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又在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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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又在轮回-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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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人余柏高了,五官也长开了,以前蠢萌的少年如今已长成一个俊朗青年,在两年前被白岐着手训练,现在帮着处理一些公文已驾车就熟。

    闻人余柏解开沾雪的裘衣扔给荀良,跟着脱下鞋爬到白岐身边坐下,“皇叔,有个大喜事你要听吗?”

    白岐倒杯热茶小口啜着,“不听。”

    闻人余柏早被他怼习惯了,似是听不见他的拒绝般径自说着,“今日丞相府传来话,瑛公主有孕了。”

    白岐一怔,青玉杯停在唇前半响未入口,许久才回神问,“何时的事?”

    不怪白岐惊讶,身在曜荒大陆时,白岐在凡界只知苦修,后飞升神界遇见的又是一群不知岁数的老怪,千后万年见过的婴儿屈指可数,在白岐眼中,婴儿那种生物脆弱的一根手指都能戳死。

    “就是今早。”见白岐提起兴趣,闻人余柏立即展开了笑容。

    “可有去看过?”白岐问。

    “打算下午过去,皇叔惧寒不便前往,可有话让我带去?”闻人余柏挤眉弄眼一副贱兮兮的欠揍样。

    白岐用舀茶的木勺抽开他的脸,想了片刻后说,“本王记的府中库房有个不错的药玉枕,你去向管事要来带去吧。”

    “知道了,一定带到。”闻人余柏笑着应道。

    下午,白岐裹着厚厚的裘衣站在廊下,霍莹禾身穿一件嫩绿夹袄蹲在园中玩雪,几个下人担忧的跟在身后,生怕她磕着碰着。

    “快过年了吧?”白岐突然说。

    一旁的管家闻言立即回答,“还有十五日。”

    白岐点头,跟着又道,“上月上旬边境捷报,白裕安拿下临桑国,虽只是个小国,但于现在的南丘而言却是个振奋人心的消息。”

    白裕安的真实身份管家自是知晓的,听白岐如此说便附和道,“白将军英勇,的确该重重嘉奖。”

    白岐目光凉飕飕的瞥了他一眼,“打下胜仗又并非他一人军功。”

    “呃”管家愣住,有点不知该如何接话。

    白岐收回视线语气淡淡的说,“从国库中拨出一笔钱让边关的兄弟们都过个好年吧。”

    “还是王爷想的周全。”管家的马屁一向拍的又稳又准。

    ‘小白眼狼。’白岐暗暗骂了一句,四年来一封信都不往回写,枉自己事事记着他,惦记着他,若无自己保驾护航,他哪会如此一帆风顺?

    “啪!”一团雪砸在白岐裘衣上炸开一团冰花。

    “砸中漂亮哥哥啦!”霍莹禾捂着冻红的小肉手望向白岐笑的一脸灿烂。

    “王爷!”管家一惊,立即上前拿帕子去擦他身上的冰雪,园中的下人也吓的脸色煞白的跪在了地上。

    “无碍。”白岐无语的推开管家,只是让雪团子砸了一下而已,又不是让神器砸的,他哪有那么脆弱?“我又不是面团做的,砸不坏。”

    推开管家后,白岐招手喊来霍莹禾捏下她肉嘟嘟的脸,“今日可有读书?”

    “读了,莹莹还会背诗了呢。”霍莹禾挺着胸膛一脸骄傲的向白岐炫耀自己。

    “当真?”白岐说着牵起她向屋中走去,“走,回屋让本王考考你。”

    望着那一大一小的背影,管家摇头失笑,在吩咐人去厨房备些糕点送来后,便也朝两人跟去。

    入夜,霍家老宅,自四年前霍府一门被判满门抄斩,此地便荒废了下来,如今断垣残壁杂草丛生,遍地枯叶疮痍满目。

    一个黑衣青年踏着沉稳的步伐踩着厚厚的枯叶,一步步走遍霍府每一处角落,府门被查之日的惨烈历历在目,墙壁木柱上每一处黑色都像是干涸的血迹。

    青年走过正厅来到偏院,月光照在他脸上的罗刹面具,再配上一身玄色大氅,仿佛恶鬼般凶神恶煞。

    青年走到园中的荷花池前,池中荷花早已枯死,残枝枯叶漂在水面上,池中水混合着雨水和泥土浑浊不看,还散发着阵阵恶臭。

    青年在池前站了一会,慢慢解开腰封脱下大氅外衣,最后仅着一件单薄的內衫。他跳上池台,一脚踏碎积着雪的薄冰,跟着果断跳入水中。

    池中一片黑暗,可是青年却仿若在黑暗中生有一双利眼般,准确无误的到达池底,摸索着寻到一块凸起石头,在他用力压下后一个暗门在水底打开。

    暗门不大,仅容的下一人弓下身勉强通过,青年钻入暗门,在石洞中摸索着攀爬片刻后眼前逐渐开阔起来,他循着亮光猛地钻出水面,一个嵌着许多夜明珠的地下洞府出现在了眼前。

    那年霍府被抄,大伯在牢中‘自杀’,临死前口中一直念叨着‘荷花,荷花’那时他愚钝不知其中意思,后来虽想明白但无奈又身在万里外,如今回来才得机会来此一探。

    有些仇还是得报的,有些恩也是需要还的。

    丑时,整个京城万籁俱静,所有的事事非非,恩恩怨怨都被埋藏在这片黑暗中,直到五声钟响从京中一处宅院中响起,打碎了黑夜的寂静。

    半个时辰后,摄政王府的正门被敲响,下人们把消息传入内院,管家慌慌张张的起了床,一边系着腰带一边朝芙雅园跑去。

    芙雅园中,白岐躺在床上正做着自己伤愈后,提着杀回上神界的美梦,门外有点急促的敲门声把他从睡梦中惊醒了。

    白岐睁开惺忪的睡眼,撑起半身看向门口处哑着嗓音问,“谁?”

    “王爷。”敲门人应声,是管家的声音,“帝师曹老先生,殁了!”

    

第十五章 摄政王榻下宠十四() 
曹府一夜素缟,闻讯而来的朝中官员和文人一早在曹府正门前堵的水泄不通,连皇帝都命贴身宫人来了,似全京城都因他的逝去而陷入悲愁中。

    曹志奎四年前不再庇佑南琼酒馆,当时还闹出不小的乱子,但不管那群文人如何吵闹他都在府中闭门不出,只说要颐养天年。

    白岐只和曹帝师见过两面,一回是他离开南琼酒馆后递来帖子相邀,两人一起讨论南丘国情天下局势,白岐丝毫不瞒一统天下的壮志。

    第二回是白岐下了放弃峡城的命令,当时朝中上下一片反对声,宁王党更是借机控诉他误国,若非曹帝师及时现身支持,只怕白岐要学原身开杀戒镇压了。

    曹府,白岐一身素白长袍,肩披银色狐裘,几乎和屋外的雪天融成一体,灵堂上哭声一片,唯独他直挺挺的站着面上不露悲喜。

    曹志奎活了一百又六年,于白岐而言虽不比自己年龄的一个零头,但在凡人中已是长寿,万物有始有末结束亦是开始,他不懂有何哀悲。

    白岐上过香以示尊敬哀思后,曹帝师曾孙拿来一封信递给他,“王爷,此信是曾祖给您的。”

    白岐接信,信封一片空白,打开后信笺上面只有短短一句话,‘老夫无缘亲见王爷一统之日了。’

    “”白岐怔住,他未料到曹志奎的遗憾竟是这个?

    白岐捏着信思绪万千,马车一路晃晃荡荡的回到王府,车夫在车外等了半天不见动静于是出声问了一句,白岐这才敛了思绪下车。

    早早候在府门口的管家见他回来立即迎上,同时命令下人“立即传膳。”

    “本王在曹府喝了盅茶吃了块酥饼暂时不饿。”白岐开口阻止道。

    靠近白岐后管家闻见一股香烛味道,于是又问,“王爷可要沐浴?”

    白岐抬手嗅了嗅袖袍上的味道,也闻见了在曹府中粘上的气味,“去罢。”

    白岐沐浴时不喜人侍候,下人们备齐沐浴所需的东西后就相继退出浴室,白岐径自脱衣下水,懒洋洋的靠着浴池沿长长舒了一口气。

    “情绪不高,因为曹志奎?”771趴在白岐的袍子上问。

    自从融合了雪斑白琥玉中的碎片,有了充足的能源后,771的精神看起来好多了,至少不再像开始时随时休眠确保自己不会死机。

    “凡人的生死于神而言和香烛一样,燃尽也就死了,我若因此而哀伤岂不早疯了?”白岐语气平常的说。

    771身上闪了下光不再言语,白岐轻拍下它问,“可是想回去了?”

    “慢慢来,不急。”771说。

    白岐眼中有笑意闪过,“多则十年,少则五年。”

    “十年内完成一统的目标,你未免有点太自大了。”771照常打击他。

    “赌一把?”白岐跃跃欲试。

    “”771默了许久,最后认怂遁了,“拒绝。”从四年血淋淋的教训中它得到一个真相,白岐的赌运无可匹敌。

    浴室屏风后,黑衣面具青年望着雾气中男人削瘦的背,眼中情绪交织着一片复杂,四年未见他可有变化?待他可还如从前?

    四年中,他的官路走的一帆风顺,他知道其中定有他的相助。他帮他,他感恩,可霍府一门的惨烈,让他又恨及了他。

    四年前军中一晚,梦中两人缠绵,醒后忆起梦中人的脸让他又羞又臊又愤。白岐是男人,且又是自己的仇敌,自己怎能

    四年的避而不见,甚至刻意用苦累伤痛去忘却他的存在,可情感的种子已埋下,四年时间不但未枯萎反而疯长成一片荆棘,他越挣扎便越是伤痕累累。

    他毁了他的家,害的他小妹痴傻,害的他他恨他,却又不忍再取他性命。

    “白将军青天白日潜入王府可是来自荐枕席的?”清冷的男声蓦地响起惊的霍渊神情陡然一凛。

    霍渊回神,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走出屏风,来到池前跪蹲下,一只手抚在了白岐。裸。露的肩上。

    霍渊触电般缩回手,白岐撩起长袖让出身侧一块位置,眼神薄凉的盯着他,“若将军有意,本王不介意与将军共赴巫山云雨。”

    霍渊眼中划过羞恼,“若今日潜入你府邸的是别的男人,王爷也似这般宽衣解带相迎吗?”

    白岐嗤了声,眼睛睨着他讥诮,“天下间有胆子偷窥本王沐浴的怕也只有你霍渊一人吧?便宜你了。”

    他还和从前一样,仿佛自己依旧只是他榻下的一个男宠,一切都未变,但是正因白岐的随意和不在意让霍渊既气恼又不甘。

    在霍渊走神时,一只手抓住他的衣襟一把将他带入水中,面具从脸上滑落掉在水面上,溅起一朵水花。历史重演,只是这回他不会再像四年前那样惊慌失措的任由他戏弄。

    霍渊从水底翻起,一手钳住他的手,一手锢住他的腰把他压回玉石池壁上,一如当年他对自己做的一样。

    “长本事了?”白岐讥讽一笑,抬腿狠狠撞向他的腹部,在他卸力的一瞬捏住他的下巴,“既然你来做偷香窃玉的贼,不如本王如你一回愿?”

    温香软玉怀中抱,可霍渊此时却蹙起了眉,如今的白岐瘦的像一根草般,仿佛连一点风都受不住,这四年是出了什么事吗?

    霍渊的蹙眉看在白岐眼中,就像书中讲的恶霸强上小娘子一样,顿时让他抽了抽嘴角无趣的撒开了魔爪。

    “何时回来的?白岐问。

    “昨日刚入京。”霍渊回答。

    “回京作甚?”

    “”想回来见他一眼,彻底绝了最后一点念想,可是在见了后非但未斩断情思反而魔怔更甚。

    “见一见小妹。”霍渊说。

    “白眼狼。”白岐抬腿踹他一脚,笔直的大长腿晃的霍渊眼前一阵发晕。

    霍渊狼狈的扭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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