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罪之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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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罪之证- 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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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边的陆诀是直接表现出来,偏头掩饰地咳了两声才回头来。

    牟自强低着,继续小声叙述,“我本来是想留给那个贱女人吃的,可是她居然嫌弃我!她连狗都不如,根本不配!”

    “你为什么要选择在714房间?”段寒江接着问。

    “我没有选择,只是刚好碰巧那个女人开了714的房间,这可能是命运,所以就动手了。”

    “刚好?八年前714房间发生杀人案时,你是不是刚好也在?”

    段寒江这句完全是随口乱懵的,没想到牟自强隔了半天,却突然点头。

    牟自强杀人的事实基本上已经证据确凿,没有他抵赖的余地了,可是八年前的案子经张林军的自杀变成了悬案,他这一点头,段寒江和陆诀都重视起来。

    两人同时摆正了坐姿,相互看了对方一眼,段寒江继续问:“八年前的案发当时,你在什么地方?”

    牟自强终于抬起头来,正视着段寒江反问道:“我说了,可以减刑吗?”

    段寒江心里暗骂,面上崩着严肃回答:“我们会向法官争取。”

    隔了一会儿,牟自强还是没有下文,反倒又把头低下去,又隔了一会儿才说:“我不想说了。”

    段寒江的巴掌已经抬起来,但立即又收住,心平气和地开口:“你有什么条件,能够满足的我尽量。”

    牟自强抬眼,余光扫过段寒江,分辨了一下他的话,说道:“换个女警察来。”

    换你大爷!段寒江心里大骂了一句,转眼对陆诀使眼色,陆诀不情愿的瞪他,最后还是起身出去了。

    半后钟后,杨怡君开门进来,牟自强猛不迭地一抖,往后缩了一下,连一直都小声的嗓门都高了几度。

    “我要女警察,胸大腰细的!不是母猩猩!”

    牟自强说完,杨怡君直接拎起陆诀刚坐过和椅子,“你再说一遍。”

    段寒江立即拉住杨怡君,对着她烧红的双眼安慰,“他们都不懂你的美,别跟凡人计较。”

    杨怡君气愤不平地出去,在审讯室一层特殊玻璃之隔的另一边,响起了一阵暴笑,周愚声音最大,还说了一句,“终于有人敢说出来了!”

    结果他刚说完,门就被打开,杨怡君站在门口对他微笑。

    段寒江余光往旁边瞟过去,他已经猜到了另一边的状况,但他还要保持严肃的表情,又等了一分钟,穿着白褂的张矩然进来了。

    张矩然坐到段寒江旁边,段寒江的眼神从她的脸滑到了胸,觉得外面那群人一点不靠谱。

    牟自强低着头瞟向张矩然,说了句,“脱衣服。”

    张矩然面不改色地脱了白褂,底下穿了一件修身的毛衣。段寒江余光扫过去,惊讶地挑了挑眉,他认识张矩然这么多年,确实没发现张矩然原来真的是个女人,张矩然平时穿的衣服,就像直接裹了块布在身上,从上到下一样粗。

    段寒江隔着桌子看不见,但是隔壁的监控里很清楚地拍到,牟自强的裤裆鼓起来。

    接到了提示,段寒江开口,“现在满意了吗?”

    牟自强不自在地扭了两下,双眼直直地盯着张矩然的胸,然后说:“八年前,我在外墙检查空调外机,然后听到窗子里面的声音,以为是有人在搞女人,偷偷看过去,结果看到有人杀人。”

    张矩然从口袋里拿出几张照片,其中包括张林军和郭栖梧,摆到了牟自强面前。

    牟自强盯着张矩然的手,突然低头舔了一口,偷瞄了张矩然一眼。张矩然依然风轻云淡地没有反应,像个布偶一样地坐着。牟自强看够了把视线移回桌上的照片上,最后指着郭栖梧的照片。

    “就是他。”

    “你确定?”

    “你不相信我又问我?”

    段寒江被噎了一下,说道:“说一下你还记得的,当时的情况。”

    牟自强越发地不自在,双手老往桌下蹭,不耐烦地说:“当时没什么情况,我就看到那个男的杀了人,然后往她身上一刀一刀地划,感觉挺爽的。”

    “那你见过这个人吗?”段寒江指着桌上张林军的照片。

    牟自强看了一眼,摇头,“那凶手杀人之后就离开了,是不是?”

    “是。”

    “没有再回来过?”

    “不清楚,反正我下去之前都没有人回来。”

    “所以,你杀害钟可是模仿八年前的作案?”

    牟自强一顿,突然地笑了一下,“我没有杀她,只是教训她一下,让她以后再也不能勾引男人。”

    “那她死了,你知道吗?”

    “知道,她是盯着我断气的!临死那对胸还在我眼前晃——”

    段寒江发觉牟自强的不对,一下蹭起来看到牟自强的手居然伸进了裤子里,他大骂了一声,喊道:“来人把他的手给我铐到椅子背后!”

    接着,他转身把还愣住的张矩然推出了审讯室,牟自强一案就此告一段落。

    陆诀靠着审讯室外的墙在等段寒江,张矩然留了句“我去洗手。”就匆匆地走了。

    段寒江瞥向陆诀,“聊聊?”

    陆诀没回话,直接和段寒江一起走到过道里的吸烟区,两人一人一手夹了根烟,吞云吐雾过后才正式开始。

    “张林军的案子,你怎么看?”陆诀先开口。

    段寒江放下烟回答,“如果张林军是为了自证清白自杀,为什么要留下‘不期待迟到的正义’的遗言?还有当年那段为敲诈录的视频,他要对良心交待的是什么?”

    “所以,你也不认为张林军的案子到这里结束了?”陆诀近十年来,头一回对段寒江笑了。

    段寒江回道:“我觉得这才是个开始,张林军当年被押送时逃跑,押送车又不是玩具,就算所有人都去帮忙车祸了,他也不可能轻易逃走。”

第28句 不() 
#028

    张林军案的背后仿佛一根笔直的楠竹;被张林军的自杀破开了一道口子;就再也收不住;一裂到底;将无数被掩藏的疑问呈到了光天化日之下。

    段寒江沉重地凝视着陆诀;仿佛陆诀脸上有他想知道的答案;不过最后还是他自己分析道:“牟自强的案子出现得太巧合了;就像是故意来还张林军清白的一样。”

    陆诀深有同感地吸了一口烟,等着段寒江的下一句。而段寒江一口气将烟吸到了头,都没有开口;他只好主动问道:“你认为牟自强案还有疑问?”

    “我是怕。”段寒江若有所思地沉下眉头,然后望向窗外回答,“不过我确信牟自强案无疑;或许还有什么我没查到的地方;但牟自强是凶手不会错,这一点我相信;我绝不会犯和八年前同样的错误。”

    段寒江承认错误;陆诀不自觉扬起嘴角;满是嘲讽地说:“段队也会承认犯错?真是警界的奇观了!”

    段寒江侧眼对着陆诀;又一个头一回;没跟陆诀计较;还正儿八经地继续说:“张林军自杀案刚发生时,我看了八年前的案卷,只是当时带了先入为主的观念;但现在回想;八年前的案子并不是没有疑点。”

    “什么疑点?”陆诀认真地问。

    段寒江蹙起眉回答:“看到张林军和遗言一起留下的东西,我就在想八年前的案子被我忽略的东西。”

    “张林军杀人前伙同他人进行敲诈,虽然另外两名同伙也被判刑,但敲诈几乎完全和之后的杀人案分开。”陆诀接着段寒江的话说。

    段寒江和陆诀默契地对了一眼,继续说:“没错,不过现在想来,他们‘仙人跳’的玩儿法太不合理。就算是新手,应该说正因为是新手,更应该选择自己熟悉,并且对自己有利的地方。平阳宾馆虽然排不上星,但也是正规的酒店,绝对不会包庇他们敲诈。”

    陆诀又接,“问题就出在这里,当时罗钰发现了张林军他们敲诈却没有报警。而罗钰并不完全符合郭栖梧杀人的条件,中间发生了什么让罗钰没有报警揭发张林军他们敲诈的行为,郭栖梧又为什么会杀罗钰?”

    “所以,现在问题的关键是八年前被忽略的敲诈案。”段寒江结论道。

    陆诀赞同地回:“没错,你什么时候去申请复职?这个案子我会暂时压在手里。”

    段寒江忽地对上陆诀的双眼,空气莫名地安静下来,两人都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们竟然默契地讨论了半天的案子,顿时气氛凝固,接着崩裂。

    “我竟然跟你废话这么半天!操!”陆诀骂了一声,扔下烟头转身就走。

    段寒江注视着陆诀的背影,蓦地笑出了声,他觉得陆诀这人,真的是他见过最不坦率的,于是他扯着嗓子喊道:“陆队,别急着走!还没说完呢!”

    陆诀在前面没有停顿,只是一脚踹在墙角的花盆上,把从他旁边经过的人吓了一跳。

    段寒江掀起嘴角,扔烟头的时候看到垃圾桶旁边有个空瓶,他随手捡起来,转去法医室想问张矩然要了个两个塑料袋,结果一到门口就闻到了一股异常的香味。

    他脑袋从门里伸进去,问道:“张法医,你往手上涂那么多香料是准备腌了过年?”

    张矩然抬头盯了段寒江一眼,又低头继续往手上抹护手霜,同时说:“黄历说今天忌移徙,容易招烂桃花,果然没错。”

    “你从法医室挪到了审讯室,算什么移徙?作为科学工作者你搞封建迷信,验尸的时候心虚吗?”段寒江睨着张矩然,强忍着替组织搞思想教育的冲动,继续说,“给我两个大的塑料袋。”

    “哪里出分尸案了?”张矩然的第一反应是这个,但想了想觉得不对,装尸块这种事段寒江没机会亲自动手,然后问:“你要收拾东西走人?你的面相,最近都带煞,容易出事。”

    段寒江从来没有在张矩然嘴里听过一句好话,直说:“少废话,给我。”

    张矩然终于暂时放下‘保养’她受了伤害的手,去给段寒江找塑料袋,没找着大号,随便给了他一把小号的。

    段寒江也没嫌弃,牵开一个就把他捡的那个空瓶扔进去,然后把整栋楼都通知了一遍,他这里收空瓶,办公室里没有的出门也给他捡两个回来。

    等到一个下午过去,他敲完了刑侦报告扔给曾询出门时,他边上已经堆了上百个各类空瓶,装了四五袋。

    周愚凑过脑袋来问他,“段队,你准备改行啦?”

    段寒江对他哂笑出声,然后回答:“我这是去感谢这次案件的特别顾问。”

    他说完拧着四五袋空瓶下楼,塞进车里,把车后座都给填满了。他坐上车就给聂毅打电话,老人机没有蓝牙,只得夹在耳朵下歪着脑袋开车。

    “聂毅,你在哪里?”段寒江接通之后先抢道。

    “有事?证据还没有找到?”聂毅严肃地回答。

    “不,不!就是找到了证据,我特意代表平阳支队来感谢你的。”

    “如果不发奖金就不用了。”

    “你怎么这么现实?”

    “那我跟你说谢谢,你能填饱肚子吗?”

    聂毅的语气不是周愚跟他唱反调时的挑衅,也不是陆诀和他针锋相对时的锐利,只是平铺直叙地陈述,他却一时想不出词来回答。

    一句感谢填不饱肚子,这是事实。

    所以,隔了片刻段寒江回道:“虽然没有现金,但是我给你带了别的。”

    聂毅那头考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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