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方法奏效,又奋起直击,一边可怜巴巴的看着他,一边拉起他的衣角,撒娇道:“我父母死的早,身边除了姑奶奶只剩下骆昱从这个亲人了,江雪丽又是她唯一喜欢的人,我不希望看着大臭虫从此以后孤独终老,段戬哥哥帮我。”
当然,我跟江雪丽的交情还没好到要牺牲色相救,只是,我不想看到骆昱从自责。而且,这件事本就因我而起。
他摊手,一副我也无可奈何的模样。
“大臭虫别哭,万一江雪丽有个三长两短,我就跟你一起出家!从此不再过问世事。”
骆昱从阴着脸,没有回答我的话,毕竟大臭虫这个外号对他来说并不怎么光彩。
段戬无奈的扶额,随后轻叹一口气,“刘这些都是谁教你的?”
我脱口而出,“你真的有办法就她?”
“我可没这么说,就眼下的情况,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大臭虫你不介意吧?”
骆昱从像被人戳中死穴一样,电击一样直起身子,他眉头微蹙,敢怒不敢言的看着我俩。
刚才的阴霾瞬间一扫而空,气氛变得活跃起来。
段戬环顾四周,说道:“大雷暴要来了,这里不是久留之地。”
段戬似乎对魔界的一切都很熟悉,让我不由得更加怀疑他的身份,能解各类稀奇的魔界剧毒,且对魔界环境熟悉,更难得的是还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他到底是谁?目的又是什么?
段戬把我们带到一处山洞里,一个并不开阔的地方,好在能遮风挡雨,其他外在条件,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他还说,此时魔界并不太平,就算有潜在危险也暂时不会对我们构成威胁,但是一旦外面风雨停止,一定要立即离开山洞,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果真如他所说,不消一会儿洞外开始狂风大作、电闪雷鸣,每一道闪电都像在耳边炸开一样,震得人脑袋嗡嗡作响。
这些闪电并不普通,每一道都不落空,硬生生的砸在地面上,面积之大威力之强,简直到了骇人的地步。
段戬还在外面,我有些忐忑,不断走到洞口张望,“轰”的一道闪电砸到脚下,幸亏躲避及时,否则我的下场就跟地上的焦黑的大洞一样。
“月月,快来看这是什么?”骆昱从大声呼唤我,似乎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我凑上前看着他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一道道触目惊心的印子。
山洞很浅,内里岩石没有风化过的样子,洞壁上布满了坚硬的花岗岩。岩石上满是灵力打斗过的痕迹,那痕迹触目惊心,一招一式都被清晰的烙印在了墙上。
“这上面的灵力还没有完全消散,能对这么大一片区域造成伤害,想必出招的人已经达到了广元级别。”
我脱口而出,“张天净?”
“不,绝不是她,这上面的印子少说有十年八年了。”
十年八年?灵力还能经久不衰?难道是我忙顺着招式的落尾处寻去,每一个结束的地方都有一个小小的‘z’。
这个印记我再熟悉不过了,这是养母出招时的惯用方式,因为她叫刘一枝,便把‘z’当做自己的惯用标志。她还美其名曰有身份的人才有资格这么做,不信你让一个下元除魔师试试。
没想到到最后,这句话竟成了缅怀她的一种方式。
第22章 石龟山遇险⑵()
二十五年前,各国还不承认除魔师的身份,各大势力都是以地下守护使的身份铲除魔类,后来母亲以行动为携灵者正名,证明我们并不会对人类造成威胁,除魔师的身份才得以在某种程度上重见光明。
她更因此当上了除魔协会总会会长,那是各大除魔势力动荡的年代,母亲这样一个没背景没权势的人能做到这个地步,确实难能可贵。
她身后到处都是觊觎除魔协会总会长位置的人,几乎每走一步都是腥风血雨。这很有可能是当年他们遇害的原因之一,否一介天元除魔师,怎么可能轻易被魔灵附魔?
“到底发生过什么?”
那场意外发生在15年前,既然人已经不在了,怎么还会在魔界留有她十年前打斗的痕迹?
骆昱从捡起地上的兽骨,仔细端详着:“是巨骨乌蛇,这蛇虽然带有剧毒,但是从不轻易伤人。你刚才看得这么出神,是发现了什么?”
我摇摇头,表示自己没见过那么强的灵力,想凑近观摩一下,他便没有再说什么。
到了后半夜,江雪丽迷迷糊糊的发起高烧,雷暴也没有停止的迹象,我寻思着去找一找段戬,却被骆昱从拦住了。
他神情凝重的守在江雪丽身旁一刻也不敢离开,还时不时输送灵力给对方降温,不过始终都是徒劳,时间越久毒性越大,如果两个小时内找不到解药,她必死无疑。
我要求跟骆昱从轮班守夜,好让紧绷的大脑放松一下,可他始终放心不下,坚持自己守夜,我实在是太困了,没有拒绝便睡下了。
睡梦中,梦到养父母模糊的身影,他们一如往常的生活在我身边,只是面容已不复从前我忽的从梦中惊醒,骆昱从仍旧紧抱江雪丽,还不时把手搭在她额头上测量体温。或许是她高烧退下了,骆昱从才轻轻合上眼,开始闭目养神。
我蹑手蹑脚的走到墙边再次观察,墙面在这期间似乎产生了不少变化,墙上的印子相较之前清晰了许多,残留的灵力也越发明朗起来,仿佛前一刻那场战斗就发生在眼前一般。
真是难以置信,莫非这面墙有扭转时空的能力?
我将灵力托至掌心,小心地使出衔火术。
再看一眼骆昱从,他身前的篝火颜色惨淡,火焰忽明忽暗,即将熄灭的样子,想必他是真睡着了。
我才放下一颗悬着的心,摸索至山洞的角落,试图寻找其中的秘密。
如果墙面有扭转时空的能力,这就表示骆昱从所说的十年印记是不成立的,必然是墙面活动时释放了某些力量,才造成我们视觉上的幻像。
换一个思路,如果印记的真实性成立了,那么这会不会是当年那场意外所留下的。
虽然当时我神志不清,但是也曾听别人提起过,养母的确进入了魔界,还曾遭遇重创,这才是她真正被附魔的原因。
或许这里会留有关于凶手的证据,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我能不能通过灵力,将意识过度到墙里,看一看当年这里到底发生过什么?
像是附魔一样?
世界万物皆有灵性,一棵草一朵云一块石,都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有些生命人类察觉不到,不代表没有,有些记忆看似简单,如果深入调查,说不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我没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是多么荒诞,脑海里已经被寻找真相的理念控制了。
从古至今,附魔一直是携灵者最敏感的话题,它有点像与目标交换记忆,强者能控制弱者,弱者只能服从,但其行为终究不雅观,这就是为什么噬梦师只能生活于暗处的原因。
我没想好怎么做,只好轻叹口气,托着腮帮发呆,不知怎的身体突然动弹不得,有种奇怪的吸力正在吞噬着我所在的区域,回过神时发现自己竟被墙面吸了进去。
我像是一颗有意识的石子般,被牢牢扣进墙体,全身动弹不得,只能看着自己一点一点被吸噬。
我恍然大悟,并不是墙面能扭转时空,而是它吸收了过往过客的灵力与缠斗的痕迹。
大雷暴或许正是它释放力量的时刻,我偏偏好死不死在这个时候送上门,它自然毫不客气的寻着灵力一块吸收了。
此刻的姿势难以言喻,吃人墙从正面把我吸了进去,尽管心里默念了不下千百次救命,可人还是被墙体毫不客气的吞掉了。
我忍着剧烈的压迫感,憋了好大一口气,整个胸腔差点炸开,度过那阵强大的吸力后,我才下意识的吐出一口浑浊之气,
意外的是,虽然自己身在石墙之中,但是却能自主呼吸,这么说来我暂时不会因为置身石体里而造成窒息死亡。
我深吸一口气,却觉得胸口一阵紧迫,石头的禁锢还在,想从这里出去几乎不可能。既来之则安之,不如先试着分离自己的意识,看看这里究竟发生过什么?
这种方法属于剑走偏锋,附魔除了养母,整个除魔界没有一个人能够做到,当然,这得益于她体内的天神血脉,事情的缘由她也说不清,只知道刘家一脉是天神留在世间的后代,经过千百年来的洗礼,灵力越来越淡,谁知却在母亲身上得到了爆发。才使得有了她当年的成就。
可惜她早年腰部受过重创,不能要孩子,天神的血脉到她这一代算是彻底断了。这件事概不外传,即使如我跟骆昱从这般关系也是不能说的。
情况不容乐观,每每使出灵力都会被吃人墙吸收得一干二净,怪墙很享受我这般源源不断的输出灵力,导致它对我的压迫越来越强烈。
可是不使用灵力怎么附魔?这实在难倒我了,我正背对着骆昱从所在的方向,整个人动弹不得,连最简单的睁眼闭眼都做不到,更何况向对方呼救了。
眼看灵力即将被怪墙耗尽,我还清醒的站在这里,除了心急火燎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第23章 石龟山遇险⑶()
我想起脖子上还挂着段戬的玉哨,不如奋力一搏,将最后的力量输入其中,呼唤他。
我拿定主意,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玉哨上,并屏息静气将最后一丝游走的灵力灌入其中。奇怪的是怪墙并没有捕捉到这丝游走的灵能,所以这濒死的无力挣扎见效了?
还没听得一声脆响,脑子突然‘嗡’的一下晕了过去。
“咝咝”
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磨蹭着皮肤,触感绵软,像是一张巨大的毛绒皮具,又像一张无边无际的立体电波网线,将我整个包起。
睁开眼,看到一片奇怪的光景,这里的物体被光线连贯起来,纵横交错,相交出一个个光点,光点又凝聚成像,组成许多模糊的层面映像。
我隐约看到骆昱从跟江雪丽正在其中,走上前,看到他们正以层层递进的姿态展现在面前。
他们每一个都是由无数层光点组成,轮廓、骨骼、色彩、阴影、皮肤等等,以此类推,甚至身体的气脉,都一清二楚的以层层叠叠的形态出现。
再看看我自己,除了周身模糊的毛边,再无其他与他们一致的地方。他们静静地抱在一起,肺部带起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我小声地叫了句,“骆昱从。”
他依旧闭着眼,跟没事人一样。我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还是没反应。
难不成我隐身了?
我沉淀出体内残存的灵力,尝试喊出他的名字。
谁知用力过猛,吐出的尾音竟在他肩膀处吹出一个缺口,突然间血流涌注,场面混乱起来。
我此刻就站在骆昱从身侧,被吹跑的正是他皮肤的一角,他眼球转了转,正要从梦中醒来。幸亏光点移动速度缓慢,层面凝聚力也强,局面还不至于达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赶忙凝聚灵力,捡回散落一旁的皮肤,重新安放,正如先前观察的结果,这些层面凝聚力极强,几乎不需要怎么操作,只轻轻一推便能把皮肤固定在原处,只是凭空淌出的血液就难解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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