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久,张开嘴。”
闻人久双睫微微颤了颤,到底没有反抗,将自己闭合的牙齿微微启开了一丝缝隙。洛骁却不放过这一丝小小的缝隙,他的舌极灵活地从那缝隙中钻了进去,温柔地抚慰过闻人久口中的每一个角落之后,那温柔便迅速褪去了,霸道的舌缠住了对方,凶猛地挟裹着它要求与之共舞。
暧昧的银丝从闻人久的唇边溢出,却又被洛骁贪婪的舔舐干净,那舌凶猛地纠缠着他,直到那头快要喘不上气了,却又重新回复了温顺,细细地、温存地在他的下唇上厮磨着,间或落下一记轻咬,并不如何疼痛,却带上了几分诱人的旖旎。
“你的嘴里好烫。”一吻罢了,闻人久已经在洛骁怀中瘫软成了一团,洛骁抱着他,呼吸也微微有些不稳。他与他的额头相抵,双唇似有若无的贴合在了一起,“你的发热真的无碍么?”
闻人久喘了许久呼吸才慢慢平稳下来,只是白皙的脸上染着薄晕,桃花似得眸子里水盈盈的一片,看的洛骁心口又是一动。
“无碍。”闻人久声音倒是冷静的,“不过是蛊虫状态不佳,加上这些天连续赶路产生了一些不适罢了。待得到了帝京,找几个巫族的医师过来瞧瞧便是了。”
闻人久说的轻巧,但是连续几日发热终归不是什么好事,洛骁瞧在眼里也是担心,沉吟片刻,缓缓道:“不然,便叫车队放慢些速度?”
闻人久似笑非笑地瞧了他一眼,洛骁心下暗叹一声,伸手轻轻在闻人久的鼻梁上刮了一下:“我知道了。我不过是担心你。”
“孤知道你担心,只是现在时间紧迫,我们耽搁不起。”闻人久将头轻轻靠在洛骁怀里,道,“你的伤呢?原先还一副气息奄奄的模样,这不过七、八日,倒是瞧不出你是个伤员了。”
洛骁笑了笑,用手轻轻地顺着闻人久一头乌黑的青丝:“那些伤原本就不算什么。”
闻人久倏然抬眸,瞪了他一眼。
洛骁觉得这样的闻人久实在是可爱极了,忍不住抱着他在他额心又落下了一记亲吻,随后才道:“轩王府里听说前夜曾有人特意夜访过我的厢房。”
闻人久冷冷地笑了下:“瞧见你那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样,没补上一刀?”
洛骁便道:“大约是没来得及。”又笑了笑,道,“要不是你的‘尸首’是由轩王在路上亲自看护,只怕这几日你的灵柩也是要被人一探究竟了。”
闻人久眸子眯了一眯:“帝京传来消息了么?”
洛骁便从怀里拿了一份信出来:“郡主送来的信,只说帝京现在有传言说殿下已死,整个朝堂已是人心动荡。”
“动荡?”闻人久将整封信匆匆扫过,唇角勾出一丝冷淡的笑意来,“这岂不是正好?若不是动荡,有些人怎么肯露出狐狸尾巴来?”
将那信又递给了洛骁,眸子里隐约有暗芒浮动:“既然他们想要将孤已死的消息昭告天下,那孤便如他们所愿。”
洛骁心中自然是明白闻人久的意思的,将信收了,唇边露出一点宠溺的笑意来,将闻人久耳鬓的碎发轻轻别到他的而后,手顺着那头长发滑落,直到执起那发尾,送到唇边落下了一吻:“是了,我的殿下。”
第一百四十二章()
第一百四十二章
帝京里头;太子已死的消息如瘟疫一般风速传遍全城,有人道是岐王闻人渚曾去了柔静郡主府邸拜访过一次,只是出来是却是脸色难看,瞧起来像是与郡主不欢而散;众人心中皆是惴惴。
六皇子闻人舒面对这些风波倒是镇定得很。宫里头暗涛汹涌;薛嫔按捺不住,也悄悄地将闻人舒唤到面前准备敲打一番,只是话没说上几句;却被闻人舒淡淡地顶了回去。
“现下皇城里尚有战功赫赫的岐王闻人渚与后头站着整个郑国公府的七皇子闻人安,母妃以为凭借薛家之力,我们能与谁争?”
薛嫔咽不下这口气;虽然觉得闻人舒说的在理,却也忍不住道:“但现下的情况;却也不是——”
话说到一半;却在闻人舒的视线中息了声。她这个儿子素来通透的厉害,文采斐然,惊才绝艳,只是无论她怎么敲打;那头却从来未曾对皇位表现过什么兴趣;这实在是叫她气极。
闻人舒只瞧薛嫔一眼,便是明白了她心中所思所想,心中微微一叹,缓和了语气细细与她说道:“母妃是不是怨我从来不争?”
薛嫔横他一眼,坐了下去,怒道:“你天生便是个没志向的!”
闻人舒沏了一杯茶端到了薛嫔面前:“却不是儿子没有志向,而是儿子知道,有些东西是谁的便是谁的。即使是争了、有那个万一落到儿子手里,那些福气也不是儿子能受的住的。”
薛嫔听着闻人舒的话只觉得头疼,她接过那茶盏,低头抿了一口茶,讥讽地道:“那你觉着这福气该是谁的?七皇子还是岐王?”
闻人舒微微笑了一笑,道:“母妃莫要胡说,先帝的遗诏上写的可是清清楚楚。这大乾的新皇,是太子殿下。”
薛嫔的手微微一抖,她迟疑地看着闻人舒笃定的神情,惊疑不定地道:“却不是说太子已殁于甘州?轩王这会儿都已经抬着太子的灵柩入帝京来了!”
闻人舒脸上依旧挂着笑,摇了摇头,意味深长地道:“这些事又有谁知道呢?”
薛嫔被闻人舒这番话讲得有些心慌,刚想说什么,就听那头又道:“只是无论如何,不是自己的东西母妃就千万莫要强求了。这些时候儿子还是要去下面打点打点的,只是别叫薛家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反倒是最后惹祸上身就是。”
薛嫔悚然一惊,瞧着闻人舒一双像是将她看透了的眼睛,强笑着道:“自然是这样的。”
闻人舒见薛嫔是应下了,也就不再多留,告了辞便离开了薛嫔的宫殿。只是方走了几步,却正巧碰上另一个少年郎。却见那少年约莫十□□的年岁,穿着皇子的衣袍,一张略显稚嫩的脸上却是带上了一点压抑不住的意气风发。
闻人舒并不想与他打上照面,只是都已经碰上了,便也就停了步子,等到那头已经走近了,便听得一声脆生生的叫唤。
“六哥。”
闻人舒点了点头,算是还了一礼:“七殿下。”
正是七皇子闻人安。
闻人安乃皇后嫡出,按照规矩来讲是不必这样来叫他的。只是也不知是为的什么,宫里人前人后,他却倒是叫的亲切。
闻人安听着闻人舒略有些疏远的称呼倒也不介意,笑着站在他面前问道:“来宫里瞧你母妃么?”
闻人舒便点了个头,道:“母妃这些日子身体不适,我过来探望探望,这便要走了。”
闻人安笑嘻嘻地道:“好几日没看见六哥了,前些天我还念叨着若是六哥有空,想请六哥去我宫中坐坐呢。”
闻人舒弯了弯唇:“若是有空必定去得,只是今日手上还有些事情实在耽搁不得,恐怕是不能应邀了。”
“听说六哥在民间办了些太学,还专门请了先生去教导那些市井里头的孩子?那倒确实是忙了。”闻人安一双眼直勾勾地瞧着闻人舒,忽而问道:“只是不知道,六哥这些时候待在外面,听没听说过坊间的一些传言?”
闻人舒抬了抬眸子,缓缓道:“未曾听过。”
闻人安便勾了唇笑起来,双睫一垂轻声道:“未听过也就罢了。”又道,“先头已经收到了大哥的折子,说是因着要事要亲自上京请罪……却不知是什么事能让大哥离开甘州。六哥你说呢?”
闻人舒依旧淡定自若的:“那便等轩王上京亲自说清楚罢。”
闻人安没在闻人舒身上找到破绽,他抚了抚自己的衣袖,轻轻道:“说起来,大哥也是可怜的。当初贤妃被赐死,刘家倒台,刘家下面那些官员也是被打压的厉害……哎,总归是一步错步步错,这队一站歪了,便是将半条命都丢了。六哥,你说是不是?”
闻人舒便微微地笑了:“七殿下这话便说的极是了。”瞧了瞧天色,颔首道,“只是时候不早,不便在此多聊。日后有空,我定当亲自去七殿下的青流殿拜访。”
闻人安深深瞧他一眼,道:“那我必然是摆上美酒佳肴候着六哥前来的。”
说着,双方拜别,这才双双离去了。只是背过了身去,闻人舒脸上的笑便缓缓收了,稍稍抬了头,朝着某一个方向瞧了一瞧,清明的双瞳里滑过一丝什么,随即又隐了,垂眸出了宫门。
另一头,轩王带着手下的人马却是全速地朝着帝京进发。
闻人久自那日落了水之后便一直发着热,连续七八日,这些天倒是终于眼见着好转了起来。途中整队人马倒也是遇见了几次突袭事件,但是好在闻人轩早就充分准备着,虽然有些损失,倒也没叫那头在他手里讨得什么便宜。
马车晃晃悠悠走了一路,秋意也渐渐浓了起来。洛骁自己不觉得,只是总是怕闻人久先前的病刚好这会儿又受了寒,原本便是几乎不离他身了,这会儿更是日日在他身旁守着,看起来颇有一番如胶似漆的味道。
闻人轩在一旁瞧着,只当是洛骁怕自己“重伤不醒,于甘州轩王府疗养”一事败落所以小心翼翼,倒也不曾怀疑过什么,反而派了个自己的心腹下属过去那头,替着那两人护航去了。
马车里头,洛骁抱着闻人久,将他护得严严实实,一边想着法子哄劝怀里的人多吃两口饭,一边道:“郡主说岐王过去怎么了?”
闻人久靠在他的怀里,表情有些慵懒,只是一双眸子依旧亮若寒星,他将洛骁喂来的饭吃了,缓缓道:“岐王问她孤究竟是不是死了。”
洛骁挑了挑眉,又夹了一片藕送到了闻人久唇边,道:“郡主定是不会回答的。”
闻人久皱着眉头看那篇藕,到底还是吃下去了:“岐王本来也不指望从郡主这里得到什么答案,于是便问了另一事……”
洛骁知道闻人久这幅模样便是吃不下了,笑了笑:“求亲么?”将筷子放下了,拿了帕子替他拭了拭唇角,“这些年,但凡岐王上京,定要去郡主府上求一次亲,这都是第三回了罢?郡主怎么说?”
闻人久掀了掀眼皮,淡淡道:“郡主说他在这个时候求亲,狼子野心,其心可诛——和手下的侍卫一起,亲自将人打出去了。”
洛骁一愣,随即大笑:“岐王倒实在是可怜了。”
闻人久唇角也微不可见地弯了一弯:“比你还可怜么?”
洛骁闻言唇角一勾,伸手抬起闻人久的下巴俯身落下绵长的一吻,只叫那头化作一汪春水,这才在他耳边低低地笑:“我有什么可怜的?阿久都已经是我的了。”
闻人久被这一吻亲的没了力气,往上瞪他一眼瞧上去倒像是娇嗔,惹着那头身子燥热捧着脸又是好一顿亲。
“阿久,阿久……”洛骁含住闻人久的唇,又低又哑的唤他,“我真想在这里便要了你。”
闻人久便抬了眼,似笑非笑地勾他:“那你……便要罢。”
洛骁的眸子倏然红了起来,他微微昂起头,喉结迅速地上下滚动着,一双手掐着闻人久的腰,整个人的气息瞬间便粗重了起来,瞧起来那模样竟有些痛苦了。
闻人久坐在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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