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耳在大猫去门口查探时候就已经走去后殿。
前殿他们跳下来的桌子是供桌,对着的可能是这个谷中宗派祭祀的神。
在后殿和前殿的神像背靠背并排塑有一男一女两座神像,不过后面的神像没有供桌。
大殿神像处于大殿中央,挑高的殿顶看起来有十几丈高,大殿四围墙壁上彩绘缭绕。
像呆过的世界里女娲娘的创世神话。
大花转了一圈没找到机关,倒是看了一圈壁画。
大猫已经从门口窜了回来,她从门缝里看出去是个辽阔的广场,近前无人走动,不过能察觉远处有生灵气息。
木耳站在后殿正中的墙前,大花跟过去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是让大花觉得眼熟的五色石。
大花心说自己曾四十岁的人生界域里,不管科学的空间、时间或者黑洞穿越之类的理论,已经无法为自己的遭遇做一场“因为、所以”的解释了。
这地方不明所以的现出她经见过的,俗世人间传说中的创世神话。
本想结合一下她真身四岁的经验认知,结果她只记得自己本尊真身无忧无虑长到四岁,某天突然感知到伴生的啊喵不见了,她和啊喵有心神牵连,循着感应去找。
中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去那界域过了现代世界的四十年人生。用那彼间俗世的话总结而言:那辈子只落得满心怆然。
同时发生的似乎是穿越回四岁,重新选择如何过那世界的人生,反转地有了古今分叉的多项选择。
同样四岁过活的人间,变成古代的时空还能修仙。大花想这已经是反转了吧,其实真正反转的是能回到自己真身四岁,回到自己胎泉补足真身长大到七岁,只是这曲折中,真身的潜能都没来得及体会,这七岁的真身太多秘密。
其实当时出胎泉,她发觉自己七岁时候她大致理明白一件事:就是她的四岁在她知道的三个地方同时发生,所以她在古代俗世多陪了娘亲三年,直到七岁被带到碧潭边,进碧潭也就是胎泉之际却是四岁,而出胎泉却是七岁。
这也是为何她不管现代还是古代的两个俗世,八岁之前她都不记事,最后她给自己四岁前总是哭个不停找到答案:她知道那世间不是她的家乡,同时她丢了她的啊喵无法快乐!
直到回了胎泉,啊喵守在身边。
也不知道是不是一场梦。尤其看到眼前创世神话一致的情节,难不成她是庄子?
大花想的迷迷糊糊起来,从殿门返回来的大猫跳上她的肩头,毛茸茸的头蹭着她的脸,心神被温软的胎泉浸泡似的,暖和地让她没继续在那堆线头里找因果。
她感觉走神走了有好几辈子那么久,其实只是大猫前殿后殿跑了一个来回的时间。
四只现在知道外面没人,他们可以寻机离开。
千万别被莫名其妙的当灵宝献给什么祖师,听那几人的话里,是预备拿他们当药,敬献给祖师疗伤恢复之用。
说不准是和别的药材放一起炼巴、炼巴,炼成个药丸子给人家吃。
三只心有灵犀的一起抖了抖,木耳瞧着忍不住掩唇一笑。
正想把自己查看分析所得,和这三只商量时候,听到殿外有人走来。
三只飞快地一起拖了木耳,掀开前殿供桌的布幔钻了进去。
“大长老,我们真的捉到灵物,那两个灵物童子模样却浑身灵息,毫无化形迹象”
四只听出走向大殿来有两人,说这话的是那美艳的大小姐。
“夫人如何辨别?”
“娘亲只吩咐我们去领罚,都未曾见我,我猜她又闭关护持祖师了,我去领罚之前将收取那两灵物的灵宝放进神殿大长老,您鉴定确真了,可得帮我在爹娘跟前记个功劳!”
第8章 鲲的骨,鹏的皮,还有夔?()
随着话落,殿门被推开的声音传来,那一瞬间木耳把自己和大花兜头罩进大小姐罩着鸟笼子的幕布里。
我们再出去是不是还得打雷闪电龙卷风?
不用,这块布已经为我所用。
木耳和大花在牛牛发冠放出的莹莹亮光里,互相用眼神问答了个清楚明白。
大猫抱着大花的脖子当了个毛领。
“怎么不见了,我明明放在供桌上的!”
“莲儿速去传讯封谷开阵!”
“会不会是我娘收起来了?”
“为防万一,我从殿内搜寻开去。”
“哎,好。”
一串脚步声远去。
殿门无声轻掩。
无风自动的桌布被掀起。
一切毫无声息却察知分明。
我这真身可是了不得,远远近近什么都能感知,还清清楚楚!
大花因为庄周梦蝶一般的似是而非,少了许多张皇惊惧,跑神中窃喜了下自身的本事。
不知过去多久。
大长老走了!
大花指指外面。
木耳点点头,飞快掀开黑布一角,裹着大花奔去后殿,停在他注目良久的五色石前。
那五色石五色均匀拼成花的形状,花心仔细分辨呈半明半暗的玉色。
木耳手掌一翻,掌心五个光珠被他融成一片按进花心,和他并排站着的大花,身体每一丝一毫都看见、听见并感知到自己化进化出一层结界,瞬间又似乎很久地进入到另一方界域。
这个界域怎么这么小?
眼界极目远眺可看到尽处,如同缩小了的“天圆地方”。
那天穹无日无月,现下仿佛一个锅盖,被外面莫名之物劈斩,因此电闪雷鸣,霹雳阵阵。
眼见得天穹裂开一个口子,啪啦啪啦不断掉进来人头大小的闪着霹雳的光团,循着中心飘来。
正中有三个人背靠背,正闭目运功的模样。
这三个的情形有点像神殿中那三座神塑。
正面对着的那个最为高大,一个的背够另外两个靠。
尾巴也最雄壮,一个的尾巴盘旋于三个神塑下盘,如同专门塑造的底座。
小天地里这三个如同殿内情形,最大那个的尾巴盘旋托着另外两个,那两个也有尾巴,相互盘旋缠绕在一起。
大花和木耳可能因为通过神殿进来,似乎是最近的通路,所以直直出现在三尊最大一尊的跟前。
大花面对雕塑还能泰然,但是这雕塑是活生生的,还不是惯常见的物种形态。
她有数的记忆经验还未有过如此冲击,呆呆地看着十几丈高的蛇尾,以及上面慢慢有云雾遮起来的人身。
那些光团远远朝着这三个飘来,快到跟前遇到屏障轰然炸开,有最大蛇尾的那尊在云雾里猛地睁开眼睛。
大花、木耳堪堪就在仅尾巴就十几丈高大生物的脚下。
按说那么高的人睁眼,她不会看到,可是她即刻就感觉到被那眼定住,犀利无比。
说不清的情绪翻滚在那双眼里,呆着的大花被盯的茫然无措。
与此同时那些光团源源不断汇聚而来,渐渐围住云雾中的三个人身。
一切瞬间而发,木耳都还没来得及扯下裹着二人的黑布罩,只是露出两人的头和肩。
在光团合围将成之际,睁眼的那个,向着大花木耳抽来不知道什么东西,木耳顺势将黑罩扬起仍旧裹住二人,上边滚滚光团已经炸开。
不知是那人抽来东西的气劲还是光团炸裂带来的气浪,亦或两相冲撞的冲势,两只在黑布里被席卷着飞射向远处,又狠狠砸入地面。
完了,都没来得及见“白大爷”。
这一天过的!
这场“梦”真是
现在回去陪娘也不行,因为回去就得当童养媳。对于把儿子当命的娘来说,同意大花被带走,做这种选择已经是把她的心剖了一次。
碧潭出来,从天而降,都没好好和牛牛道谢就被当灵宝捉了;
好运道地拆了鸟笼却没来得及跑出去,就急急忙忙躲进人家的秘密领地;
要不是那堆霹雳弹,说不准现场就被人家的师祖,当做人生果给吞了
被冲的撞进什么地方也不知道。
这真身委实不赖,目前为止没觉着哪儿有磕碰疼痛。
真想睡一觉!
自欺欺人地赖着又闭了会眼,一摸围脖没摸着,瞬时睁开眼四下寻找。
鉴于自家有从天而降的经验,大花没大幅度的动作,只是坐了起来四下里观察。
还好没被埋进土里。
大猫恢复豹子大小在不远处,俩前爪扶着一块大石立着身子,正张着脑袋专注地看着什么,没看到木耳和木牛。
大花想悄悄去啊喵背后瞅瞅她看啥,把胳膊腿儿从枝枝叉叉的树枝子中间解脱出来,顺着树干踀溜下去,落了地掸了掸挨搽到身上的碎屑,心说别给磨坏了。
大猫尾巴慢慢摇了一下,等大花到了她跟前,侧着头呼噜着给大花挠下巴,舒服得眯住眼睛。
左胳膊抱住大猫,右手扶着那块大石也探身看过去。
木耳和木牛在偏下方的山石和矮树丛中间走走停停,身后辟出一条路来。
感觉到她俩的张望,牛牛龙飞着过来,却化成乖巧的小牛样落在大石上。
“耳朵猜着这地界和上边儿是一块的,就说往那最高的山上去查探。”
牛牛说着还用一个蹄子指了指头顶。
他们之前被砸进土里,不知是不是黑布的功劳,直接破开一层结界落在这一列山脉中,山峦起起伏伏渐次升高,远远的一座最高,隐入云雾中去。
所以那云层之上是那个“天圆地方”的小界域!
大花踩着错落分布的石头,朝木耳的方向去。
大猫拱着大花的肩膀,要驼她走,大花摸摸啊喵的鼻子说:“和木耳相跟着能看见就行,反正不赶时间。”
翻了两道山峦,在第三个山梁顶上,大花赶上了等着的木耳。
木耳席地而坐,人不大却很端正地盘着腿,膝盖上展着叠了几叠的那块黑布。
木耳用手抚了抚布幔:“我祝祷过后注了神息到这里面,所以我才能将之改为己用。
之前我们一直被追着躲逃,都没来得及仔细思量,这布幔水火不侵,那些人的术法灵识也被隔绝”
“所以它不是简单的布!”
牛牛探了远处飞回来,停在木耳头顶接了一句。
“我们能进入后殿掩护的小天地,是因为我用融了的神骨做了钥匙。而能穿过中间这层结界,可能是因为我们身怀神骨,不过我猜测应该和我们裹着它大有关系。”
大猫支着前腿、身子后沉坐在后腿上,眼睛圆圆,胡须分明,认真听着木耳的分析、微微颔首。
“是鲲鹏的骨和皮吗?”
木耳和大猫都意外地转头看向大花,牛牛绕着木耳的头发当发带,听了换作小牛形状,立在头发间张着嘴看她。
第9章 未知是如许远阔,吾想去张望()
“曾四十的经历里,我有读很多书,神话传说中鲲鹏能开时空。”
大花站在正坐着的大猫身边,摸着大猫的背解释了一句。
牛牛冲大花翘了一蹄子,大花咧嘴一笑。
“这周遭木牛飞过几次,封的严密,暂时我们需要从来处想出路。”
大猫抬起一条前腿,在他们围着的旁边,拍过来一块石头,肉垫把凹凸不平的石头摩挲了几下,又用突出肉垫的一只利爪划拉了几下,完了往前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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