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个职位会身担职司不说,等于是给了他自立门户的头衔和资本。
因此,鲜于俊最多年节时候,派人送了晚辈的问候和节礼给那位母亲,除了这些,基本上和这家没了太多的牵扯。
确切的说,是没敢和那位贵妇人有更多的瓜葛。
老大有差事绊着,不着家是常态,更重要的是,他们家自从他爹爹去了贵圣湖之后,他们这一支,都很仰仗国主叔父,鲜于安身上的差事,还兼着养家重担。
老二鲜于翻在他爹还活着时候,就神叨叨的和他母亲天天吵得要死要活。
甚至说过,要不是他亲自和亲爹确认过,那真是生了他的人,他都想咒那女人早早被湖宠吞了。
她就是个有两条腿的蚩恩兽!
他们的爹也不知道是生气呢还是护着他呢,撵着二儿子麻溜滚蛋。
一边撵一边往儿子怀里揣神珠,最后把亲随身上的饼红也全掏给儿子。
因此,老二也没在,那对儿双生子,各自半自愿地关着禁闭。
能不被他们母亲看着心烦,他们也得些自在。
再就是撺弄大花和木耳的五儿子,用鲜于翻的话说,那就是男身的他母亲。
而那位长公子的少夫人,据说
难产死了!
第155章 呷……容得下甚了()
大花和木耳回来的巧,那位少夫人之前拼劲全力,由着亲随去求恳贵夫人,想回娘家,贵夫人连面都不给见。
本来还寄希望于鲜于安。
可是长公子忙得连他母亲都顾不上招呼,只派人回来和他母亲报备说,得跟着国主把事务分理合适,家里就仰仗母亲周全了。
少夫人的亲随打发仆从出门去寻到事务处,长公子倒是见仆从了,只是他很郁结,显见的很是苦恼,问仆从:允儿回娘家,母亲会不高兴吧?
仆从没有得着结果,回来禀告亲随时候,“允儿”撑着的一口气就泄了。
无舍洲不到年纪死了的,都得报备到府衙去。
贵夫人让人用冰把“允儿”的身体埋起来,打发人到府衙去。
一来等着差人验看,二来,“允儿”的夫君才能烧埋妻子,给她大儿子发了信儿,不必来回跑了,等差人验看过,准许烧埋了,她会和家里人带着尸身回京城。
回了京城,她的大儿子办理烧埋事宜时候,该通知娘家人,自然会通知到。
这日,大花和木耳在树梢,分开一丛锦树枝叶,看到从京城方向来的三个差人。
“鲜于家是世家,少夫人夭折了,怎么也得请王宫的仆从周全着看过吧?”
过来的三个差人中的一个问为首的那个。
“这谁知道,世家里的诡道道多,你说的那,的确该是他们大家族的规矩礼数。”
为首的边说,边看了看另外两个人。
“这里面不会有什么蹊跷?咱们都只是领了差事的高等仆从,别给绕进他们那些龌龊勾当里,凭白的被责罚事小,万一人家是找替死、替罪的”
三人中最后那一个,是个女差人,可能因为要眼看的是少夫人,所以,府衙特意安排了一个女的过来。
本来那两个心里就有点嘀咕,觉得这事儿别别扭扭的不说,这鲜于家族大了去了,只一个看着很低等的仆从,草草报备给府衙就急匆匆走了。
不说打点吧,连坐着喝口茶的功夫都没有,想打听点细节都不得。
那女差人说完,就靠住马车车架子,让车夫放缓了缰绳,给另外一个跟班打眼色。
“前辈,我觉着田家婶子说的很有道理,那等人家,随手消咱们一条命极其便(bian)宜,贸贸然的当个苦民尸身处理了,还不知道蹚进什么浑水里去”
“哎,你俩说的是,他们折腾死一个人顺手,于我们,可是一家老小的活路!”
为首的心下的疑虑更深,有两个跟班一直敲边鼓,心里的不愿意也坚定起来。
附和了两个一句,一边招呼车夫停住马车,一边拧眉思索该怎么把这事务推转出去。
“是不能随便蹚浑水只是,总不能就这么回去,府里也得交差啊!”
他拧着眉,从马车车板上,捡了一根草棍儿,放嘴里嚼着,像自言自语,又像和另两个跟班商量。
“前辈莫愁,这事儿本来就不该是咱们寻思的,咱们不去那人家触霉头,不然到时候还说不清楚”
最开始婉转劝阻的那个女差人,见为首的终于肯罢手这索命的事务了,心下欢喜,赶紧发表一点自己的意见。
“田家婶子,你的意思是,咱直接回府衙去?队里头儿可等着具结呢,再说,这事儿没个音信,还得把咱们派回来!”
另一个跟班跟着他前辈发愁,想到队头那苦大仇深的脸,他的脸立时又长了几分。
“咱是要回转京城里去,回府衙之前,把这事儿报给王宫设在府衙的事务处,这家”
被称呼一声田家婶子的女差人突然压低了声音,示意靠在车框子边儿的两个同伴靠拢些,悄悄指着锦林远处,那边集中着世家大族们的帐居,有的已经拆走,大部分是即将完工的别院。
“鲜于家这一支的这位少夫人的婆母,是出了名的厉害,那人可是沾不得”
“车把式,咱掉转头,回京!”
另一个男跟班的八卦心一下子就和一蓬火,“忽”地燃烧起来。
他正打算细打听,他前辈一声吆喝,马车旋即调转车头,快速往回京的路上赶去。
“田家婶子,怎么个意思?你给说道说道?车把式是咱府衙常年包着的,你敞开了说,没事!”
原来前辈八卦起来,也一样!
男跟班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他前辈,矬了半头,凑到两人近前,专心听着。
“我也是听朋伴们办差事,有做久了的前辈们,互相流传着一些话儿和避讳,也是行业里前后辈间的相互照应!”
为首的人眉心皱着,沉声“恩”了一声,点点头。
“田婶子说的很是,你若不是早早得了前辈们的提点,今日如何提醒我们!”
“前辈您大度,能听得进劝”
田家婶子恭维周全了跟前的前辈一句,理了理思绪,接着给他俩讲八卦:“知会咱们府衙的这支鲜于,之前是他们家的掌权派,没了的这位少夫人的公爹的叔爷爷和堂叔,连着两任家主。到他这辈儿,国主是他亲弟弟”
“嘶如此煊赫?”
男跟班吸了口冷气。
“那可不,你们男人虽然知道这些大面儿的事务,可家宅里的乱麻关系可能就不知道了。这位少夫人的公爹娶了两回,头一回的妻室,娶回去没几年,急症走了,当前的家主母是继室。”
鲜于安的爷爷辈儿和叔父辈是家主,当前国主是亲叔叔这事儿,就像那位田家婶子说的,这种大面儿的事情,那个为首的是知道的。
还真叫这女差人说着了,一说家宅里,前一个妻室后一个继娶的,他就有点模糊。
那厢女跟班接着分说。
“这位继室小了自家夫君十岁,因为是老姑娘,嫁个继室也合衬,嫁过来二十五岁生了长子,之后每隔四年生一胎,只最后一胎儿子,是隔了七年。生了四胎,可是给他家添足了血脉。”
“还挺能生!”
“她身底下一共五个孩子”
“等等,不是生了四胎?怎么就五个孩子了?”
“第三胎是双生子,双生子算两个的话,这家孩子,一共有六个。”
女差人伸出一只手比了个“六”。
“怎么说?”
“双生子下面,有个老四,不是她生的,是前一个妻室死了以后,留在这家的亲随跟了主家,没想到那么多年过去了,生了个儿子出来。”
“啊,这位继室还挺容得下人!”
“呷容得下甚了!”
女差人撇撇嘴。
第156章 母亲生气了怎么办()
“那怎么了?”
为首的前辈也奇怪。
“那个前妻的亲随生了孩子,就连夜抱着婴儿,去投奔那位爷的亲弟弟,那会那位还没当国主呢,亲随把孩子放到孩子叔叔家院儿里,自己转头就返回产房,自己吞了饼红死了”
“这么”
“亲随自己和那位夫人,都没想到她能怀了孩子,亲随吞了饼红做了个难产的假象死了。
那个孩子,让亲婶婶抱了,过来和大伯、大嫂说,他们的孩子正缺个伴儿,这孩子投缘,给他们养着吧。
如今王宫里,跟着一位王子的,就是他家的四儿子,几年前,十岁的时候吧,王子给那孩子求了个苏威将军的职衔,怎么着也算是从那女人手底下逃出命去了!”
“你说的这么吓人,人家只不过做了继室,又没磕打那亲随,自己吓自己的吧?”
“呷那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也不是一件两件的事儿,行辈们经见的人家多了,怎么就对她避如蛇蝎?就说这儿媳妇哈,头一个说是急症死了,赶巧了那没说的,可是,这儿媳妇和婆婆争宠你们听过吗?”
“哪儿跟哪儿,争谁的宠?那位少夫人的公爹不是送去湖里了?”
“呷!争儿子的宠呗!”
“当娘的,一朝儿子离怀,有段时间不适应也是有的,哪里就那么离谱了!”
两个男差人都是上有爹娘,娶了老婆生了孩子的,倒是对这婆媳间的别扭道道有些体会。
“呷!这位少夫人到底如何,还没传出来什么,前一个少夫人,在着的那几年,一个孩子都没有,你们还真觉着人家天生有毛病不成?那都是三媒六证在府衙存录过的,好端端的孩子,怎么就被嫌弃的猪狗不如?”
“别人家的家务事,哪里那么清楚!”
两个男人有点烦了。
“长话短说,只一样儿,听说,连新婚夜,长公子都是在他母亲房里过的!”
“啥?!”
这八卦有点骇人!
“据说那位贵夫人心绞痛,疼得要活不了了,长公子穿着婚服陪了一夜之后几年,但凡小两口在一处,贵夫人就心绞痛!”
两个男差人都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肩膀。
“这位新死了的少夫人,前辈,您知道我为甚建议咱回京报到王宫设的事务处吗?”
“为甚?”
“我家那口子,在事务处做人家公子们亲随的跟班,就前几天,回家一趟,说了个心寒的事儿,就是这家儿的!”
“你家那口子一个仆从,能知道人家权贵人家的家务事?真是说笑!”
那个男跟班有点不忿了。
“呷!我胡说作甚!那事务处总领着甘霖宴的一应事项,那边忙乎的人,都是权贵子弟,怎么着,仆从怎么了,仆从就没眼没心了?那你是甚了?!”
“怎么这么没礼数,田家大哥也是你的前辈,你说这些话是鄙低谁了,咱这些人,谁就高了,谁就低了?”
那个为首的也让那跟班给刺到了,心里话说,别人看不起自个儿,难不成自己就先把自己鄙低到连人都不看待不成?
“前辈,田家婶子,我错了,打嘴!”
那个男跟班心思活泛,立马自己伸手假模假样地拍了拍自己的嘴。
“呷!你这小伙子罢了,谁也不和你过”
田家婶子斜着瞅了他一眼,正了身子只对住那位为首的说话了。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