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月酒这天,舒景听说过曲潇潇会把沈初涵带来,可当看着曲潇潇只带着小宁儿,没看见后面有人,眸底掠过一抹失落。
舒凝只能耸耸肩表示爱莫能助了。
曲家琴房,沈初涵已经连续弹了三个小时,曲母已经上来三次叫她休息一会儿,可她停不下来,也不敢停下来。
对于钢琴这方面,沈初涵颇具天赋,又没日没夜拼命地练习,从天才儿童到天才少女,她一路走过来,已经分不清钢琴是她的生命,还是钢琴在她的手下有了生命,那音乐有时能让人听之不由悲伤,不由潸然泪下,有时又欢乐的让人忘记所有烦恼,富有魔力的音乐。
世人只知她是天才,老师带着她全国各地表演,去国际大舞台,却无人知,她的琴,从来只想弹给一个人听。
那一年,她十三岁,他十六岁。
那一年,她初中,他高中。
初高联欢晚会,她报了节目,临上台时,她的表演服装却不见了,这些年她太过炫耀,是女生的公敌,男生追捧的对象,丢一件服装已不足为奇,她只是笑笑,不用猜也知道那衣服是当年在小树林欺负过她的周若彤。
只因秦慕,周若彤对她的敌意从未消减,反而与日俱增。
无人之时,周若彤依然会叫她野孩子。
只是这些年,秦慕将她护着,一直护着,周若彤也只能私底下搞些小动作,毕竟也都是小孩子,惹不出天大的事来。
秦慕得知沈初涵的服装丢了,这又快到她上台了,安抚着她说:“涵涵,你别急,我马上给你找件衣服来,别着急。”
她从来不急,只是听话的安静的坐着等着。
临上台秦慕还没回来,她的同桌海灵急急地跑了进来,手里拿了一件美丽的服装,喘着气说:“涵涵,赶紧换上,快到你了。”
她看着白色的裙子问:“哪里来的?”
海灵催促着她说:“刚才一个大帅哥给的,你就别管了,赶紧换上该你上台了。”
在一片掌声中,她穿着白色裙子上台,朝台下的人面带着微笑,微微颔首。
音乐声响起时,沸腾的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秦慕手里拿着一条裙子匆匆回来,看着台上的她,已经痴了。
那一年,她在亮如白昼的灯光下,他在昏暗的人群里。
他的目光从未移开过她,直到肩膀一沉,好友陈深手搭在他肩上,朝台上挑眉笑眯眯道:“你刚才急匆匆的,原来是为小美女准备衣服去了,眼光不错哟。”
这句眼光不错也不知是在赞美衣服,还是人。
那一年,她二十岁,他二十三岁。
她已是国际上颇有名气的钢琴家,天才少女的称号在她头上是实至名归。
他已开始接管穆氏,谁都知道穆家出了比当年穆厉延还铁血手腕的继承人,年轻有为,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被拍死在沙滩上。
她巡回演出,回到a市,她的身边,一直陪着一个男人,外界都传那是她的男朋友,她拿下眼罩,歪头看着身边的男人,穿着白蓝相间的领子衬衫,外面套着灰色羊绒毛衣,下身是一条深色牛仔裤,卡其色的长款风衣搁在他的手臂上,五官线条不似她景哥哥的分明,有些柔和,却很赏心悦目,仿佛从古典画里面走出来的翩翩公子。
他是那种走到哪儿都能独成一道风景线,可身子又自带着淡淡地疏离感,让人只能远远地看着,不可亵玩,嘴角上的温笑从来都是为她而绽放的。
他手里正拿着一份报纸,察觉她的注视,回过头来莞尔一笑:“涵涵,怎么这么看着我?是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沈初涵收回目光,淡淡地微笑:“没有,我还想再睡一会儿,到了叫我吧。”
秦慕眼里含着宠溺:“好,到了机场我再叫你。”
她重新戴上眼罩,这些年刻意不回这a市,不知他还好吗?
不知这些年,他曾怪过自己?
穆氏大厦总裁办,接了一个电话后的舒景松了松领带,双手插兜的立在落地窗前,背影挺拔而落寞,深邃的眸光盯着湛蓝天空,不错过天空中划过的每一架飞机。
七年了,她终于还是舍得回来了。
这些年,她的消息,行踪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可他未曾主动出现过,哪怕她的演出,自己必到,他也只是在一个角落里,远远地注视着。
他想,该回来的人,始终会回来。
这一次,涵涵,你还想再逃吗?
巡演这天,七年前同样的事再次上演,临上台,沈初涵的表演服装又莫名其妙的丢了,当已经成为她助理的海灵拿着当年相似的白裙子回来时,她盯着那白色发愣。
她问:“海灵,这衣服是谁送来的?”
海灵语带兴奋,又带着花痴的说:“是一位超级大帅哥,涵涵,你说你这才回来,立马就有爱慕者如此追捧,真是太幸福了,我看着那男人一身装扮,肯定是有钱人,典型的高富帅啊。”
这一次,她没有急着换上衣服,抓着海灵的手臂情绪有些激动:“海灵,人呢?送衣服的人呢?”
“走了啊。”
沈初涵立马追了出去,海灵在后面急急地喊:“涵涵,这马上就要到你了,你这是去哪里啊。”
她没有理会身后的声音,跑出了音乐厅,站在高高的台阶上看着一抹熟悉的身影钻进了车里,就算是时隔多年,她还是能一眼认出来,可不等她出声,车子已经发动开走了。
目光一瞥间,仅一个侧脸,她就知道,那真是他,是她的景哥哥。
这些年,她刻意不去关注他任何消息,可那一份刻意还是抵不过思念。
秦慕听说沈初涵跑了出去,眼看上台时间到了,出来寻找,看着她站在门口的台阶上,目光哀伤的望着漆黑的夜色,蜿蜒绵长,他的心一疼。
过了许久,他才敢走过去,柔声道:“涵涵,该进去了。”
她被他带回大厅,带回台上,她一直活在灯光下,享受着掌声,可那个她期待能听她弹一次钢琴的男人,从未听过。
外人只知站在她身边的是秦慕,却不知,站在她身后的舒景。
她一直以为,她的琴,他从未听过。
却不知,他一直在听。
琴声响起时,她缓缓闭上双眼,慢慢地,眼眶温热,渐渐地,沾湿长而卷翘的睫毛,滴在黑白键上。
琴声停止时,在一片掌声中,一抹挺拔的身影从最后一排缓缓地退出去。
关于继续还是结束的问题()
已经完结,没有后续了……()
历时三个半月,‘一壶酒’就到此跟大家说拜拜了,我知道不少朋友们要求继续,可真继续下去,有点烂尾了,还是就这样留一个空白给大家吧。
爱情没有形态,每个人心中对爱情的定义都是不同。
有的不顾一切得到,有的放弃一切成全。
我想‘一壶酒’算是圆满的,辛辛苦苦带了三个月的孩子啊,说来还真是不舍。
回想起故事刚开始那会,真是受了不少争议,那时我就想,还能不能坚持到最后啊,心一横,不争馒头争口气,一定写下去。
故事未完结时,完结语那时已经在心里了,那时真是激动又有种说不出的酸涩吧,受流言蜚语最多的一本书终于完结,当时那些愤慨啊到如今都已经消散了。
感谢陪我一直走到今天的朋友们。
‘一壶酒’说了再见,‘一杯酒’该上场了。
废话不多说,链接简介附上。
书名:喝了这杯酒,再爱不回头
链接:
简介:
他问我:“安安,你果真不回来?你不要我,也不要儿子了吗?”
我一笑:“傅先生,你认错人了,我都没有结婚,哪里来的孩子。”
我们的婚姻,早就在我爸跳楼的那一刻,就结束了,再爱也没了回头路。
第一章:那些诉说不清的纠缠
我捂着高高隆起的肚子心急如焚又恐惧万分的挤进人群,看着高楼处上的人,我吓呆了。
高楼处的人是我爸啊,我没想有一天慈爱的父亲会做如此极端的事,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啊。
是我引狼入室。
我妈哭的嘶声裂肺,要求我爸别做傻事,别跳。
楼顶的风很大,将我爸的衣服吹的像彩旗似的,我摇着头,想大喊,又怕惊吓了他,只能喃喃的说:“不要,不要”
我爸似乎是感应到我的话,朝我这边看过来,露出慈爱的笑容,尔后对我身后的人满目愤怒与怨恨的大吼:“傅夜擎,你要是敢伤害安安,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这是我爸生前最后一句话。
看着那抹坠下的人影,我惊恐大喊:“不要”
可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我两年的美好婚姻破灭了,就在我爸从十层高楼坠下的那一刻,眼里含着恨意,死死地,死死地瞪着我这边。
一滩血迅速涌出来,触目惊心,
那摊血不仅染红了地面,在我跟傅夜擎的婚姻上,也洒上了红。
我们的婚姻沾了血,我爸的血。
我的双手保持着伸出去的姿势,呆呆地盯着绿色灌木丛中那一滩血色,我妈一口气没缓过来晕了过去。
一只手搭在我的肩上,那指尖的冰冷隔着薄薄地衣裙传来,我一下子缓了神,所有情绪都灌到了头顶,回头一巴掌甩在傅夜擎的脸上,声嘶力竭的吼:“杀人凶手,杀人凶手,你还我爸的命,还我爸的命”
我失控的在傅夜擎脸上连甩了好几个耳光,他眸光充血,薄唇紧抿着,却碍着我肚子里怀着他的孩子,只是过来将情绪失控的我紧紧地抱着,紧紧地
当初红了脸的两人,如今红了眼。
初家的财产家业不仅被傅夜擎霸占了,还逼死了我爸,从我爸跳下那一刻,我们之间就再没了爱,剩下的只是恨,滔天的恨。
我情绪过于激动昏了过去,醒来后被他禁锢在我们的婚房里,我疯狂的冲进厨房拿了菜刀要跟傅夜擎同归于尽,肚子一痛,是孩子踢了我一脚,那时我才反应过来,我不仅是我爸的女儿,我也即将要为人母。
菜刀哐当掉在地上,我伏在地上大哭。
被禁锢的日子里,我在这座冰冷的婚房,哪里也去不了,外面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初家现在如何,我妈如何,我统统都不知道。
他断了我所有的联系,断了我离开这屋子的一切可能。
站在阳台,摸着高高隆起的肚子,看着这蓉城繁华夜色,不知何时脸上已有了泪。
听着房门被推开的声音,我赶紧抬手拭去眼角的泪。
王琳走过来说:“太太,外面风大,你还怀着孩子,早点休息吧。”
王琳是傅夜擎身边的秘书,如今却被派来照顾我这个快要生产的妇女,我已经不想去追究这是照顾还是监视,只知道我很累。
任由王琳将我扶回床上躺下,我问她:“现在什么时间了?”
“已经凌晨了。”她一面为我揶被角,一面叹息说:“太太,今天傅总恐怕不会回来了,你也别等了,顾着点肚子里的孩子。”
我有些恍惚的扯了扯嘴角,冷笑:“确实不会回来了,他还忙着怎么收拾初家的产业,忙着跟沈映蓉卿卿我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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