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回来了,现在情况糟糕了。”一听樱赫回来了,穆娉婷很是高兴,但想到舒凝有危险,这不是废话的时候,赶紧将手机给穆厉延。
穆厉延拿过电话,因为穆娉婷刚才没头没脑的话,樱赫就急问了:“是不是舒凝的孩子又出事了?”
“不是,是舒凝,她被曲韦恩带走了,我现在正要去曲家。”
樱赫连忙说:“厉延,你的眼睛根本看不见,去曲家曲韦恩也不一定让你把人多带走,还是我跟潇潇去。”
“我的女人,必须我亲自带回来。”
说着穆厉延就要挂断电话,他的语气里带着隐隐的杀气,透过电话传到樱赫这边。
樱赫开的是扩音,曲潇潇坐在一旁,听到穆厉延的话,心中一拧,立马拿过手机焦急吼道:“穆厉延,你要还想让舒宝贝没事,舒凝没事,你就不要去曲家。否则你会后悔的,我会把舒凝带回来。”
如果穆厉延去,那一切就完了,她这么急着赶回来,而不是在电话里告诉舒凝事情真相,就是因为曲韦恩是她亲哥哥,她要救舒宝贝,但也不能将自己的亲哥给推入火坑。
她现在不清楚事情到了什么地步,但她知道,穆厉延的出现。只会逼着曲韦恩下狠心,让事情更糟糕,到无法收拾的地步。
不管曲韦恩做了什么,谁都可以对他质控,就算东窗事发,那这个人也不能是穆厉延。
挂了电话,曲潇潇赶紧让司机往曲家赶。
曲潇潇的话让穆厉延眉心一拧,曲潇潇行事果断,遇事也没见她慌过,急过,可刚才的话,让穆厉延知道,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他也知道曲潇潇这个时候不会说假。
他能感受到曲潇潇极力阻止他,是害怕,不仅仅是为了曲韦恩,还为了怕他做出什么真无法挽回的事。
对曲韦恩,对他自己,对舒凝,三人无法挽回的事。
穆娉婷也不希望穆厉延去。因为眼睛不便,陌生不熟悉的环境需要人搀着才能不撞到什么东西,去曲家,别说她说泄气的话,穆厉延去,无济于事,还会……帮倒忙。
“二叔,你还是别去了,曲韦恩喜欢舒美女,是不会伤害她的。樱赫他们也去了,一定没事的,二叔的眼睛也不允许你去,明天你还要手术。”
穆娉婷的话让穆厉延眉头皱成了川字,手也紧攥着,薄唇紧抿,自从失明以来,他以为自己习惯了,能适应,能像常人做事,这让他有时候都会忘记自己失明的事实,可现在,他痛恨自己的无能。
痛恨自己的失明。
连自己想保护的人,都无能为力。
……
舒凝被曲韦恩从车里拽出来,她挣扎着,咆哮怒骂,曲韦恩却丝毫不为所动,听见动静从房间里赶出来的曲家二老,见到曲韦恩将舒凝带回来,两人面面相觑,不等说什么,曲韦恩直接拉着舒凝进了房间,门被重重摔上,将舒凝狠狠摔在床上。
神色冰冷的曲韦恩脱下外套,随手朝一边一扔,冷笑着说:“小凝,你既然这么厌恶,我今天就彻底让我恨我如何?”
曲韦恩脸上尽显阴鹜之色,舒凝意识到曲韦恩要做什么,此刻她也无暇去想当年那个温润的曲韦恩哪去了,怎么会变得她完全不认识,她现在只有一个下意识动作,跑。
从床上爬起来,舒凝就要往外跑,曲韦恩长臂横在她的胸口,用力将她重新推到在床上,扯了扯领带:“池清禾总说我该对你狠心了,我一次次对你忍耐,可你一次次拒绝,女人就是要睡服。才会心甘情愿的跟着。”
“曲韦恩,你王八蛋,我舒凝真是瞎眼了。”舒凝气急顾不得什么,怒骂道:“你就是个可怜虫,跟池清禾都一样的让人恶心,当真以为我被你睡了,就会跟着你,我告诉你,我舒凝这一辈子都不会选择你,不会。”
“没关系。我选择你就行了。”曲韦恩捏住舒凝的下巴,目光阴狠地盯着她的肚子:“既然你都不要这个孩子了,明天做掉,不如让我现在就流掉他,反正都是孽种,早晚得死。”
舒凝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目赤欲裂:“曲韦恩,你疯了,你就不怕这是你的孩子?”
“我的?”曲韦恩阴鹜一笑:“我可不敢赌,不管这个孽种是谁的,我都不会让他活过今晚,反正你也不要,以后你想要孩子,我们可以想生多少就生多少。”
舒凝气的浑身颤栗,扬手就要扇下去,曲韦恩早有防备,轻而易举截住她的手,紧紧的桎梏着,恨不得用十成的力气将她的手腕捏碎,她疼的冷吸了一口气,用脚去踢曲韦恩,咆哮道:“混蛋,你给我住手。”
曲韦恩周身的怒气暴涨了一圈:“小凝,我今天倒要看看你还怎么反抗。”
说着,曲韦恩双手将舒凝的外套拉下,见曲韦恩来真的,舒凝不断挣扎着,怒吼着,恐惧与绝望,让她整个人都是懵的。疯的。
可女人啊,在男人面前,力量终究就是蚍蜉撼树。
身上的衣服渐少,身上一凉,让舒凝不住打了个寒颤,恐惧充斥着她,让她崩溃疯狂,只想挣脱曲韦恩,根本想不了那么多,抬脚一脚踹在曲韦恩的下身。
男人最痛,最薄弱的部位,只要受到攻击,疼痛程度,听说跟活生生截肢的疼痛程度是一样的。
舒凝没想自己有一天跟曲韦恩彼此伤害到这个地步,她现在恨曲韦恩,也恐惧他。
曲韦恩疼的松开舒凝,双手捂着重要部分,脸色涨红,在原地暴跳,舒凝趁机朝门口跑。疼痛让曲韦恩失去了理智,在舒凝刚跑到门口,手放在门把上时,曲韦恩一把扯住她的头发,头皮撕裂的痛让舒凝痛喊出声,浑身打了寒颤。
舒凝被曲韦恩拖着往回拽,又被狠狠摔在床上,这次可没之前好运,舒凝头部不小心撞到床头,疼的她咬着牙倒吸了一口冷气,见曲韦恩满脸怒意,她顾不得疼,抓着被单朝曲韦恩扔过去,自己朝后面节节后退,直至慌乱之中从床上滚下去,屁股钝痛与腹部的坠痛,让她几乎没法动弹。
曲韦恩目光冷锐的盯着舒凝,嗓音如从地狱爬出来的,冷气森森:“小凝,为什么你要反抗?穆厉延他上你的时候。你有这样反抗过吗?啊?这个孩子,今天别想保住。”
因害怕与疼痛,舒凝已经控制不住满脸泪水,黯哑着声音,看着向自己步步紧逼的曲韦恩绝望摇头:“曲韦恩,你不能这样,不能……”
舒凝用着最后的力气退避着,凡是手能触及到的东西,都被她拿来作为阻止曲韦恩前进的武器,可最后,还是被曲韦恩如同拎小鸡似的将她从地上拎起来,再狠狠地往床脚处,将她的肚子对着棱角处摔,一阵钝痛瞬间袭遍全身,当时她的小腹已经痛的让她快说不出话,嘴痛苦的张着,却一个音也发不出。
曲韦恩昂了昂头,心中的愤怒没减,若是换在以前,舒凝一点不舒服。就跟剜他心似的,可现在,看着舒凝疼的全身蜷曲着却无动于衷。
他走到舒凝脚边,蹲下身抬着舒凝的下巴,冷森变态的说:“小凝,就疼这一次,疼过了就再也不疼,以后我会好好爱你,这个孩子咱们不要,不干净的东西,毁掉就好了。”
舒凝痛哭着,绝望着,腿间一股温热的液体滑出,让她惊恐,绝望,颤抖着手想去抓住曲韦恩的衣袖,口齿不清的呜咽道:“不要,求求你,不要……”
虽然她决定打掉孩子,可这样流掉。让她恐惧,不甘,当意识到孩子真正危险时,她还是一个母亲,出于母亲的本能,她要保护孩子。
这跟孩子是谁的没关系,那只是她身上的一块肉。
舒凝捂着小腹,脸色苍白,绝望的哭泣着,可她就像是恶魔手中的食物。再怎么痛苦,也无法撼动恶魔的心。
曲韦恩由抬着她的下巴改为抓着她的衣领,将她再次提起来,她身下的血,不仅没让他停止恶行,更让他眸子被这一摊血染上疯狂。
“就一次,小凝,就忍受这一次,一切都会好的。”
说着,曲韦恩又将舒凝狠狠地摔在床上。身下的血迅速大片大片的染红了雪白的床单,对于舒凝,已经不是绝望,而是无望。
曲家夫妇听见房间里面动静之大,霹雳砰咚,像是要把房间都给拆了似的,又听见里面曲韦恩的怒声与舒凝的哭声,二老吓的直拍门。
从外面匆匆赶回来的曲潇潇跟樱赫,听见楼上曲家二老不停的拍门声,心一沉,曲潇潇顾不得肚子,捂着肚子往楼上跑。
曲家二老见到曲潇潇跟樱赫回来脸上绽放着惊喜,曲潇潇走过去急问:“舒凝跟哥是不是在里面?”
曲潇潇话音刚落,这时房间里面又传出什么东西被砸的声音了,其中还夹杂着舒凝惊恐的哭泣声,曲潇潇心头一紧,急的又是踹又是拍门:“哥,你给我开门,快开门。”
门是被人从里面反锁的,外面没人办法打开,外面的人根本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只知道不时传出舒凝痛苦的哭声,还有什么东西被摔,被砸的声音。
曲潇潇心急如焚,此刻她真是恨不得一脚踹开了门,樱赫怎么能让大着肚子的曲潇潇做这种事,赶紧拉开她:“我来。”
曲家二老也担心真出了什么事,曲父与樱赫不停的踹门,曲母则拉着曲潇潇,怕她心急如焚之下拿自己的肚子开玩笑。有个闪失。
两人合力,大概过了几分钟,门被踹开,四人看见房间内的景象,都是惊愣在原地。
房间里的东西能被砸的都砸了,一片狼藉,舒凝蜷曲在床上,裤子半褪,她腿间的血几乎染红了整个白色被单,红的刺目心惊,身子疼的痉挛,颤抖着,哭泣着,却发不出声音,曲韦恩周身戾气的站在床边,领带被扯掉,领口解开了几颗纽扣,一双怒红的眼睛让人胆寒。
曲母被这一幕吓的叫了一声,曲潇潇瞬间红了眼眶,奔过去。将舒凝的衣服穿好,话还没说出口,眼泪却啪嗒啪嗒的掉下来:“舒凝,是我,我是潇潇,我回来了,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
曲潇潇爬到床上将舒凝扶起来,看到舒凝腿间不断涌出的血,苍白如纸的脸,她的眼泪掉的更厉害。
舒凝觉得自己快没力气了。她全身好冷,听着曲潇潇的声音,她仿佛觉得这是幻觉,可哪怕是幻觉,她还是颤抖指尖,伸手攥着曲潇潇的衣服,虚弱哽咽道:“潇潇,救救我的孩子,救救他……”
曲潇潇不知道舒凝怀了孩子,刚才看到这么多的血。她还以为是哪里伤了,听舒凝这一说,她才知道孩子没了。
眼泪大颗大颗的掉,曲潇潇紧抱着舒凝,哭着安慰:“你别担心,没事的,没事的。”
这么多血,孩子哪里还能保住。
曲潇潇又朝愣着的樱赫吼:“还愣着干什么,快送人去医院啊。”
樱赫回神,说真的。他还真没见过这样的带着血腥悲惨的场面,他庆幸穆厉延没来,否则的话,以穆厉延的性子,他不知道穆厉延会做出什么事来。
樱赫立马将舒凝抱起来往楼下走,曲潇潇经过曲韦恩身边时,眸子里带着浓烈的恨意咬牙道:“哥,你真不是人,我曲潇潇从今以后没你这个哥哥。”
曲韦恩瞒着舒凝不救舒宝贝,她已经不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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