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欣打心底感激了他一把,看向齐天佑。
“给你半柱香的时间,必须把人带到。”齐天佑眸子一掩。
不见到唐欣,他便十分不安,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心底翻腾,酝酿。
唐欣得令:“半柱香之内一定回来!你们先去岸边的树林里藏好点,别让她发现了!她警惕性高得很,若是吃了一次亏,再找起来就难!”
这点,齐天佑深有体会。最后警告似的冷冷看了她一眼,便押着俞白往后面的树林退去。
唐欣得以飞身轻掠于水面,几步便踏着水中楼舫的顶,轻盈飞向对岸。
只是轻轻一瞥,她似乎在下面的楼舫中看到了琴绝无双和白莲!
但,此时也由不得她顾及别的,为了争取时间,她飞快跳到了那艘靠岸的无人游舫上,果真没感受到船中有任何人的气息。
系统:宿主你这是要干嘛?
唐欣:刚才我瞟了一眼,这水面空空荡荡没有遮挡物,正好这里有一艘靠岸的游舫,主人应该是上岸干别的事了,几分钟回不来。这几分钟里,足够我换衣服的。
她远远的就看这游舫最为精致豪华,若是男人,用这种雕饰的少之又少,倒是女人喜欢这些东西。
想来,是哪个土豪买来准备和二奶花前月下的,既然有女人,肯定就有女人的衣服。
她要速战速决!
唐欣一撩帘子,闯了进去,鼻尖,一股熟悉的淡香传来。眼前一张典雅的桌案静静摆着,桌上的笔山,还搁置着未干的毛笔。
和想象中的风格完全不一样!而且,这么一看,明显这里的主人是个文人,四壁贴满各种各样的字画,上面都盖着红印子,似乎是珍奇玩物。
好像一不小心,误入了什么不得了的地方!
但是,半柱香的时间太短,也耽搁不了太久,她必须在这里换完衣服!
唐欣飞快找了一圈,甚至用上了盗圣老头教她找东西的方法,终于在角落里翻出了一个装衣服的木箱子。
撬锁很简单,三秒钟搞定,但是,一打开箱子,她傻眼了。
叠放得整整齐齐的衣服,似乎还染着特制的香料,但是,这件衣服看着特别眼熟,只看到衣角处的纹路,她似乎就能脑补出某熟人穿着它的模样。
唐欣打了个哆嗦。
她连忙把最外头的衣服扯了出来,翻到箱底,捡出一件看上去个人风格不那么明显的换上,将自己的衣服随便塞在了箱子里,重重一合,而后一把揭下了系统面具。
反正她才刚来没几分钟,神不知鬼不觉,如果走得早,不一定会被发现。顶多他们当这儿糟了贼。
“呼”唐欣松了口气似的,转身就打开了靠岸一侧的窗门,飞身一跃,从窗口跳到了岸上。
现在,她只要借着一层楼舫的遮挡,准备假装从对岸走过去,就万事大吉!
虽然穿的是一身男装但那又怎么了,反正她是什么人,齐天佑也知道,她扮的男人还少吗!
系统:宿主你这是索性破罐子破摔啊
唐欣:反正我无所畏惧!
为了不让齐天佑看出破绽,她对着河水照了照,拉扯了几下衣摆,抚平褶皱。
“这么多人在背后说我帅,拿他们没辙。”她换着角度照着自己的脸,准备最后自恋一把,正得意洋洋,忽然在水中看见了另一张脸的倒映。
唐欣整个人触电般的一震,差点没吓得掉进水里去。
不是说那张脸吓人,老实说,那是一张无比熟悉的精致容颜,美得让人无法呼吸。
只是当着游舫主人的面穿着他的衣服嘚瑟,不认识的倒还好,更可怕的是,他还是她的熟人,这就有点掉面子了。
唐欣僵笑着,不敢转过头去,只恨不得把脸埋在水里,有种眼不见为净的鸵鸟心态,只希望他没在水里看见自己的脸。
邹无极自从宫变之后,他们之间本就是利益交换的关系,也都不存在了吧?他肯定知道她也要争王位的,看见她还没死,会不会再上来补一刀?
无论什么样的情谊,在诱惑足够的情况下,都有变质的可能,更何况他心思深不可测,野心十足,不是俞白那样简单直率的人,和她又没有过命的交情。什么事干不出来?
她时刻警惕着邹无极可能的发难,原本按在岸边沙地上的手,在内力的催动下,已经按出了深深的掌印。
背后的邹无极安静的站了一会儿,细长的眸子盯着水面上她的面容,痴痴看了许久,面上的阴霾一点点散去,春暖花开。
“宁安。”他道出这个名字,不知用的是何种心情,只期待她的转身,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唐欣心里咯噔一下。
果然还是被认出来了这张脸,他印象很深吧?
只不过为什么听起来他不像是要找茬儿的样子?
她散了功,缓缓站起,转过身去,艰难的扯起一抹僵硬的笑容:“好久不见嗨”
邹无极呼吸轻轻一颤,再也不顾在人前保持优雅贵气的形象,猛地冲上前来,一把拥住了她。
“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那么轻易被杀死,机敏诡变的江湖第一巧手,怎么会死在齐天佑的剑下?”他拥着她的手,一寸寸收紧,像是害怕什么似的,“活着就好你活着就好。”
那包软筋散,只差一点,就间接害死了她!想到这里,他便忍不住后怕——怕那天没有小童,他真的会铸下大错,无知无觉的伤了她;更怕的是,现在的她,会因为那天的事,就此将他疏离!
本章完go
第134章 吃醋记()
唐欣被突如其来的拥抱抱得有些晕头转向;连忙挣了挣;却因为他的手劲;堪堪把头抬起。
呼吸了一大口新鲜空气后,脑袋似乎也清醒了很多,语气也开始不善起来:“邹无极!”
男人细长的眸子轻轻眯起;眼波带着水一样的柔和,极尽温柔的看着她;对她的坏脾气一点也不在意:“让你撞见我;也是天意。”
唐欣:
要是让死狐狸知道;齐天佑和俞白就在对岸的小树林里,估计才不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你先松松;我还有要紧事要办。”见他似乎并没有杀她的意思;唐欣长长松了口气,轻轻垂眸;手上稍稍用了些巧劲儿;想悄悄去卡他的要害。
果然;邹无极没舍得松手,她只好用力在他肩膀上重重一拍——
“胡闹。”邹无极一手抓了她的手腕;眸中尽是包容的笑意,“上次你假扮长公主;都差点要与我拜堂成亲;现在;是要谋杀亲夫不成?”????要不是宫变那天她露出破绽;恐怕他还一直蒙在鼓里难怪长公主点名要他做驸马;她对他,或许也存了一分爱慕心思的。
“你的事先等等再说,我真的有要事要办!”眼看着一炷香的时间就要过去,唐欣心中着急,生怕齐天佑一个不耐,真的干掉了俞白,一把甩脱了他的手。
邹无极眸中闪过一丝失落,又很快被微笑掩抑:“别闹了,和我一起回江南,我必八抬大轿娶你进门,结束你在江湖漂泊无定的生涯。”
唐欣后退一步:“但那不是我想要的。”
古代女人过门后相夫教子的生活?想想就恐怖。还不如她扮成男装,和小姐姐一起玩耍。再不济,一个人、一匹马、一把剑,闯荡江湖,也是逍遥自在的。
邹无极却将她的话理解成了另一个意思,眸色一暗:“你那么喜欢荣华富贵,想要至高无上的位置?好我答应你,若我坐拥江山,你便是享尽尊荣的皇后。”
唐欣这时却不着急走了,冷嗤一声,眼眸一利,突然带起掌风,向他打了过去:“后位?我想要的,是那把金色交椅!邹无极,别把我想得太美好,我们是敌人!”
邹无极感觉怀中一空,不由自主的有些失落感,见她一脸陌生,招式凌厉而毫不留情,只得抬手去挡。
她的武功很强,就连他,应付起来,也不会轻松。但他依然只守不攻,连退几步,不想和她对上:“你无需这么防着我”
此时唐欣已经一跃而上,跳在了游舫顶,四下都是冰冷的河面,摆出防御的架势,大叫一声:“别以为这样就能抓到我!”
邹无极微微一愣,却仍下意识的提气跃起。
没了楼舫的遮挡,两人一追一躲的情形,便能让对岸的人一目了然,再加上唐欣刚才大喊的一句话,内力深厚的人,就算在河对岸,也听得十分清楚。
齐天佑一步走出枝桠横生的危险树丛,冷冷放了俞白,“唰”地一声,拔出了腰间的雪剑。
很好。
既然都在这里,也省得他找。
一道冷得逼人的杀意,从河对岸飞速掠了过来。齐天佑轻踏水面,如同一片雪白的孤叶,只脚尖沾上一点水痕,轻功之高,令人咋舌。
围观河水中央画舫上跳舞弹琴女子的男人们,听见异变,忽然感觉到耳边呼呼凛冽风声刮过,纷纷循着来源望去。
“世界上还有这样的轻功?!”
“江湖上,简直是闻所未闻啊!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河水下肯定有木桩子吧?!”
见众人的目光纷纷转移,琴绝无双狠狠勾动了一下琴弦,竟不知不觉的拨断了一根。可就算如此,也只有零零星星的几个人,回过头来瞟了她一眼。
所有人都秉着八卦心理,巴不得再探探那白衣公子的底儿,更想再凑近点儿,看看这人是谁——看身形,此人年纪轻轻,绝非江湖的老前辈,再说了,就算是几个老前辈,都做不到这一点,更别提如此深厚的内力。
穿着一袭薄透的白衣,亭亭玉立的白莲,此时也停下了舞姿,微微转头看去。洁白的面纱下,看不清她的表情。
站在游舫顶的唐欣,似乎已经被邹无极逼得越来越往边缘上靠,她面色冷凝,一只脚已经踏空,似是将要掉下水面:“你再过来,我就跳了!”
邹无极瞥了一眼渭河的河水,眉头一皱:“现在是冬天,河水冰冷得很,别折磨自己我退一步便是。快过来些,免得掉下去。”
唐欣也不想往下跳。
大冬天的,就算有内力护体,也抵不过那刺骨的寒意。但是,她现在必须站在容易看到的位置,早点让齐天佑发现她,不然,俞白怕是有危险。
邹无极如她所愿的退了一步,抬眸间,余光却正好瞥见了一抹金属般雪白的锐光,在她发边闪过。
齐天佑选择的路线刚刚好,全程都被唐欣整个人挡住,邹无极发现的时刻,已经晚了。下一秒,五指紧捏着剑的男人,从她身侧呼啸飞过,剑尖直取邹无极眉心!
冰寒冷冽的杀伐之气,混杂着空气中的劲风乱流,将邹无极一头如缎青丝猛地吹到了脑后。
就在剑尖与他眉心相隔一寸时,邹无极急速后退,眉心却仍然被剑上所覆盖的剑气刺出了一个小红点。
“是你?”他的明晰嗓音低沉而悦耳,却无端的带了些杀意。
齐天佑也不多逞让,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冷冽森寒的笑,每招每式直取他的命脉,打斗间,杀气四溢,一道道劲风乱流,刮得唐欣都有点站不稳脚跟,“意外吗?”
他远远就看见邹无极逼迫唐欣的那一幕,恨不得直接一剑杀了他,以解心头之恨。
早在宫变前,他就有猜测,齐泽身后之人究竟是谁——他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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