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沉思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
一接起,就传来乔忠的声音,“少爷,君尉海又醒了,听医院的人说,比之前醒来的时间更长了。”
薄郁年沉色,说了几句后,挂了电话匆忙离去。
薄郁年赶到医院,进了病房。
病床上的君尉海睁着眼,目不转睛的盯着天花板。
“他醒了多久了?”他问道。
“真正睁眼醒来已经有十五分钟了。”
之前君尉海的清醒,每次都没有超过五分钟,而这一次
“他这就醒了?之后还会陷入昏睡吗?”薄郁年问道。
医生看着手中的记录单,开口道:“这个还没办法确定,要再观察观察,如果病人能再保持半个小时,那应该就不会再昏睡过去了。”
薄郁年定定的看着病床上的君尉海。
君尉海虽醒了,完全没有任何反应,只有那双眼珠是动着的。
薄郁年在医院等了半个小时,这半个小时,君尉海一直是醒着的。
他定定的看着君尉海,不由的想到刚才在酒吧见到的那抹身影,如果他没猜错
或许他应该来个请君入瓮了。
夜深。
薄郁年回到公寓。
陆商商还未睡,他脱下领带,拿上换洗衣物,将手机钱包放在床头柜上后,便径直走进了浴室。
陆商商窝在床上,手里抱着杂志看着,浴室里很快传来哗啦啦的水流声。
不一会,男人的手机响了起来,陆商商下意识的瞥看了一眼,与此同时,浴室的门被打开了,男人裹着浴巾走了出来。
薄郁年径直坐到床边,接起电话。
陆商商本认真的看着杂志,蓦地,听到男人的一句,他又醒了。
她下意识的朝男人瞥眼看去。
他又醒了
是说叔叔吗?
“他开口说话了?给我看住他,我现在过去。”
男人挂了电话后,起身走到衣柜前,拿出衣服。
她见状开口问道:“又要出去?”
薄郁年系着扣子点了点头,“有点急事要处理,你早点睡吧。”男人穿好衣服后,拿起手机便匆匆离开。
薄郁年离开后,陆商商连忙给何茜拨了一通电话询问情况。
可偏偏,今天不是何茜的班,何茜也不知道情况。
想到薄郁年刚才说的话,叔叔开口说话了。
之前叔叔醒来她虽然去看过一次,可是这次叔叔不但醒了,甚至开口说话了,她怎么也要去确认一番。
陆商商赶到医院的时候,正看见薄郁年和护士从病房中走出来,她连忙躲到柱子后头,伸头看着,只见薄郁年对着门口守着的两人说了两句话后,便离开了,而那两个人,也跟着薄郁年离开了。
门口无人了!
陆商商紧咬着唇,犹豫着要不要过去。
现在门口无人是她最好的机会了!
她没时间多想,快步走了过去。
透过玻璃窗朝里头望去,病房里无人,她清楚的看见君尉海睁开的双眼!
“叔叔”
“陆商商。”
蓦地,身后响起一道寒冽的声音,陆商商瞳眸骤然一缩,脊背一凉。
她转过身去,正对上男人的视线。
薄郁年看着眼前的小女人,在这一瞬,心中原有的那些猜测,在这一瞬,都有了肯定。
男人一步步朝她走来,在她面前停下脚步。
“你来这里,做什么?”男人看着她,唇角勾着笑。
陆商商紧抿着唇,手心全是汗,这一刻,她慌了
她找不出什么理由来解释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担心他才跟着过来吗?这个理由太蹩脚,连她自己都不相信,更毋庸说薄郁年了。
薄郁年抬眼,看向病房里的人。
她会来看君尉海,只有一个可能。
“思恬,你真的很厉害,隐瞒了这么久。”
男人清冽的声音再度响起。
陆商商脸色更白了几分。
她抬眼看着男人,男人的双眸,带着强大的压迫感。
陆商商被男人强制带离了医院,带回公寓。
一回到公寓,男人便将她抵在了墙边,神色冷冽,“君思恬,在我身边演戏演了这么久,你真不愧是演员。”
“你从一开始,就是故意接近我的对不对?最近君氏出的事,也和你脱不了干系吧?说说,你想做什么?”男人伸手捏住她的下颚。
她被迫仰头直视他。
她没想到,因为自己的大意,关心则乱,而造成现在的局面,她和魏伯伯的事情还没有成功,可是现在,她却暴露了。
她该怎么办?
她不知道。
“说话!”
她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我想做什么你会不知道吗?我想要你的命!为我爸妈报仇!”
她看着他的眼神中带着浓浓的恨意,这样充满恨意的眼神,他看着碍眼,很想抹去!
“报仇?君思恬,很早以前我就和你说过了,你爸妈死不足惜!”
男人的话如尖刀插在她的心口,扯开她的伤口,鲜血淋漓。
“死不足惜?薄郁年,你真不是人!当初是我爸将你带到君家的!也是君家供你吃喝养你长大!他们于你有恩!你却狼心狗肺的这么对他们!”她忍不住吼道。
往日的种种在顷刻间袭上心头。
曾经一家人和睦的场景,那场烧的通红的大火。
“有恩?”男人呲笑出声,下一瞬,她直接被男人带出了公寓。
“你要带我去哪里!”她想甩开男人的手,可怎么也甩不开。
薄郁年将她拉下楼,直接塞进了车子,车门吧嗒一锁。
薄郁年走到驾驶座,直接将车开了出去,车子在公路上疾驰着。
“停车!”她喊道。
可男人对她置若罔闻,车速越来越快。
二十分钟的时间,车子滋啦一声,停了下来,她看向窗外。
这里是,墓园!
男人沉色看着她,“你觉得君尉山对我有恩对吗?我对你们君家,该感激涕零才对是吗?”
君思恬愤愤的看着他,眼神说明了一切。
“下车。”男人说完从驾驶座下了车。
她跟着下了车,她冷眼看着薄郁年,“你带我来这做什么。”
男人浑身散发着冷意,“你不是觉得我狼心狗肺么,不是觉得我应该对你们君家感激涕零么,今天我就让你好好知道知道,你敬爱的父亲做了什么事!”他伸手拉起她的小手,强制的将她带进墓园。
这个时候的墓园除了守门的人以外,一个人都没有,整个墓园黑漆漆的,散发着阴冷之意。
她被男人拉拽着,跌撞着跟着男人上到上头。
薄郁年停下脚步,她踉跄着也停了下来,她抬头,看见墓碑上的名字,薄钦和余婉阁。
第84章 薄郁年,让一切都结束吧()
是薄郁年的父母。
她侧头冷眼看着男人,“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君思恬,你当真以为你敬爱的父亲是什么好人吗?他手上沾染了多少鲜血你又知道吗?当初要不是他杀了我父亲,我母亲也不会悲绝自杀!他是害我家破人亡的刽子手!”他怒道,一双眸子染上了一片鲜红。
她听着男人的话,明明是那么的清晰明了,可是她为什么觉得听不懂?
她唇瓣颤抖着,眼里是难以置信的光芒,“不会的不会的,爹地不会这么做的!”
“不会?”薄郁年讥嘲一声,双手摁住她的肩膀,“君思恬,你清醒吧,你所敬爱的父亲就是恶魔!”
他边说着边将她朝一旁带了带,在另一块墓碑前站稳,墓碑上贴着个年轻女人的照片,“知道她又是谁么?”
君思恬心一咯噔,即便这张照片上人的容貌很陌生,可是
她猜得到是谁。
“这个女人叫祁馨,我二十岁那年和她在一起过,你敬爱的父亲,为了你,让她离开我,她不肯,你知道后来你父亲对她做了什么吗!”
君思恬脸色越来越苍白,她拼命的摇头,男人残忍的话语接踵而至,“他制造了一场车祸,害死了她!”
君思恬双眼泛红,脸色随着男人的话越发惨白,“你胡说,你胡说!”她愤怒的看着他,眼泪在一瞬间掉了下来。
她的爹地,是世上最好的!是不会做出这些残忍的事的!
她不相信!
薄郁年双眼同样泛着猩红,起伏的情绪不比君思恬少,他摁着女人的大手收紧几分,沉沉喘着气:“你敬爱的父亲摧毁了我的家,最后又害死我喜欢的人,君思恬你现在还觉得我应该感激你们君家吗?!”
君思恬双眼的泪不停的留着,怎么也止不住,她双眼朦胧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她倾尽所有时间和感情,爱上的,从她懂事开始,她就喜欢他,一直到长大成人,她的这份爱都没变过。
她曾以为他们可以很幸福美满的过下去。
可是为什么
他们之间隔着那么多的仇恨,那么多的痛苦。
这一刻,心脏好似被人紧紧抓住,疼的她喘不过气了。
好疼
真的好疼
她双手紧捂着心口,发白的唇颤抖着吐出一个疼字后,她双眼一翻,昏死过去。
“君思恬!”
医院里。
病上的人儿一张小脸惨白如纸,她就这么躺在病床上,那样子看上去好似已无了生息一般。
床边守着的男人一夜未眠,双眼中充满了血丝,他目不转睛的凝望着床上的女人。
乔忠走进病房的时候,就看见这样一幕,他不由的轻叹气,他并不知道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看着自家少爷这样一夜未眠,他难免有些动容和心疼。
“少爷,您一夜没睡了,休息下吧,陆小姐这我来守着就好。”他道。
男人的双眼始终没挪开一丝一毫,他沉声开口,嗓音有些暗哑,“不用,我等她醒来。”
薄郁年这样说,乔忠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然而
这一守,就是两天的时间。
足足两天三夜,君思恬都未曾醒来。
医生给出的结论是,受刺激过头。
“要怎样才能让她醒来?”薄郁年问道。
医生道:“可以做一些感官的疗法,兴许有效。”
但是,无论医生怎么做刺激疗法,床上的女人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
君思恬一直昏睡着,剧组那边薄郁年只能让乔忠去善后,拍摄进度暂时停下,对剧组那边的解释也是陆商商得了重病,需要些时间治疗和休养,这期间所有的损失由薄郁年承担。
薄郁年发话,剧组那边的负责人也根本不敢说什么。
焦澜馨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是有几分疑惑的,她很快联系上了乔忠,询问了情况。
但乔忠口风很紧,她问不出个什么来。
无奈之下,她只能令寻办法,最后,跟到了医院。
陆商商当真是在医院,只是,当她看见薄郁年在陆商商病床前守着的时候,很是不悦。
这几天她都没有看见他,打他的电话也没人接听,难不成他一直在这守着陆商商。
这个认知,让她很不高兴,且同时伴随着浓浓的不安。
她一直觉得,自己在薄郁年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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