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实诚被木牛的尾巴甩的动静,给吓得止住它抑扬顿挫的歌哭。
脑袋趴在马儿鼻子那儿,隔一会还打个嗝。
就你戏多!
木牛烦躁的尾巴在空中甩来甩去。
:“那就待着吧,要是我们离开这里了,让惊实诚先生看顾着马儿,也挺好。”
大花一语定乾坤。
木耳点头同意。摸了马儿一把收回楼船,准备出门。
不管怎么地,都得去车马市一趟,给马儿存草粮。
木耳让大花歇着去,耽误好半天了,早就心红地要看她的大猫、阿喵了。
惊实诚一听不弄走马儿,早欢蹦乱跳起来,眼泪跟着它的蹦跳也四下里飞舞。
果真是“感时花溅泪”哈!
大花抓了抓惊实诚的爪子,虽然凉凉的,却有一颗火热的鸟心。
惊实诚只顾高兴,忽略了大花说的:离开了由它照顾马儿。
木耳出门放出马车,由自家的马儿载着去车马市不提。
大花转了转这个“真禧客栈”的一等间儿。
和暂城的那家很是不同。
养尊国睡都的房舍,都很雅致,最关切“隔音”!
客栈也如此,一定要让客人“睡”得好。
“真禧客栈”从外面看,是三层的楼,进了内里,才发现,客栈是倚着原来一座小山头建成,因此,每一层各有依托,不靠木、竹。
每层都比下面一层退着半间屋子的距离,不仅有了宽敞的走道,更在上下联通之余,布置了隔断。
很有分寸礼让的风雅姿态。
一等间儿不一定在三层,看客人所需挑选。
所以房舍之间本着“礼让”标准而互不关联,因此推开前后窗,都能看到景致。
大花和木耳的客房分了前舍后间,都各有卧房歇息、雅轩游沐。
大花将钗子放在厅里桌上,请白诧看家,自己进了卧房入眠去了。
怎么不是惊实诚看家?
实诚先生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又眼泪啪啦的为马儿陈情,当然是跟着去车马市了。
大花像个石头一样,把自己扔进胎泉,化进藕宝的界里,抱住阿喵又哭又笑。
阿朏休养着醒了过来,只是伤损太过,很是倦怠、嗜睡。
身形还是不满大花一臂之长。
毛色倒是因着在自家藕宝界内、不用遮掩,还了本色。
最主要的是阿朏恢复不够,无力变幻。
大花和她的阿喵鼻子碰着鼻子,很是腻歪良久。
阿朏和大花嬉闹片刻,又沉沉睡去。
大花已经欢喜不已,安置好阿喵,回到胎泉中。
荷苗儿的大叶子揽住她,让她也睡会,它招呼外面。
大花边点着头,边一头栽倒,呼呼大睡。
有城府管事堂的差人来客栈例行查验。
看有无客人“睡意”浓厚,如若呆的久,就要存录在册,万一生了“菇宝”,可是得上交管事堂,至于上交多少,都有例可循。
真禧客栈的伙计本就机巧,又得了木耳给的厚赏,应对差人很是有理有节。
实话实说了各位新客的情形,更把从掌柜那儿拿的“例钱”奉给差使。
大花和木耳两个童子住店,这种异常之事,提都未提。
白诧把租好的客房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覆了如烟水雾,本想着谁不长眼闯空门,就给谁“好看”。
看那伙计玲珑地送走差使,从那边收回自己的衣带,冲对面空空如也之处,眨了眨鱼眼,在树枝间翻了个身。
一会远处一处园林中,一个童子凭空掉了出来,踩住园子里假山的顶端站稳后,长吁一口气。
这俩家伙忒严实,偷窥都窥不着啥,还差点把我给栽回惊诧海去。
和大花、木耳“偶遇”的痞童叨叨咕咕地下了假山,摇着头踱步进屋。
现在的小孩子不好骗吶!
看来真的得出杀手锏呀!
这时,园子的禁制叮当作响。
痞童斜躺在厅中窗下的卧榻上,左手的食指和拇指从并着的样子,轻轻拉开。
榻前映出图像:禁制外,之前他尾随“拐骗”两个童子时候,却突然冒出来的让他无所察觉的那个人,正用行尊礼的两个手臂,“砰砰”敲着禁制。
这人什么路数啊?
咱又不识得你!真是的。
痞童漫不经心地将刚才拉开的左手食指和拇指一并,图像消失。
禁制吵得烦躁,左手捏着的食指和拇指捻了一下,食指一弹。
“啊~”禁制外一声惨叫,渐闻渐远
虽然你差点就当着那俩童子的面儿,喊出本尊的名号,想来你是识得本尊。
谁叫本尊惊才绝艳、世无匹敌、开天辟地
痞童自己夸得自己有些醺醺然,打起瞌睡来。
这养尊国就是奇异,着实适合好好睡觉!
但是识得本尊的人千千万,难道本尊也个个识得不成?
斜躺着的痞童渐渐滑进卧榻深处,脑子里断断续续地想完刚才那件事。
千里之外一个泥坑里,甄荆霄缓了半夜,才把摔得僵硬的身体鼓捣软和了。
和尺蠖似的,屈曲伸伸地,爬出泥坑,吐了好半天泥水。
坐在干爽的土棱子上,运行魂力,把一身泥水弄清净了。
我不怪你我不怪你我不怪你
和念咒文似的,念了几百遍,顺回了冷静和心气儿。
的确怪不得人家,自己无名之辈,无缘无故地击打人家的禁制。
只是被禁制弹开,而且未伤及自己分毫。
已经仁义之极。
但,
我认准您了!
第92章 若说有登天梯,那么禧天宗有“登天山”()
英聪随黄敬烈以及自家师尊一同出发。
走之前,接到恐智宗的信函。
张蜚扬专程等着他,要和英聪同行。
英聪请执事转达说,各走各的,到了那边再聚不迟。
英聪忙得呢。
要迅速调整修行功法,最重要的是,和婴兽研究适合凡俗人修习的“死法”。
一切都是雏形,他和婴兽都想着若有好的功法,不仅可以帮人解脱,更可以反抗!
如果可以,这类特殊的人,可以有特殊的安身之处。
所谓“死得其所”!
要是和张蜚扬同行,实在耗不起那一点一滴的功夫。
惊诧海海岸之外的大陆之地,禧天宗为首,怒云宗、忧世宗、思仁宗随后,如龙昂首,盘身于永盛洲。
每次举办“竞神会”,禧天宗都提前十年就允许各个宗门进驻。
一来“竞神会”是互相切磋的盛会,早早进驻,彼此熟悉,交流更加顺畅;
二来禧天宗是永盛洲修行界的霸主,远远超越第二的怒云宗和第三、第四的忧世宗、思仁宗。
实力雄厚暂且不论,其雄据之地,乃永盛洲源脉所在,在没有称雄天下之前,实力相当的宗门总爱叫板、争抢那片核心地脉,抢不到,也要让禧天宗答应,匀出特定的地点和时间,供别的宗门弟子修炼。
等谁也不能和禧天宗说个长短的时候,禧天宗一位升仙的掌院,传回“喜讯”,叮嘱后辈子弟,不可独霸源脉。
禧天宗应了那句“天时地利人和”!
天时、地利自不必说。
“人和”在于,代代出“仙才”就罢了,每代掌院和宗主,都极其英明兼之雄才大略。
最直接体现就是:提出永盛洲的“竞神会”。
且禧天宗每届“竞神会”召开,禧天宗提前十年对外迎宾。
各个宗门不必同禧天宗吵闹、争执,随便你带弟子进驻,十年内来去随你。
想怎么修炼怎么修炼,想在哪儿修炼就在哪儿修炼。
除了禧天宗特别机密、紧要之地。
着实大气!
英聪随着黄敬烈一行,说起来真算是来得晚。
宗门早早有长老、执事领着弟子分批进驻。
他们此来,距离“竞神会”开,只余两年。
英聪头一次来,新奇自不用说。
因着黄敬烈关爱,自己挑了甲板首端的房舍,修炼之余,不时观望。
怪不得称得起修行霸主啊
楼船进入禧天宗外围,远远的,各色飞行法器缭绕在空中。
让英聪惊叹的,是那一丛丛的山脉,层叠而上,鸿大、壮伟,只是“在”那里,就透出一股问鼎天地的气势。
禧天宗开宗立派到后来渐渐强盛之时,出了一位开天辟地的霸主——墨赢。
他嫌宗门地方小,又不够大气,就将永盛洲他瞧的上的山系,搬了来。
之后,只要他兴致起来,就搬一套山回来。
别人收集法器、玩偶、女人他收集山系!
等他升仙之际,和恭送的后辈说,把他的“山们”照顾好了,而且定了一个禧天宗的传统:收集山系。
别的宗门羡慕也罢,嫉妒也罢,人家禧天宗的确“上下一心”。
祖宗说什么,就做什么,掌院和宗主说怎么做,就怎么做!
将墨赢的“山们”按特性做了排列,开发了山和山之间相互契合的组合位置。
这是对祖宗交待事体的照顾和安排。
接着继任的掌院或宗主,有能力有条件,就踅摸着往回搬山。
这是对祖宗定的传统的遵循。
山总有搬完的时候,禧天宗总有放不下的时候。
禧天宗早早做了规划:将山系往空中纵着排布。
于是出现了英聪看到的那样:一丛丛山脉错落有致地层叠着向天上而去。
若说有登天梯,那么禧天宗有“登天山”!
由是进驻的宗门,如惊礼宗这样,叫的上号的,都被分了一个山系做“客院”。
更多小的门派、宗门,只在于参与或者蹭好处的,按人数多寡,几个门派合在一处、共同分一个山系。
惊礼宗早早进驻的子弟们,随着长老和执事出来迎接宗主,个个都活泛许多。
禧天宗的“客院”都比自家宗门大。
而且各个山系被禧天宗琢磨清楚山的特点、性情之后,按五行、阴阳做了排布,山和山之间相得益彰,互相润养。
更有永盛洲源脉滋养,很是修炼之佳所。
林间从跟在人堆里,和众人一样行礼致意之后,站到英聪附近,笑模笑样、不远不近地跟着。
得到讯息的,比较走得近的宗门都出来迎会。
恐智宗的张蜚扬不管别人,穿花蝴蝶似的,认准英聪,飞舞而来。
这人长得好又性子爽利,很是招人待见,何况人家还有“仙才”的苗头。
因此张蜚扬挤来挤去,也没谁抱怨、嫌弃。
张蜚扬闯到英聪附近,欢喜着就要飞扑,英聪的侧后方向,施施然着转上前一个人,笑模笑样地先行礼见过他。
张蜚扬一边潦草地还礼,一边冲着英聪大喊:英雄、英雄!
英聪遥遥致意。
英师兄越来越有烟火气了。
林间从不慌不忙地引着张蜚扬走近英聪。
张蜚扬一扒拉林间从,双臂一拢抱向英聪。
英聪扶了一把趔趄的林间从,一手握住张蜚扬的一臂,扶完林间从的那一手跟上,和张蜚扬做了个“把臂言欢”的行礼典范。
果然还是英师兄,骨子里不会轻易和人过分亲近。
林间从心里早开了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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