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北侯道:“宁隐,请你离去,轩辕家的家事不容任何外人插手。”
宁隐道:“若是轩辕家愿意将湛泸剑借给宁某玩上十年八年,我立马调头就走。”
“不可能。”
湛泸剑乃是轩辕家镇族之物,怎么可能相借于外人,轩辕北侯不假思索便是拒绝。
宁隐挑眉道:“既然你认为将湛泸剑借于我都是不可能的事情,有什么资格认为我会离女帝而去?痴人说梦。话不投机半句多,我倒是要看看,十大古剑第二位的湛泸剑,是否能胜过我手中咏叹调剑。”
话音落下,宁隐率先抢功,足下步伐迅猛一踏,飞身便斩。
轩辕北侯气贯长虹,剑法自然,单手紧握剑柄形成格挡之势。
“锵!”
又是一道剧烈的撞击声响起,金属火花迸溅。
湛泸剑剑身宽大厚实,剑体沉猛有力,而咏叹调剑乃是一柄软剑,剑走轻盈灵动,以速度取胜。
两相力拼之下,咏叹调剑的劣势顿判,在那刹那之间近不了分毫。
轩辕家是一个崇尚古武的顶级世家,要坐上家主之位,其本身实力必须独领风骚,而轩辕北侯则是年轻一代父辈中的佼佼者,在二十年前同样是超级练武天才。
此次交手宁隐露出破绽,怎么可能会放过这种克敌制胜的良机,双臂力量爆棚,连斩三剑,硬生生将咏叹调剑逼退,身形猝然前压,湛泸剑剑力激荡,直取中宫。
“以咏叹调剑的劣势,果然无法与湛泸剑比拼。”
宁隐神色未变,嘴角淡淡浅笑不止,在湛泸剑锋芒逼近身体近前不足五公分的距离之时,步伐生风,话音落下的时候宛若鬼魅,凭空消失在轩辕北侯的眼前。
当然,这种‘消失’并非有着什么隐身的玄玄能力,而是在身法速度超越视线所能触及极限的时候,呈现出来的一种消失假象。
好快的速度!
轩辕北侯心中骇然,大感棘手。
咏叹调剑有咏叹调剑的劣势,但湛泸剑也有劣势,那便是剑体相对于而言要笨重得多,主要讲求的是以力破势,而在这种极限速度的战斗中,若非超级战力,根本无法挥洒自如。
湛泸剑对于轩辕家来说实在太过珍贵,若非咏叹调、情之二剑皆是有着削铁如泥的能力,其他兵刃根本无法抗衡,轩辕北侯也不会将此剑祭出来。
他对于湛泸剑的使用熟练程度可以说是寥寥无几,与宁隐对咏叹调剑的熟悉程度简直就是云泥之别,一旦宁隐加快身法和攻击速度,这种劣势就将无限放大。
棘手,棘手,棘手!
第453章 轩辕辰皇()
轩辕北侯心绪沉凝,他知道这种时候就更需要自己做到冷静,若是失去湛泸剑的优势,任他天纵奇才也难以近身。
毕竟,就算他再强,始终没有达到无敌的地步,不似韦清濛那种级别的高手,无视任何冷兵器威胁。“呼!”
骤然间,轩辕北侯果断出手,朝其身体左侧劈杀而出。
“二叔,西南王在你身后…”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轩辕北侯的出击,令得轩辕家族人皆是倒吸一口冷气,因为他们清晰的见得宁隐所处的位置,根本就不是轩辕北侯所攻击的方向,在轩辕北侯出手试探性攻击的时候,宁隐已然出手。
“喝。”
听得提醒,轩辕北侯也是意识到情况不妙,轻喝一声,硬生生转变攻击方向,步伐在雪地里一弹,便是朝远方掠去,试图拉开攻击距离。
“嘶啦…”
但宁隐气势弱手,穷追不舍的一剑斩下,虽然未曾完全洞穿轩辕北侯背部,但剑端锋芒却也划破其背部肌肤,带出一道足足二十多公分的剑痕,鲜血迸溅泼洒,恐怖至极。
“趁你病,要你命。”
不待轩辕北侯稳住身形,宁隐欺身便走,咏叹调剑湛蓝之光暴涨的同时,在另一侧女帝的战斗也已接近尾声,手中情剑爆发出冲天红光,两者之间互相呼应,端得是在这一刹那,就要抹杀轩辕家四大超级高手。
“嘭!”
“嘭!”
如此近距离搏杀,纵然轩辕家强者有心救援,从时间和距离上都已经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轩辕北侯和剑阁三尊分别葬送在宁隐和女帝的击杀之下。
这一刻,整个世间都是一片窒息的死寂。
却也在这一刻,突如其来的两枚石子,端得是精准无比悍击在宁隐二人剑体之上,震得虎口升腾不已,手中利刃都是险些脱手,从而也救了四人一命。
身形伫足,女帝绝代风华,冷声威喝:“宁皇,终究忍不住出手了?出来与奴家决一生死。”
宁皇出手?
宁隐身形停滞,并未追击轩辕北侯,回剑转身便是与女帝伫足同立,侧目凝视,清晰可见女帝此时眼眸中崭露出来的无穷战意,即便是他也是第一次见到女帝褪尽妖娆,一派肃杀的模样。
无论怎么说宁隐都不得不承认,女帝终究乃是轩辕家后人,宁皇的亲孙女,不但是在燕京那唯一一次提到宁皇之名,就算是刚才的称呼,都没有丝毫感情可言,直呼其名,杀意无限。
这,到底需要多么强烈的仇恨?
“唉…”
一声叹,一声长叹。
在轩辕家宗祠剑阁殿宇的内部,传来一道意味深长的叹息之声,仅仅是这样一道声音,却是荒谬的给人一种叹尽了无数峥嵘岁月的惆怅感觉。
“嘎吱!”
紧闭的门扉在短暂的沉寂中徐徐打开,人影浮现。
来者,白袍裹体,银色长发飘飘,肌肤如同美玉,凝眸犹如浩瀚星河,宛若仙风道骨的仙人临尘降世。
他,就那么平静的伫足在门径处,却是彰显着一股别样气息。
儒雅、风流、清致、忘尘。
孤傲、张狂、睥睨、飘渺。
一个人,拥有其中一种气质并不能让人惊叹,但眼前这个老者真的就将这等完全不同的气质融合在一起,仿佛是天经地义,仿佛是理所当然,没有人质疑他,也没有人能够质疑他。
因为,他便是名震华夏近百年,横扫燕京无敌手的——轩辕辰皇,西北宁皇。
“嗡…”
不曾有丝毫言语,不曾有丝毫对视,也不曾有丝毫对峙,宁皇现身的那一瞬间,女帝轩辕霓凰已是迫不及待的手持情剑,极纵娇躯,凌厉招式,凶横向宁皇斩杀而出。似乎她的一切举止动作,并未是在挑战一个近乎不败神话的权威,而仅仅是一种本能的身体反应。
“叱!”
见得女帝袭杀而出,宁隐紧跟在后,强横气劲全面爆发,主要的目的自然是保护女帝的安全,他绝对不会傻到认为这样一尊存在,说战就能战,说杀就能杀。
但是,宁皇的举止却是出乎宁隐的预料,面对女帝的攻伐,他的步伐同样启动,快到让人完全看不清的地步,可给人的仅仅是一种闲庭信步的悠然,瞬间便是拉开距离,一掠到了百米开外的一座孤峰之上,静静而立。
“老祖宗…”
宁皇现身,轩辕家族人又惊又喜,齐声便喝。
宁皇点了点头,并未多言,深邃而幽远的目光,直直凝视着女帝,别无它物。
女帝极速而动的身形戛然而止,抬头便望:“避而不战,奴家便杀光轩辕家家族所有人。”
“女帝,你走吧。”
听得女帝的话,宁皇又叹了一声,他的声音只能用‘美’来形容,正如他的容貌一样。
在宁隐的记忆中所认为的帅哥,无论是具备王者风范的独孤不破、秀儒翩翩的虞顶、风轻云淡的穆广阳,还是标准极品小白脸的皇甫瑾,甚至是青稚未曾完全退却的鹰眼王,将所有容貌上的优点拼凑在一起,依旧没有宁皇的美。
也很难想象,从一个男人口中,居然能说出秒杀天下女人的天籁之音。
但,这就是事实。
“走?”女帝咯咯直笑,花枝招展,却是偏执得疯魔,剑势铿锵直指,冷声喝道:“奴家说过,十年后便会回到玉虚峰,不但要击败你,更要取你性命。若非,堂堂西北宁皇,畏惧生死,宁愿做缩头乌龟?”
“生亦何欢,死亦何惧?”
宁皇看了一眼宁隐,再定睛看向女帝,说道:“你应该很清楚,我的心,十年前在挥下那一剑的时候,已经死了。生与死对于我来说,已经不再重要。但是,我并不希望这是你人生的主导。复仇吗?谈不上,你仅仅是想诛杀我罢了。”
“整整十年,我未曾奢望你叫我爷爷,也不敢去想我拥有一个孙女叫做轩辕霓凰,因为我不配。如今,你已是死神会的女帝,也找到了自己挚爱的男人,守护好这一切未必是一件坏事。我问你,即便我,西北宁皇轩辕辰皇死在你的手上又能怎么样?我身死之后,你用何等勇气和执念继续平静、平淡、平顺的生活下去?”
“不需要你说教。”
女帝毫不理会,冷声喝道:“诛杀你,便是奴家在这十年中最大的动力。爱上宁隐,这是奴家的命中注定,无法和他在一起这是天意所致,但奴家要守护他一生一世,最后孤独终老,谁都没有阻扰的资格。”
声势落下,女帝声势迅猛而动,此番所去方向并非宁皇所在小山峦,而是朝就近一个轩辕家族人冲击而去,手起剑落无情斩杀,再度抬头,笑容那般妖冶:“若是不应战,奴家便让你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又一个你的子子孙孙死在你眼前却无力阻止,就像当年你的行为举措一样。”
宁皇神色瞬间惨白一片,“噗哧”的一声,居然喷溅出一口鲜血,浸染一袭白袍,刺目惹眼。
“老祖宗…”
如此变故,直是惊得轩辕家族人连连恐骇惊呼,而宁隐心中一动也是嗅出一股非同寻常的气息。
他最为了解女帝不过,她的理智和智慧从来都成正比,从来不曾出现过智令昏庸的状况,但是自从抵达昆仑山境地,攀登玉虚峰开始情绪就一直不对,仿佛受了什么刺激一样格外嗜杀。
要知道,女帝此次主动出手的次数,比二人认识这么多年的次数还要多。
毫无疑问,宁皇是一个有深刻故事的人,否则以他的非凡,怎么可能会被女帝一言激得血气上涌鲜血喷溅?而女帝,又何尝不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无妨!我不会死,也不能死,至少现在不会死。”宁皇抬了抬手,示意轩辕家族人稍安勿躁,目光始终未曾离开女帝分毫,叹道:“还是那句话,无论你多么执着,我都不会和你交手,哪怕真的当着我的面杀光所有轩辕家族人也不会怪你。女帝,你走吧!”
“这就是所谓的仁慈?”
一剑一个。
“这就是所谓的慈悲?”
一句一个。
“这就是所谓的恕罪?”
一言一个。
杀、杀、杀…
女帝的世界已经完全凌乱,她的心境以疯狂的速度完全处于失控状态,言辞愈是激烈,下手速度愈快,连番杀戮之下,无论是抵抗还是不抵抗,任何一个轩辕家家族高手都抵挡不住她的一击,尽皆毙命。
“女帝,住手!”
宁隐神色一寒,按照这样的势头发展下去,迟早女帝的心魂会彻底崩溃,这是他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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