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正是因为当时人潮涌拥,而且这里不细看,一眼看去,是很难注意到的,所以,警局的人,包括他们,一开始都没注意到。
“这只手暴露出来的一点,上面有个印记,如果我没记错,芸姨你的右手背上有个一模一样的。”
苗沂芸闻言下意识的一缩右手。
在她下意识的一缩手,她猛然反应过来,再看薄郁年,唇角微微勾起。
他脸上不是笑,而是苦涩和失望。
“这照片上的这只手,手腕的地方还露出一点,这应该是芸姨你手上戴的翡翠镯子吧。”
翡翠镯,手背的印记,每一点都和她高度吻合。
苗沂芸露出一抹苦笑,“郁年,你真的很厉害。”
薄郁年神色凝重的看着苗沂芸,“芸姨,我一向敬重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苗沂芸拧眉看向他,“为什么?郁年,你真是不知道吗?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
“你太优柔寡断,君家的人皆是你的仇人!你和君思恬纠缠不清对你来说有害而无利!几年前你就不听我的劝,现在依旧如此!郁年,你该清醒了!否则你要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父母!”
薄郁年紧抿着唇,听着苗沂芸的怒斥。
“所以,你就要置她于死地?”
薄郁年的声音明显有些颤抖。
苗沂芸梗脖,不语,许久后,她才再度开口:“郁年,她是你仇人的女儿,也就是你的仇人,你执意和她在一起对不起你死去的父母,更何况,那时候她曾将你告上法庭,她认定你是害死她父母!你和她在一起,她终有一天会害死你的!”
苗沂芸的话落,整栋别墅陷入一片死寂。
许久后,苗沂芸吸了吸酸涩的鼻,“郁年,芸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着想。”
薄郁年抬眼看苗沂芸,他深邃的双眸覆上一层暗红,“芸姨,没有她,你觉得我还能活得下去吗。”
苗沂芸的身体徒然一震,瞳孔放大,“郁年,你真爱上她了?爱上君家的人了?!”
这一次,薄郁年没有否认。
“就算你爱上她了,那她呢?!七年前那场大火,她是认定你害死了君尉山!你觉得你能打消她这个想法吗?”
薄郁年沉默不语。
在迈出清澜豪苑大门的时候,他顿住脚步,嗓音有些暗哑的开声道:“她和我之间为什么出现这层隔阂,芸姨您比任何人都清楚。”说完,他迈步离开。
苗沂芸眼看着薄郁年消失在视野中,那扇大门渐渐关上
她踉跄往后退了几步,单手撑住一旁的柜子,刚才他的话
难道他知道了
怎么会
皇庭会所。
左曜然刚进门,遇上几个生意上的伙伴正聊着的时候,蓦地一瞥眼,就看见那抹熟悉的身影。
只见薄郁年快步进门,神色看上去有些异样。
左曜然有些担心,和几人说了一声后,便匆匆跟了过去。
他跟上去的时候,就看见薄郁年进了他特定的包间。
他跟上去,敲了敲门,得到应允后,他推门,就看见薄郁年站在窗边,手里拿着酒杯,包间里除了他,再无其他人。
他径直走了进去,“阿郁,你这是”
薄郁年心情烦闷,“陪我喝几杯吧。”他边说着,边走到茶几边,拿过一空酒杯,倒满了酒。
左曜然走近,接过酒杯,他刚要抬手喝,就看见好友先他一步,仰头就将手中酒杯里的酒尽数喝尽了。
薄郁年喝尽一杯后,没有任何停顿,又倒满了一杯,然后又一杯下肚了。
左曜然一个激灵,连忙摁住了薄郁年的手,“阿郁,你这是干什么,发生什么事了?”他看出薄郁年神色的不对劲。
薄郁年定定的看着左曜然许久,然后将他摁着杯子的手挪开,继而给酒杯满上,他缓缓开口,“车祸不是意外。”
左曜然一怔。
反应过来后双眼睁大,“不是意外?阿郁,你查到了什么?”
薄郁年薄唇紧抿着,许久没有开声。
左曜然见他这样,心中泛起一丝担忧,阿郁这个样子,实在不对劲,莫不是这其中牵扯到了什么?
“是芸姨。”他声音低沉。
左曜然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整个人依旧是处于震惊状态,“芸姨?你是说思恬这次车祸是芸姨做的?”他有些不敢相信,甚至怀疑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苗沂芸他也是认识的,苗沂芸虽然不是阿郁的亲生母亲,也和阿郁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可是在阿郁很小的时候,苗沂芸就在了,在薄钦夫妇去世前,苗沂芸于阿郁来说,是姨,后来薄钦夫妇去世,苗沂芸就等同于阿郁的母亲了。
“这芸姨为什么要这么做?”左曜然疑惑的问道。
薄郁年喝了一口酒,烈酒涌入喉间,辛辣呛人,“她和我一样,憎恨着君家。”
苗沂芸和薄钦夫妇相识,据说三人的关系非常好,薄钦被君尉山所杀,余婉阁殉情,苗沂芸憎恨君家,也是情理之中。
可是。
在左曜然的认知里,他和苗沂芸见过几次面,苗沂芸给他的印象一直是很温和慈爱,这样的事,他实在想不到会是苗沂芸所做。
太不可思议了。
“阿郁这你有证据吗?”他还是有些难以消化这件事。
薄郁年神色淡淡,将所查到的疑点,及在清澜豪苑和苗沂芸的对峙尽数告诉给了左曜然。
左曜然听后,震惊不已。
难怪阿郁刚才情绪这么差。
一边是自己最敬重的人,一边是自己挚爱的人。
这是一种怎样的折磨。
“阿曜七年前君家的那场大火”薄郁年涩涩开口。
君思恬出院了。
她出院这天,童瞳和魏有为来过除此之外,便是薄郁年和陆青豫了。
这两人光是站着不动,就像在较劲了。
她从床上要站起身,两人迅速一左一右的扶住她。
君思恬:“”
她从两人手中挣脱出手,“我自己来就好。”
这两人弄的好似她是断了胳膊缺了腿似得。
“思恬,你的伤还没彻底复原,医生说还需好好调养,这几天你不如回陆宅吧。”陆青豫开口道。
君思恬还没有什么反应,倒是一旁的薄郁年,比她反应还快,还强烈。
“不行!”他冷眼瞥看陆青豫,“她是我老婆。”
君思恬:“”
“你还知道她是你妻子?”陆青豫讽刺道。
两人火药味十足,君思恬头疼,开口道:“你们别争了,我我去童瞳那住!”
在她站起身的一瞬,薄郁年大手一伸,一把将她揽入怀中,“我不允许!”
“薄郁年!”
陆青豫刚要伸手,一旁的乔忠立刻凑了上来,拦在了薄郁年的面前。
君思恬身体刚恢复,这场面,让她头疼的很,她无奈闭了闭眼。
薄郁年垂眸,瞥看见小女人的神色,“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君思恬无奈摇头,“你们别吵了。”
从医院离开后,君思恬到底还是被薄郁年带回了公寓。
而出院后的日子,君思恬也发现薄郁年的一反常态,他对她,可以说的上是无微不至,就连她生气冲他发火,他都不像从前。
这种感觉,就好像
回到了七年前,那场大火之前。
他的这种转变让她意外,困惑,可唯独没有欣喜。
她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可是她知道,她不可能再像七年前那样傻了,他给点甜头,她就傻傻的高兴好久。
那场大火,让她彻底明白,什么是糖衣炮弹,什么是裹着蜜糖的毒药。
—————
医院里。
童芷攸陪着朱文静做完治疗回到病房的时候,就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是左曜然。
左曜然面带笑意,唤了声伯母。
朱文静看到左曜然是非常高兴的,尤其是她在知道两人在一起的事后,更是高兴的合不拢嘴。
“小然来啦,快坐快坐。”朱文静笑呵呵的道。
左曜然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和朱文静说着话,也是彬彬有礼的模样。
两人陪着朱文静说了一会话后,护士过来给朱文静打针的时候,两人便离开了医院。
从医院出来,童芷攸看了眼四周,抬手将掉落在脸颊边的发捋到耳后,“我要去电台,还有个采访,先走了。”她说着就朝着反方向走去,却在刚迈开步的时候,被男人一把拉了回来。
“我送你。”
她下意识的张口想要拒绝,可在对上男人冷冽的视线的时候,她终是缄了口。
跟着左曜然车,车子一路驶到电台,车子停稳,左曜然伸手握了握她的小手,“采访结束我来接你。”
她紧抿着唇,点了点头。
下车后,童芷攸径直进了电台大楼。
今天她的采访是个人单独的采访,走去休息室的一路,看见她的工作人员和其他艺人都面带笑意的和她打着招呼。
自从她东山再起后,往日这些对她极尽白眼脸色的人,纷纷换了一张嘴脸。
童芷攸看着这些带着面具的人,无奈苦笑,她也明白,这就是现实。
采访很顺利结束了,从电台大楼出来,她一眼就看见了左曜然的车子,她下意识的压低帽檐,快步走了过去,上了车。
左曜然带着她去吃了晚饭,从餐厅出来后,她又被带着进了商场,站在服装店门口,她疑惑的看了眼男人,“为什么带我来这?”
左曜然精致的唇角勾了勾,没接她的话,牵着她的手,走了进去。
进去后,导购立刻笑脸相迎着上来,“左少。”
“最新款的裙子都拿出来。”
导购不敢多耽搁,立刻将所有新款都推了出来,左曜然拨了几下,然后拿起一件黑色的连衣裙,在童芷攸身上比划了一番,“去试试。”
童芷攸一脸的疑惑,拿着裙子进了试衣间。
不一会,童芷攸从换衣间走了出来,左曜然闻声抬眼,视线落下的一瞬,眸光微微敛起。
黑色的及膝连衣裙,领口处有星点的珍珠点缀,为简单的连衣裙增添了几分华丽,童芷攸皮肤白皙,穿上这黑色的裙子后,肤色更显。
左曜然将手中的杂志合上,站起身,“很适合你,”他随即看向导购,“这件包起来,还有那双鞋。”他指了指地上黑色的高跟鞋。
从商场出来上车后,童芷攸再忍不住开口询问道:“你突然带我来又是买衣服又是买鞋子的,到底要做什么?”
左曜然唇角噙着浅笑,缓缓开口,“两天后有个家宴,你和我出席。”
“家宴?”童芷攸一个激灵,“你们家的家宴?”
左曜然轻笑,“不然?难道还是别人家的家宴?”
童芷攸:“”
“你们家的家宴我去不太好。”她嘟囔着。
左家的家宴,那样的场合并不适合她。
“我说可以就可以,你没有拒绝的余地。”男人沉声。
童芷攸紧抿着唇,微低着头,不再说什么。
从她和他签下合约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没有选择的权利了。
两天后,左家。
左家的传统,每半年,会举办一次家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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