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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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爷- 第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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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骁却只是笑着,不作声了。

    张信知道平津侯早已经选择了太子一派,只是他倒是没想到,平津侯未表示什么,倒是他的嫡子还真是对太子忠心耿耿。

    说实话,在最初的时候,对于那个仿佛只用药吊着一口气,随时都可能追随先皇后而去的太子,他是不怎么看好的,只是倒是没想到,在那之后,一直风头强劲的大皇子却忽然倒了台。而在二皇子拼命笼络大皇子手下的同时,一直不声不响的太子倒是也开始在朝野之中崭露头角。

    前后不过一年时间,朝中的局势一下子便有了微妙的改变,真叫人猜也猜不透。

    叹了一口气,虽然真正的相处不过半年,但是他倒也能将洛骁的性子摸头几分。虽然看上去俊朗温和,像是个气度极好的世家公子,但是骨子里却还是流淌着平津侯的血,心中杀伐决断,自有一番计较。

    即使这会儿明面上洛骁是说会考虑,但是心底怕是已经是拿定了主意,除非是他自己的意愿,否则大约别人再怎么劝也是无用了。

    起身伸手拍了拍洛骁的肩:“我知道你是个有主意的,今日也别怪我啰嗦絮叨。你啊,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便好。”

    同洛骁一齐又出了酒楼,道:“再过三日,我便该随着运往戍州的粮草队伍回去了,你在这帝京呆的久了,也莫忘了有空去瞧瞧你亲自带出来的那些人,”说着,将他往轿子的方向一推,哈哈笑着,“行了,我今天喝多了说了许多醉话,你捡着该听的听听就罢了。回去罢!”

    洛骁颔首,朝着张信又是抱拳告了一声别,道:“将军离京之日,末将定当前来相送。”

    张信鼓掌大笑:“记得带上一坛子好酒,否则我可是不见的!”言罢,才也矮身坐了轿子与洛骁分开了。

    洛骁回到府上已过了午时,管家正在组织着仆从铲雪,见到洛骁迎上去道了一声:“世子。”

    洛骁点了点头,问道:“父亲可在?”

    管家摇头,道:“还未回来。”想了想,问道,“世子可用了饭?”

    “已经在外用过了。”洛骁应了一声,而后看了一眼管家,道,“我这儿没什么事,你不用跟着了,去忙你的罢。”

    管家道了一声是,止了步子便退了出去。

    洛骁回到屋中,知夏赶紧将人迎了进来,燃了炭火道:“昨儿个下了雪,今儿个天放了晴,雪融了些,天气却倒是更冷了些。”寻冬也匆匆地拎着壶热茶走了进来,将茶让在桌上便笑嘻嘻地道,“屋内与屋外简直就似是两个世界,出去一趟差点都叫我以为将耳朵给冻没了!”

    洛骁抬头瞧寻冬一眼,淡淡笑道:“若是想在屋里蹭会儿炭火便直说,也未曾讲过不许你进来,这么夸张倒让人以为我虐待丫鬟了。”

    寻冬见自己的小心思被说破了,道半点也不羞愧,只是站在炭火盆不远处嘻嘻地笑:“世子爷英明!”

    知夏叹着气无奈又好笑地瞧着寻冬这么个无赖的样子,伸手点了点她的眉心:“得亏你的主子是世子爷,要是遇上个气性大的,你可有的是罪受!”

    又是一阵说笑间,屋子里的寒意也渐渐被炭火驱散了,知夏和寻冬去外室里拿着袄子做着绣活,洛骁坐在内室中,觉得热气熏得酒意有些发散开了,便合衣躺在床榻上又准备小憩片刻。只是等再一睁眼,却已是天色黑沉了。

    冬日的天黑得快,这会儿具体是什么时候还不知晓。洛骁掀开被子起了床,刚发出了点声响,外头守着的知夏就连忙捧着烛台走了进来。几步走到圆木桌旁,欠身将桌上的烛台点燃了,然后就手倒了杯茶递给洛骁,笑了一笑,道:“世子爷可算是醒了。”

    洛骁饮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感觉脑中清醒了一些,出声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知夏将另一只烛台放到台子上,轻轻道:“已经是寅时一刻了。”侧过头看一眼洛骁,道,“先前的时候夫人来过一趟,只是见世子爷还在休息,便没做打扰。”

    洛骁将茶盏放到桌子上,问道:“娘为的什么事?”

    知夏捧了几个香囊来,笑道:“之前院子里的腊梅开的好,夫人见了,便让沐春带着几个丫鬟去摘了些回来,这不,做了几个香囊,特意来送给世子的。”

    洛骁拿起来瞧了瞧。

    白氏是正正经经的大家秀,女红做的自然也是好。手中的香囊不过半个巴掌大,用各色的锦缎围了,上面或是一枝并蒂莲,或是水墨兰草,绣的栩栩如生,可爱的很。

    洛骁笑着将东西收了,正待说什么,那头寻冬却是再一次急匆匆地推了门快步走了进来。

    “寻冬!”知夏瞪了寻冬一眼,“说了多少次了,怎么还这样没甚规矩?”

    寻冬委屈地一瘪嘴,道:“这回可怪不得我,我是有急事来的。”

    洛骁道:“什么急事?”

    寻冬便回着:“世子,东宫那头来人了。”

    洛骁原先还带着些许笑的脸上,笑意渐渐褪了下去,眉头微皱着,问道:“什么人?为的什么来的?”

    寻冬道:“奴婢也不知道,只是人已经带到屋外了,世子您瞧——”

    洛骁点了个头,撩开了厚实的棉布帘子走到外室,伸手将门推开了,外头一个唇红齿白的鞋女俏生生的站在外头,看见洛骁连忙喊了一声“世子”。

    这个鞋女洛骁有些面熟,确定了这确实是东宫里的人,便免了她的礼直接问道:“可是殿下出了什么事?”

    鞋女应了一声,道:“殿下感染了风寒,早朝撑着下来之后身子便不大好,这会儿高热不退意识已经不大清醒了,张公公吩咐奴婢来侯爷府上一趟,希望世子您能去一趟东宫。”

    洛骁的眉头紧紧地锁住了,道:“我去叫人备轿——”

    那宫女忙道:“轿子在外头已经备好了,世子你同奴婢一起过去便是。”

    洛骁抿了唇,回头同知夏和寻冬交代了一句,随即便赶紧跟着那鞋女一道出了府。

    寻冬在后面瞧着,忍不仔叹了一句:“以前还真是想不出,世子有一天竟然会和另一人关系这样好呢——尤其是对方还是个太子!”

    知夏站在寻冬身后,昨日发现那个杏黄色的衣料却猛地在脑中浮现了出来。垂眸瞧着寻冬嘻嘻笑着没心没肺的模样,娴静的面容上忍不住染上了一缕愁思。

    ——但愿是她想多了罢。

    洛骁顺着长廊直入闻人久的寝殿,转了个弯,一打眼就看到墨柳站在寝殿门前探着个脑袋在望。许是在外面冷得很了,不时地跺跺脚,小幅度地转悠着,脸上满是焦急之色。

    “墨柳。”

    洛骁唤了一声,上前走去,墨柳见了他,眼睛一亮,赶紧几步走了过来,“世子您可总算来了,快快快,快跟奴婢进殿里去罢!”

    洛骁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墨柳哭丧着脸,道:“殿下身子本就不是十分强健,纵然是巫姑娘用金线蛊救了殿下的命,但是却也架不住殿下每日每夜政务缠身将自己给累得没有喘息的余地啊!”

    推了门,继续道:“本来这几日为了大乾数十个州县遭了雪灾的事殿下就未曾歇息过,今日早上又吹了点风,这可不就倒下了么!”

    撩了帘子走进内室,将厚实的袄子脱了放到一旁,让墨兰拿了,上前几步,却见那本来该是昏迷不醒的人此时竟然半靠在床头,只是神色还是恹恹的,掀了眼皮瞧了瞧墨柳,淡淡道:“你又在子清面前编排孤什么?”

    墨柳忙道:“奴婢惶恐,奴婢可不敢在世子面前编排殿下!”言罢,用眼角拼命瞧着洛骁,似是在传递求救之意。

    洛骁显然是接受到了那头的求救信号,走到闻人久床头坐了,伸手试了试他的额头,手背处略有些烫手的温度令他微微皱了皱眉,侧头看一眼墨兰,问道:“张公公呢?”

    墨兰答道:“先头殿下昏睡着,喂不进去药,方才公公见殿下醒了,便赶紧将药拿去热了。”

    洛骁点了点头,道:“行了,这里有我,你们在外头守着罢。若是公公来了,便赶紧将药送过来。”

    墨兰与墨柳俱应了,又重新浸了条帕子递过去,随后才退出了内室。

    洛骁将帕子敷在闻人久额上,许久,叹了口气道:“也怪我这张嘴,好的不灵坏的灵,昨日不过一说,却真叫殿下被我给说病了。”

    闻人久斜他一眼,冷笑:“那你的确是罪该万死。”

    “是,罪该万死。”洛骁饶有其事地应了一声,随后却瞧着闻人久道,“不过至少也得让我先将太子的病伺候好了,之后再任凭太子处置了。”

    闻人久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头,懒散地复尔躺了下去,神色有着淡淡的不解:“孤不过是得场风寒,又不是什么大病,你一不是大夫,二不是仆从,张有德怎想到好端端的要将你从侯府里请来?”

    洛骁想了想,正待搭话,却听那边似是隐隐传来说话声,紧接着不多会儿,一人撩了布帘走了进来,不是张有德又是哪个。

    只是却又不知张有德,在他身后还跟着个小太监,手里头捧着厚厚的一摞奏折。

    张有德与洛骁对视了一眼,眼里俱是无奈。

    洛骁这下便懂了。从张有德手里接过药碗,而后又吩咐小太监将奏折放下了,复尔坐到闻人久身旁,将他半抱在怀里:“殿下觉得是为的什么?”

    闻人久不作声,只是蹙着眉头将头微微扭过去了一点:“孤觉得自己的身子已经大好,不需再去用这些子药了。”

    洛骁便道:“这样罢,也不能光让殿下苦,这碗药我喝一半,殿下将另一半喝了,如此可好?”

    闻人久道:“你又未病,吃这个做什么?”

    洛骁笑着道:“这不是殿下病着,我替殿下难受么。”

    闻人久忍受不住了,接了药,几口咽了下去。只是中间喝得猛了,浓稠而苦涩的药味儿一阵上涌,最后一点儿吐了洛骁一整个衣袖。

    洛骁瞧着自己惨不忍睹的衣袖,没说话,闻人久眯着眼瞧他,拒不道歉:“谁叫你将手放在孤面前的。”

    洛骁便点头:“是我不好,不怪殿下。”随后又拿了块帕子替闻人久擦了擦脸,“只不过,日前殿下才为我断了袖,今日就毁了我一件衣裳,倒也是打平了。”

    闻人久冷哼一声:“你的衣裳跟孤的也是能比得的?”

    洛骁笑吟吟的:“自然是比不得。要不然,我日后日日都准备一件衣裳,让殿下割着解气?”

    闻人久道:“孤可不像你,有那么多闲暇——扶孤起来,孤的奏折还未看完。”

    洛骁却不听,只是看他一眼,将沾了污物的衣袖扯了,然后将那一摞奏折抱到了闻人久面前,问道:“殿下还要看?”

    闻人久皱眉看他。

    “我知道阻不了殿下,殿下不用这样看我。”洛骁拿了个小板凳在奏折旁坐了,“这样罢,我读这些奏折给殿下听,殿下给意见,我来写。如此,既不耽搁什么,殿下也轻松一些,殿下以为如何?”

    闻人久沉默了一会儿,半晌点了个头,算是应了。

    洛骁见那头应了,也不耽搁,拿了奏折便开始读。

    一本奏阵洋洒洒少有百余字,多至千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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