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都是认识的人。
各位夫人凑在一起,笑容满面的互相吹捧。
江文君宋嫣然磨了磨牙,那丫头是个孤高的人,虽然来了这里,但是却一个人坐在一旁,她的两个小丫头正在一旁为她煮茶,不过她却知道,江文君是一个真正有才华的人,不像她。
余雪飞正跟自家丫头说着什么,脸上倒是带着笑,也不知道在说什么,笑意盈盈,倒是如雨后红莲。
祝宜书这丫头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野丫头!听说几个月前骑马摔断了腿,脸上还留了伤疤,不知道在家里好好呆着,也好意思跑出来疯跑
还有剩下的
这昆云城里的人,真是大部分都来了呢。
这凌离儿的面子,还真大的很呢!
宋嫣然脸上挂上明艳的笑容,笑吟吟的走了上去。
什么颜压宋嫣然,才胜江文君。
也就那些文人酸儒不知道胡乱吹捧罢了,一个没有母亲教养的小丫头,那凌离儿,被吹在再好,也不过是一个黄毛小丫头罢了!
立即有跟她交好的夫人笑叫道;“嫣然也来了呢。”
第573章 待客()
无论男人们在外头如何的勾心斗角明争暗斗,至少在内院里,应当有的礼仪还是一点不缺的。
不然面子上过不去,说到家中气度什么的,总是差了一些。
至少体面礼仪还是多多少少要拿出一些样子来的。
只是中间的亲疏,就很是值得人琢磨了。
宋嫣然的父亲乃是昆云城的知州,宋嫣然上头还有三个哥哥,都已经早早成家立业了,宋嫣然却是他父母老年得女,说起来她大哥的大女儿,她的大侄女儿,还比她大上两岁,真真的掌上明珠,千依百宠的。
宋家跟江家素来有些不对付,宋嫣然也看江文君不怎么顺眼。
同龄的女孩儿家,又都是才貌双全的,想要互相看顺眼,还真是不容易。
不过虽然心中鼓捣,宋嫣然仍然脸上带着笑容,就听母亲道;“嫣然,来见过几位婶婶。”
宋嫣然盈盈行了一礼,道;“各位婶婶万福金安。”
便立即有人笑道;“几日不见,嫣然又拘礼了。”招手让宋嫣然靠着她坐了,却是跟宋家素来交好的余家夫人,却又问宋嫣然的功课,便有人道;“最近可做了什么诗?”
旁边有人接口道;“文君做了一首咏雪诗,正说着呢。”
江文君一脸矜持的坐在一旁,她今日穿了一身雪白的衣衫,只是在下摆处绣着几朵梅花,难得一身厚重的衣料也不显得笨拙,发髻里插着两朵宫花,手上却是一对羊脂白玉的镯子。
脸色极白,侧脸的轮廓,倒是清峻秀美,显出一种女孩儿家少见的凛冽来。
宋嫣然看得清楚,心中倒是冷笑了一声。这里的女孩儿家,都是少见的慎重打扮过,这江文君平时摆出一副高贵冷漠的样子来,这身衣服首饰,别的不说,做工面料都不在她这身翠烟云缎子裙下。
那对羊脂白玉的镯子,温润洁白,也是江夫人压箱底的好东西。
江夫人笑了笑,道;“小孩儿家,胡乱写些东西,你们也别将夸坏了。”
她虽然这么说,但是脸上的神情,却很是乐意的。
对于后院的女人来说,比来比去,无非就是那些东西,衣食住行,夫君儿女。
江文君的清高虽然让江夫人有点担心,但是说起江文君的诗词来,脸上倒是顿时显出了一点得色。
无论如何,夸奖儿女这种事情,还是能够让为人父母的人得意的。
说了两句,顿时便热闹了起来。
余夫人喝了口茶,挑了挑眉,道;“这茶吃起来,倒是跟我们以前的不太一样。”
她家中富贵,衣食住行都是很挑剔的,众夫人吃了一口茶,立即惊道;“果然不一样。”
便抬头看着一旁伺候的丫头,那丫头年约十四五岁,清清秀秀的,声音也温温柔柔的;“这是夫人家里送过来的茶,用山上虎跑泉的水冲的。”
说起来倒是简单。
但是那山上的虎跑泉,清冽明亮,冲茶虽然极好,但是要运到城里,也是费时费力,那里会将功夫花费在这上头。
寻常吃茶,那里会这么讲究。
祝夫人是一个沉稳安静的妇人,跟她女人截然不同,她在时候,跳脱如祝宜书也好像一只乖巧的兔子一样乖乖的坐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平时的顽劣活泼一点都不敢表露出来。
她丈夫乃是一个千总,祝千总的原配死的早,祝夫人是做续弦的,但是祝夫人为人却四平八稳,让人挑不出来什么错漏。
就是祝宜书实在是太跳脱了些,明明是个女孩儿家,却被她父亲充作了半个男孩儿养。
不过也不能怪祝千总,祝千总年轻的时候在战场伤了身子,虽然保了一条命,但是有后却不容易了,祝宜书是当作承嗣女来教养,日后要招郎入赘,坐产招夫的。
只是有后虽不容易,但是也不是没有可能性。
祝夫人竟然很争气的大了肚子,一举得男得了个学哥儿。
祝宜学过了年就两岁了,祝夫人也开始带着祝宜书出来走动。
听那丫头这么说,余雪飞立即咯咯笑道;“这梅花糕也不错,入口即化,一点也没有粉腻的感觉,怎么做的?”
那丫头轻描淡写的道;“不过是做的时候,加了一些蚝油罢了。”
祝夫人眼睛闪了闪,别的夫人各自说话,她也自顾自的喝她的茶,只是一盏茶水,无论如何都是喝不完的。
她一抬眼,就听宋夫人笑道;“这位凌夫人看来是位大忙人呢,也不知道今日什么时候才有功夫见我们。”
他们这样的宴会,寻常都是主人媳妇儿接待的,这几个丫头,虽然也很是玲珑,举止大方,看上去跟寻常的小姐也没什么区别,但是越是如此,让人心里就越不舒服。
不过是一个被放逐出了权力中心的丫头,这吃食虽然精致,但是也没有这样摆架子的道理。
虽然待客的东西不可以说不好,甚至可以说比不少大宴会上都是好上许多,但是这主人家既然没出来,无论如何,就不能怪做客人的不高兴了。
立春从院子里转出来,她脸色端凝,众人都知道这位是凌家的管事娘子,见她姿容出众,举止都很娴静文雅,心中倒是不由自主的微微吃了一惊。
就听立春道;“各位夫人小姐请随我来。”
她声音清越,虽然并没有什么感情,听在耳朵里,也是十分的动人。
宋夫人早已经听过这管家娘子的名声,但是真正见面这还是头一回,是见她双目盈盈,身姿窈窕,步履轻盈,秀美娇丽。
但是这样一个秀丽的管家娘子,分明却还是一位处子。
别的不说,宋夫人扣心自问,即便是自家那位,如果遇到这样一个端雅秀丽的少女,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肯放过的。更何况看平时传出来的消息,这位管家娘子不但容貌秀美,而且行事待人也几乎是无可挑剔的。
但是那凌家主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家世,这样的女孩儿家,竟然就这么说放在这昆云城就放了。
第574章 见面()
暖阁里烧着火盆,虽然暖洋洋的,却是恰到好处,更好的是,并没有平时那种烧炭的味道。
宋夫人暗自看了一眼,那火盆里烧的竟然是银丝碳。
就算是她,也是很少用这样的好碳的,心中未免有些拿捏不稳。这昆云城里,能跟这管家娘子比肩的闺秀小姐,也不超过十人。
她虽然有些心机,但是眼看这暖阁布置的简单,但是却没有一样不精细的,多宝格上摆着的几个半新不旧的古董,酸梨木的椅子上搭着几个半新不旧的青缎椅袱,依然是骨瓷茶盏配着糕点。
就听一个声音笑道;“是妾身迟了。”
立春的声音,已然是极为好听的。
但是这声音却让人想起年代悠久的古琴,一挑一抹下,就有一点千回百转的幽远雅致。
宋夫人抬头望去,只见外头飘然进来两个女子。
衣着打扮,都是差不多的。
玄黑色的曲裾深衣,正红色的领,下面系着正红色缎裙,腰间用红色配石青的攒心梅花络子系着青玉坠珍珠的禁步。
正红玄黑,这两个颜色都是极为庄重高雅的,这样的颜色下,能穿的好看的人也是极少的,别说容貌了,就是本身的气度差上那么一丝一毫,也压不住这一身颜色,若是被这一身衣服的颜色压制住了,就显得灰暗老气了。
衣摆处有着同色的暗绣云纹,行走间,那衣袂上似乎有若有若无的光彩,庄重里又显出一种不动声色的奢华,并不显得有表面上的那样简单。
下头的红缎裙也不知道怎么做的,是古老的六幅样式,所谓裙拖六幅湘江水,坐时衣带紫纤草,行即裙裾扫落梅。折折叠叠间倒是不觉得,莲步轻移的时候,却是没有一星半点褶皱的——这一身衣裳能够处理的这样端庄,已经是很不容易的,更何况这料子看上去,敛尽光华,竟然是从来没有见过的。
脸上也似乎没施什么妆,只有那年纪大一些的脸上轻微的带了一点飞霞妆,脸色微红,嘴角带着笑意,肤色却嫩白的几乎要滴出水来,乌压压的黑发挽成了百合髻上点着一支红翡滴珠点翠绢花,随意别着两支银流苏。
往哪里一站,便是端雅秀丽,活生生的让人转不开目光。
她身边的小丫头也嫩生生的,双丫髻上点缀的两颗东珠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水蓝色,那水头跟大小,便是一颗也是难得的,难为也不知道从那里寻了这么一对下来。
下面缀着的几点翡翠,比起那水蓝东珠,倒是不那么惹眼了。
几乎是白玉琢成的娃娃,眉目精致至极,只有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宛如一汪白水银里面养着两汪黑水银,一双眼睛那么一转,衬着眼下的红痣,才显出这嫩生生的娃儿不是巧手工匠琢磨出来的,而是活生生的一个人。
两人看上去竟然如一对亲姐妹一般,大的十七八岁,清雅绝俗,如明月照雪,工笔梨花,小的七八岁,精致玲珑,如白玉无瑕,晨露滴珠。
“当。”
茶盏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祝宜书正对着那粉嫩嫩的小娃儿流口水,拼命压抑着将那小娃儿抱过来摸一摸揉一揉的心思,她从来没有什么兄弟姐妹,很是羡慕那些有弟弟妹妹的人了,此时眼看那小女孩儿,只觉得自己如果真有这么一个妹妹,也是心满意足了。
心中虽然这么想着,但是听得脆响,抬头一看自己母亲,见她神色变幻不定,从小深知至极母亲沉稳内敛的性子,见母亲竟然不小心摔了杯子,不由吃了一惊,急忙扑了上去,叫道;“母亲母亲,可烫了手。”
祝夫人摇了摇头,白蒹葭看了一眼祝夫人,脸上带出一点笑意,道;“看来倒是我的不是了。”她声音清柔,祝夫人急忙连道不敢,伸手拽了一把祝宜书,白蒹葭笑道;“这孩子倒是一片孝心。”
祝夫人脸上带出一点谨慎,惶恐的道;“也就这点孝心可以说道了。”
祝宜书只感觉祝夫人握住自己的手在不住颤抖,不由抬头看了一眼祝夫人,只见祝夫人嘴唇微抿,脸上却是无法言语的激动之色,就听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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