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你知不知道这怀了俩的,要注意点啥?”张氏不由得问道。
顾盼儿先是一愣,很想说自己又没怀过,怎么知道。可琢磨了一下,又翻了翻过去的记忆,才说道:“多吃瘦肉少吃肥肉,还得多吃青菜,不能喝酒。能活动的话就尽量活动一下,但前提是不能累着,别的我就不知道了。”
本来顾盼儿还想说要是到了后期实在累就躺床上歇着,可话到嘴边还咽了回去,毕竟这不是在现代,自个生不了就用剖的。
在这里就算是再难生,也得硬挺着自己生下来,要不然就是个死。
因此,相对的来说,这孕妇还是多走动一下比较好,毕竟这人要是躺久了就没啥力气,不如多走动走动力气足一点。
心想到时候炼点合适的药,起码把大人给养结实一点。
这么一想,觉得这怀了双胎也不是什么大喜事,毕竟生孩子的时候忒危险了。
只是这些人都沉浸在喜悦当中,顾盼儿也不好给他们泼冷水。
张氏一听顾盼儿说得多吃肉,就想起娘家日子过得不好,便跟去跟顾大河商理了一下。顾大河本就觉得亏欠岳母家忒多了点,听张氏说想给何氏点银子,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听到张氏说给二两,顾大河还嫌给的少,直接就说给五两银子。
张氏倒不是不舍得,只是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年三十去老屋那边的时候也才给一两银子,自己现在要求给二两银子已经有些过份,这五两银子张氏都觉得有些心虚。
可顾大河不觉得心虚,一口咬定就五两银子。
张氏见顾大河都答应了,自己这个当闺女的要是舍不得,似乎也不太好,踌躇了良久还是将银子取了出来,悄悄地塞给了何氏。
何氏也是正愁着上哪借银子给儿媳妇养身子,乍一看到这五两银子也是惊喜万分,可想到闺女家里也不容易,还担心这是闺女自作主张的,赶紧就拒绝了。
后来张氏解释是顾大河要给的,何氏才略为不好意思地收了下来。
那边顾清也拿了十两银子出来,让顾盼儿给送去。
顾盼儿没拒绝,直接了当地就塞到了何氏的手里,大方说道:“咱家穷得也就剩下银子了,您也别嫌弃,好歹还能拿着买东西。”
瞧这话说的,大伙都无语了。
何氏觉得这银子烫手,不敢收下,连连拒绝:“不行,这忒多了,咱不能收。”
顾盼儿虽不觉得十两银子多,可也知道十两银子相当一个普通的一户人家来说估计一辈子都存不到,所以对何氏的反应也是在意料当中。
见何氏没伸手接,便直接丢着过去:“收着,客气啥?”
何氏吓了一跳,下意识接银子接住,可立马又觉得烫手,赶紧想还回去。
张氏可是知道顾盼儿的性格的,担心顾盼儿又说出什么尴尬的话来,赶紧就按住何氏的手,急声道:“娘你可别跟大丫客气了,这孩子送出去的东西可就从来没要回去过,你这要是还给她,说不准她就直接给丢地上去了。”
何氏结巴道:“可这也忒多了点。”
张氏有些犹豫,不过还是尴尬地说了一句:“没事,这孩子钱多。”
“……”
何氏悄悄地看了一眼顾清,见顾清只是一脸无语的样子,并无不高兴之色,才微微放心下来,犹豫了许久还是将银子给收了下来。
中午吃过饭以后,大伙便说了,得早些回去。
何氏想留人住上几天才走,而且连房间都给收拾好了,可奈何张氏说家里头还有牲口要喂,何氏也不好将人强留下来,只得含着眼泪将人送出了门。
一下子收了这么多东西,还收了这么多银子,何氏这心里有些不好受。
张正倒是看得开,安慰自家娘亲道:“娘就别想那么多了,就跟大姐说的,大丫她是个有本事的,这银子于她来说还真不当一回事。娘可能不知道,之前大丫给秋月吃的那些药,咱开始的时候还有些不放心,拿去给大夫看了看,大夫说那里头可是含有不少百年老参,一颗就至少值五两银子呢!”
何氏一听,顿时就惊讶得张大了嘴巴,不自觉地就觉得胃有些抽疼。
似乎还嫌这个不够刺激何氏,张正又接着道:“就是咱吃的那些,虽然没有秋月吃那个好,可也值一两银子一颗,可不便宜呢!”
娘咧!这一天一颗,得吃了多少银子?
“你咋都没说出来呢?”何氏感觉到肉疼,都疼得直哆嗦了。
张正便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道:“这要是说出来,娘你还能吃得下?不说是你,就是秋月也肯定舍不得吃。这药本就是大丫给咱吃的,咱要是不吃可不就是浪费了?总不能拿去卖掉吧?这要是卖掉的话,就更对不起大丫了。”
的确是这么个理,可这吃得肉疼啊!
这哪是吃的药,明明吃的就是银子啊!
“听说这药是大丫自己炼的,药材也是她自己从山上采来的,所以说大丫是个有本事的。她既然有心,咱就接着,不过咱也不能指望着她一直帮咱。咱家的小牛也养大了不少,等打了春咱也去佃点田回来种,好赖能多剩点。”张正早就琢磨着这事,每天都把小牛喂得饱饱的,就怕饿着不爱长个子。
何氏闻言愣了许久,之后才傻傻地点了点头,似乎还是没回过神来。
肉疼啊,这感觉还真是要命了!
顾盼儿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差不多黑下来,家里头的晚饭已经做好,就等着上桌吃饭。这个时候张氏再做饭的话也显得有些晚,所以一块儿留在顾盼儿家吃的饭,八个人坐了满满一桌,比起往常来要显得热闹许多。
饭后张氏惦记着家里头的牲口,便急急忙忙地回去了。
顾大河坐到一旁与顾清聊了起来,仨小的凑在一块,也不知道在嘀咕点什么。
顾盼儿见没自己的事情,就到处走了一下,这一走动立马就感觉到不对劲,家里头很多东西有被动过的痕迹。这屋内家里头的两个女帮工一般是很少进来的,连打扫都是饭后以后打扫,基本上很少动家里头的东西。
不过想了想,顾盼儿还是将疑惑按耐下,心想可能是帮工打扫时动的。
之后又上了二楼,四下观察了一下。
这一楼且不说,二楼顾盼儿曾规定过,帮工在没有允许的情况下不许上。
现在看了看,似乎二楼也曾被动过,不免皱起了眉头。
安氏从房间里探出脑袋,好奇地问道:“大丫,你在看啥?”
顾盼儿便问道:“咱楼上是不是有人来过?”
安氏哦了一声,可怜兮兮道:“我今天在这客厅嗑瓜子了,所以让人上来打扫了一下,这你都看出来了?”
顾盼儿:“……”
卧了个去了,敢情白担心了一场!
“没事,我就随便看看!”顾盼儿抽搐着说完这一句就直接下了楼。
安氏怔怔地看着顾盼儿离去的楼梯好一会儿才缓缓地收回视线,低垂下长长的睫毛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才将门关上回了房间里头。
下了楼的顾盼儿越想越不对劲,不由得往楼上瞥了一眼。
可惜隔了一层天花板,什么也看不出来。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要休息的时候,顾大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去,顾清则坐在客厅那里抱着汤婆子看书,那样子倒是认真得很。
顾盼儿走上前去,一把将书抽了出来:“今天忙活了一天你就不累?时候也不早了,还看个毛线,睡觉去了!”
顾清愣了一下,道:“初八就要去镇学了,我有些担心。”
顾盼儿却觉得顾清的担心是多余的,毕竟顾清平日里没少看书,而且也没见他有多少不懂的地方,就算是先前有不懂的,这些天来也跑到孙言那里解答去了:“担心个屁,酸书生都说凭着你的学问,今年就能参加童生试了!”
“你……你觉得我行吗?”
“你不行,所以赶紧睡觉去!”
“滚,我还就行给你看了!”
“嗯嗯,睡觉!”
“疯子!”
……被顾盼儿这么一激,顾清还真就没啥心思担忧了,心里头倒是憋了一口气,这童生试啥的先不提,这镇学自己一定要进,不能让先生给嫌弃了。
那边顾大河与张氏回去以后,也早早就躺到了炕上,不过俩人都还没多困,便没有直接睡觉,而是小声聊了起来。
张氏说道:“当家的,那小娘子你也看见了,是不是跟我娘有点像?”
顾大河听着就想了一下,点头:“你不说咱还没这么觉得,被你这么一说,咱也觉得跟岳母她有点像,不过也是有点像而已,没多点。”
张氏却道:“你那是没见过我娘年轻的时候,我虽然没仔细瞧过这小娘子,可就是觉得跟我娘年轻的时候挺像的。”
顾大河揶揄:“像又能咋地,总不能是你娘偷偷生的吧?”
张氏闻言随即掐了顾大河一把,嗔怪道:“你个死男人说啥呢?什么叫我娘偷偷生的,这话要是传出去让人给听着了,那还得了?”
顾大河疼得直咧嘴:“那你还想那么多干啥?反正又不是你娘生的。”
张氏闻言怔了一下,喃喃道:“是啊,我想那么多干啥呢?”
“行了,赶紧睡吧!”
“……可咱这胸口就是闷闷的,也不知是为啥。”
“不会是吃多了吧?”
“……”
“要不我帮你揉揉?”
“得了吧你,睡你的觉去!”
“……那算了,你要是还不舒服就自己揉揉,刚我看你吃挺多的。”
“还要不要睡了?”
“睡,当然要睡。”
“……”
一夜无话,天亮。
年初三,上午才过去一半,顾大花母女俩在周氏的左顾右盼之下终于回来了。与之前不同的是,这一次是坐着马车直接进的村子,直到全福家门口才停了下来,顾大花可谓昂首挺胸,得意洋洋地进的门。
这一眼瞧去,陈氏瞪珠子差点没瞪出来,满眼的羡慕嫉妒。
这顾大花不但是坐马车来的,而且身上还穿着绸缎,戴了整整一副银首饰,那份量足得让人恨不得扒下来戴自己身上去。再看赵月儿,也是一身的绸缎,头上虽然没有银饰,可手腕上却戴了个金手镯,差点没闪花陈氏的眼睛。
“哟,他大姑可算是来了,赶紧进来坐。”陈氏立马屁颠屁颠地迎了上去。
那一副谄媚的样子,看得顾大花心花怒放,更加得意起来。
赵月儿正要跟着顾大花一同到堂屋去,余光瞥见顾二丫一脸羡慕嫉妒的样子,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扯了扯衣袖,将金镯子显露出来。察觉到顾二丫更加嫉妒的眼神,赵月儿嘴角微勾,轻迈莲步进了堂屋。
顾二丫嫉妒得差点喷火,不自觉得地摸了摸自己的手腕,想着自己要是有那么一个金手镯多好,可惜就是没有。不说是金手镯,就是以前自己看中的那个玉手镯也让傻大丫那个疯子给抢了回去,到现在想起来还是一肚子的火气。
那金手镯胡氏也看到了,不过却只是眼睛微闪了闪,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这个大姑家里虽然富裕,可也不是能买得起金手镯的,还真是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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