他掌心里,他晚上恢复原来面目的时候,还是一袭轻纱白袍,白袍袖口上那精雕细琢的金线勾花,我看一百次也觉得美不胜收。
071:我看到你飞了()
我问他:“这花纹是大宋时期才有的吗?”
赵钦的声音在我耳边低低响起:“是,是宋朝时期皇室贵族专用的花纹。”
我的眼睛一酸,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这几天出去,会不会和那侧新闻有关。
可是如果他不想说,那我也不好张口问他,有些事情,等到了一定的时候,我想他会自动告诉我。
隔天早晨起来,我把那个图案拿给小白和老道长看,他们都不清楚那上面画的是什么。
之后小白和我一起找了个网吧用电脑仔细的查过之后,发现这个图案,有点类似于云南一种民族的图腾。
“这是什么意思?老爷爷在暗示我什么吗?”我大为不解。
小白说:“云南有些地方比较神秘,他们有些民间巫术可算得上数一数二,只是隐藏得好,所以一直没有被发现而已。”
我问他:“那怎么办?我要去云南吗?”
小白说:“原本我打算去了王家村就忙着回市里一趟,至少再去看一下周先生,仔细研究一下他的情况,可是现在他死了,那么,我也去哪里都无所谓了。”
他耸了耸肩,却让我反到犹豫起来:“就凭这么一个图腾,我不知道有没有必要去。”
就在这时候电话响起来了,一看是雪芳打来的。
我刚要接又觉得奇怪,雪芳怎么知道我现在的电话号码,以前的那个,可是给另一个‘我’再用的。
我看着小白说了一句:“是雪芳。”
小白就急忙说:“快接,只有纸人出事了,你才会接到她的电话。”
我一急,急忙按键接听:“雪芳。”
雪芳听到我的声音,似乎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明月,你在哪儿?”
我还没说话她又接着说:“我就说昨天晚上的事情是做梦嘛,吓我一大跳。”
我小心问她:“你做了什么梦?”
雪芳说:“昨天晚上又是刮风下雨的,我去上厕所,竟然看到你从窗子口跳下去了,不,是飘下去,飞出去……”
她有点语无伦次了,我只好故做镇定的安慰她:“没事,你真的做梦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嘛,我出来办点事情,晚上就回去。”
“哦,好吧,那今天晚上正好转夜班,你可别忘了。”
“我知道。”
挂了电话我就回头看着小白:“怎么回事,你可从来没有告诉我纸人会变成这样的,还算雪芬脑洞够大,要是给吓坏了怎么办?”
小白说:“我怎么知道,一般是不会出现问题的,除非,除非有人解了我的咒。”
我心里咯噔一下,知道今天晚上不赶回市里怕是不行了。
回到酒店,我把要回市里的事情跟老道长说了,老道长自然不会跟着去,他只是再次欠我辞了工作,一心跟他修道,好早点找到姑姑。
其实,我心里何偿又不这样想呢,我比任何人都想快一点找到姑姑。
我说我这次回去会考虑。
阿贵却说他也要跟我去市里,然后在那边找个工作安顿下来。
小白就更不用说了,原本就是喜欢四处游荡的人,老道长吩咐他,好好把我的丫头给保护好了。
至于赵钦,我怕路上再遇到什么不知名的奇人异事,再者也怕阿贵起疑心,就买了把大黑伞让他躲在伞里面。
汤圆,却可以舒舒服服的躺在我的手提袋子里面。
十一点过后,我们买了车票出发了。
县城离市里有两百多公里的路,我们大约花了四个多小时才到达。
小白和阿贵只能暂时去住小旅馆,我却拿着大黑伞和提着汤圆回到了公寓。
没想到推开门,原本热热闹闹的公寓里很冷清,一个人的影子都没有。
若是平时的话,总有一两个小姐妹在的,因为我们是论班,不可能二十四小时都在医院里。
我去洗手间里挂伞的时候,发现洗手台上的化妆品也松松散散的,只放着两瓶洗面奶,连濑口杯也只有两个。
不知怎么的,我包里的汤圆突然弓起背‘咝’的一下子,全身的毛发都直立了起来。
猫科动物变成这样,一般情况下是太过惊恐,看到克自己的东西,才会吓得全身毛发倒立。
我转身看了眼四周,什么人都没有,更别说动物了,可汤圆是只灵兽,它不可能无缘无故得这样。
我就伸手轻轻拍了拍它的背,哄了他一下,汤圆这才安静下来。
回到我和雪芳的小屋后,看到我的床铺整整齐齐的,不由得有些羞愧,人家一只纸人都做得比我多,我自己平时就很懒,连被子都不想叠。
就在我准备倒杯水喝的时候,蹲在床上的汤圆突然‘喵’的一声窜起来,一下子扑进了我的怀里。
我抱稳他:“汤圆,你这是怎么了?”
房门在这时候无声地打开了,雪芳走了进来,手里抱着一只小泰迪犬。
“雪芳!”我又惊又喜,竟然脱口而出:“你什么时候开始养狗的?”
雪芳和我的心情不同,她可是天天看得到‘我’,而我却是好久好久才看到她。
这会儿就古怪的看我一眼:“昨天就买啦,你又给忘记了,你最近是怎么了,记性那么差。”
我醒悟过来,有些尴尬的抓抓头发:“不好意思,可能真是记性变差了。”
怀里面汤圆紧紧地抓着我的衣服,好像很害怕似的,全身毛发再次直立起来。
雪芳说:“哇,好漂亮的猫。”说完想伸手来摸一下,谁知却被汤圆呲出一口獠齿给吓得缩回手去。
我笑笑:“你别介意,汤圆可能是害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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