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耳不跟他客套,直接发问。
“这纪桃花?”宗政的手抚上那朵绢花,抬头看着木耳问。
“恩,实诚哥哥,你在外面,招惹女孩子啦?”
大花冲宗政挤挤眼。
“这小孩子家懂什么?”宗政一时有些慌乱,打趣大花一句,想遮掩过去。
“我弟弟懂的多呢!”木耳平静无波地夸了大花一句。
“哈哈哦实诚哥哥,我这儿有颗神珠”
大花说着,手心一亮,展开的胖手上一颗神珠闪着温润的光彩。
“先问问宗政兄的意思!”木耳把大花往身边拽了拽:“宗正兄,这绢花上寄住着一位姑娘的生魂,自称公西乐媛。”
木耳刚说完,就被宗政一把抓住:“你说什么?”
“木耳说,乐媛姑娘凭借这朵桃花,跟着你回来啦!”
大花不知道听了什么,又和宗政挤挤眼,还笑得猥琐。
“这这”宗政慌了手脚,两个手揪着自己前胸的衣服,两只眼快看成了对眼儿,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木耳想问清楚,这位姑娘是不是和你相好的,要是的话,我帮你养着她,别给散魂了。”
大花可能喜欢这些八卦,乐颠颠地问宗政。
“好好好,你帮我帮我,她是我相好的,极其相好的!”
大花和木耳就看见宗政胸前,那朵纪桃花上的姑娘,全身通红起来。
“哈哈”
大花笑着,走到宗政跟前,掌心的神珠光彩熠熠,大花拉住宗政。
宗政身形高大,为了屈就大花,只好盘坐到地上。
大花把神珠对住那朵纪桃花,往花蕊里搁进去。
这颗神珠硕大,有宗政拇指那么大,他胸前的纪桃花也就只一小指甲壳大小。
却见那颗神珠越靠近绢花,越来越灼亮,不错眼地看着时候,神珠就已经进了绢花花蕊,牢牢附着在花心。
“这是我家苗儿姐姐帮着收束过的神珠,蕴养生魂很是妥当。”
“那乐媛离了自身,可有什么害处?”
“这不用问我”
大花和木耳互相对视一眼,两只都看了看一直随侍宗政的管家,李伯!
第204章 可是吓着本伯了()
可不是么,真是急切之际就失了理智。
宗政被大花这么一回话,自省自己和两个小孩子问究竟实在欠妥。
而大花和木耳都不关注他,只看着亭子外的李伯。
“长公子眼光好,这两个小家伙果然特殊只是他们怎么知道公子的事体?连公子自己都不清楚的”
李伯的心语被大花和木耳听了个一清二楚。
看来这种事情,不能当着宗政的面儿询问。
“我急切就没了礼数,你们别计较我,今日陪我吃饭可好?”
轻轻把绢花抚正了,宗政眼神带着央求问木耳兄弟俩。
“有何不可呀,好久不曾叙话了。”
木耳当先同意。
于是三个开了饭局。
老规矩,各吃各的,各喝各的。
于是大花和木耳就听了一个完整的爱情故事。
目前故事已经告一段落,只是还不知道在望城,公西乐媛的近况。
隔了没多久,不到两个旬日,就有巫乐崖从望城送来的魂信。
巫乐崖真把宗政当亲人了,人家公西乐媛一个女公子,不合适了的消息他这么快就知道了,可见对宗政的嘱托多用心。
乐媛要只是公西家一个普通女公子,不对劲了的消息即便家族不隐瞒,也传不出多远去,若是家族再刻意隐瞒些,一辈子没了,外人也不会知道。
关键是乐媛自己支撑了花草铺子,立着门面。
她的大匠师名声在外,预约最靠前的都排到了年后。
但是连着好几天,预约不去,铺子里也不见。
刚开始人们都以为乐媛病了,只她母亲支应铺面。
再几日,乐媛母亲也不经营花草铺子了,直接关停。
那些预约过的人家,都收着公西家的仆从送还的预约单,还有一封致歉函帖。
要平常商户这么做,必然被那些人家闹翻天。
但是公西家的人出面,还专程致歉,所有人就不说什么了。尤其人家公西乐媛当初接预约,都没收过定金。
还有一样,致歉的函帖是乐媛母亲亲手书写。
这十几年,因为乐媛的匠师名头大,将其母养护住了,且声名盖过其母。
早二十年,乐媛母亲的笔墨,那也是和真金白银等值的。
这件事情,众多人家偃旗息鼓之余,都诧异这母女俩的行径。
虽说前段时间,疯传乐媛要出嫁,可没听说因为嫁人就关花草铺的消息。
各处打听了去,才知道乐媛真“病”了。
还不是普通的“病”。
是魂病。
公西家根子在天思国京城,执掌天思国不是三代五辈的,家族里有的是厚实根底。
一开始有族里长辈瞧过后,就和乐媛母亲说,不用延医请药,乐媛这孩子已经离魂多日。
“这怎么个说法?”
“生魂熬煎,又有思绪萦牵的迫切,两相重重压迫,逼得生魂离体,若在肉身附近,喊魂领回来就好,若是离体远去,肉身养护的好还罢,养护不好,也就是死了。”
“我好好养护、好好养护,乐媛他伯伯,你快说说,养护好了会怎样?”
“养护好了,等哪天生魂愿意回来,或者有仙使出手,直接捉住生魂放进肉身也可。不过那也最多就十年之内,十年后,身子朽坏了想回来也不中用了。”
“呜呜我的娇娇儿,怎么就离魂了呢呜呜,你把你亲娘一个人留着,和死了有什么差别”
族长夫人示意族里女眷搀扶起乐媛母亲,温声安抚一番。
别人再过牵心,也不是自己家里一丁一口,苦乐酸甜最尝尽滋味的,唯有自家人。
乐媛从小一点点,因为父亲不在了,母亲唯一的寄托和倾诉对象就是乐媛。
乐媛的母亲高兴了、不高兴了甚至受气了,一五一十都和乐媛说,还教着乐媛怎么回应自己,不称心意了,倒不会动手打,就冷言冷语,或者不带脏字的嘲讽。
虽然后来乐媛成了花艺大匠师,可当初乐媛一门心思专研花艺的时候,真没少被亲娘讥笑、挖苦。
乐媛从来都没在人前显露过忧郁和伤怀,即使很多时候,刚刚被母亲一顿羞辱过。
也从来没和别人说过,母亲待自己亲闺女,有时候还不如过路的乞丐。
如今乐媛生魂不知踪影,只有一副躯壳留下。
任你如何嘲弄、鄙低,都不会婉转地回击,或者变着法儿疏导亲娘的郁结了。
“呜呜难道那小子,比你亲娘还当紧不成?你就这么狠心?我一辈子陪着你啊”回了自家院子,乐媛母亲哭倒在乐媛床前。
“您不是要这副身躯守着您一辈子吗?我给,全都给,这血肉、骨头都是您给的,完完整整地还给您!”
乐媛身子周围,萦绕着一丝淡青色的心语,只不过,谁也瞧不见、听不到。
巫乐崖早早从公西家探听到消息,还真让宗政给说着了。
他急慌慌地和府衙告了假,回家让媳妇守着,他也顾不得耗费不耗费魂力了。飞快地给宗政发了魂信。
宗政本已经由大花和木耳那儿,知道了乐媛生魂离体,跟自己回来了。
接到巫乐崖的魂信一点也不意外。
倒是被巫乐崖给感动到。
立即在自己值房里,回了乐崖一封魂信。
没有多说,只说自己知道了,一应自有计较。让他不必慌张惦念。
最后还请他帮自己和老夫人问安。
巫乐崖接着宗政的魂信,才叫意外。
他本以为宗政接了魂信,会马不停蹄地赶来望城,没想到只是一封四平八稳的回信。
再意外的是,你既然不疾不徐的,用得着发魂信吗?你让商队转个平安信不就结了?
“宗政兄弟定是顾虑着你着急,他若不回复魂信,那平安信一周折就是十天半月的,你还不得不顾消耗地发询问的魂信去?”
巫乐崖的媳妇笑眯眯地看着他反问。
“嘿~你看我多有福气,有那么知心的好兄弟,还有这么善解人意的好媳妇!”
巫乐崖一下子欢悦起来,抱住媳妇狠狠亲了起来。
反正已经和府衙告假了,今日就好好做个闺房之乐!
婺城这边,宗政诚实去担当自己职司时候,大花和木耳没有立刻再去闭关。
而是在一日晴好天气,在园子里,和管家李伯巧遇到一处。
“两位小公子,这是出门去?我安排车马。”
“不出门,走走罢了,趁便看看,今日出门的是宗正兄的魂还是宗政兄的整体。”
木耳又是那副平静无波的神态,说出来的话,却把李伯惊地一哆嗦。
“李伯伯,实诚哥哥那么着是经常的?还是偶尔的,他那么着了,不能被人说穿了是不是?”
“哎呀呀,两位仙童子呀,可是吓死我了!”
第205章 诚实车马行()
被大花关键性的一问,把李伯给诈唬的先给两只跪下。
却只是请罪,别的不多说一字一句。
“李伯是防着咱们呢,也不知宗政哥哥的父亲,方不方便来别的国家,看顾儿子或者儿媳妇?”
“原来宗政兄的父亲,是打算儿子下了决心定居某处后,亲自来安置一番啊。”
大花和木耳两个人看着李伯,说着宗政家的一些事情。
李伯刚才的惊恐是装的,这会的惊吓是真的。
他心里暗自琢磨的话,被这两个孩子一字不漏的说出来。
就好像看着他心中所想,在念一篇稿子。
难不成是自己耳境低,不懂高境界的本事?
“说的好像你们这儿高耳境的人,可以读出人的心思似的!”
李伯在心里疑问,大花对着他反问。
老天啊,倒是主人是仙使了,也没听说能看穿人的心思!
“宗政兄的父亲是仙使?”
木耳想确实地问道。
“啊啊啊啊”
李伯大叫着翻滚几下,跑出了园子。
“看看你俩,没轻没重的,欺负老人家!”
荷苗儿心念间说着大花和木耳,隔了屏障,把李伯的喊叫消弭于无形。
“李伯不会吓疯了吧?”
“不至于,被家主人委派着,跟着宗政多年,没那么容易疯傻,借机躲开咱俩倒有可能。”
“果不其然,给他家主人发了魂信呢,就是不知道这么远,会不会给人截取了。”
魂信其实不是那么轻易被别人截取的,木牛这话也就说它自己了。
木牛游曳着身形从空中下来,挥开一幅魂信。
上面简要描述了大花和木耳的诡异,讲了是自家长公子招回来的异类,自己实在不知祸福,只好请示家主。
“嘿倒还中肯,没说你俩是祸害。”
“呵呵,苗儿姐姐,诡异、异类,也不差多少了!”
荷苗儿和木牛嘻嘻哈哈地聊着那魂信的措辞。
“咱是不是管的太宽了?都可能招来人家亲爹了。”
“那就别管了,魂信放出去吧。”
“哦。”
木牛一支趾爪正挠靠近尾巴的一块,听了木耳的话,摆了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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