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想找她问清楚,是谁指使她害我公公,她缠着公公让他名誉扫地也就罢了,还让景氏损失了一个几千万的单子,德国那边的客户一点转圜的余地也不给,翼岑正为此事忙得分身乏术,哎”顾灵犀叹息一声,想到他为此事忙碌,就很心疼他。
景哲凝眉,感兴趣的问道:“堂嫂,你能不能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我,或许我可以帮忙。”
“真的?”她期待的看着他。
景哲温润一笑,“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嘛。”
两人正聊着,佩姨来了,顾灵犀看到佩姨,和景哲道别之后跟着佩姨走了。
景氏。
因为景睿的失误,导致德国的客户说走就走,现在根本联系不上,因为这关系到公司所有人的利益,股东们在董事会上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众观整个酒店服务行业,德国的傅总提出的观景酒店增加了很多目前我们国内没有的新概念和新设计,一旦签约,就不止几千万的投资,后续利润至少上亿,人家大老远的把设计方案带过来,就是看中了景氏的实力和前景才选择和我们签约,听闻上次傅总走后,我们的对手已经派人去德国多次登门造访,如果被他们抢走了签约,我们的损失谁来负责?”
“这个单子我们跟了那么久,就要敲定签约了,就因为景副经理的丑闻,害得我们失去了几亿的利润,总裁,你得给我们一个说法。”
“对,我们投入景氏的钱不是用来挥霍浪费的,今日必须要总裁一个交代。”
股东们各个疾言厉色,慷慨激昂,好像要造反。
景翼岑坐在最高位的那把交椅上,神色自若,相对大家的愤怒,他显得沉着稳重。
这样的会议持续了几天,即使他有别的事情,股东们也会提到这件事情上,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大家越闹情绪越高涨,景翼岑一直沉默寡言,目光扫过右边第一把交椅上的张总,他也如他一样的冷静,好像大家的争论与他无关。
景翼岑唇角一勾,露出一抹了然于胸的笑意,不用猜,就知道这些人又是张总鼓动他们来逼宫的。
自从刘总入狱,张总病倒,他坐在总经理的高位上肯定如坐针毡,总想找机会与他作对,这正好正中他下怀,他就怕张总安安分分,他不安分才好。
大家越闹,他越是沉默,等大家吵得口干舌燥,累得没力气说话了,景翼岑才缓缓开口,处变不惊的说道:“傅总的合约上次我已经给大家一个交代,景副经理被降职,离开董事会,大家还想怎么样?”
其中一个股东面红耳赤的站起来说道:“降职又怎么样,那本来就是他的错,他没有被开除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对,即使他被降职也还是业务部的副经理,上面只有业务部经理和副总经理,在公司同样如鱼得水,你们景家人也太偏心了。”
连这话都敢说出口,景翼岑冷锐的眼神一扫过去。那个股东心中胆寒,立马闭口坐下。
“你们到底想怎样?”他的声音抬高,加重的尾音带着沉沉的怒意。
又一个股东鼓起勇气说道:“让景副经理离职,要么你们景家人自己拿钱出来赔偿我们的损失,要不然我们就撤资。”
这话不仅对景翼岑,对整个景氏来说,都存在足够的威胁。
股东联合起来撤资非同小可,景翼岑比谁都明白,他们如此针对景睿不过是想把他踢出景氏,到时候整个景氏就只有他一个人,即使身为总裁也是孤军奋战,难以以一敌众。
景翼岑冷眼静看着大家虎视眈眈的目光,终于忍无可忍的站起来。双手撑着桌面,不留情面说道:“说来说去,大家无非是想把景副经理踢出景氏,我倒想问问各位,景副经理在位期间,他为大家带来了多少利润你们心里清楚,你们在公司各个职位,又为景氏做出了哪些贡献?你们不自我反省,天天盯着别人的错误来抬高自己,这样的人,就是景氏的蠕虫,除了有点钱就自我膨胀,内里空虚自大,恶心别人也恶心自己,你们要撤资,那好,我让秘书进来统计一下,谁要走,去秘书那里报个名,我保证今天下班之前就把你们投资的股份清算出来,你们要走就走,我绝不挽留。”
大家顿时被景翼岑一番话骂得禁声不语,刚才还吵吵闹闹的突然鸦雀无声。
谁也没想到,景翼岑根本不吃威胁这一套。
所以这时候根本没人主动说退出,生怕被景翼岑抓着卷铺盖走人。
大家安静,景翼岑也懂得审时度势。耐心的和大家商量,“商场如战场,没有人能保证每一个客户都能顺利签约,这次失去傅总这个客户,我已经在想办法挽回,如果傅总实在不愿意和景氏合作,我们也不能强求,更何况即使没有景副经理的丑闻,谁也不能保证傅总就一定会和景氏合作,大家又何必紧咬不放?”
股东们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张总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就在景翼岑准备散会的时候,景睿突然推门进来,面带喜色的走到景翼岑身边,对他说道:“翼岑,傅总签约了。”
景翼岑闻言,虽然这是喜事,不过他更多的是疑虑,因为他试了很多种方法,傅总根本不愿接电话,即使他想亲自飞往德国,傅总也明确表示不会见他。
“怎么回事?”
“是阿哲搞定的,翼岑,你看。”景睿把合同最底下的签名给景翼岑看,傅总的名字潇洒的落在甲方的位置。
股东们听到这个消息站起来想看合同,大家看了之后纷纷传阅。满意的谈论着合同,同时向景翼岑道贺。
景翼岑却没那么高兴,心事重重的问,“爸,阿哲在哪?”
“他就在办公室等你。”
“我去见他一面。”
“我也去。”
景睿跟着出去后,股东们还在讨论合同的事情,张总被晾在一边坐冷板凳。
有位股东见张总一个人坐在那里,脸色非常难看,不由坐过去和他说道:“张总,你以后不要再鼓动大家和总裁做对了,我们这位总裁虽然年轻,他的魄力和手腕可比你强多了,你瞧瞧,合同已经签了,如果换作是你,你能保证我们的口袋能像跟着总裁一样鼓起来吗?”
“张总,刘总跟着你已经入狱了,我们可不想跟着你去坐牢,只有总裁才能让我们发大财,谁会和钱过不去?你还是好自为之吧。”
都说人心难测,张总一下子失去了所有人的支持,即使坐上了总经理的位置,也成了孤家寡人。
张总越想越气,心里暗恨:景翼岑,你等着瞧吧,我不会让你得意多久。
景翼岑从会议室回来之后直奔办公室。阿哲已经等候多时了。
景哲见景翼岑进来,高兴的过去打招呼,“堂哥。”
“嗯。”他冷淡回应,直接坐到沙发上。
景哲不介意他的冷漠,与他呈直角坐着,景睿也坐在他身边。
景翼岑开门见山的问:“你怎么弄到签约的?”
景哲抬头,看到面前的男人精锐的目光里带着深深的怀疑,他保持微笑,解释,“前几天我在公园看到堂嫂在追一个叫甄珍的女人,问了她才知道你最近有一个合同特别棘手,巧合的是我发现德国那个客户与我曾经在国外有过渊源,他卖了我一个面子,所以很爽快的答应继续和景氏合作。”
“就这么简单?”景翼岑的目光掠过一丝复杂,这个合同不是一比普通的买卖,光是卖人情是行不通的。
“翼岑,合同已经签了是千真万确的事实,不管阿哲用的什么方法,傅总的合同搞定了,阿哲可是大功臣,你就不要多虑了。”景睿高兴的说道。
景翼岑很不满景睿对大房那边毫无防备的态度,上次答应景鸿让景哲来景氏也是,一点防人之心都没有。
“爸,阿哲能拿下这个签约,我自然感激不尽。”
景翼岑对景哲话锋一转,“不过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既然你能拿下这个合约,为什么不帮景仁公司争取,你可知这个合同一旦和景仁公司签约,景仁公司可以在今年之内顺利上市,我想大伯父会很乐意见到你为景仁公司做出这么大的贡献。”
景哲不以为意的笑道:“堂哥,不知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好马配好鞍,好船配好帆,即使我想为景仁公司争取,景仁公司也未必有实力能接下这个合约,而且傅总是生意人,虽然与我有些交情,他也不可能感情用事,这么大的景氏不选而冒险选择景仁公司吧,傅总说了,他一早就想和景氏合作,不过是看新闻一时气愤罢了,最终还是会选择和景氏合作。”
话虽如此,景翼岑心里的顾虑难消,景睿却突然提议,“阿哲,不如你来景氏,上次你爸让我给你安排工作的事情,我一直放在心上,而且傅总也有意让你参与这个项目,如果你来景氏帮忙,景氏必将如虎添翼。”
景哲推辞,景睿却诚恳的邀请他来公司,景哲盛情难却,说会考虑一下。
他看到景翼岑在一旁没发话,主动称有事便离开了。
等他走后,景翼岑一脸凝肃,“爸,你怎么能随便答应让他来景氏?”
“阿哲是你堂弟,而且这次他又立了大功,你大伯父和我说过很多次,我总不能叫他失望。而且你在景氏已无可用之人,董事会那些人又居心不良,我希望有人能帮你。”
景睿的考虑并没有不妥。只是景翼岑所思所虑与他不同,景睿又劝不听,景翼岑只好作罢。
晚上,景翼岑搂着娇妻,想到景哲的事情,低头问她。
“你前几天遇到景哲了?”
“嗯,我本来想追甄珍,没想到被她跑了,还差点摔跤,幸好他及时出现拉了我一把,哦对了,他还问我公司的事情,说可以帮你。我就和他说了。”
景翼岑越听,越觉得此事太过蹊跷。
“怎么了?你今天回来就一直闷声不说话,公司又出事了?”她趴在他的身上问他。
“傅总答应了签约,你知道这个合同是谁签的吗?”
“谁?”
“景哲。”
顾灵犀替他感到高兴,“没想到阿哲真的说到做到帮了你一个大忙,可是,你怎么还是不高兴?”
景翼岑实话实话,“灵犀,我总觉得,从你上次在墓园遇到他,又在追甄珍的时候与他相遇,如果不是有意安排,这一切未免也太巧合了一点,傅总的签约出现问题,我试过很多种办法都无济于事,刚好傅总和景哲又是旧识,天下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顾灵犀听他一言,知道他处事小心,不会随便怀疑,倒也觉得他说的有几分道理。
景翼岑沉静的回忆起一段往事,“我听奶奶说过,当年爷爷创立景氏之后,大爷一家来南城投奔爷爷,大爷恩将仇报,竟然妄图谋夺景氏,要不是奶奶早有防备。爷爷顾念旧情早就被利用而不自知,所以这么多年奶奶不准我们和大房来往,奶奶去世未满一年,大爷一家就主动和爸套近乎,现在还想安排景哲来景氏上班,爸顾念亲情,我却不得不防备。”
顾灵犀没想到大房和二房之间还有这么一段往事。
她秀眉微蹙,“阿哲从小就在国外长大,而且他有自己独立的思想和梦想,应该不会和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