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郁年迈步朝里头走了去。
手术室里。
医生将麻醉药准备好,正要扎进君思恬的手臂时,忽然,砰的一声!
巨响声让医务人员吓了一跳,几人下意识的看向门口。
“诶,这是手术室,闲杂人等不能进来的,快出去!”
一护士急忙上前拦住了男人,想将男人推出手术室。
男人一把撇开那护士,迈步朝里走去,“我是她丈夫!”
君思恬睁开眼,她有些恍然,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被男人拉了起来。
男人双手摁着她的肩头,呼吸沉着,那双好看的眼眸充满了怒意,“君思恬,谁给你的胆子拿掉这个孩子的?!”
君思恬微皱眉,不解的看着动怒的男人。
从她住院到出院,他一直不曾和她提起过她怀孕的事,而她来做这个手术,一方面是她自己不想要这个孩子了,另一方面,她觉得,薄郁年和她的想法应该是一样的。
毕竟
他那么恨他们君家,也不爱她。
“不需要谁给我胆子,我不想要这个孩子,就来拿掉,就这么简单,”她镇定的道,“你出去,别妨碍医生做手术。”
薄郁年看着她这泰然自若的样子,说拿掉孩子,就好像拿掉一只阿猫阿狗一般简单,他的火气直窜脑门!
“你不想要?”他勾唇冷笑,“君思恬,我是这孩子的父亲,我有资格决定他的去留!”
话音落,他不由分说直接将她打横抱了起来,朝外头走去。
“薄郁年!你放我下来!”
她在他怀中拼命挣扎着,可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男人一路将她抱到了车上,有些粗鲁的将她扔到了后座。
“砰”的一声,车门被关上,她还没反应过来,男人已倾身压了过来,浓烈的气息在一刹那间将她包围住。
“薄郁年,你是不是有病?!”她气急败坏!
“君思恬,这个孩子我不允许你拿掉他,现在不许,以后也不许!你最好断了这个念头!”他道。
听着他的话,君思恬并不觉得高兴,她喉间一哽,看着他开口道:“你凭什么不许?薄郁年,你我都清楚,我们之间已经成这样了,这个孩子就算生下来,也不会幸福!更何况”她眼睛有些泛酸,轻眨几下,继续道,“你杀了我父母,他们是这孩子的外公外婆!你觉得你有什么脸面面对他?!”
君思恬话音落,车内骤然陷入死寂般的沉寂。
男人双眼泛红,定定的看着她许久。
“不论如何,君思恬,这个孩子你必须生下来!”他命令道。
“我不”
那个要字还没开口,就被男人打断了,他如暗夜中的修罗,一字一句,残忍无比,“童瞳,温长风,还有你敬爱的叔叔”
君思恬双眸徒然睁大,“你不可以对他们做什么!”她着急的抓住他的胳膊。
薄郁年唇角噙着浅笑,他握住她的小手,“我会不会对他们怎样,取决于你。”
君思恬愤愤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竟拿她在意的朋友,家人,威胁她!
她不甘,不愿,可却无可奈何。
她深吸口气道:“我答应你,但你绝不能伤害他们!”
上次的事,仍然让她心有余悸,那次她不过是不愿回清澜豪苑,他便害的童瞳退学,温长风被开除。
他够狠心,若这次她执意拿掉这个孩子,只怕
她不怕他对她做什么,可是她不能连累了童瞳他们,还有叔叔,叔叔是她唯一的亲人了!
回到清澜豪苑后,薄郁年让佣人准备了些她爱吃的餐食。
她看着满桌的饭菜,并没有胃口,淡淡的道:“我没胃口,不想吃。”
“再没胃口也要吃,你不吃,肚子里的孩子也要吃。”他道。
对上男人凌冽的双眸,君思恬心一沉,她没再说什么,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菜送进了嘴里。
美味的饭菜在她嘴里却如同嚼蜡一般。
她吃了一些,但到最后,实在反胃的厉害,再吃不下了,薄郁年便没再勉强她,搂着她的肩,上了楼。
苗沂芸和左晴天看着两人上了楼,左晴天撇了撇唇,脸上尽显失落。
蓦地,她肩头一重,侧过头去,便见苗沂芸含笑看着她,“晴天,别太在意了,郁年不过是看重她肚子里的孩子。”
这话不假,可是
“芸姨,只要有她,郁哥的心思大概怎么都不会在我这的。”她闷闷的道。
“事在人为,有些事,如果已成事实,那就容不得人想与不想了。”
左晴天疑惑的看着苗沂芸。
苗沂芸唇角挂着浅笑,随即走进了厨房。
左晴天连忙也跟了进去,只见苗沂芸握着汤勺,搅动着锅里的东西,“郁年向来不爱吃甜食,这甜汤是唯一的例外,他小的时候我就经常做给他吃。”
苗沂芸边说着,边盛了一碗出来,然后递到左晴天的面前,笑着道:“去吧,给郁年送去,让他好好喝完。”
好好喝完这四个字苗沂芸的音明显重了几分,左晴天在对上苗沂芸带有深意的双眼时,了然了什么,她心中雀跃,笑道:“谢谢芸姨。”
苗沂芸笑,“快去吧,我等你好消息。”
左晴天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走出了厨房,朝楼上走了去。
苗沂芸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她走出厨房,走到落地窗边,看着外头颇美的夜色。
怀孕嗜睡,回到房间后君思恬窝在床上看了一会杂志后,困意便袭来了,她将杂志放到一边,没理会一旁的男人,便睡了过去。
薄郁年看着熟睡过去的人儿,眼眸微沉,替她掖了掖被子后,起身朝外头走了去。
他刚走到门口,就看见端着东西的左晴天。
“郁哥,这是你最爱吃的甜汤,芸姨特意煮的,你吃一碗吧。”她道。
薄郁年淡淡的看了眼后道:“不用了,我不想吃。”他说完没再理会左晴天,径自朝书房走了去。
左晴天皱了皱眉,垂眸看了眼碗里的甜汤。
她看着男人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野中,一横心,跟了上去。
敲门声响起,薄郁年眉心微拧,“进来。”
在看到左晴天后,薄郁年神色更沉了几分。
“郁哥。”
“有事?”男人声音淡然。
左晴天走到书桌前,将托盘放下,柔声道:“郁哥,芸姨特意煮的甜汤,他说你小时候最爱吃了,芸姨的心意,郁哥你不吃,芸姨多难过啊。”
薄郁年做事虽我行我素,不过对苗沂芸,是很敬重的。
薄郁年瞥看了一眼,犹豫片刻后,终是没再拒绝,端起面前的汤碗,仰头将甜汤喝了下去。
左晴天有些紧张的看着薄郁年将碗里的甜汤喝了下去,既欢喜,又有些紧张。
“你出去吧。”男人将汤碗放下,头都没抬的道。
左晴天没多说什么,端起了托盘,“郁哥,你也早点睡,别熬夜到太晚了。”她说完转身便走出了书房。
偌大的书房里,异常的静溢,唯有那时钟走表的声音,滴答滴答的响着。
薄郁年看完文件后,将文件收起,他靠着椅背仰躺着,因感觉疲乏,他抬手揉了揉眉心。
缓解片刻疲乏后,薄郁年刚要站起身,忽然,觉得一阵眩晕。
他手撑着桌子,稳了稳思绪。
可莫名的,这晕眩感愈发的厉害,甚至体内都有些难以忍受的燥热感。
他本能的抬手将衬衫的衣扣解开两个,试图缓解这闷热的感觉。
房外,左晴天站着,她侧耳伏在门边,注意着里头的动静,蓦地,就听见东西落地碎裂的声音。
她眼一睁,犹豫片刻后,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走了进去。
“郁哥,你怎么了?”她故作疑惑。
薄郁年抬眸,在看见左晴天时,眸中生出一抹不快之意,“你怎么进来了,出去。”
“我刚才经过,就听见东西碎地的声音,”她边说着,边撇眼朝地上看去,“郁哥,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把这玉盘摆设打碎了?”
“出去。”薄郁年闭了闭眼,体内的燥热感,令他难受万分!
左晴天眼底划过一抹算计的得意。
这个时候,她当然不会那么听话的出去!
“郁哥,你脸色不太对劲啊,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身体哪不舒服啊?”她上前一步,伸手覆上他的手臂。
清凉的触感,让薄郁年浑身一激灵,他伸手,一把抓住了左晴天的手。
“郁哥”
太难受了
左晴天刚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刚张口,
忽然!整个人一整晕眩,下一瞬,她就被男人压在了书桌上,男人的薄唇几乎要和她的唇相贴上!
“郁郁哥,你怎么了别吓我啊。”
她故作惶恐,手却有意识无意识的触摸着薄郁年的皮肤。
薄郁年恍惚,眼前的人影模模糊糊,渐渐的他看到了那张面容
君思恬做了噩梦,从梦中惊醒,她坐起身来,定了定神,下意识的伸手去拿床头的杯子,可一看,杯中空无水。
她看了眼时钟后,掀被下床,朝外头走去。
清澜豪苑很大,住的人也不算多,这夜一深,整栋房子显得尤为安静,有时候甚至会觉得有些吓人。
君思恬穿过长廊,刚走到书房的时候,蓦地,就听见一声声奇怪的动静。
她微拧眉,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
声音是从书房传来的。
书房的门半掩着,并未关全。
而那动静,也越来越大,她下意识的朝里瞥看了一眼。
却在看见那一幕的时候,双眸倏然睁大。
左晴天和薄郁年两人,相拥着,她甚至看到薄郁年伸手去si、扯左晴天的衣服!
左晴天的睡衣有一半都掉落了,露出肩头。
君思恬呼吸一阵急促,这一瞬,她的心脏仿若被人紧紧的揪着。
痛
之前那照片又浮现在她的眼前,加重着她心的疼痛感。
若说上一次只是一张照片,可这次,却是她实打实的看见。
亲眼看见所爱之人和别的女人
君思恬握着杯子的手紧了几分,她以为自己对他已经麻木了,可原来
她还是会痛
她唇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抬手抚上小腹,“到底为什么要执意留下他呢”
“你在这做什么?”
一道声音响起,君思恬抬头,就看见苗沂芸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面前。
苗沂芸也听见了书房里传来的动静,她瞥看了一眼,眼底闪过一抹满意的神色,“你怀着孕,应当好好休息,”她睹了一眼君思恬手中的杯子,“要喝水可以让佣人帮忙。”
君思恬不语。
“郁年这孩子也是,也不关好门。”苗沂芸边说着,边伸手将门轻轻带了上。
君思恬轻眨了眨眼,“我先回房了。”她说完掉头小跑着回了房间。
苗沂芸看着君思恬的身影渐渐消失视野,唇角勾起一抹笑。
她随即看向书房门,满意的点了点头,继而转身离开。
书房里。
左晴天欲拒还迎。
她看着薄郁年强忍的样子,有些心急。
看他这样,药力应该是足够的,怎么他还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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