矣姀:“”
不是“没有。”
不是“头发已经弄妥当了。”
而是“别管他们,你这样也挺好看的。”
那就是说她的头发没有弄妥当?
她现在的样子其实看起来,很好笑?
怪不得刚刚一路上有那么多的士兵看到她的时候都在笑。
她还傻乎乎地以为他们笑是因为他们觉得赵徽聿容易亲近
矣姀闷闷不乐地看向赵徽聿。
赵徽聿的手放在唇边清咳一声,对她道,“来,用午膳。”
矣姀看了一眼案桌,摇了摇头。
赵徽聿放下筷子,诚挚地说,“刚刚是我不对,你不要恼,过来用午膳吧好不好?”
矣姀:“我没有在恼。”
赵徽聿不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矣姀。
矣姀有些受不住他的目光,只好说,“不过是一件小事,我也不致于要恼你。我现在还没有病好,没什么胃口吃东西,所以我就不吃了行不行?”
“话说我为什么要到你的营帐来啊”矣姀忽然想起这一个问题,“我在原来的那个营帐不好么?”
“不是不好,只是我这里更加安全。”
“难道要发生什么事情了?”
“嗯。”赵徽聿喝了一口茶,“今晚也许会有夜袭。”
“夜袭?谁?”
“燕国的暗卫。”
“暗卫?燕国将士中的一种?”
“可以这么说。”
“可是他们不是已经被困在了安圩城中了吗?”
“你知道?”赵徽聿看起来有些惊讶。
“余跃告诉我的”矣姀忽然紧张,“你,你不会怪他吧?”
赵徽聿想了想说,“如果我说会”
矣姀几乎是脱口而出,“你别怪他!”
“好。此事我可以装作不知道。”赵徽聿有些无奈,“不过,你以后有想知道的事情,直接问我就好,不要问他,也不要问别人。军中军纪严明,这些军/情消息,是不能随意透露的。”
“好,我知道了。
“燕国的暗卫并没有被困安圩城,他们是专门保护燕国帝王的一股神秘力量。其实,自燕国太后带着燕皇逃出燕国皇宫之时,我们便派了很多人去阻挠暗卫对他们的保护。虽然损失巨大,但是,燕皇现在到底是在我方的手上。”
“在此过程中,暗卫发挥出来的巨大力量让陛下产生了兴趣。他想要把暗卫收为己用,但是暗卫对其主忠心不二,一旦落入我方便会以各种方式自杀。陛下知道他无法把暗卫收为己用后,便命令我们一旦遇到暗卫便要不计代价地将其斩草除根”
“这两三个月来,暗卫已经被除掉了十几个,但是剩下的仍是个不容小觑的威胁。这一次”
“这一次你们是要把燕皇当做幌子,把那些隐藏起来的暗卫都引出来吧?”矣姀并不惊讶,“可是你是怎么知道今晚会有夜袭?”
“陛下下令,明天处死燕皇,所以,那些暗卫今晚上一定会来袭营,即便,他们明知道这是一个圈套,他们也一定会来。”
处死燕皇
矣姀的手指颤抖了一下,“哦。”
“今天晚上,这里会变成一个危险的地方。”
赵徽聿的声音很浅淡,矣姀莫名地感觉到了一丝冷意。
“你不要乱跑,好好地待在我身边,我会保护你的,你不要怕。”赵徽聿露出了一个笑容。
矣姀怔了一下,微微颔首,“谢谢。”
赵徽聿多看了矣姀一眼,看到她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时候,他在心里微叹一声,执起筷子开始用膳
——
时间过得飞快,一眨眼便到了晚上。
矣姀盯着手里的书本,发现自己已经很久都没有翻过一页的时候,她无可奈何地把手里的书本阖上。
大约是知道今晚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她一直都有些心神不宁。
忍不住朝赵徽聿看去,他坐在案桌后,模样气定神闲的,墨笔在纸上涂涂抹抹,似乎是在画画?
她好久没有见过他画画了
矣姀放下书本走过去,还没有走到赵徽聿的身边,便看到赵徽聿略有些慌张地搁下了墨笔。
他抬头看着她,“怎么了?”
矣姀好奇他在画些什么,想要一睹为快也就没停下脚步,一边往前走,一边回答他说,“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有些无聊了,想过来看看你在做些什么。”
“等等。”赵徽聿语气急促,“我这个你不能看。”
“为什么?很机/密的文件?”
“不是机密,而是”
“既然不是机密,那有什么不能看的?”
矣姀脸上笑着,脚下却默默地加快了脚步。
几个瞬间后,她很快便走到了赵徽聿的身后。
俯身一看案桌,她脸上兴冲冲的表情被冻结了
这
赵徽聿确实是如她所料的那样在作画
他画的是一名女子。
那个女子,素衣青裳,眼熟得很。
是她。
矣姀干笑一声,直起腰来,佯装没发现其中的秘密,“你倒是淡定得很,我一想到待会儿可能会发生什么事情,就有些心慌。”
赵徽聿的神色早已恢复如初,“别慌,我在这里,我会保护你的。”
“”
这句话不大好接
矣姀清了清嗓子,“你继续画吧我过去看书了。”
“把书拿过来吧。”
“什么?”
“把书拿过来,在我身边看。”
“为什么?”
“你不是害怕么?”赵徽聿笑得温柔,“我在你旁边,万一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也可以为你先挡着。”
“不用了。我没有害怕。”
“你刚刚说你心慌。”
“那是因为这营帐里有些闷,闷让我心慌,我想出去外面透透气。”
赵徽聿沉默了一会儿,“我陪你去。”
矣姀下意识推拒,“不用了我不会去远的地方的。我就在营帐门口”
矣姀边说着便往营帐门口去。
赵徽聿笑看她有些落荒而逃的身影,低头看了看纸上正托着腮帮子在发呆的女子,脸上的笑容更大了些;精彩!=
第155章()
。。;
走出营帐;目之所及的是火光点点;一座座营帐伫立在夜色之中;显得黑影幢幢。
军营并不是一个安静的地方;矣姀听到了很多细小的声音,或是窃窃私语;或是大声斥责;或是整齐行走的步伐,又或者是夜风吹拂过营帐和篝火时发出的模糊声音
矣姀在营帐外站了一会儿;准备要回去的时候发现有人在看她。
循着感觉看过去,她发现看她的人是站立在营帐外守卫的刘言。
两人目光相触的一瞬,刘言腼腆一笑;“矣姑娘。”
矣姀回之以笑;“你在这里站了多久?”
“两个时辰了。”
“这么久?”
“不久。”刘言的眼睛看起来亮晶晶的,“一般都要站上好几个时辰;习惯了也就不觉得有什么了。”
矣姀笑了笑,没打算继续和他聊下去便点点头准备进帐,谁知刚要掀开帘子却被刘言叫住;“矣姑娘。”
“嗯?”
“没什么;外面风大,你病还没有痊愈,还是早点进去吧。”
“嗯;谢谢你。”
“矣姑娘客气了。”
矣姀进了营帐;一眼便看到赵徽聿坐在案桌后;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矣姀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了?”
赵徽聿没答话,只是蹙了蹙额,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事情的关键之处。
矣姀见状也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走到一边坐下看书。
矣姀对于兵法不感兴趣,没过多久,她便有些昏昏欲睡。
迷迷糊糊间,她感觉到有人在给她盖薄毯。
勉强睁眼一看,眼前果然有一人。
赵徽聿身处逆光之中,她有些看不大真切他的面容,但是模糊间仍是感觉到他似乎是对她笑了笑,拿走她手里的兵书后还轻声地对她说了句,“睡吧。”
她下意识地应了声,闭上了眼睛。
也不知道到了什么时候,当矣姀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营帐里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赵徽聿不知道去哪里了。
拿开身上的薄毯,矣姀口干舌燥地想要去给自己倒一杯水的时候,忽然有人急忙忙地冲进了营帐。
还没有来得及回转身子,矣姀感觉到有冰冰凉凉的东西碰上了自己的脖子。
那寒凉的温度让她心里莫名一颤。
“你别过来!你敢走过来一步,我立即就把她给杀了!”
响在耳边的声音带着莫名的熟悉感。
矣姀一听,大约明白是怎么的一回事后,她扬起一丝苦笑,“刘言?”
脖子上的冰冷动了动,没有任何回答她,但是矣姀知道自己是猜对了。
肩膀被人抓住用力一转,矣姀吃痛地转过身子。
她依旧是看不到刘言的脸,但是这一刻她看到了站在几步开外单手握剑的赵徽聿。
他表情冰冷,薄薄的唇几乎是被抿成了一条线。
“放我们走,否则我现在立即把她杀了!”刘言威胁的声音再起。
脖子上的冰凉带来些许的刺疼,好像有什么东西顺着她的脖子流了下来。
矣姀看到赵徽聿的神色一动,握着剑的手指渐发青白。
“刘言,只要你现在把她放了,我可以保你一命。”赵徽聿面容冷峻,他往前走了一步,眸光尖锐且凌厉,“要知道,今晚的你们没有任何的胜算,再怎么也不过是以卵击石。”
“本来是没有胜算,但是现在不是有了么?”
刘言拉着矣姀往后退了一步,笑容阴森,“赵军师,你要是敢再过来,我可就要不客气了!”
“退后!”
“你”
“我说,退后!”
赵徽聿几乎是没有犹豫地往后退了一步。
刘言见状哈哈大笑。
笑完后,刘言看着赵徽聿道,“让开!你去给我准备一匹马,我们要离开这里!”
赵徽聿皱了皱眉眉头。
“快去!”
赵徽聿不为所动,反而是说,“刘言,燕国已经亡国。若是你愿意,从此刻起,你可以变成一个普通人,去过普通人的日子”
“这是你唯一的机会,只要你愿意放了她,我可以担保你平安无事地离开此处。”
矣姀微微偏头。
这一次,她看到了刘言的面容。
他的眼睛是红色的,平日里清秀的面容此刻看起来竟然有些狰狞。、
她想了想,开口轻声道,“刘言,我觉得,军师他说得对。我这样说不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命,而是事已至此,你完全有可能去过另外一种生活,为何还是要选择让自己陷入绝境呢?”
刘言的眼睛看起来更红了。
他定定地看了矣姀一眼,道,“矣姑娘,我是个孤儿,燕国对我有养育之恩,我不能在这样的时刻里做一个叛徒!”
矣姀愣了一下,轻声地笑了笑,“男儿应有这样的骨气。”
刘言的眼睛更红了,“矣姑娘,对不起,我我”
肩膀处的力度似乎松了些许。
抓住这个难得的瞬间,矣姀用手抓住刘言的手腕的同时手肘用力地往后一撞
刘言闷哼的时候,矣姀险险避开那把滑向她脖子的长剑,身子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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