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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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的女人- 第7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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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鼻子一酸,忍不住落下了眼泪:“即如此,你何必又来撩拨我?”

    他沉默了一会,再张口的时候,声音已经有了几分沙哑:“你没父没母,唯一视为姐姐的刘小月又一心追逐着自己的私欲,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我料定你一定会特别孤单,所以,就来陪你了,你不喜欢吗?”

    我的眼泪流的更加汹涌了,原来,他都知道,他知道我的悲哀痛苦,也知道我那晦涩难言的感情。

    我侧身把自己埋进他的怀里,哽咽着说:“沈奕可,你怎么知道我是孤儿的?”

    “傻丫头,我想要查什么,还不是手到擒来吗?”

    “你派人查过我?”

    “嗯,算是吧。”

    “所以,你才知道我今天是我的生日,也是我父母的祭日?”

    “是。”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他是巫婆投胎呢。却忘记了以他的手段,但凡想知道的事情,还不是手到擒来吗?我侧过身子,把脑袋更深地埋进他的怀里,瓫声瓫气地说:“沈奕可,认识你,到底是祸还是福?”

    他轻拍着我的肩膀,说:“也许,祸福相依吧。”

    我探起身,贪婪地用手指描绘着他的眼睛,鼻子,嘴巴,梦呓似的问:“沈奕可,你到底是谁?如果你是沈家大少,那个和你长的一模一样的男人又是谁?孪生兄弟吗?如果你是沈家大少,为什么还会有人那么多的人想要追杀你?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沈奕可轻轻地吻了一下我的眼睛,说:“傻丫头,你都快成十万个为什么了?”

    顿了顿,又语气低沉地说:“西,你要记住,不管我有多少个称谓,但真正的身份只有一个,那就是古宅的沈家大少。至于我在做什么,以后你都会一一知道,现在,什么都不要问,不要管,好吗?”

    “可是,可是,我好担心你。”

    “傻瓜,我身边有那么多保镖,有什么好担心的?”

    “可上一次,你却受了那么重的伤。”

    他捏着我的鼻子,说:“那是我活该,谁让我鬼迷心窍,禁不住你这小妖精的勾引呢?”

    本是玩笑般的调侃,可我却红着眼圈说:“其实,我一直想对你说一声对不起,上次,都是我的错。”

    他指了指自己嘴唇,说:“要道歉也给点诚意。”

    我的脸“腾”的一下又开始火烧火燎了,羞怯地,轻轻地,在他那张柔软的嘴唇上轻轻地触碰了一下。刚准备移开,他却顺势按着我的脑袋,又是一阵深切而又热烈的缠绵激吻,直吻的我浑身酥软,头晕目眩。

    我发誓,如果他此刻要我,我肯定不会拒绝的。

    可是,他却始终恪守着最后的一道防线,不让我彻底的成为他的女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狂风暴雨终于平息了下来,他抻着我身上那套早已经皱皱巴巴的衣裙,沙哑着声音说:“该死,以后不准穿这么漂亮的裙子到处招摇,明白吗?”

    听着他这宣示霸权的大男人语气,我就跟吞下了满满一罐甘甜的蜂蜜一样,眉眼里都是藏都藏不住的甜腻和幸福。

    我说:“这是小月姐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怕是没安好心吧。”他不屑地说。

    “别这样说,小月姐,她对我有恩呢。”

    沈奕可叹息一声说:“你愿意把她当恩人就继续报恩吧,有我在,谅她也不敢对你怎样?”

    沉默了一会,他又说:“西,有件事我倒是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分辩出来我和沈家大少是两个人的?”

    我说:“因为我从小就对气味特别灵敏,以我妈妈的话说,我长了一个狗鼻子。”

    他笑着说:“说不定你上一辈子就是一只狗投胎的。”

    我却没心思和他开玩笑,只是忧虑地说:“你真的没有危险了吗?那些曾经追杀你的人,真的不会再卷土重来了吗?”

    “西”。他不悦地打断了我的话:“我说过了,我的事,不用你操心,你要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懂吗?”

    突然严厉的声音,让我忍不住就瑟缩了一下。

    沈奕可似乎也觉得自己太过严厉了,便轻轻拍着我的后背,温柔地说:“西,你看这里多清净,咱们就在这儿,休息一会吧。”

    的确,这里远离喧嚣,实在是一所修身养性的清净之地。

    沈奕可一只手搂我入怀,一只手枕于头下,他不再说话,原本秀逸温润的脸颊,泛出了一层心力交瘁般的憔悴和暗淡。几乎是一瞬之间,那个如阳光一样明朗的少年就已经不复存在了。而那个幽深如深潭一样的沈奕可,却又不知不觉地回来了。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我却知道他身上承受的东西,肯定比别人要多,要重。我不敢打扰他,只是依附在他的胸口,倾听着他那沉稳而又有力的心跳声。

    我发现,他的心跳声好听至极,就如母亲小时候给我唱的摇篮曲似的,特别的令人放松。

    我迷迷糊糊地刚要睡着,却听到他在我耳边说:“西,别睡,山区寒凉,这里又没有被褥,很容易着凉的,你要真的想睡,我们就回玲姨那儿睡吧。”

    不,我不想去玲姨那儿。我巴不得和他就这样相互依偎着,一直到海枯石烂,天荒地老呢。

    我扑扇着眼睛,装出一副清明的样子说:“我不困,”

    沈奕可刮了一下我的鼻子,说:“既然不困,就给我讲讲你的家乡,你的童年,还有你的父母吧。”

    我下意识地颤抖了一下,一直以来,我一直都把那些犹如剜肉剔骨般的往事深深地封存在记忆的最深处,不让它们浮出水面,一片一片地来凌迟我的心。

    我从来不给别人讲我的从前,因为忌讳,也因为害怕,我不想别人同情我,更不想别人把我当成不祥之人。可现在,那些前尘往事却狠狠地踹着我的脑袋,逼着我不得不打开了记忆之门。

    以我奶奶的话说,我生来便是一个不详之人,原因是我老妈临盆之际,一只乌鸦可着劲儿地对着她哀鸣了整整一下午。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刚把那只乌鸦赶走,我就呱呱坠地了。她当即便断言,我这个丫头片子,就是那倒霉的乌鸦转世为人的。

    她极力教唆我父亲把我扔到野狼坡去,但父亲看我生的白白净净,娇憨可爱,便死活也不肯再听信她的金玉良言。

    奶奶大怒,狠甩了我老爸一个耳光后,就把我们一家赶出去另立门户了。

    我爸妈带我来到毫不起眼的零度小镇,然后拿出所有的积蓄开了一个小小的饭店。日子虽然清贫,但她们把我这个唯一的女儿当公主一样宠溺。我身上穿的,永远是小镇最时髦的衣裙,我手里的玩具,永远是最新潮,最流行的。

    我家门前,是一条青石板铺就的狭窄小巷,弯弯曲曲的,就跟在房舍之间蜿蜒穿梭的蚯蚓一样。我和邻家姐姐刘小月非常喜欢在这条小巷里奔跑,因为鞋底敲打在石板上的声音,犹如琴键上奏响的一串串音符,清脆而又绵长。

    有时见我们嘻嘻哈哈的玩的欢畅,刘小月的弟弟刘小亮也会拖着鼻涕跟在我们的后面,一口一个姐姐地跟着疯跑。

    我到现在依然清晰地记得,刘小月那乌黑光亮的马尾辫,在后背上一甩一甩的俏丽模样。

    十七岁之前,我以为我是全天下最幸福,最任性,也最肆无忌惮的人。因为只有我一个独生女,我老爸老妈宝贝的跟命根子似的。为了不让我受人欺负,我刚满八岁,我老爸就连威胁带恐吓地把我送进了散打馆。

    我一看既成事实已经不能更改了,便退而求其次地开始贿赂教练了。我的教练是个满嘴烟熏味的中年人,尤其是那一口大黄牙,一看就是为烟草行业做了多年贡献的积极分子。

    我从小就很善于察言观色,当即便把我老爸给我的压岁钱取出来,一咬牙就给那老烟民整了一盒软包装的大中华。烟酒店里的老板还以为我是拿去孝顺我老爸的,还直夸我又孝顺又体贴。

    从此,只要那老烟民一逼我做那种蹲马步或者压腿之类的高难度动作,我就会乐呵呵地递上去一根香烟,满脸谄媚地说:“教练大人,你歇会再陪我练好吗?”

    这个方法屡试不爽,那老烟民只要一见到香烟,黑黢黢的大脸立刻跟变戏法似的变的和蔼可亲起来。

    长此以往,这老烟民也看出我是一坨扶不上墙的烂泥了,当下便改变方针,只教我一些赖以防身的花拳绣腿。遗憾的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把那个教练教我的大多数招数都给抛诸脑后了,而直到现在都记忆犹新的,就是他苦口婆心传授给我的武林秘籍了。第一条,单打独斗时,要忘记自己是女孩,专攻对方的裤裆,因为不管多么强悍的男人,那儿都是他的死穴。第二条,遇到真正的强者,二话不说,撒腿就跑。

    因为那些武林秘籍,我就跟如虎添翼似的,在我们那条小巷里可谓打遍天下无敌手。往往不出三天,便有家长带着鼻青脸肿的孩子上门去讨伐我。

    为此,我还有了一个很不雅观的外号:祸秧子。

    别说别人了,就连我老妈,气急了都会一边在我的额头上练一指禅,一边一口一个祸秧子的骂的不亦乐乎。

    刘小月也愤愤地说:“死丫头,你就作吧,我要有那么好的爸妈,才舍不得老出去闯祸呢。”

    刘小月一直就很羡慕我,常常说我上辈子烧高香了才会有福气做我老爸老妈的宝贝孩子。我知道她的羡慕是发自内心的,因为她的爸爸刘叔叔是个酒鬼,每次喝醉酒的时候都把她打得遍体鳞伤。

    刘小月不止一次地对我说,她想杀了她那个禽兽爸爸,也想杀了她那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弟弟刘小亮。

    杀她爸爸我没有意见,像那种醉生梦死的酒鬼死了也活该,但杀刘小亮我就不愿意了。刘小亮浓眉大眼,虎虎生威,因为是家里唯一的男孩,从小被家人当宝贝一样宠。就连他那总是醉醺醺的爸爸,看到他都是肉呀肝呀的一阵乱啃。

    虽然被人百般疼爱,但刘小亮却没有丝毫的骄纵跋扈,他总是安安静静地跟在我和刘小月的身后,叫刘小月大姐,叫我小西。

    我挥着拳头提醒过他很多次,我比他足足大了三岁,他应该叫我姐。

    可他总是微笑着摇摇头,固执而又腼腆地继续叫:“小西,小西。”

    而我一旦教导他长幼有序时,他都会俏皮地扮一个鬼脸,然后柔柔地来上一句:“我知道了,小西。”

    瞧,这么可爱的小男孩,我怎么忍心让他成为刘小月刀下的冤魂呢?当然,我了解刘小月,像她那种手无缚鸡的女孩,最多也只是逞逞口舌之勇而已。

    纵然如此,但我的心里还是极不舒服,一想到刘小亮屁颠屁颠地跟在她后面殷殷地叫大姐,而她却对那么单纯善良的小男孩憎恨到不共戴天的地步,我就觉得是一种罪过。为此我不少在刘小月面前为刘小亮鸣不平,但刘小月到底大我五岁,一张嘴就把我那还没来得及脱口而出的长篇大论给封杀了:“我告诉你小西,我和刘小亮就是典型的既生瑜何生亮?如果不是他的横空到来,我也不会像个灰姑娘似的在家里没有半点地位。你说,我该不该恨他?”

    我心想你这话说得多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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