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凝被推在座椅上,等她起来,穆厉延已经绕过车头坐进来,她伸手去拉车门,已经被穆厉延给锁了,转头怒视着穆厉延:“打开,我要下车。”
舒凝的一再拒绝将穆厉延的怒气直接挑起了,他也没了耐心,倏地从主驾驶越过去,将舒凝以一种很艰难的姿势压在身下,嗓音质冷:“我的车就这么让你坐不得?你好像忘了,一个月以前你我还这车里翻云覆雨,你这表情,会让我以为你在怀念那一晚。”
那天他们从草地上一直转战到车上,做的疯狂。
舒凝胸口一股怒气瞬间凝成,她用手抵着穆厉延的胸膛,偏过头咬牙切齿:“穆厉延,不用你时刻提醒我当初的错误,如果可以重来,我希望不要认识你。”
“不认识我?”这句话就像是一支利箭嗖的一下子直插穆厉延的心口,有屈辱,有愤怒,他的目光忽然变得冷漠之极:“舒凝,你真把自己当谁了?是不是我太纵容你了,让你都不清楚自己是谁了?你真以为我穆厉延非你不可,啊?”
舒凝自嘲一笑:“我当然清楚自己是谁,用不着一直提醒,我舒凝算什么啊,不过是一个离婚的下堂妇,我能有什么资格让你穆总非我不可,你穆总女人千万,等着上你床的女人多的是,现在你家里就有一位美女等着你呢,所以穆总,算我求你,放过我,就当我们从来没有认识,你再留着我,恐怕惹你的心上人不高兴,得不偿失,你想玩女人,不必拿我这么个不识趣的人给自己添堵。”
舒凝觉得自己已经要疯了,人人都说她跟穆厉延有什么,又一个个来警告她不要跟穆厉延有什么,因为她不配。
穆厉延的阴晴不定,反复无常,她一点也捉摸不透,但现在她不想去琢磨了,趁现在还来得及,她想彻底跟穆厉延没有关系,不再纠缠。
穆厉延眉头皱了又皱:“美女?谁?”
舒凝冷呵一声:“看来穆总女人真的太多,都不知道是谁了,这话让池小姐听见,可就得吃醋了。”
“清禾?”凝着舒凝怒气腾腾的脸,与一副想要跟自己断绝关系的决绝,穆厉延忽然笑了,是眉眼俱笑的那种,棱角分明的冷峻一瞬间变柔和了,深邃的眸子蕴藏着浅浅笑意:“舒凝。你吃醋了?”
闻言,舒凝心里更是气,她是来真的,穆厉延却将她当作吃醋,她推了推穆厉延的胸膛,没心情跟他玩笑:“穆总,你想多了,我是说真的,我想离开公司,反正你也不缺助理,我现在就是公司养的闲人,穆总不是说这世道钱难赚,每一分要花在刀刃上,又何必拿百万年薪来养我这个闲人,我这个人不识趣,不识好歹,给不了你回报,你这买卖,亏了。”
穆厉延松开舒凝,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嘴角勾起一道不易察觉的弧度:“你把我的话记得还真清楚,不过看在你已经深刻意识到自己问题的份上,我暂时不辞掉你,投资本来就是有风险,这笔买卖划不划算,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
穆厉延话里有话,他并没有放她下车的打算,反而发动了车子,她有些惊讶的问:“你的心上人在等着你,你不回去?”
想到池清禾妖艳的打扮,哪个男人看了受得了,如此美艳的女人,穆厉延既然不赶紧回去享受,还跟她磨叽。
“她等她的,与我何干?”
听见这句话,舒凝不禁在想,之前打个电话。她都能感觉他对池清禾的宠溺与温柔,现在却说出这样冷漠的话,她实在想不通,男人都这么绝情吗?
还是因为是当着她的面,他故意的?
穆厉延已经开了车,她总不能砸车窗跳车,也就安分的坐着,她拿出手机将滴滴车取消,对于穆厉延的话,她冷冷的笑了笑,不置可否,想了想,她看着穆厉延的侧脸,深呼吸,用商量的口吻说:“穆总,你还是让我离开公司吧,我……”
穆厉延冷着脸打断:“给我一个非要离开的理由。”
理由?
她想离开公司,理由太多了,可穆厉延要的是一条能说服他的理由。只要他不同意,她说的任何理由都不是理由。
舒凝皱了皱眉,不答反问:“那穆总能给我一个非留下来的理由?”
穆厉延微扬着眉,侧头看了她一眼,勾了勾唇:“我穆厉延想留下的人,不需要理由。”
舒凝哑口无言,只要他穆厉延想,别人能奈他何。
但他可以强留,她也可以强走。
他的眸子太过犀利,好似看穿她心底的小心思,又补充一句:“别妄想着离职,自动离职,五倍赔偿。”
“穆厉延。”舒凝觉得她胸口有一股闷气,肝也一颤一颤的疼,是被穆厉延给气的,若是不抒发,她肯定得被逼死,所以她忍不住大声说道:“穆厉延,你到底要想怎么样?是不是我答应做你的女人。你就能放过我了?你嘴上说的试试,不过就是玩玩,难道你还能娶了我这个离婚妇女不成,你是大总裁,有权有钱,玩得起,我玩不起,我有父亲,有儿子,我不想我的儿子以后跟着我抬不起头,被人戳脊梁骨骂我不要脸,给人做情人,我只想有个疼我爱我儿子,我甘愿为其洗手做羹汤的人,共同组一个家庭,他不嫌弃我的过去,无论穷富,我都不在乎,若这辈子没这么个人,我宁愿带着儿子一个人,我就一普通人,这些你都给不起,你只是凭着你的心情做事,你要什么没有,干嘛跟我过不去啊。”
舒凝一口气将自己心里的不快全都吐出来,她的话音刚落,然后一个大转弯处,穆厉延突然一百八十度打方向盘,车胎与地面发出刺耳尖锐的声音,她都能感觉车子漂了起来,也能感觉穆厉炎身上的愤怒与戾气,然后穆厉延一脚猛地踩了刹车,尖锐声似乎要穿透耳膜,两人都跟着惯性往前倾了一点,之后随着车子在路边停下来而又回到座椅上。
穆厉延脸色阴沉,目光冷冽,重重砸了一下方向盘,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凸起。周身戾气,整个人处于一股即将爆发的边缘。
舒凝呆呆的看着车头前方,心跳以平常十倍百倍的速度加速跳动,似乎要跳出胸膛,她的脸色苍白,已经被吓的魂飞魄散。
车内一阵沉默,漆黑的四周,舒凝好不容易缓过神来,找到自己的声音,扭头对穆厉延怒吼:“穆厉延,你到底想怎么样。”
舒凝的声音带着颤抖,想到刚才的那一幕,她心有余悸,大转弯处下面就是百米高的山崖,穆厉延刚才那样做,他们很有可能掉下去,不是可能,她刚才已经感觉车子要漂出去了。
她想起那天在会议室外看见的穆厉延,孤清冷傲,刀刻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有种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凛然。
穆厉延的危险与阴晴不定,她一直知道,刚才她怎么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怒他,她真觉得自己疯了,包括最后吼出来的这句。
公路上空无一人,空无一辆车辆,四周寂静,舒凝等着穆厉延的爆发,但最后,穆厉延面无表情的发动车子,说了句:“我送你回去。”
之后,车子以时速八十的速度在公路上开着,车内两人再无声音。
最后车子在舒凝住的小区门口停下来,舒凝一刻也不想多呆,立即解开安全带下车,穆厉延对着走出几步的舒凝声音冷冽的说道:“明天八点半,公司准时报道。”
舒凝步子停顿了一下,随即头也不回的继续往里走。
穆厉延待到舒凝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才发动车子离开。他想起刚才的失控,自己也是震惊,耳边是舒凝的声声控诉,质问。
他也问自己,干嘛跟她过不去。
他也问自己,他真能娶了舒凝?
这个问题他没想过,结婚,这是他从来没有个的想法,家庭,更是他的禁忌。
她的东西很平凡,但却是他给不起的。
他以为只要他愿意试试,舒凝就该对他感恩戴德。
穆厉延带着怒气与烦闷回到别墅,池清禾在阳台看见车子开进别墅,她在阳台上站了好一会儿才转身进去。
在一个小时之前,她在阳台上明明看见了穆厉延的车就在门口外,可最后他选择倒回去了,那时舒凝才走了一会儿。
他为什么倒回去?不用想也知道。
她今天回来是想给他一个惊喜,给到头来,是他给了她一个‘惊喜’。
这次她赌气各国游玩,他却没再像从前在机场就将她拦住,而是任由她在外一个多月,最后还是她自己回来。
池清禾忽然有一种预感,她若不做点什么,真的会失去穆厉延,樱赫的话绝对不是恐吓她。
在穆厉延的房间外,池清禾整理了一下睡衣,拧动门把进去,房间里的灯没开,只有从窗外透进来的月光与路灯依稀看清穆厉延背对着她站在阳台,垂在身侧的指尖点点火光忽明忽暗。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穆厉延,她不知道刚才穆厉延跟舒凝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她可以肯定,此刻穆厉延这般,一定是因为舒凝。
一次次见证,池清禾心里有些怕了,有些慌了,早没有在舒凝面前的自信。
她抓了抓两侧的衣服,走过去贴在穆厉延的背上,脸蛋在他宽厚的背上亲昵的蹭了蹭,手环在他的腰上,轻轻唤了一声:“厉延,我回来了。”
穆厉延抽烟的动作一顿,随即将指尖的烟蒂掐灭,从阳台上抛下去,他将池清禾的手从腰上拿开,回过头看见她只穿着单薄而性感的丝质睡衣,眉头紧蹙,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她的身上:“怎么穿这么少,外面风大,你身体不好,早点回房休息。”
池清禾眼里难掩失落,任哪个男人见到她这样不动心,可偏偏穆厉延眼里没半点情欲,语气虽然还是独属于她的温柔,但对她突然回来也没看出多少高兴,也不问她在外面怎么样,只是叫她回房去休息。
池清禾心里不甘。她似下定什么决心,忽然抱住穆厉延,有些急切的说:“厉延,我想你。”
穆厉延拍了拍池清禾的背,拧着眉心:“我知道,以后别再乱跑,安心待在家里,明天我让樱赫陪你去医院复查身体。”
说完,穆厉延放开池清禾提步离开,池清禾见穆厉延要走,猛地转身叫住他:“厉延,难道你不陪我去吗?”
以前都是他陪她去的,这次为什么叫樱赫陪她?
穆厉延顿了顿脚步:“明天早上有个会议,我会叫樱赫明天早上过来接你,你早点休息。”
这一夜,穆厉延知道池清禾一直在他的房间里,他在书房里待了一夜,而回到家里的舒凝,则看着儿子的睡颜走神发呆,也是一夜失眠。
翌日,舒凝顶着黑眼圈上班,却在门口被许久不见的林向宇给叫住了。
“舒凝。”
舒凝回头,看向几步外的林向宇,自从离婚后,林向宇就已经从她生活里消失了,若这人不出现,她真以为跟这家人,再没关系。
无事不登三宝殿的道理她懂。
舒凝并不想再跟林向宇扯上什么关系,她可不会忘记之前林向宇对她,对她家人做过的种种,她并没有理会林向宇,转身继续朝里面走。
林向宇今天也是走投无路来找舒凝,见舒凝看见他掉头就走,也是急了,立马上去抓住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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