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还是不卖呢?
如果卖了,再想办法凑凑,家里抵押出去的房子就能收回来了。总不能让父母临老了,连个家都没有吧?
可是卖了的话就是占傻子的便宜……她可不是这种人!
————
安辰一出门就接了个电话,是他舅舅打来的。
“你说的那两个人,确实有案底,不但拐卖儿童还偷盗婴幼儿,是惯犯。你让你朋友放心,这肯定符合重判的条件了。”
“谢谢舅舅。”安辰松了一口气,人贩子确实可恨,落个这样的结果那是皆大欢喜。
“跟我有什么谢不谢的,说起来,你这次回来,真要继承你爸那一摊子了?”
“我妈装病把我骗回来,还直接扔进公司让我熟悉熟悉,我也是没办法。”安辰苦笑。
他在Oxford学金融,由于成绩优异,毕业了之后就入职了JPMan位于伦敦的公司,可以说在他自己奋斗的领域正是前途一片大好,却被母亲骗回来继承家业,实在是哭笑不得。
“既然回来了就好好干,不过你爸集团里那个娱乐公司你还是让别人去管。”安辰舅舅也是有些可惜,不过想想姐姐姐夫就这么一个独生子,家里的集团不给他给谁?不可能让他一直在外面,回来也是早晚的事情。
不过侄子还年轻,娱乐圈又太乱,还是少插手的好。
“是,我明白舅舅的意思,我暂时不管那一块,最近在做一个私人订制旅游项目的前置准备。”
安辰又和舅舅寒暄了两句才挂了电话,在心里开始梳理公司的业务。
安澜集团旗下涉及房地产、商场、服饰、影视、娱乐等等,产业众多,可以说是晋安首屈一指的龙头集团,父亲安暨南也是想让安辰早些上手,他年龄渐大精力不济,奋斗一辈子劳心劳力的,也到了该退休的时候了。
说起来,安澜集团这个名字,都是取他和妻子名字中的一个字结合而成,知道这个典故的无不被这一大把狗粮噎个半死。
如此有钱还把正妻当宝贝的可真是不多。
那么问题来了,这么恩爱的夫妻,生儿子是干嘛用的?
这话如果拿去问吴澜君,她肯定特别理直气壮:那当然是解放自己啊!儿子赶紧继承家业了她才好去满世界玩嘛。
安辰刚回国,自然不可能全盘接手,这个针对高端客户的私人订制旅游行程,就是他选中用来练手的第一个项目。
要不是如此不容有失,他也不会亲自出面解决麻烦。
要知道,晋安历史悠久文化底蕴丰富,古玩行业更是全国首屈一指,很多对这方面有兴趣的高层人士,对如此高端且能淘到好东西的‘私人订制购物行程’肯定欣然而往。
如果做好了,赚钱倒是次要,能对这些高端客户投其所好,发展人脉才是他所看重的。
安辰离开古玩街,步行了几个路口才叫司机过来。
古玩街这边太堵了,如果让司机开车过来,少说多耽误半个小时。
一上车,才发现后排多了个不速之客。
“那副字夏小姐收了吗?”余斐有些肉痛,“我爷爷还挺喜欢那副字的呢,还挺值钱的听说。”
“你天天旷工,奖金分红拿着倒是不手软。”安辰冷笑,“还好意思跟我哭穷?”
再说了……
“谢礼不该你家出吗?”
“该!”余斐瞬间闭了嘴,夏梨可是救了自家宝贝疙瘩,几十万的字算什么,当谢礼正合适。
想明白了就飘着眼神赶紧转移话题,“呃,其实夏小姐人倒是真不错哈。”
安辰顺着他的话头回想了一下,也忍不住提起了点儿兴趣:
“说起来,你确定当时她直接把人贩子给撂地下了?”这是让安辰最好奇的一点,看着娇娇柔柔和只小白兔似的,手底下那么辣的吗?
“那可不!”余斐那兴奋劲儿,仿佛出手的是他。
安辰听着旁边口沫横飞的场景重现,眼里略过了一抹饶有兴致的笑意:
这女孩,还挺有意思。
“走吧,好久没活动了。运动一下出出汗。”余斐想一出是一出。
安辰斜眼看着余斐,感觉就他这混日子的懒样儿,不收拾他也实在是不行了,于是拍了拍驾驶座:“何叔,去角山。”
所谓的角山是一个高端俱乐部,在城郊占地几千亩,非请勿入的会员制,里面网球、击剑、高尔夫、马术、游泳、攀岩等等有钱人喜欢的运动应有尽有,是安辰还没出国的时候和这帮狐朋狗友的长期据点。
主要是俱乐部姓安,自家地盘玩起来自在。
“哟,有些时候没去了,等我叫上东子他们!”余斐也是好久没和安辰一起玩儿了,之前趁着安辰出国,他苦练网球,早就等着一雪前耻了。
不等安辰开腔,余斐已经发了信息在群里,瞬间响应者如云,一堆语音信息翻着篇儿地往上滚。
“东子问能不能带妹子。”余斐聊了一会儿,抬头征求安辰的意见。
余斐也是服了,作为一个富二代,眼前这家伙居然在男女那点儿事儿上有洁癖,不仅从来没见过他交女朋友,看见兄弟们带了不三不四的妹子也不给好脸色,不知道是个什么毛病。
“我无所谓。”安辰以前年少轻狂,不喜欢的事情就摆在脸上,圈子里不少人在背后说他有毛病。
出国逛荡一圈以后他成熟多了,既然不关他的事儿,管那么多干嘛?
可惜,仅仅一个小时以后,安辰就开始后悔自己的决定。
程东真的太不是东西了,人家带年轻妹子,小嫩模来玩,都是当女伴一人带了一个,这小子倒好——他带了一群!
不知道哪里来的一大群莺莺燕燕,裙子短得辣眼睛,香水仿佛不要钱,各种脂粉香气充斥了贵宾间,把空气染得像巴黎街头——香的都快臭了。
甚至还有几个眼神特别活泛的长腿妹,一打听明白坐在角落里那个竟然是安澜集团的安少,立马双眼发亮地往他身边蹭。
然而还没蹭到安辰旁边,就看见那个长得完美如蜡像,表情也如蜡像一般的男人抬起了手,冷酷道:
“离我远点儿,臭。”
说完黑着脸对余斐扔下一句“网球场见”就转身去了更衣室。
旁边的程东等人笑得不行,“安少对着女人还是这么不会聊天哈哈哈哈真是服了。”
余斐对这帮傻子也是服了,炸着毛吼:“别他妈笑了,等会东子你买单!”
程东懵了:“安少的地儿,还用得着买单吗?”
余斐不想和蠢货说话,想起来刚才安辰难看的脸色就糟心。
本来主要就是陪安辰玩的,谁知道被程东这蠢货带来的女人给搅和了心情,暴脾气上来指着程东的鼻子尖就骂:“你小子脑子有包啊!安少好不容易跟咱们一块叙叙旧,你带这么些玩意儿来干嘛!”
一众莺莺燕燕立马原地变成了鹌鹑,一声都不敢吭,显然里面一个有点儿来历的都没有。
“不是,大家不都带了吗?我还提前问了!”程东新染了一头金发,羁傲不逊像头炸毛的狮子。
“没你带的多!”余斐烦的不行,这帮子人,好习惯真是没几个,难怪安辰不耐烦搭理他们。
正烦着,小厅的门被推开,一个穿着黑白制服的小主管脸色发红,有些结巴地冲着余斐报告:
“余少,您快去看看吧,我们安少和人打起来了!”
第4章 第四章()
冷静稳重,最有脑子的安辰和人打起来了?
一屋子凡是认识安辰的人全傻了。
要说他们打架,那正常得如同吃饭喝水,可是安辰打架……?真稀罕嘿,八百年都没见过一回!
反应过来的余斐跳起来就嚷嚷:“胡说八道!走,看看去!”
脸上还挺期待。
结果到场一看就泄了气,回头就想找那个小主管算账。
什么叫打起来了,会不会说话。
跟人拼网球,那能叫‘打起来’了吗?
余斐再仔细一看,球场旁边还戳着个纤细高挑,身材玲珑的女孩,特别是一张脸长得我见犹怜过目难忘。
巴掌大的小脸看上去很清纯,却偏偏长了一双微微上挑的猫眼,五官精雕细琢,美得让人眼前一亮,此时正裸着一双细白的长腿,穿着俱乐部提供给客人的网球裙套装,小风一吹,瑟缩着有些发抖。
这不是他家的大恩人‘夏小姐’么,她怎么跑这儿来了?余斐赶紧往人群后面躲,生怕被夏梨看见:
别回头耽误了安辰的计划又被训了,余斐缩着脖子想。
夏梨顾不上新来的乌泱泱一大群人,她的眼睛正黏在安辰的身上,双手垂在身侧,紧紧地攥着。
她在店里思前想后,觉得以自家要火烧眉毛的经济状况,实在没有道德洁癖的资格,于是决定把那副字卖掉。
然后就约了父亲的老相识,拍卖行的老宋。
老宋倒是很爽快,接到电话就约她当面谈,地点就是这个俱乐部。
谁知道,老宋在门口接她进来以后,正事一句不谈,上来就让她跟着服务生去换了衣服,然后非常热情地要教她‘打网球’。
啤酒肚的老宋紧挨着她,嘴里不停地指导着动作,手也不老实,一边说着“哎呀小夏,你这个姿势不正确,叔叔教你。”一边想从身后揽住她。
夏梨气得不行,心想所谓老相识,一见家里落魄就落井下石。
她哪儿见过这种阵势,特别是自己还有求于他,是绝对不能用‘把人撂倒’去解决问题的,一时间纠结得脸都白了。
“我看你的姿势也不对。”
夏梨正为难,忽听旁边一个突兀的男声传来,声音清冷中带着一丝危险。
老宋不乐意了,铁青着脸瞪这个不速之客,心里虽然顾虑能在这里出入的非富即贵,但是瞧着这人眼生,也没太放在心上,直接怼了一句:“我跟我侄女玩玩,要你多管什么闲事儿?”
“有本事误人子弟,有没有本事跟我拼一局?”安辰的脸色冷得吓人,“要是输了,麻烦离你的‘侄女’远一点儿。”
对于这种英雄救美的天赐良机,正想和夏梨搞好关系的安辰本来应该很高兴的。
然而不知怎么,看着这油腻男人往夏梨身边蹭的那个恶心模样,他就从心底起了一股邪火。
夏梨愕然回头,才发现是自家店铺新出炉的大主顾。
虽然跟他不算熟,但出于安全的考虑,夏梨还是下意识挪得离安辰近了点儿,可还没来得及说句话,安辰就转身就走向了球场的一头,不动如山地戳着,专等着老宋下场。
那挑衅的眼神过于明显,让老宋骑虎难下。
被人当面这样挑衅,是个男人就忍不了。
老宋一咬牙,把手里属于夏梨的训练球拍一扔,闷着头就往自己的包走去。
“小子你别狂!今天爷爷让你知道知道不是什么人都能管闲事的!”老宋常年陪客户,对于网球多少还是有点儿自信的。
旁边的球童见势不妙,悄悄地退了两步,赶紧跑去向主管汇报了。
……
余斐他们来的时候,就看见老宋满脸油汗,拖着啤酒肚在场上东奔西走,然而球拍和球总是擦肩而过。
不多不少,就差那么五厘米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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