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爹,您这是——”顾云澈看着不远处滚落的石块,疑惑的问道。
顾从岳道:“这里已经没有用处了,还是炸毁了比较安全。对了,吩咐下去。以后这片竹林不再是禁地。”
“是,爹。”顾云澈答道。
刘溟忽然凝视着东面,由假山上急速而下了一个身影,他对顾云澈道:“主上,那是……?”
顾云澈循声看去,有些吃惊,“师叔?他怎么……”
“哎哎哎……”玄松刚落地,就急急忙忙的走到了山洞门口,“怎么给炸了?”
顾云澈恭敬的说道:“师叔,你有事儿?”
玄松向里头望了望,兀自说道:“不知道那丫头有没有见到她想见的人哪……”
“师叔,你说什么?”顾云澈心中一惊。
“什……什么我说什么?扶月那个丫头进去了,说要去找什么,他爹……你不知道?”玄松突然瞪大了眼睛。
顾从岳一个箭步冲了过来,“什么?扶月在里面?”
玄松点着头,“那丫头哭得梨花带雨的求我让她进去,老夫我一心软,就,就让她进去了……”
“把洞口搬开。”
顾云澈冲到洞门口,喝声命令道。
下人们愣住了,许久未有动作,顾云澈便自己动起手来。
“主上,怎么了?”刘溟上前谨慎的问,顾云澈冷言道:“你最好给我祈祷她没事。”
刘溟愣了神,被他这没有来由的话震住了,想了很久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他便立刻吩咐众人把石头搬开……
石洞里的结构很复杂,且炸药是从里到外安置的,所以会震落多少石头堵了多长的路可想而知!
“这条路既然堵上了,就打不开了。”
顾从岳淡淡道。
听到这话,顾云澈更加心急,“爹,您这话什么意思?”
“这条路行不通了。”顾从岳面上没有更多的表情,只是忽而又道:“在后山有一条路,可以进到里面……”
顾云澈听完他的话,立马飞奔而去——
“哒哒哒……”
顾云澈翻身上马,拉紧缰绳,一路绝尘,逐渐消失。
……
林扶月蜷缩在角落里,呆呆的望着这笼子,和四面无缝隙的石壁,满心惆怅。
只觉心口疼痛,没有半分力气,脑子也越来越沉,眼前越来越模糊,竟是连眼皮都不想抬起来……
她的心里还是清楚的,一时间想了很多。
这十几年来,应该是没有什么遗憾了,若是有的话,那就是找了这么多年却还是没能亲眼见到爹爹,就算知道他是安全的,可她却始终不能放下心来,她并非是他的亲生女儿,可十几年来她却一直想找到他,或许这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一种非要坚持的习惯……
“爹……”
第一卷 第二百二十五章情敌?
从昏昏沉沉中醒来的时候,林扶月便发现自己是躺在自己房间里了。
她纳闷的很,柳儿那丫头说的磕磕巴巴,让林扶月没有听太明白,她顿时感觉自己过得浑浑噩噩,只是柳儿说她睡了三天,这一点她却是信的,她早就发现自己的确很贪睡,有的时候,甚至能睡一整天。
听阿颜哥哥说过,这是因为自己体内的毒没有清除,算是一种后遗症,以后会越来越犯困。
这样她倒是没有什么可担心的,能天天睡觉,且还不会被人说懒,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柳儿……柳儿?”
走到外屋,却未见柳儿,她有些奇怪,通常这个时候柳儿都不会离开的,怎么今天……
“醒了?”
林扶月正触眉思索,便听见一声问候,看着这人,她却是哭了,她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了,以为生命会终结在那个小空间里了,以为就这么带着遗憾走了……
“怎么了,怎么了?”
他上前抱住了她,轻轻的抚着她的肩膀,带点嘲笑的看着她。
林扶月紧紧抓住他的手臂,啜泣道:“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傻丫头,现在不是没事了吗?”
顾云澈笑道,手上的力量加重了一些,紧紧将她圈在怀中。
林扶月笑了笑,仰头看着他,“我隐隐约约的好像听见你说‘要是你死了,我该有多难过’之类的话,你再跟我说一遍,好不好啊?”
“什么?”顾云澈身体一僵,疑惑的看着她。
林扶月逃开了他的怀抱,走了两步,笑道:“我怕要是我突然死了。可能就没有机会听到这些话了,我最近感觉身体越来越不好,整日困乏不说,就连心痛的次数也越来越频繁,你要是不赶紧对我说一些好听的话,可能我再……”
突然,眼风扫过顾云澈,他的脸上阴沉的像湖底一样,让人生畏,林扶月说不下去了。顿了一顿却是又笑道:“无所谓,反正你也不爱听这些,我跟你说些别的吧……”
顾云澈冷峻的表情才稍微缓和了一些。林扶月便道:“柳儿既然跟刘溟两情相悦,倒不如让他们成亲好了。”
“成亲?”
“嗯,成亲!大小姐和宋副使是不是也快要成亲了?大小姐他们要是不嫌弃的话,就让我的柳儿一起吧……”林扶月笑着说。
顾云澈脸上的笑容变得灿烂,“你这样说的话。不如……我们也……”
林扶月立马阻止他接下来的话,瞪了一眼:“诶,本姑娘可没有那么轻易就答应出嫁的。”
“你有什么条件?”顾云澈问。
“嗯……”林扶月抵着下巴踱了几步,忽然,道:“你知道吗?我的家乡那里,要是有人成亲。新郎可是要把新娘喝倒才行的,你有这个本事喝得过我吗?”
顾云澈似乎不信,挑眉看着她。“还有这样的风俗?我倒是没有听过……”
林扶月心虚的笑了笑,“呃……好吧,我说实话,这个,只是我们林家的风俗。听舅舅说,当初我爹娶我娘的时候。他们可是喝了一夜的酒,而且,最终也是我娘获胜。”
顾云澈点点头。
“我们林家女人的酒量可都是特别好的,我这一点可能就随了我娘……”
林扶月起初是笑的,可说着说着却变得感伤……
“我是怎么从那洞里出来的?”她恍然想到这个她应该知道的问题。
顾云澈道:“那个山洞另有一条路……为什么进去那里?”
言下之意就是他把自己救出来的!
“呃……我进去是因为……因为,我是去找我爹。”林扶月怯怯的说道,顾云澈不出意料的震惊一吼:“你爹?”
林扶月示意他镇定一些,拽着他坐下,“那个,我跟你讲清楚吧……”
其实,说故事并非林扶月的强项,可在告知他自己来着临南王府的目的原因的时候,却是说的惊心动魄,跌宕起伏……
“你爹在那个山洞里?”
顾云澈不可思议。
林扶月点头,说实话她起初也并不相信,山洞里的那人会是爹爹,可在山洞里那危急时刻,脑子迅速的转动之后,却是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爹爹就是山洞里的那人。
事起临南王说的那番话,他说爹爹很安全,若不是他与爹爹是旧相识,且是一身正气的样子,林扶月大概也不会信,可正是因为他丝毫不隐瞒的跟自己说爹爹的离家与他有关,只是因为当时他当时出兵却遭人袭击,于是他便向爹爹求助……
后来的事情应该都能想到了,只是她还是不明白为什么爹爹就一直没有回去,让娘亲抱憾而去,让自己寻了他十几年。
若非山洞里的人不是爹爹,她不明白为什么临南王会把那里封为禁地,也不明白他为什么每日都要去那里,且临南王说爹爹受过重伤,中过毒,几乎每日都要忍受着疼痛的折磨,晚上更甚,这便也对上了那山洞里的“怪人”的吼叫了吧。
对于自己的猜测,她还来不及向临南王求证,可她仅是这样一想,心中就好难过,气自己为什么曾经怨了爹爹那么长的时间,后悔自己没能照顾过爹爹……
“怎么又哭了?”
顾云澈关切的声音把她惊醒,她恍然发现自己居然哭了。
她竟然这么没用,以前,她从来没有哭过的,可最近却不知道怎么了,总是有一种感伤的情绪,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我挂念我爹,我想知道他好不好,我想喊他一声……”林扶月抽泣着,对于一个独自生活了十几年的孤儿来说,有多么想见到家人,这种心情恐怕不是一个从小就备受宠爱的人所能理解的,可她却觉得顾云澈可以理解。她语无伦次的哭诉着。
就这样趴在他的肩头,哭诉着……
顾云澈低头用下巴轻轻抵着她的额头,道:“你从来都没哭过的,怎么现在……”
林扶月愣了一下,又道:“就是因为以前没有哭过,现在才要哭啊。”
“这是什么道理?”
顾云澈嗤笑。
“有道理的道理啊……”
“……”
***************
熙攘的街市上,林扶月慢吞吞的走着,她皱着眉道:“要去哪里啊?你自己去不就好了,为什么要带上我啊……”
“你跟着走就是了,你还不相信为夫?”
顾云澈讥诮一笑。
林扶月瞪了一眼。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打扮,忽然狡黠的笑了:“公子,小的现在可是一身男装。你这样暧昧,会让人家以为你是断袖啊,还是注意一些的好吧。”
没想到这没有威胁到他——
“那你就好好听话,否则,我可不保证会不会做出什么更过火的事。”
他的脸上尽是挑衅的笑意。
林扶月顿时大惊。她相信他这个人很有可能会像他说的那样,不顾及临南王府的面子,不顾别人说他断袖,不顾自己的形象!
她连忙老实的垂首跟着:“是,是,公子。我会听话的……”
情愿得罪君子也不要得罪小人,这是一句至理名言,也是一个真理!
“放风筝吧。”
这句话从顾云澈的嘴里淡淡说出。着实令她惊讶,什么时候他也喜欢这种小玩意儿了?
“你——”
“刚说过要好好听话的,嗯?”顾云澈指着她,挑了挑眉,林扶月立马闭上了嘴巴。
在西郊的空地上放了好一会儿的风筝。两人才回去了,不。应该是顾云澈决定回去了,他们才回去了。这大半天的时间,林扶月根本没有半点的否决权。
“许个愿去吧。”
当走到姻缘庙的时候,顾云澈的这句话算是真的令林扶月怔住了,她简直不敢相信。
想求签这类东西,林扶月也并不相信的,只是一份愿望罢了,可她明明记得顾云澈是不相信这些的,且是不屑一顾的,今天他……他到底是怎么了?
“你……你到底怎么了?”
林扶月自然感觉到他今天很不同,却是听见一声——
“公子……”
这声音婉转柔润,一听便知是一个美丽少女,可却刻意压低了,变得有些低沉,可还是不及男子的。
但见一个青色身影奔了过来,对着顾云澈笑着……
林扶月才看清这人的长相,五官俊朗的很,肤色嫩白,竟是一个翩翩少年郎?
不,少年的话,怎么会有耳洞?
仔细看去,五官精致,柳叶弯眉,这样的长相怎么会是男子?
分明是一个少女才对,还是一个颜色倾城的美人儿!
“公子,多谢你的救命之恩,”这女子回身道:“紫云,把东西拿来。”
她双手奉上,两颊微红,“公子,这些天,我一直等候公子,只为说一声感谢,小小心意,望公子收下。”
林扶月心中乍惊,看这少女的害羞模样,不会是对俊朗潇洒的救命恩人情愫暗生,一见钟情了吧?
而且这个“救命恩人”还是……还是本姑娘的……
什么?
林扶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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