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花抱住一个竖杆,往周围看去,和过年家家户户都贴对联挂灯笼似的,各个摊位都这么弄呢。
算命先生下了凳子,伸臂抱了大花,没把她放下地,而是放到凳子上,让她站的高些好看。
木耳和少年已经把包袱拆解开,木耳蹲着给少年搭手递送,少年把一摞摞的地形图册摆到摊位架子上。
靠左三分之二的地方都放了图册,留的三分之一点地方,放了黄历,垒的老高,快要碰到顶棚似的。
“这种场子,人们都忙着捡白痴吧?还有空买东西?”大花担心那些东西还得原样背回去。甚至眼角悄悄溜了一下少年。
“一开始是,要全神贯注等着天上掉白痴或者粉痴花痴,可是散场时候,就会有人专门来花钱,不然得了的白痴们,不小心就跑了。”
徒弟少年一边把摊位架子上的那些东西规整整齐了,一边帮里偷闲地给大花解说。
“哦哦,想起来了,似乎是这么说的,野生的痴们,得经过买卖才不会动不动就跑掉!”
“那经过买卖的各种痴们,就没办法跑了吗?”木耳觉得这种简单的交易就束缚了那些已经成了精怪的东西,不太可能。
“也不是万无一失的,只要自家做事不要太过分,让痴们难受就不至于撵走痴们。”这次是算命先生亲自回答。
“啊!原来钱是被自己作走就是这么来的啊。”大花自言自语地感叹。
“怎么就算做事过分了?”木耳继续问算命先生。
“比较极端的,比如太过贪婪,太过邋遢,太过奸诈等等。”
“哎?这么说,各种痴们无形中规范了人们的言行举止和不良习惯?”
算命先生听到大花这么说,只笑了笑,模棱两可地说了句:“有那么个作用,到底正常人都不愿意钱跑了吧。”
“先生,这弄一次专场,花钱、盈利是一方面,看这规模和这运作的熟练程度,怕是官府有了相应管理流程了吧?”
算命先生有些意外这个问题是这个小豆丁说出来的,摸着三寸胡须点了下头说:“运作这些的,是商行,官府协作即可。”
这倒是和演唱会的运作机制很像呢,这执是洲的商业还真是繁盛发达。
“商行如此势大吗?会不会有凌驾府衙之嫌?”木耳没经见过演唱会,他听了算命先生的介绍,就觉着有些怪异。
“哦!小友倒没说错,商行的确凌驾于官府之上,官府本就是商行分支运作的一部分。”
“啊?”这回轮到大花觉得奇怪了:“那你们这里的皇帝没意见?”
“皇帝?执是洲没有皇帝。”
“那今日场子的衣公子不就是织补帝王袍服吗?”大花看着眼前的古人吃惊地问。
“那是一种称谓,说明那件袍服的尊贵和顶尖等级罢了。”
“先生,没有帝王,何来官府?”木耳抓着关键点问道。
“官府啊,是帮着大众共同治理城府的啊。”
哇!难不成这是个乌托邦世界?
大花心内惊叹道。
第259章 狗血不外其是呀()
“乌托邦?那是什么?”大花心里的嘀咕不小心在心念间说了出来,木耳率先问道。
“回去和你说。先听这位算命先生介绍这里是什么情况。”
虽是这么想的,却不一定那么照着自己预想走的。
早早出门赶来这边,排队进场、安置,这么大场子的安排,完全就绪已经过午了。
这会不等大花和木耳细问算命先生,关于这商行怎么就凌驾于官府之上的细节,整个场子的围子已经封闭起来,那个超大型起重机似的木质巨人,已经踏驻原地,静默不动中。
中心台子上,渐渐升高一座圆台,高出有五丈去。
那个升降台大花认真看了半天,没发现自己熟悉的装置,想来和那个木质巨人一样,是鲁班大神同源同理。
圆形升降台有一丈方圆,上面有一架木质机床,大花猜的,因为是织补帝王袍服的现场,那个东西一定是织补的机床吧。
机床一边端坐着一人,目光清亮,哪儿也不看不瞅的,只看着机床上挂搭的那件衣服。
大花看着那个人的眼神,专注、凝炼,甚至灌注了感情似的。
给那个其貌不扬的衣公子,平添了别样的神采。
“衣公子!衣公子!衣公子!”
升降台定住不动的刹那,满场里热烈无比的喝喊声此起彼伏起来。
那位衣公子恍若未闻,半天才侧了一下头,似乎在聆听什么,木耳却发现他侧头只是因为那件衣服,似乎被声音的巨浪掀动地扬了一扬。
衣公子像看着心动的人被太阳晒着,些微不耐着轻皱了下眉头似的。
于是衣公子抬起胳膊,朝着旁边摆了摆。
不管内场、环形地带还是外围的管理人员们,立刻拍着手掌,示意所有人安静。
也许这种场面不是一回两回,参加的人也都很懂,片刻之后,维护秩序的人员拍掌声渐渐清晰可闻,最后人声不闻,掌声隐没。
整个场子安静下来,连围子外面五百步以内的地方,都被清理过,很多不买入场券的人,都静默地或坐或站在这场子的周围,等着万一有漏空的白痴可捡。
大家都是懂行的人呐。
衣公子又看了这那帝王袍服半晌,才轻轻拿手提起一角,开始仔仔细细地查看。
“他不像查看,更像欣赏!”木耳在心念间和大花交流道。
“恩,那件袍服木耳,这就是传说中的天衣无缝?”大花和木耳说着,人吃惊地踮起脚尖。
要不是人家这边人人都遵循规矩,她可能就爬到架子顶上去了。
“是有点天衣无缝的意思你一吃惊就忘了自己的天脉神通了不成?”木耳看着大花努力抻着的脖子和倒挪的两脚,些微嘲笑地提醒她。
“哦哦,做普通人太久了,呵呵。”大花也自嘲不已,稳定下腿脚和脖子,用眼力看过去。
那件所谓的帝王袍服并不是金丝银线,也没有镶金嵌玉。
通身软白,衣领、袖口用不同颜色的线缝制,但是只看到颜色浸染一般的分界,却没有裁剪缝制的痕迹。
衣襟和后背的部分,似乎绣了花林在上面,却不像绣的也不像画上去、染上去的,而像盛开着的桃李树林分了一部分给这件衣裳。
那花林隐隐于软白色的轻雾中,恰好和衣服的别处隔开。
大花和木耳甚至能看到花瓣上花蕊的轻动。
“这是人织补的?”大花有些不可置信,这个地方的人,鼻梁都有境界划分,会不会是用了术法制作啊。
“那帝王袍服没有法术痕迹,不是法衣。”木耳也疑惑,所以先一步查探过了,和大花说人家那真的是纯人力所为。
这简直比自己曾四十呆过的地方,用现代化的机械制作的衣服都高级。
果然那个时代是最低端的不成?
“啧啧,这‘帝王袍服’四个字还真是名不虚传!”大花真心称赞,也真心很没见过世面地啧啧称奇。
没见过世面的感觉不仅是大花自己的,因为她一感叹完,眼角就看到架子一边站着的少年徒弟,偷偷撇了撇嘴。
“小友称赞的很是,这件帝王袍服本就出自衣公子之手,当年他应了行会行首之请,耗费了整整五年才做好这件袍服,制好之后,就和行首商量过,说他自己买了这件袍服,行首不肯,衣公子很是伤怀良久,至今再没类似衣衫制出。”
算命先生是个见微知著的人,他徒弟的那些小动作,他不看都知道,一边解释,一边也是给徒弟一个温和做人做事的典范。
“哇,那意思是,这件帝王袍服,你们这儿只此一件?”
“应该是,执是洲别处的衣圣各有所长,但是目前为止,整件衣袍做到如此地步的,我还没听说有可比肩的。”
“那怎么给扯坏了?”木耳看到那位衣公子皱着眉头,心痛不已地找到衣服和袖子衔接处,明显有撕裂痕迹的地方。
“这件事,说起来也是一件惨事。”算命先生很是不开心地摇了摇头,表示这件艺术品被损坏的心痛之感。
大花也觉得不舒服,那件袍服已经不仅仅是艺术品了,更像是那位衣公子心血、心意所融造。
看看这场子里的数千人众,大家不仅仅是推崇衣公子的技艺,更有对这件袍服莫名的赞许和喜爱。
这件衣服说一句“万千宠爱于一身”一点也不为过。
“这件袍服,本是行会行首做了给自己女儿当嫁衣的。跟着那位女公子嫁过去之后,被万般珍惜呵护,只在婚礼当日穿过一次,其余时间,都在专门的袍服间里撑架着。”
算命先生一边看着衣公子检查撕裂的地方,一边很小声地给大花和木耳讲这番来历。
“那位女公子嫁的倒是门当户对,公婆也还算好相处难相处的居然是要白头偕老的那位夫君。那位夫君自小有个表妹,在他家长大,不知道什么时候生了情愫,自愿委身做妾,侍奉表哥夫妻俩。”
说到这里,算命先生无奈一叹,有些不想讲下去了。
大花也觉得狗血,这男男女女的,不过是女娲当初一个念头,想繁衍一个人种出来,还有各种私心作祟,让人和人之间的交配,做了繁衍的引子。
也不知道女娲什么心态,对待女人似乎有些莫名的暗恨。
瞧瞧这无缝天衣的无妄之灾,不就是女人之间厮杀的见证?!
“是那表妹小妾哭或者装可怜,要这件衣服不成,那个做夫君的就和自己妻子争吵甚至动手,弄坏衣服的吧?!”
“哎呀,你这弟弟倒是会猜,准准的!”少年徒弟说着还用肩头撞了一下木耳。
狗血不外其是呀!
第260章 痴雨的财富盛宴()
显然这个场子里数千人,有不少和大花木耳这样不知底细的人,也有结伴而来相熟的人,和算命先生似的,友情解惑。
虽然他们都尽量压低了声音,但是数千人聚在一起,到底无法做到鸦雀无声。
很像集群在一起的蚊子开演奏会似的,议论声汇聚在一起,似乎就要影响这次专场的氛围,那可是大事。
“肃——静!”
不知道哪儿传来威严的一声,立时所有人都安静下来,耐心关注着衣公子。
衣公子仔细探查过后,将帝王袍服抻抻展展着,固定到织布机上。
他却没有操作那架机子,而是把自己宽大衣摆下一个长条形箱子打开,拿出针线以及大花和木耳认不出的小巧工具来,开始认认真真地手工缝补起来。
核心地带的列席了的人,一定有很多衣公子的同行,衣公子每一个动作,那边的人就前前后后有长有短地吸气,可能是各自领悟有先后,所以吸气也分了次序吧。
木耳不知道,大花是看不懂的,只是觉得人家在那里双手飞舞,凝神静气专注做一件事的时候,真的无比潇洒帅气,连那其貌不扬的长相都变得让人神往起来。
相信这停城,一定有长得不怎么样的人,只因为长得像衣公子,可能都成了长相出众的人了。
衣公子在那边手眼灵动,所有场内人的心也跟着他的动作起起伏伏。
不是织补匠人的普通人,仿佛内心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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