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这样睁着眼看着两人,却始终未曾开口说一句话。
两男人相视一眼,两人眼中都充满了浓浓的担忧。
他们随即唤来医生,医生立刻对陆商商进行了一番检查。
“两位不必太担心,病人已经退烧了,且身体也做过检查没有大问题。”医生说道。
“她醒来后一句话也没说,这是怎么回事?”薄郁年问道。
医生看了眼床上躺着的人随即道:“病人咽喉有点发炎,不说话或许是因为喉咙疼痛,一会我开点喉咙消炎的药,病人按时吃药,会很快好起来的。”
听医生这么一说,两人这才放心了下来。
医生离开病房后,陆青豫对着薄郁年开口道:“薄先生也辛苦了,现在商商已经醒了,且无大碍了,薄先生还是回去休息休息吧。”
门口乔忠此时也走了进来,正好听见陆青豫的话,“是啊少爷,您一夜都没有合眼,而且身体也受了凉,现在陆小姐没事了,还是先回去休息休息吧。”
薄郁年沉眸,瞥看眼病床上的人儿,片刻后,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车上。
乔忠发动引擎,车子刚起步,男人便开口道:“回清澜豪苑。”
乔忠微怔,反应过后,点了点头。
清澜豪苑。
偌大的别墅,虽有佣人,但却依旧显得格外清冷。
花园里,苗沂芸正摆弄着花花草草。
自君思恬离开,左晴天又被薄郁年赶了出去,这清澜豪苑人少了一半,人气也少了许多。
后来,就连薄郁年都很少来这边居住了。
薄郁年待苗沂芸一直很尊敬,将她视为母亲一般。
君思恬离开后,薄郁年除了节假日回来陪她吃吃饭,偶尔来看看她以外,便很少回来这了。
薄家的人找来后,薄郁年也和她提议过,让她搬到薄宅去,但被她拒绝了,薄宅人多,关系也复杂,她懒得去掺和。
“咳咳”
一声咳嗽声,苗沂芸抬起头,就看见了薄郁年,她站起身,朝那边走去。
在走到薄郁年身边的时候,一眼看见薄郁年差劲的脸色,他双眼的血丝很浓,“这是怎么了,怎么弄的这么憔悴,是生病了吗?”
“没什么,有点感冒。”薄郁年道。
苗沂芸轻叹口气,“你这孩子,也太不注意了,工作忙也不能误了身体,外头风大,赶紧进去吧。”
薄郁年进屋后,吃了药后便回了房。
苗沂芸见他进的依旧是和君思恬的新婚房时,眼中尽显无奈。
每每薄郁年回来,都还是回那间房间住。
“郁年身体一向不错,怎么忽然感冒这么严重了?最近很忙吗?”苗沂芸问道。
乔忠眼神微闪,刚要开口解释,苗沂芸又开了口,“你实话实说,别框我。”
乔忠:“”
苗沂芸虽不是少爷的亲生母亲,但这么多年,其实是和亲生母亲无异的。
乔忠犹豫片刻后,终是将实情说了出来。
“芸姨不用太担心,医生说了少爷无大碍的,就是受了凉,休息休息按时吃药便会无恙了。”乔忠解释道。
苗沂芸脸色骤然一沉,“陆商商?是不是前段时间在网上还闹的挺多新闻的,和君思恬长得很像的女人?”
乔忠点头。
苗沂芸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她一直有听说出现了一个叫陆商商的女人,和君思恬长得很像,后来网上闹了事情,她看了照片,果真是和君思恬一样一样,甚至她一度怀疑,这女人就是陆商商。
“她当真不是君思恬?”苗沂芸疑惑的问道。
乔忠点了点头,“不是,陆小姐原先是在意大利生活的,她和少夫人长相方面确实很像,不过性子倒是差的挺多。”
苗沂芸撇了撇唇,没再说什么,她转身朝楼上走去。
她轻敲了敲房门,得到里头人应允后,才推门而进。
外头夜幕渐渐染上天际,房内没有开灯,暗沉沉的一片。
借着外头的微光,勉强看清屋内状况,那欣长的身影,倚靠长沙发而卧,听到门口的动静后,侧头而望。
“芸姨。”
苗沂芸径直走到薄郁年身边,拉过一把椅子坐下。
“发生的事乔忠都和我说了,你这孩子,也太大意了,就算是要救人,也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那可是大海,一个不小心就会出意外的。”苗沂芸语重心长的说道。
薄郁年神情淡淡,语气也淡,“无碍。”
“郁年,你老实和芸姨说,你是不是还放不下君思恬?”
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苗沂芸心里很清楚,若是放得下,这些年,薄郁年也不会那么过来了,更不会再和长得和君思恬想象的女人扯上关系。
薄郁年不语。
苗沂芸见他这样,心中不由有些气恼,开口道:“郁年,你和她之间早在五年前就结束了,你们之间隔着什么,你心里清楚明白,她是君尉山的女儿,是你的仇人!我想你应该也没忘记,当年你是亲眼看见你父亲是如何死在你眼前的!”
薄郁年闭眼,那无法忘记的场景,在眼前一瞬闪过。
许久后,他沉声开口,“我没忘。”
苗沂芸道:“没忘便好,郁年,你和君思恬已经过去了,就别再陷在里头了,如今你事业如日中天,你是君氏掌权人,是薄家少爷,你想要什么女人大都可以。”
薄郁年抬手揉了揉发疼的眉心,随即道:“芸姨我累了。”
苗沂芸见状,便没在多说什么,只道:“那好,你好好休息。”
她说完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房门关上,薄郁年缓缓睁开眼睛。
纵使屋内没有灯光,可他还是能清楚的看清这房内的一切。
他呼吸沉沉,双手紧握成拳。
医院里,陆青豫一直陪着陆商商。
从她醒来后,已经一个多近两个小时了,可她就那样睁着眼,一句话也不曾说过。
“商商,我让人买了点白粥,你吃一点,嗯?”陆青豫看着她道。
陆商商定定的看着男人,片刻后摇了摇头。
陆青豫轻叹气,声音柔和,更夹杂着几分心疼,“商商听话,你不能什么都不吃,这样身体会受不了的,多少吃一点,嗯?”
陆商商不语。
陆青豫将白粥端起,坐在病床边,一勺一勺的舀起,然后放到唇边轻吹着,确认不烫嘴后,才送到小女人嘴边。
他喂来一口,她吃一口。
不一会一碗白粥,没了一半,他再喂来的时候,她摇了摇头。
陆青豫看着碗里已经被吃掉半碗的粥,便也没再勉强她。
他拿来纸巾替她擦拭着唇。
就在他替她擦完嘴,将东西收起后,手下从外头走了进来,恭敬的道:“先生,星瑞的老总想要见小姐。”
陆青豫瞥看了眼陆商商,随即道:“让他们进来。”
手下出去后没多久,乔向平便带着乔颖琪走了进来。
乔向平牵着乔颖琪走到病床边,“陆小姐,怎么样了,身体好些了吗?”
陆商商不语。
一旁陆青豫淡漠的看着两人。
乔向平略显尴尬,他轻咳了一声,随即道:“陆小姐,真的很抱歉,在我的邮轮上出了这样的是事,是我们的疏忽,真对不起。”
陆青豫神色骤然一愣,冷声开口,“乔总觉得只是疏忽吗?”话音落,他视线落在一旁乔颖琪的身上。
乔向平吞了吞口水,然后将乔颖琪推到前面,冲乔颖琪示意了一番。
乔颖琪撇了撇唇,看着陆商商,心不甘情不愿的开口道:“陆小姐,对不起,昨晚是我不好,我是无心的。”
陆商商目不转睛的看着乔颖琪,她依旧不语。
乔向平见这个样子,汗都要下来了,虽然薄郁年此刻不在,可若是陆商商不接受他们的道歉,不原谅的话,那薄郁年那边,想来也没那么容易罢休。
乔颖琪见陆商商这个样子,只觉得心中来气,陆商商这算什么?她都道歉了,她还摆出这副样子。
然而,她心里虽然这么想,可却不能表现出来。
她深吸口气,再度开口道:“陆小姐,对不起,给你造成的伤害是我的不对,希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和我多计较。”
陆商商依旧不语。
陆青豫瞥看眼人儿,随即开口道:“你的道歉商商已经听到了,你们可以离开了。”
乔向平一脸的犹豫,“可陆小姐”
“商商身体还虚弱,精神也不太好,一时半会也给不了你们答案,不如等商商精神好些了,两位再来。”陆青豫道。
乔向平虽然不太情愿,但如今也只能这样了,他们道歉的话已经说了,陆商商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他们总不能一直在这呆着吧。
乔向平叔侄俩离开了病房,陆青豫收回视线,再看向小人儿的时候,小人儿已然闭上了眼,陷入了熟睡。
陆青豫起身替她将被子掖好,然后低头在她额上落下一吻。
陆商商再醒来的时候,已是深夜,她下意识的朝四周看了看,就见不远处沙发上坐着睡着了的男人。
她轻眨了眨眼,小手紧攥在一起。
她瞥眼看向窗外无垠的月色。
往日的种种清晰浮现。
她全记起来了
她是君思恬。
那段痛苦不堪的过往也全部记起来了,以及这五年来的所有事情,都存在于她的脑海。
她小脸苍白,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所有的记忆交杂在一起,在她心中犹如巨浪一般,翻江倒海。
这大半天她一直没有开口讲话,不是因为喉咙疼的说不出话,而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她忽然觉得挺可笑的,她是陆商商的时候,竟希望将残缺的记忆都记起来。
那么痛苦的记忆,记起来做什么呢?
后半夜她一直没睡,睁着眼一直到天亮。
陆青豫醒来的时候,就见那小人儿已然醒了,他连忙凑过去,试探着她的体温,确认她体温没有异常后,才放心了下来。
“商商,喉咙感觉怎样,还疼吗?要是疼的话你点点头。”陆青豫问道。
陆商商紧抿着唇,摇了摇头。
她缓缓抬起手,抚上男人的眼,他神情略显疲惫,“你很累。”她缓缓开口。
陆商商的开口对陆青豫来说,无疑是欣喜的,她能开口说话了,想来喉咙是有所好转了。
他微微一笑,抬手轻抚她的发,“我不累,一会让医生来再检查检查。”
陆商商没有意见。
医生来后,给她做了检查。
“陆小姐的烧是稳定下来了,应该不会再烧了,喉咙的炎症也有好转,整体来说已无大碍,之后再按时吃药休息,会很快复原的。”医生说道。
“可以出院吗?”陆商商开口问道。
“再观察半日吧,到下午都没什么特别情况的话,就可出院了。”
陆青豫点头,随后将医生送出了病房。
清澜豪苑。
薄郁年吃着早餐时,乔忠走了进来,“少爷,昨天您离开医院后,乔向平叔侄去了医院。”
薄郁年神色微沉,“是去道歉的吧。”
乔忠颔首。
早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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