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完此间灵怪,秦遇便飞身赶往朝阳殿,在路过那棵生长壮硕的玉兰树时,秦遇微微一顿,眉尖蹙起,暗道糟糕。
庭院内一片寂静,在晚间这种寂静再正常不过,只是,今夜注定是不同寻常的一夜。灵眸透物之时,秦遇没有注意到玉兰树,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大嘴怪的身上,以至于没有及时发现此间庭院的异常。
现在一看,那方形的树坛中哪还有什么半开不开,花香四溢的玉兰树,分明是一枝花,还是一枝浑身带刺,花大如盆的艳红玫瑰。
见秦遇回头来看,那玫瑰也不矫情,一阵颤动后,便化为一位容貌艳丽,唇红似血的美艳少年。
秦遇握紧泽生,知道这才是今晚的重头戏。
美艳少年对着秦遇微微一笑,声音柔软道:“人们都说,秦修竹是仙界难得一遇的天才,以前我还不信,现在倒是同意了几分。”
不听,不听,王王念经!
秦遇扯开嘴角,不以为意。
秦遇的态度堪称恶劣,那美艳少年却是一点也不生气,他上前一步,险些触到秦遇。
“没有想到,你竟然是一名女子!”
此时秦遇身着宫廷之服,按品阶应是妃级以上,整体素白间,领口和袖口却是淡淡蔚蓝,轻纱之上牡丹怒放,清雅而又华贵。
秦遇原本就容貌昳丽,绝世之色,如今又借衣服衬托,气质转而,飘然欲仙。
当然,秦遇不会注意到这些,反倒是那美艳少年,一眼便看中了秦遇女装的样子。
秦遇不想与之废话,但,一联想到其身后之人,她便忍下几分杀气,想要探个究竟。
“你是何人,又或者······你是谁的灵怪?”
看着少年婉转,流光潋滟的眼眸,秦遇清冷挑眉,暗含肃杀。
少年妖艳一笑,微弯身子,几乎是在秦遇耳边低语。
“你不会想要知道的。”
第15章 迷晕()
花粉过敏秦遇晕倒,破庙之外意外横生。
夜风轻抚,明朗的月色透过宫殿的屋檐,施施然地洒在松软的土地上,暗影中,秦遇浮动的衣袖带着几分柔和几分清美。
其对面,立着一位容貌极其美艳的少年,月光浅淡,公子墨浓。然而,在秦遇的眼中,与之气质类似的妖尊却比其好上千倍万倍,妖冶有度,气质无双,这是独属于候渊一个人的,别人用尽一生也难以修成和模仿的。
而这位少年···妖艳的有些过分了。
鼻尖浮动的,是玫瑰少年特有的花香。花香浓郁而又弥漫,秦遇不得不暗暗祭出法术,堵住自己的鼻子。就在前一刻,少年还在秦遇的耳边装模作样媚声魅语的威胁,而现在,他却是铁青着脸,站在秦遇的对面严阵以待。
秦遇喜爱美人,是恰如其分的喜爱,她的眼光很挑很刁钻,并不是什么人随便勾引勾引就芳心大动,晕头转向的。再说,现在这么危险的时刻,秦遇关注的点更多放在幕后黑手的身上,那可是调动了挖地鼠和大嘴怪两大难缠怪的高人,秦遇不得不猜测提防。
风火雷电间,许多的猜测如热浪般瞬间滚过秦遇的脑海,将秦遇的思绪烧成胶状。风王,灵王甚至是小龙王,都没有逃过秦遇的怀疑,只是,这三个人都有自己独有的灵怪,在妖界的那段时间以及传闻之中,秦遇还真没有听说过,除此本身的灵怪之外,他们还过血了其他的灵怪。
自古以来,灵怪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但是,没有谁规定同一个人不能过血两个灵怪甚至更多灵怪的。在妖界,只要够强,什么不可思议的事都是可以做到的。当然,得有人有胆子去抓住,并幸运的得到,除此之外也得有命享福才行。
这么多年,有太多太多的妖师奋不顾身的去尝试这件事情,从道低到道高,从无名到有名,五花八门,形形色色。但是,老天从来不怜悯世人,结局也从来没有过例外···他们都为这项伟大的事业而光荣的献身了。
妖界的先人们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青天白骨,堆积成山。而妖界的后人们却又怀着炙热的心脏,成群结队的前赴后继的去尝试。这种尝试仿佛永远都没有尽头,人们对力量的渴望已经达到了一个极点,这个极点又促成了一个十分鲜活却又十分残忍的时代。
在这个世界,没有力量就注定被吞噬被践踏,每个人都在拼搏,每个人都在拼命。人界的皇权富贵,仙界的法力至尊,妖界的独裁专贵,当真是剑柄和权柄齐飞,法力和势力共存。
虽说如此,但是妖界仍然没有一个一人过血两个灵怪的成功案例。
由此,秦遇暂时将妖界三王踢出怀疑的范围。没有了三王,妖界还有很多显山不露水的法力顶级的妖师。秦遇不记得是否得罪过其中的人,也不知道是谁一定要害自己的小命。思绪繁杂而混乱,让她一时之间无法梳理所有脉络,看清某些潜在的至关重要的东西。
从进到两行山开始,秦遇便一直处于这种混乱状态,由什么都不知道,到了解了一些,再到迷惘无助,这仿佛是一个带有循环功能的怪圈,而秦遇从一开始便处于圈中,盲目的跟着它的步伐,虽然在走,却无法离开。
这种感觉,在看到大嘴怪之后便更加强烈了一些,她觉得,有一股力量从一开始就一直在左右着她,好像她走过的路都是被别人提前安排好的一样,一步一步,从未遗落过。这种被人监视和控制的感觉,让秦遇发胀的头脑更加的混乱,她几乎压制不住自己体内就翻滚涌动的血液,让暴力和无知接管自己的理智和敏锐。
现在还不行,秦遇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千万不能迷失。
她握紧泽生,仍由冰凉的寒气涌入体内,泽生急切的鸣动,带着秦遇的手腕一起动了起来。
外界的干扰让秦遇迷蒙的头脑渐渐清醒过来,她握住拳头,利用尖锐的指甲不断的重复的刺痛掌心的神经,终于,在微风轻轻吹拂间,她睁开眼眸,彻底醒了过来。
眼前之景瞬息骤变,此处没有宫殿,没有月色,更没有玫瑰少年和浓郁的花香,有的只是一片寂静的空间,和几乎残破倒塌的庙门。
秦遇握紧泽生,轻抚其剑身以示安慰,在她迷糊的这段时间,泽生应该吓坏了吧。
别怕!她对着泽生轻声道:“别怕!”
秦遇一边打量着破庙,一边站起身来,她记得迷糊之前自己正在和玫瑰少年说话,然后,少年突然临近她,她一掌一拳抡过去,轰他个满鼻流血,随即,空气中花香弥漫,不一会便浓郁到极致,秦遇虽有防备,却还是被其熏晕了过去。
不得不说,花粉过敏什么的最讨人厌了。尴尬的是别人的花粉过敏只是鼻子痒打喷嚏,而秦遇是十分干脆的直接昏厥。
幕后黑手还挺熟悉她的,连她对花粉过敏这样的小事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秦遇思绪一滞,一个可怕的念头浑然而成,对她的一切都非常的熟悉,除了她师父再无二人。
秦遇本不想怀疑师父,师父待她犹似亲人却更胜亲人,但是,将前前后后发生的事仔细一想,师父又确实颇为可疑。
想看,两行山是师父带着她去的,妖尊之事,也是因为师父秦遇才管的,而妖尊出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将她绑住带回妖界,恰巧妖界境内,灵怪出来闹事。还有就是长街,她只不过是出去喝个酒,便遇到了别人想见都见不到的残忍而又强大的灵怪,虽然只是分身,那也是灵怪本体的分身。
随后,灵怪分身又说了一大堆真真假假的话来迷惑秦遇,导致秦遇一度以为他和自己的亲人认识。殊不知,那些话都只是灵怪编造而成的···他说他不认识秦遇的师父,秦遇不信。
那人皮面具是秦遇出山前就有的,期间断断续续的戴着,也没有各外注意,直到出山,秦遇才将其日日夜夜戴在脸上,极少取下。如同秦遇所说,就连她自己都快忘了的长相,灵怪分身却能一眼看出,如此明晰,让人不得不去怀疑,并且生出许许多多的猜想。
其中最能解释的通,最符合常理的,便是灵怪与师父相识了。
由此推断,灵怪从师父那里得知了秦遇的一切,如秦遇十分的熟悉,他知道秦遇被妖尊带回了妖界,便趁机出现,顺便救走她。见到秦遇手上的火咒术,他也是第一时间想要为其除掉,就连打斗的过程,他都没有用上十分的力。
若真是如此,那一切的一切都是合理的了。就连灵怪分身说过的那句“要不是碍于那个人,我倒真想收你为徒。”都可以理解为:要不是碍于你的师父,我倒真想收你为徒。
思及此处,秦遇心中又是一惊,她记得她当时回的话十分的不好听,若是放到师父身上,那便是不尊师父,大逆不道。
恰在秦遇胡思乱想之际,破庙外突然传来一道轻浅的脚步声,胶质的鞋底压在土壤碎石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秦遇耳力非凡,当下便握紧泽生,准备厮杀。思来好笑,在闻声的一刹那,秦遇险些冲出去来个夺取先机偷袭什么的,好在理智抢先猥琐一步,提前控制了秦遇的大脑,让她生生停住了迈动的步伐。
脚步声越来越近,秦遇便越发警惕。
无论是玫瑰少年还是别人,都不容秦遇有一丝一毫的小觑和懈怠,之前的花香便是血淋淋的教训,倘若在迷晕秦遇之后,玫瑰少年来了个辣手摧花,那秦遇不是百分百死翘翘了···这样的事情最多只有一次,不然,谁也不能保证下次你的性命是否还握在自己手中。
晚间的光极其微弱,破庙之中更是一片黑暗,秦遇紧盯着残败的庙门,泽生幽光冉冉,一丝丝甜腻的血腥味自庙外飘来,空间内霎时填满玫瑰的香味,随着脚步声的接近,香味越发的浓郁起来。
秦遇堵住鼻子,不让其有一丝一毫的机会趁虚而入。
与此同时,一只白底黑色的长靴缓缓迈过庙门,迈入庙中。
秦遇眼光凌冽,暗道声来得好。
对于倒在别人脚下这种事,秦遇还是颇觉恼怒和丢脸的,借着这个机会,她要将面子光明正大讨回来,她要让玫瑰少年知道,暗使阴招的下场。
来人已步入破庙之中,虽然堵住鼻子,但是秦遇知道,此时的玫瑰香已经达到了极点。好在,她闻不到!在心中暗叹一番后,秦遇面容冷酷,利落祭出剑诀,手腕挥起泽生,她借着积攒的脚力,闪电般冲了过去。
恰时,对方尖叫惊呼出声:
“啊······”
尖叫声自来人嘴中发出,快速划过中间空气,重重的砸在秦遇的耳朵上,好在秦遇提前防范,明智的将耳朵堵了起来,不然,这魔音定然会划破秦遇的耳膜,绕脑三日而不绝。
第16章 会笑的白雕()
泽生险些伤故人,秦遇夜间遇白雕。
暗黑的破庙中,一道亮眼的剑光凌然一闪,来人来不及躲闪,大叫着的往后倒去,秦遇顺势一低,直刺那人咽喉,眼看就要得手,那人及时挥舞着手臂,连连大叫道:“修竹,修竹,是我啊!是我啊!”
秦遇顿住身形,隐约觉得这声音很是熟悉,好像有段时间经常听见。她手腕翻花,将泽生收入鞘中,随即定睛一看,方才认出,此人,啊不,应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