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是阶下囚,你觉得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吗?”他的眼眸里显现出几分高峻,嘴角勾起了一抹得意之色,此等态度,分明是桀骜不驯!
哈哈哈。
荀陵是仰天大笑:“没错,我的确是阶下囚,可你不要忘了,若是我执意要走,你,能拦住吗?”
顾云澈眉头紧蹙。
良久,道:“什么条件?”
“以后再说!”荀陵是说罢,挑起了眉梢,“现在还要我救她吗?”
“自然!”
顾云澈望着床上的人儿痛苦的表情,皱起了眉,这种痛本身应与她无关的。
闻听此言,荀陵是仰天一笑,随即便走到了床边,拿出一粒红色药丸塞进了林扶月的嘴里,伸手点了林扶月的穴位,助于药丸下滑入食道里。
“只是这样?”顾云澈担忧的看了看林扶月。
荀陵是耸耸肩:“她的体质不同与常人,刚刚被人封了真气,才会诱发了‘紫花荨’,此药只能让她平稳真气,并且暂缓她的疼痛,若要根治,还是需要紫花荨花蕊!”
扔下这句话,他便大步走出了房间,转角之际,扔给顾云澈一只药瓶,并未言语。
顾云澈突然觉得有一块石头压在了心头,隐忧看了眼林扶月,久久未动。
直到她渐渐睡去……
第一卷 第八十七章脸红
傍晚,朝霞顺着窗口洒进了屋里,暖暖的。
“唔,头好晕,咳咳……”
林扶月脑袋沉沉的,想睁开眼却沉重的抬不起眼皮,想坐起来,脑袋却又重重落下。
回想着刚才迷迷糊糊看见的听见的,觉得惊奇,似乎并不真实,难道,刚才是在做梦?
她皱起了眉,眼睛有些模糊,回想起来:刚才朦朦胧胧间,她似乎看到了日思夜盼的爹爹,他慈祥的看着自己,可是为什么,感觉离他却是那般遥远?
而且,刚刚自己不是在祠堂里吗?怎么现在却躺在床榻上。
床?
她猛地睁开了眼睛。
这里,似乎,不是,不是自己的房间!
简洁的床幔,不是自己的风格;花梨木的架子床,也不是自己的。
尤其是这淡淡的幽香,就更不是自己房间里该有的。
那这里,是……
她的大眼睛溜溜的转动着,想着发生了啥事儿。
似乎,有蒙面人为自己拭去额上的汗水;似乎,看见两个人在剑影里打斗;似乎,有个声音着急的呼喊着自己;似乎,自己被一个人抱着穿梭在小道上。
似乎有个红衣男子将一颗药丸硬塞进了自己的嘴巴里,一点也不客气。
似乎隐隐听到奇怪的话语,什么性命堪忧,什么条件之类的。
是怎么回事呢……
她晃晃脑袋,想迫使自己回忆起这些事,却听到一阵脚步声,她勉强支起上身看了看。
“哎,林姑娘,你不要动。”
一抹蓝色身影迅速跑了过来,示意她躺下。
“红袖姐姐?”
林扶月惊讶。“你怎么在这儿啊?”
红袖不觉笑起来,嗔视一眼,道:“我是公子的丫头,当然要收拾房间了,我不在这儿在哪啊?”说着,她晃了晃手中的掸子。
呃。
红袖的公子,不就是顾云澈?!
这里,是他的房间。
林扶月顿时垂下了头,怪不得这屋里的味道那么熟悉呢。
“红袖姐姐,我怎么在顾。公子的房间啊?”她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红袖。
“林姑娘,你忘了?”红袖笑出了声,又道:“具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见公子抱着你进了房间,又让我找荀陵是给你治病……他身上的伤还没顾上处理呢。”
听见这话,林扶月猛地一惊,抱着自己急匆匆走在小道上的人是顾云澈?我的妈呀。
他受伤了?
“他怎么样了?”林扶月抬起脸看着红袖。
红袖放下了手中的掸子,倒了杯茶递给林扶月。叹气道:“公子,他没什么,只是伤口被撕裂了,怕是要许久才能好呢。”
“对了,老夫人没事吧?”林扶月竟把这个最重要的事儿给忘了。
红袖微微一笑:“老夫人当然没事儿了,林姑娘放心吧。”
“红袖姐姐。公子他在哪儿啊?”林扶月环视一圈,又抬头问道。
“在书房,不知道在找什么。”红袖淡淡回了话。
书房?
林扶月支撑着起了身。心口的疼痛已经消失了,可是脑袋晕晕沉沉,仿佛一个千斤坠压在头上,直不起腰来。
“林姑娘,你的身体还没复原。先休息吧。”红袖上前扶住了她,皱着眉有些嗔怪。
复原?我的身体已经没事儿了。
想来。应该是归功于那一颗苦涩的药丸吧。
“红袖姐姐,我早就没事了。”林扶月站起了身,伸了懒腰便往外走去。
“哎,林姑娘,林姑娘?”红袖追上去想要拦下她,却发现她已经出了房间了,如此,便只好作罢,看得出来,这小小丫头脾气挺倔!
书房的门大敞着,隐隐望去,一摞摞的书乱七八糟的堆放在书案上,或索性散落在地上。
这是干啥呀?
林扶月满目讶异,抬脚走了进去,在这书海中寻找着顾云澈的身影。
“公子,公子,公……”
突然一张脸放大了几倍映入眼前,把林扶月吓了一跳,出手就要打过去。
“咳咳!”
那人似是提醒一般咳了几声。
林扶月恍然收回拳,却已然来不及,拳头重重的砸在了那人的肩上……
看到那人痛苦的皱起了眉头,她心中大惊,暗自捶胸:这书房如此隐蔽,能出现在这里的当然是顾云澈了,你干嘛呀。
明明记得这淡淡的幽香啊,不似女子的胭脂气息,没有娇柔女气,倒是有几分男儿的成熟稳重之感,带着几分妖娆与魅惑,这香味极淡,却能侵入人的心脾,让人沉醉其中。
明明知道有这种香味的人是谁,明明不该出手的嘛。
“公,公子。”林扶月有些心虚,不敢去看顾云澈的眼睛,却见他的肩头被血染湿了一片,林扶月眉头一皱。
“公子,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
顾云澈凝眉低头望着她,虽是已经好了许多,可脸色还是比常人苍白,隐隐有一丝病态。
“没事。”
林扶月万万没想到,这样的两个字居然能从顾云澈的嘴里说出来,而且竟是那么风轻云淡,没有夹枪带棒。
她愕然看着他,竟不知该作何反应了。
“呃,公子,你的伤口,怎么不把伤口处理一下啊?”良久,林扶月回过神,说了这么一句话。
顾云澈怔怔看着她,不觉笑起来,又道:“哦,我是想等林姑娘醒后,给我处理啊。”
什么,让一个病人给你处理伤口?
还有没有人性啊。
林扶月看着他有些轻佻的眼神,有些疑惑,却又不知这种眼神是何用意,心里又想,既然现在自己是他的侍读,那不就相当于下人了。所以帮他上药也是,应该的?
“既然这样,那,公子,你先坐下。”她指了指一边的椅子,一脸无谓的表情。
林扶月看着顾云澈的伤口,不觉有些颤抖,血正汩汩往外流着,虽说不多,可长此以往。定会耗损气血的。
“公子,你怎么这么不老实呢,这伤动不动就裂开了。到啥时候才能愈合啊?”林扶月皱眉看着顾云澈的伤口。
听到前半句话,顾云澈便想发怒,可这后半句话却令他心头一暖,他轻笑一声:“林姑娘担心我?”
担心?
林扶月将要嗤笑,却不经意的看到顾云澈的眼睛。怎么觉得这眼神似乎有些期盼。
她顿时心生奇怪,怎么回事?
“是啊。”林扶月这鬼使神差的回答把自己都吓了一跳,她脸红了一下,连忙想岔开话题,“啊,公。公子,我给你的药呢?”
顾云澈看了她一眼,转过头去。淡淡说道:“那药,我将它送给那蒙面人了。”
“什么?那药可是很珍贵的,你把药给了别人,那你自己怎么办啊?”林扶月是有些气恼的,那药自己都舍不得用。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将那药给了蒙面人……
等等,蒙面人?
林扶月恍然想了起来。祠堂里的确来了一个不速之客,似乎那人认得自己,似乎那人点了自己的穴道,似乎,那人并不坏……
想到这儿,她便也释然了,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顾云澈:没想到这家伙还挺,大气。
“林姑娘,可想起来了?”顾云澈见她眼睛一亮,便笑问道。
林扶月点头,又掏出绣袋里的药,慢慢洒在顾云澈的伤口上,迅速地将伤口用纱布缠好,定眼看着顾云澈,看他这淡然的样子,她是有些吃惊的。
“公子,不打算追究那个人么?”
顾云澈穿好了衣服,微微摇摇头,道:“无所谓。”眼睛里却是依旧的不屑一顾,可能他就未将那人放在心上吧。
“额,公子啊,王爷快要回来了吗?”林扶月小心翼翼的看了看他,忍不住试探的问道。
顾云澈一怔,并不看着她的笑道:“林姑娘,你是不是管得太多了?”
“我没有要管,我只是提醒公子你嘛,听老夫人说,你惹了王爷生气,这次等他回来,公子你可不要惹他生气哦。”林扶月有些惆怅的说。
顾云澈疑惑的看着她,忽而灿然笑道:“这,可以理解成是林姑娘的关心吗?”
林扶月不觉一惊,险些被口水呛到。
“咳咳,公子,我是说……老人家的身体不能动怒的,尤其是王爷,他驰骋沙场,本身就心力憔悴,回到家里怎好再让他生气呢。而,而且,公子,你的伤也不能再动气啊,你若是惹的王爷发怒,怕是你的心里也不会好受吧,这就是‘两败俱伤’啊,所以……公子你就听我的吧,不要惹王爷生气,这样,对王爷对你都有好处。”
她说着话,小心观察着顾云澈的表情,直到看见顾云澈的眉头舒展了,她才放心。
放眼望着满屋狼藉,她有些好奇,“公子,你在找什么?”
“我,没什么,你先出去吧。”顾云澈吩咐着,随即便又转到木橱前翻找着书籍。
“什么嘛,用人朝前不用人就朝后,哼。”林扶月拖着沉重的步子往门外走,却正巧碰上赶来的盈袖。
林扶月险些跟她撞个满怀,还好林扶月及时刹住了脚。
盈袖盯了她一阵儿,眼神里所传达出来的意味林扶月大概能猜得到。
“你怎么在这里?”
这眼神里满是嫌恶与憎恨。
憎恨?
怎么会有憎恨?
林扶月不明白,只是茫然的看着她,这张脸庞俊秀俏丽,精致的妆容越发显得她白皙漂亮,仿似养在深闺的大家小姐;明明是一双盈盈如水的眼睛,可为什么散发出来的竟是阵阵寒意。
顾云澈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路——
“盈袖。有何事?”
看见顾云澈询问的眼神,盈袖便收敛了这眼神,悠悠走过去,行了一礼:“公子,王爷快要回来了,老夫人已经去前厅了。”
林扶月猛地一激灵,王爷?
那是,临南王?!
第一卷 第八十八章传说中的临南王(上)
临南王回来了!
她心里突然的一激动,哇塞,太好了。
可是,自己只是一个丫头,也才刚刚成为了侍读而已,也没有什么理由去到临南王的面前啊。
该怎么办呢?
她把眼光放到了顾云澈的身上:只有跟着他才能见到临南王了。可抬眼间注意到他的表情似乎并不惊喜,听见这么激动的消息,他竟然只是点了点头,随后便走向了书案后,却并没有立即下楼的意思。
这家伙怎么……
那么久没有见到父亲,怎么听说父亲要回来了,却是如此淡定?
“公子,你?”盈袖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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