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耳突然出声。
“稳当着走!”
接着又冲木牛吩咐道。
“啊?”
大花大张着嘴,扶着车框子,看着木耳。
还能这么操作呐?!
木牛当然听木耳的,趾爪扯着马儿耳朵,呼啦啦地赶着马车不带停顿地走过。
“哎哎!”
那老妇人委在地上,等着人下来搀扶,顺势讹诈呢。
没想到人家理都不理,径直走过。
眼看着就要扬长而去了,老妇人焦急地翻身坐起。两腿矫健,飞快地追赶起来。
“哈哈,木耳,你快看,那人自己就治好撞伤了!”
“恩,恶人不用恶人也能消磨!”
木耳调皮地眨眨眼。
“嘿嘿,耳朵,给不给她追上啊?”木牛在前面马头的顶心,挺着半个身子问。
“都行,你们要嫌路上太清净,就载她上来,逗趣一番也可!”
“好嘞!”
木牛得了话,趾爪捏住马耳朵,稍稍扯了扯,马车行使地渐渐缓了下来。
“哎呀听见我喊了啊,这下可得叫他们赔得倾家荡产!”
又一丝儿黑线飘过来。
木牛先不高兴了。
本来车尾已经被老妇人追着,一伸手就能够着了,突然一个前蹿,又跑快了。
“哎哎!等等咱!”
老妇人喘着气大喊着,看那马车上的人似乎听见了,小跑着追上来。
“哪里的贱皮子,等老娘赖住你们的!”
她心里这么寻思着,刚要抓住车板放大招,那马车又一个前蹿,就在她的手摸了一下车板的时候,奔出她的视线。
“啊~啊!”
老妇人气得大喊大叫,又实在不甘心,跺跺脚,从背着的包袱里,掏出个馒头来,恶狠狠地撕咬起来。
“嘿嘿哈哈”
木牛跳在车厢顶上,看着那老妇人边气狠狠地吃馒头,边一屁股坐到路边的草埂上。
这会大花和木耳已经不操心这事儿了。
反倒木牛生了兴趣,这会马车就停在了老妇人看得见的范围内。
嘿!
木牛帮着那老妇人“嘿”了一嗓子。
等老妇人吃完馒头,在草埂上歇够了,起身继续赶路。
将将又到了马车附近。
“马车上的乡亲呀,老婆子我是进城看儿子的,走的实在辛苦,若是顺路,能不能搭载婆子一段呐?”
老妇人被颠耍了两趟,心里有了计较,远远地就喊了出来,表明自家只是想搭顺风车。
木牛回到木耳的头顶,等着看戏。
见马车没再跑掉,老妇人高兴了,颠颠儿地跑起来。
没一会就到了马车前。
“呦!小伴当呦!小哥俩?就你俩?”
老妇人到跟前,发现赶车的小伙计,还不到十岁的模样,扒着车辕往车厢里一看,里头的人更年幼,看着也就四五岁。
“恩,就我俩,请问老人家,您是准备讹诈我们兄弟吗?”
老妇人心里正盘算怎么弄呢,被木耳这么明晃晃地问出来,把她吓了一跳。
“哎呦、哎呦!这话儿可怎么说老婆子我就是去城里找儿子,这不是路途太过遥远,村里也没人一起赶场(集市),好容易有你们俩的车,就搭载我一路呗?!”
一边说着,她的屁股一掀,已经蹭到车板上了。
“哦,那大娘可不能说,我们把你撞了如何如何的!”
“哎呦,没有的事儿,我这哪哪儿都好好的,谁说那胡话呦,小兄弟呀,你们可是误会我了,我们乡野村人,没那么多诡道道,都淳朴着呢!”
“哈哈”
大花在车厢里,笑得捂住肚子,心说,自己这笑点越来越低。
见那老妇人责怪地看过来,“嗤嗤”闷笑着,拿起木耳的茶杯,把茶水喝尽了。
“哎呀,这车从外面看着普通,这进来瞅,可是比我们庄户人家的马车精致,小哥俩是城里谁家的伴当啊?啧啧,这桌子,啧啧,这茶”
老妇人那双眼四下里乱瞟,边看边说就罢了,手也不闲着,看到哪儿,就摸到哪儿。
最后挪着身子,已经蹭到车厢里,坐到大花跟前,就手儿就去拿茶壶,要倒茶给自己喝。
“放肆!”
心念间荷苗儿怒叱一声,眼见得那妇人的臂膀,就要像惊实诚说的那话一般:血溅当场呀!
第162章 老妇人没法活了呀()
“苗姐姐不急,给花儿自己处置。”
木耳心念间温言劝阻。
大花冲木耳的后背翻了翻白眼。
“哎?哎?”
那老妇人的手伸往茶壶,眼睁睁看得仔细、明白,自己也觉着抓住茶壶了,往回一带,准备往桌子上唯一的杯子里倒呢,却发现手里空空如也。
“哎?是你作怪不成?”
哎了两次,觉出异样来,斜着脸问大花。
口气着实不善。
“老大娘~别说我们兄弟俩不是谁家的什么伴当,就算是伴当了,这车里的一针一线的,也不该你来说长道短!”
大花揪着自己伪装者绿色耳廓骨的那个耳朵,歪着脑袋说着:“尤其对我们哥俩,家长教养的好,尊老爱幼的,但是遇上那为老不尊的,我们可也不是别人打了左脸,送上去右脸的人!”
说完,放开扯着耳朵的手,从上看着老妇的眼睛,带着老妇的眼光,看到她自己觊觎茶壶的那只手。
“哦妈哦妈呀!”
老妇真的被吓着了。
她那只手,倒是没“血溅当场”!
而是血管虬结,皮肤老皱的不成样子。
虽然她年纪是不小了,也就再有个十来年,会奔着本地一个小池塘去的。
可是这手,她一辈子都没见过比这手老的,即使经见过那么多到了岁数进湖的人。
“咱咱就好奇,小公子,老婆子粗野不知礼,知道错了,还请高抬贵手,给咱变回去!”
“是吗?果真?”
“真!真!比神珠也真!”
“哦,那好吧,你可别再朝我们俩指指点点的啦!”
说着,瞧了老妇人一眼。
“不敢、不敢,小公子说的对,就算是伴当,也不是我这村妇论长道短的”
“哼,瞧着耳朵境高,瞧着金贵呸,说不准是谁家的**呢!恶心死了!”
眼见得大花那一眼,老妇人的手明显地好转,就要恢复。
大花就看见了那丝黑线般的心语。
大花“哼”了一声,不再理会这女人。
这女人的手,虽然比刚才好些,可也和别处明显地老皱着。
老妇人趁着大花不注意,恶狠狠地盯了几眼,心里咒骂不止。
于是小车厢里,没一会就飘满了黑线。
“你要是再胡说八道,你就下车去!”
大花听得、看得心烦,出声呵斥道。
“啥?小公子,咱可一直安静地坐着,没出声儿啊?!”
“你那耳朵黑的和泥一样,打量别人和你一样?”
大花黑亮的眼睛看住她,用她能听懂的话警告一句。
本就一个小娃娃,虽然用耳境界恐吓住她了,可是老妇人突然感觉,这小娃娃的眼神更让她心惊。
嘴上打着哈哈,心里不再脏乱不堪地诋毁,好容易认怂了片刻。
就这么时不时敲打着那老妇人,走了一路。
总算到了那座繁华的城镇。
老妇人要来找儿子的地方,也是这里,叫“婺城”。
“两位小公子,我儿子在府衙当差,府衙也在城中心,二位走那儿也方便,把咱搁到那儿就行!”
“呵呵呵!”
不是大花也不是木耳,冷笑的是木牛。
“哦妈!哪儿来的声响!”
老妇人假装着畏惧客气,却眼里带着鄙夷、嫌弃,往车厢最边角挪去。
仿佛不小心上了贼车,且不得不跟着两个脏东西共处似的。
大花和木耳都懒得再里她,大花手一摆,那些黑丝就搅成一团,被大花对着老妇的脑袋一挥,都掩进她自己身体里去了。
也不知道大花怎么弄的,那货的心语不再往外冒,“咕嘟嘟”着在她自己心腹那里翻腾。
老妇人不知道,只是没一会,就开始胸闷,不停地想打嗝,可是真正又嗝不出来,又是憋闷又是堵噎。
她之后的时间,已经没工夫借着什么拿话刺大花或者木耳,手抚着胸口,想捣顺了堵着的一团东西。
她倒是没感觉错,的确有一团东西堵着了。
到了婺城城门,要交入城费用,老妇人拿着自己的户所牌给城守,再没了下文。
大花和木耳倒不计较这个,拿了饼红给城守。
那城守还以为他们是一起的,也没和大花和木耳要户所牌,接了三个人份的饼红,掂着木耳多给的十个红,一点头一摆手,马车就通行了。
不用特意打听,跟着大量的人流或者车队走,就能找到城府中心。
一路上两个也没左顾右盼着,更没说买个这买个那的小物件。
让那老妇人很是有些不甘心,心里嘟囔两个小气。
只是她越嘟囔、念叨,越是堵心,嗓子一直干咽唾沫。
到了城府附近,不远处就是城府跟前才铺设的青砖广场。
马车走了一路,碾了一路的湿泥、干土的,木耳准备放下这老妇,就把车送到车马行休整去,自己和大花在这里呆几天,换一辆马车再走。
本意想着,就不到那青砖广场上去了,车轱辘一上那好砖地,就抖落一地泥土,还不知道给哪个做清扫的添负担。
他这么打算着,就停了马车,转身看那老妇人:“老人家,前面就是城府了,我们把您搁这儿,咱们就此分别吧。”
那位老妇人装病不理会木耳,他只好出声催促一声。
“哎呦呦,就到跟前了,我这一路颠的难受,你就把我放到那平展展的路面上多好,我走着也松快,都应承好的,好人做到底,又有多难啊!”
这妇人逮着机会就埋怨,好像她沦落到如此地步,都是大花和木耳的不是。
尤其莫名其妙的是,那字字句句的指责,让人听了,觉得这俩连这么点忙都不想帮,而且帮人还这么没好心!
自从大花把这女人的心语塞回她自身后,他们几个能看能听,但是都屏蔽了。
因此这会虽然知道她又不知道动什么歪脑筋,也很不耐烦陪着她犯赖。
木耳摇摇头,轻轻摇了摇鞭子,催赶马儿再走几步路,走上府衙前的青砖路面。
“再往前、再往前!”
那老妇把住车框子,小声催着木耳。
“哎呀呀,大家快来帮帮我这老婆子呀呜呜没法活了呀!”
府衙前的广场不至于和巫马惄家那个广场大,不过也够好几辆马车并着走了。
离着府衙门口,两辆马车的宽度,因为地面的平整,成了一条通道,好多人和车来来往往。
老妇人就赶着这个热闹的通路,突然长声痛号起来。
本来为着生计发愁的人,没那些闲心管闲事,可也有很多人,因为自己很苦痛,更想看别人也遭了什么罪。
所以,这老妇人这么一吵闹,围过来不少闲人和不闲的人。
第163章 别TMD废话()
“大家伙儿别走,快过来给老婆子撑撑场面大家伙儿看看我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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