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还会来北京吗?”她问我。
“当然,偶尔会来的。”我说。
“有男朋友了吧?”我问,说完之后我就后悔了。
她摇摇头,说:“爱上一个人很难!”
沉默了好一会儿,她说:“你终于还是回去了。”
“证明我们当时的选择没有错,我想知道,假如我们还在一起,你会不会和我回X市。”我说。
“说心里话,不会的,我宁可在北京扫大街,也不想在X市生活!”她说。
“我能理解。”我点点头说。
“走吧,朋友们都到了。”我说,然后和她一起入席。
那天不知道喝了多少种酒,三得利,青岛,茅台,伏特加,威士忌,清酒……
后来我们去唱歌,我头痛得厉害,坐在一边听朋友们唱歌!从卫生间回来,路过一个包房,传来的歌曲(歌词)吸引了我,我叫来服务生,问他这首歌叫什么名字,他告诉我说:温兆伦的《我们之间两个世界》。
我回到包房,点了这首歌,先听了一遍原唱,然后唱了很多遍……〖HTK〗
“灰涩的心正在下雪只因你将要离别
不再眷恋一切厌倦这是是非非
从来不曾为谁流泪独自承受喜与悲
如果爱也不对不如就此告别
既然我们之间两个世界何必苦苦留恋从前
不用争辩对与不对就此挥别把爱抛一边
既然我们之间两个世界不再徘徊漫漫长夜
所有往事任随风吹忘却全部痴心的誓言这一切……“
〖HT〗
我唱得很多人流泪……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大家纷纷离去,我对小娜说:“我送你回去吧。”
她点点头。
“我来开吧,这车我应该开一次。”她说。
我点点头,然后把钥匙给她。一路上我们谁也没有说话,很快到了她家。
“这个送给你。”她说,然后递给我一个小盒。
“不能太贵重哦。”我笑着说。
“不会,只是一个护身符。”她说,然后她打开盒子,取出护身符,并帮我戴上,看见她满是泪水的脸,我也哭了,并吻了她……
第二天飞哥给我打电话,说有急事找我。
“你不打算给我留下什么纪念品吗?”他说。
“有话直说,别拐弯抹角的。”我说。
“我想把我的2000卖了,换辆毕加索,以后有个三妻四妾的,出门也方便。”他说。
明明是在帮我,却说得像是在求我。
“这辆车我很喜欢,但是我不想把它开回X市了,因为……”
“好呀,别说了,我都知道,总之价格便宜点,别黑我就OK了!”他说。
“那可不行,朋友归朋友,卖车归卖车!”我说。
“去死吧你!”他笑着说。
“你走之后,我们的‘搜狐三人组’也该解散了!”他说。
“为什么?”我问。
“你也不是不知道,就我那口语水平,和詹姆斯根本没法沟通。”他说。
我都笑出眼泪了。
……
“这个还要吗?”收破烂的指着一条浴巾说。
“不要了,还有那几个盆。”
“这个我给你算两块,这个大盆。”他又仔细地看了一遍“算两块五!这个…”
“不用算了。”我不耐烦地说。
他望着我,没动。
我摆摆手,“白给你了,走吧!”
第七十九节 回家(2)
我坐在地上,想起自己刚到北京的时候,背着旅行包,里面装着换洗的衣服,和几本经常要用的工具书。当时我没有自己的家,和老孙住在一起。一转眼,来北京8年了,混得还不错,
有吃有穿、有车有房。认识一些人,还交了不少朋友。
带不走的、不想带的,基本上都卖了。要带走的东西已经打包成箱,整齐地堆放在一旁。东西可以带走,但是往事却无法带走。
电话响了几声没人接,我刚要挂机。
“喂?”
“对不起,我忘了时差,你睡觉了吧?”
“看电视睡着了。”
“朱丽叶干什么呢?”
“你等会儿,我去叫她。”
“你不用叫她,我和你说两句话。我后天回X市了,新号码过两天我告诉你。”
“你不回来了?”
“有事我会回来的。”
突然不知该说什么了,我们沉默了一会儿。
“你把女儿照顾好,我的邮箱没变,别忘了给我发女儿的照片。”我鼻子有点酸,“好了,你休息吧!”
“嗯。”
放下电话那一刻,我觉得离董炎和女儿越来越远了。
……
在火车上接到朱总的电话。
“我刚回北京,听说你要走!”
“我已经在火车上了。”
“为什么突然要走呢?”
我和他说了家里的事。
过了一会儿,他说:“以后来北京,到家里坐坐。”
“一定的,朱总,谢谢,真的谢谢你!”
……
“你可算是回来了,我老想你了!”阿建上前抱住我。
“张副主任,我发现你有点同性恋倾向!”
“走,我给你接风。”
“算了吧,今天有点累了。”
在家呆了两天,一直提不起精神。第三天去父亲带我去公司。
我跟员工们一一握手,父亲让我给员工们开个会,我笑了笑,“过两天再说吧。”
公司规模不是很大,而且员工们都很尽责,让我省了不少心。
回来3个月的时候,飞哥和詹姆斯来X市看我。
他们是第一次来X市,而且正赶上冬天,不太习惯。
“X市的公路太爽了!”飞哥说。
“是的,这是我们最值得骄傲的地方,我过去国内很多城市,X市的公路是最棒的!”我自豪的说。
“好是好,开车很爽,可是一年得撞死多少人呀!”他说。
“操,什么话到你嘴里就变味儿。”
詹姆斯仔细看着沿途的风景,不断向我发问。我一一给他解答:这是抽油机,那是井架,并详细向他介绍这些设备的工作原理,以及在石油开采方面的重要作用。
飞哥对我说:“我有个朋友来过X市,我记得他和我说X市有四化!”
“说来听听,我看符不符合实际。”我说。
“城市乡村化,公路市场化,工人贵族化,最后一个是:干部没文化!”
“我就知道你说不出什么好话!”然后翻译给詹姆斯听,逗得他哈哈大笑。
晚上吃饭的时候,飞哥和我说:“你走之后,对我和詹姆斯造成了无法估量的损失,尤其是我,你这一走,没人能和老詹抗衡了,MM们潮水般向他涌去,经常把我晾在一边,我都感觉给华人丢脸!”
“你近来怎么样?没去‘搜狐’呀?”飞哥问我。
“做梦都想,但是X市不比北京,外来人口少,夜生活也不丰富,和咱们一样内心空虚寻找激情的堕落女天使太少了,你也知道兄弟我的品味,不光相貌要出众,还得有内涵和艺术修养,这样的人,在X市可谓是凤毛麟角!我总不能因为心理和生理上的需要,诱骗那些天真无邪的少女,勾引有夫之妇破坏别人的家庭吧!”我说。
“其实你还年轻,还可以谈个恋爱,毕竟以后还要结婚生子的。”他说。
我叹了口气,“我还能爱上谁呀,我的爱情都他妈透支了!来,咱们喝酒!”
带他们在X市转了转,然后又陪他们在C市玩了两天。把他俩送上车,我去了悠悠家。老俩口见了我都很高兴,他们早已从阴影中走出来。
“还像以前一样,我炒几个菜,你们爷俩儿喝两杯!”
“好,好。”她爸爸说。
他们一直很关注我,对我这几年的生活了如指掌,我,以及我父母同他们一直保持着联系。
“阿姨,我有句话想说,但是怕你听完难受,其实这话我以前就说过!”
“没事儿的,你说吧。”
“你们就像我的亲生父母一样,以后,我就是你们的亲儿子!”
她还是哭了,拉着我的手。
“老婆子,你看你,哭什么呀!”
“行,好孩子,陪你爸好好喝两杯!”
第八十节 相亲(1)
回家之后,我和母亲说了昨天去悠悠家的事。
“妈,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都30岁的人了,我不会永远活在回忆里。我和悠悠父母的特殊关系不会影响我将来的生活。我觉得我有责任、有能力照顾他们二老!”
母亲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她问我“有件事我一直没问你,董炎怎么样了?”
“她出国了!”我说。
“对了,你王姨刚走,又和我说了那个女孩,要不哪天你去见见?”
“都什么时代了,还去相亲!”
“也不一定是相亲,就当是认识一个朋友!”
“别的事都行,就是这事不行!”我说。
母亲扭头走了。
晚上和阿建在一起吃饭,谈到相亲的事。
“都啥时代了,还相亲!”我说。
阿建不停地笑,“老大,你终于明白我当时的感受了吧!兄弟我这些年就是这么过来的,愁啊!”
“我和你不一样,我都是有孩子的人了!”
阿建突然不笑了,“你要是不去,你妈还得为你操心,以为你……”他没有说下去。
我心里很难过,因为阿建说到了我的痛处。回X市之后,发现母亲明显比以前老了,无论是容貌还是神态,我真不想再让母亲为我操心了。想到这儿,我心里一酸。
“唉!”我叹了口气,“和我说说你第一次相亲时的感受。”我说。
“第一次嘛,都有点紧张!”他一脸坏笑。
“滚犊子!没和你开玩笑!”
“第一次去相亲,我有一种上刑场的感觉,下班之后也没回家,在办公室傻坐着,我们一个大哥走过来对我说:兄弟,别闹心,我很理解你,因为我也有过同样的感受,我推荐你听一首歌——刘欢的《爱之无奈》。我上网下载,听完之后我心想,这歌是不是专门为第一次相亲的人写的,怎么这么贴切呢!我建议你也听听!”
吃完饭回到家,想起了阿建说的那首歌,上网下载,仔细听着:
爱已经不再像在初恋的年代
爱只在回忆里默默地期待
我的爱不再有花开不再有浪漫的诗句和炽热的坦白
我的爱被生活漂白为忙碌掩埋早已经变得很实在
爱已经记不起那心潮的澎湃
爱只能在心底平静地徘徊
我的爱不再有光彩不再有甜蜜的私语或妒忌和伤害
我的爱被红尘覆盖为时光剪裁早已经变得很无奈
……
听完之后有种想哭的冲动。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我和母亲说:“约一个时间,我见见那女孩!”
老妈愣住了,怀疑她是不是听错了,我又说了一遍,老妈高兴得不得了!
后来我见了那个女孩,人还不错,只是没什么感觉,但是由于介绍人的特殊身份,不能当时回绝。我和她相处了半个月,陪她逛了一次街,吃了两顿饭,然后告诉她:我们合不来……
我从心里很反感相亲,也知道不会有什么结果,但是为了老妈,我还得硬着头皮去。后来又见了几个,结果都差不多。
有一天中午,王姨又来了,我看见她心里就难受,转身刚到门口。
“小辉,我又给你找了一个,XX厂书记的女儿,大学本科毕业,长得还漂亮,比以前那几个都好!我和人家约好了,你们明天见个面!”她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