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站等着车,有些则在学校附近的商品店转悠着,还有些则在学校附近的小吃店吃着东西。
不知不觉,君思恬走到一家卖烧鸭饭的店,她刚走进去,店的老板娘就认出她了,“是思恬吧?”
君思恬看着几乎没什么变化的老板娘,轻轻一笑,点了点头,“嗯,老板娘您还认得我。”
老板娘笑,“当然当然,我这记性可好了,经常来我这吃东西的我都认得,来这还有个空位坐吧。”
君思恬在一张空位上坐了下来,老板娘边擦着桌子边询问道:“还是烧鸭饭?”
“嗯。”
“今天就你自己啊?我记得你男朋友经常和你来的,他今天没来?”
君思恬唇角的笑,渐浮苦涩之意,“没有,他工作忙。”
老板娘笑,和她寒暄几句后,便去招待其他人了。
这家店她上高中的时候经常来,薄郁年比她大几岁,每每他来接她放学的时候,她都会拉着他一起来吃东西,后来她上大学了,周末有空偶尔也会过来。
所以老板娘对他们印象是颇深的。
“饭来了。”
很快,老板娘便将烤鸭饭送上了桌,君思恬尝了一口。
一种无法言说的感觉在心口弥漫开。
饭还是这个味道,这老板娘也还是一样,这店,也未变
可是
这一切都没变,她和她却
所爱隔山海了。
君思恬会回到清澜豪苑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
偌大的屋子安静的很,薄郁年和左晴天都不在。
她拿着换洗衣服进浴室洗了个澡,从浴室出来后,她端着杯子下了楼。
刚下到楼下走到大厅的时候,就听见门口传来动静,紧接着就看见薄郁年晃晃悠悠的走了进来。
他脚步有些虚浮,俊美的脸上更是泛着红晕,身上散发着明显的酒气。
他走到她的面前,这酒气味更明显了,她不自觉的拧眉,下意识说了一嘴,“你怎么喝了这么多。”
从他们结婚到现在,他虽然有过不少的应酬,不过喝成今天这样还是头一次。
薄郁年眼眸微眯,薄唇轻启,“你还关心我。”
“你想多了。”她冷淡的道。
她没打算再理会他,刚要朝厨房迈步走去,蓦地,就见男人身子一个不稳眼看着就要朝一旁倒去。
她本能的伸手扶住了他的身躯。
男人大半个身子靠在她的身上,她有些吃重,“你起来,压得我不舒服。”
她刚要唤来佣人,让佣人扶着,男人却忽然搂住了她的细腰,温热的薄唇贴在了她的唇上。
她的唇带着凉意,和他的温热形成对比,犹如冰火两重天。
“薄郁年你放开”
她扭动着脑袋,试图躲开这个吻。
男人的双手一只揽着她的腰,另一只则摁住了她的后脑,让她再动弹不得。
男女力量本就悬殊,君思恬根本抵不过分毫。
在她几乎被吻得透不过气时,男人抵着她的额,缓缓放开她。
“思恬”他低声喃喃着她的名。
一如从前。
君思恬在听到他温柔唤着她的名的那一刻,心一震,顿时犹如翻江倒海一般。
思恬
有多久他没这样温声唤她的名了。
君思恬抬眸看着眼前的男人,眼眶不由泛酸。
“你喝醉了,我扶你回去。”
她到底没让自己过多沉浸。
这会儿薄郁年倒没再多说什么,君思恬便唤来一佣人,与佣人一同将薄郁年扶回了房。
“去弄点醒酒汤过来。”君思恬道。
佣人应承后退出了房间。
君思恬瞅了眼躺在床上醉醺醺的男人,随即弯腰,欲将他半挂在身上的西装外套拿起。
她刚要直起身,蓦地,就被男人大手一压,整个人跌到了男人的怀中。
“薄郁年!”
薄郁年拧眉。
下一刻两人的唇再度贴了上
而这回,男人并未深吻,君思恬双手撑在男人的手臂上,想撑着起身,蓦地,就听见男人的呢喃细语。
“思恬别恨我我不想”
君思恬怔然的看着男人,一时间她难以消化男人的话。
他这样的低喃,让君思恬不由想到今天左曜然的话。
她对他有恨,可是不可否认,也有爱
可也正因为有爱,又有恨,这爱恨交加才更让她心如刀割。
“思恬”
男人不断喃喃着她的名。
君思恬听着,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郁年哥哥,你告诉我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左晴天回来的时候,从佣人口中得知薄郁年醉了,现在君思恬的房里。
她快步上楼,走到房门口的时候,就看见屋内两人拥吻在一起。
左晴天精致的脸瞬间覆上了一层浓浓的阴霾!
这段时间薄郁年对君思恬态度明显有了很大的转变,可以说一点都没把君思恬放在眼里了,怎的这会两人又
眼前的一幕让左晴天脸气歪了,她双手握紧成拳,愤然恨意涌上心头。
君思恬就是她最大的阻碍!
翌日清晨,薄郁年在一阵头疼中醒过来。
他一睁眼,就看见一旁躺着的小人儿,他眉心微拧起,坐起身来。
他看见小人儿身上的毯子滑落到下方,不自觉伸手过去,握了握她的手。
她的手有些凉,这让他的眉蹙的更深了,他伸手扯过毯子,刚要给小人儿盖上,她便有了动静。
君思恬呢喃一声,睁开了眼,一睁眼,视线和薄郁年的视线撞上。
两人四目相视,昨晚的记忆涌上脑海,君思恬连忙撇开了视线,坐起身来。
只是这一瞬,两人却是无言而对。
空气中都弥漫着可怕的沉静。
薄郁年站起身来,径直朝浴室方向走去。
君思恬抬眼,看着他高大的背影,眼前不自觉的浮现出往日的光景。
“郁年哥哥,思恬最喜欢郁年哥哥了。”
她鼻间一酸,鬼使差使的下了床,快步走到男人面前。
薄郁年低眼看她,眼底闪过一抹轻惑。
君思恬粉唇紧抿,一双明眸睁得大大的看着他,犹豫片刻后,她终是开了口,“我们好好谈谈好不好?”
她此刻的态度和往日不同,身上那尖锐的刺也看不见了。
薄郁年神色温和了几分,看着她,“你想谈什么?”
君思恬缓了缓气息,“谈我们,谈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昨天我遇到曜然哥了,他和说了些话,他让我了解你的内心,说你有你的无可奈何和痛苦。”
“我不知道你的无可奈何和痛苦是什么,你告诉我好不好?我不想这么不明不白的。”
薄郁年定定的看着眼前的人儿,心中起了几分涟漪波澜,可这份波澜很快被一闪而过的一幕迅速磨灭。
他的神色也冷了几分,声音更冷,“你以为知道后,能改变什么吗?”
君思恬一怔,一时间呐语,男人接着又道,“什么也不会改变,所以,你也无需知道。”
无需知道
她想知道一切是怎么回事,想去了解他的内心,可是他却在心的外面筑了一道厚墙。
“郁哥。”
忽然一道声音响起,两人转头,就看见左晴天站在门口。
君思恬瞥看了一眼后,随即重新看向薄郁年,“所以如果可以重来,你还是会做一样的事?”
薄郁年眼眸微闪,片刻后嗯了一声。
君思恬唇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声音凉了几分,“你真爱过我吗?还是从头到尾你只是在”
那两个字,涌在唇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左晴天一双眼睛在两人身上游移了一圈后,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她浓眉微挑起,“郁哥,我一会要去个地方,有点远,方便的话,我搭你的车吧。”
薄郁年定定的看着君思恬,什么话也没说,片刻后转身朝屋外走了去。
君思恬看着他离开,心也一再沉到了最底。
他的无声,几乎等同默认
她轻笑出声,她笑自己的傻与天真,刚才她真是一时脑袋热才问出那般愚蠢的问题。
他若爱她,哪怕只有一丝的爱,他做这些事前都会为她想几分。
这么多年,她以为自己得到了爱情,她以为他是爱她的,可原来,他所有的表现,都不过是利用。
自那日后,君思恬的心彻底凉透,对薄郁年她也不再抱有任何的期待与期望。
“思恬,佣人给你熬的粥,你趁热喝吧。”
君思恬正坐在沙发上看着杂志,就见左晴天端着碗走了过来。
她神色淡淡,“放那吧。”
左晴天眼眸微闪,一笑,将碗放下,“那你尽快喝吧,不然凉了就不好了。”
君思恬看了一眼桌上的粥,她怀孕后胃口相比以前确实差劲了许多,清澜这边的佣人也是想尽办法的给她准备吃的,这粥便是她为数不多爱吃的东西。
坐了一个上午,她也确实饿了,便端起桌上的碗,小口小口的喝了起来。
她喝了一会后,见左晴天还在,眉心不由的拧起几分,“我不想看见你。”
她对左晴天向来没有好气。
左晴天大约没想到她会这样,这还有佣人,君思恬对她一点都不客气。
她扯出一抹笑,随即道:“那你慢慢吃。”
她转身朝楼上走去,在临转身前,意味深长的瞥看了一眼君思恬。
下午时分,君思恬窝在阳台的吊椅上小憩的时候,忽然,感觉腹部一阵疼痛。
她起初以为只是普通的肚子疼,可是这疼痛越来越明显,几乎让她承受不住。
她撑着身子走进大厅,唤来佣人。
“这是怎么了?”苗沂芸从楼上下来时就看见这样一幅光景。
君思恬捂着肚子,额头渐渐渗出汗,“肚子痛。”
“肚子痛?赶快,去医院。”
苗沂芸见她脸色苍白,加上她又有孕在身,自是不敢过多耽搁。
薄郁年接到电话赶来医院的时候,君思恬已经被转到了看护病房,苗沂芸在一旁看着。
“怎么回事?”他面色有些焦急。
苗沂芸若有所思的瞥看了眼薄郁年,随即站起身来,走到他的面前,“郁年,你出来一下,芸姨有话和你说。”
薄郁年疑惑,跟着走出了病房。
苗沂芸的神情不太对劲,她这样的神情让薄郁年心中的担忧更重了几分。
苗沂芸看着他,叹了口气,开口道:“郁年,你放宽心,这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一句话让薄郁年瞳眸倏然放大,他俊秀的眉心紧锁成一片,“芸姨,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苗沂芸沉默几秒后,开口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没了。”
孩子没了
孩子没了
这话犹如一个魔咒一般萦绕他的脑海中,他呼吸一重,“怎么会没了?!她怀的好好的,怎么会没了?!她摔跤了?还是吃了什么东西?”
他之前陪她做过一两次产检,她肚子里的孩子并没什么异常,没理由好端端孩子就没了。
提及这个,苗沂芸的脸色沉了几分。
“这孩子没了也不见得是坏事,这样狠心的母亲,不要也罢,”苗沂芸说道,“郁年,既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