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过去的。
或许这才是外公真正的目的。
只是有些事情能原谅,有些事情不能。
他有一件事情一直不曾说过,徐慧她很不喜欢母亲,原因不知道,但言语中,陈锦州有听出一些。
那一天,其实徐慧有说过类似的话,许是她自己都没有想到,也基本上一句话带过,不注意听得话,别人也不会在意。
但陈锦州没办法忽视。
或者说今天这样的情况,是他自己算计好的。
受点伤换来给徐慧一个教训很合适。
他其实可以通过其他途径,但怎么说呢,不管是外公还是他后面的那些人都不希望陈锦州是个心狠手辣到身边人都不放过的人。
这些事情,却是不打算告诉小姑娘。
若是对方不知好歹,不记得教训,他的手段也不会像这次怎么温和了。
当然也算不上温和。
徐慧被当成牺牲品,她心里岂能没有想法,哪怕为了孟海东心甘情愿,可对孟川流对孟老爷子呢?
可以想见,以后的孟家也绝对不会太平。
陈锦州伸手摸了摸舒曼的脸颊,不敢让他知道这么阴暗的自己。
舒曼身子一僵,看着他。
陈锦州试探地微微倾了身体过去。
舒曼依旧一眨不眨的。
陈锦州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最后叹气:“我该拿你怎么办。”遵循身体,他当然很想狠狠地掠过她的红唇。
但他更想珍惜她。
舒曼笑着抱住陈锦州,身体变僵硬的人换了个对象。
她的笑容更大了。
舒曼用力抱住陈锦州,靠在他肩膀上深呼吸一口气,闻着熟悉的但又夹杂着医院里特殊味道的气味。
“在火车站分开的时候,我就想这么抱抱你了。怎么办?”舒曼的声音变得懊恼:“我似乎比想象中还要喜欢你一些,可你看看你,才来了京城没多久,就多了两只桃花。”严格意义上说,尚家姐妹不算烂桃花。
换了别人,估计就是可遇不可求的好事了。
“曼曼,我们早一点订婚吧?”陈锦州突然说道。
舒曼懵了一下。
陈锦州轻轻抚着她的背部:“正好这次回京城我能有个准备,过几天我跟你和大哥一起回趟上海,不管怎么样,我拐了爸妈的宝贝女儿,总得给个交代才是。”他已经知道舒曼是怎么来的上海,但这事不可能瞒一辈子。
昨天晚上,明明和之前几个晚上一样,他赶走了护工,一个人躺在病房里面,可他心里觉得高兴极了。
小姑娘都千里迢迢赶过来,谁敢说她心里没有自己。
陈锦州是想了一个晚上,思考了一夜,才有了这样的决定。
而舒曼突如其来的告白,让他的决心更加坚定了。
外公的想法,陈锦州也已经知道。
下一次就算没有尚家,也会有其他人。
哪怕他安慰告诉自己小姑娘不是其他人,她不会轻易相信这些,不会那么容易被人蒙骗,可万一呢?
陈锦州不敢赌万分之一的可能。
“胡说什么呢。”舒曼点了点陈锦州的胸膛:“你喊大哥就算了,我可告诉你见到我爸妈,你老老实实喊叔叔阿姨。”叫爸妈她那老当益壮的父母绝对能操着大扫帚把陈锦州一路打回京城。
第 71 章()
“那你这是同意了?”陈锦州才不在乎什么大扫帚还是大猪蹄;最重要的还是舒曼的态度。
她要是点头;上刀山下火海;陈锦州都敢光着脚上。
可她不同意;那那就继续磨;磨到她愿意为止。
其实就是刚才;也是趁着气氛不错顺势提出;心里实际不报什么希望。可看小姑娘的模样,陈锦州在心里暗暗为自己打气。
他的紧张都流露在表面,舒曼嘴角微微扬起:“看你表现了。”哪怕心里愿意了;也不能承认不是?
况且不到最后一步,她不会那么轻易下定论。
但大概是愿意的,即便心里清楚这个男人也会用些小心计;就比如现在的紧张可能是故意装出来给自己看的。
舒曼顺势抓过陈锦州的手捏了捏;有些发凉。
看来是真的是紧张了。
同妹妹分开后,舒安问了路坐上公交车离开。
他的首站是清华;这是他很久以前的目标;如今站在校门口;看着偶尔有几个人从里面进出;脚步就有些挪不动了。
舒安站了很久;久到里面有人似乎注意到他;要走过来,才转身离开。
舒安早上出来的时候没有吃东西,脚步一扭;进了旁边的饭馆。清华所在比较偏僻;附近都没有什么街道,像饭馆这样的东西更少了,基本上就是一家的生意。
“想要吃什么?”许是风气不一样,店里的人没有像其他地方等着客户找他们,而是主动上前来,一起的还有一杯清茶。
舒安心里暗暗惊奇。
茶叶这种东西,很少得到,市面上有卖,但像普通百姓哪里能舍得喝,就是有也是自己从山里采的一些苦茶。舒父自打不怎么喝酒后,倒是喜欢起喝茶了,舒母偶尔就去弄一点碎茶叶过来,味道肯定不太好,但起码也算有味道。
等舒曼知道这么一件事情,就让人寻摸了一些山茶,后头白玉英又给了那些,但因为太过珍贵被舒母珍藏起来,只待客的时候拿出来。
舒安对茶道自然不精,但去白父那里的时候偶尔喝过一些,舌头也算敏感。这饭馆里的茶肯定不好,但依然有味。
不像是那种一大锅水煮开,味道全部冲淡了的。
喝起来,有茶香。
“这茶不错。”
“那当然,这是我们老板让人从外面采购回来的,别的地方可没有。你要喜欢,再续一杯?”服务员拿着本子回答地很是骄傲。
想想也是,可不是什么地方都舍得这份茶钱,也就清华大学这边。虽说着十数年不甚太平,可真正有学问的人还是值得人由衷尊重,即便现在能上大学的几本都是工农兵大学这种。
舒安心中一动,注意力放在对方所说的老板身上。
这几年情况的确好了许多。
就像上海吧,小菜场一直是有的,哪怕最困难的那几年,菜场也是存在,只是过去的人都是要带钱带票。但这大半年,偶尔舒安回没有在就近的副食品店买菜,觉得不新鲜也贵了点,就会去远一些的小菜场里。
别的不说,就说菜场里面不需要票的东西多了,以前就一些橡皮鱼这些不用票,可现在嘛,偶尔买上一点鸡蛋也不需要票。这鸡蛋自然是菜农们送菜过来的时候顺便附带的,对此小菜场里面的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以说是几年的供需关系给的一点便利,但更说明形式已经不同以前,但也没有到能私人经营商店的时候。
为了以防听错,舒安问道:“你们老板也是这清华里的?”
“那倒不是,不过老板的弟弟前两年在这里读书,常常忘记去食堂吃饭,就在门口开了一处。”那服务员说到这,话语一转笑着说道:“我们这也是为学子服务,不多收一分一毫钱。”
舒安对此不意外。
显然能拿出来讲,自己还是个外人,可见是在上面打过招呼的,已经走通了的路,但这未尝不是说明上头已经有些松动。
或许全国范围内有这么一个披着公家皮的店不只是一个。
舒安眉眼轻轻舒展开来,看了一圈墙上找到菜单后,笑着要了一份炒饼一份刀削面,又见有羊肉汤也要了一碗。
走前犹豫了一下,终于没有说出打包一份回去的话。
就是有些可惜了。
舒安吃过饭后也跟店里的服务员聊了不少,重新做了公交车回城里去,这一次去了对方介绍的一处地方。
是个小市场,也类似于半公开的黑市。
在出口的时候,能看到好几个人巡逻的样子。
在舒安出示了介绍信上,得知是外地来的,那人看了他一眼,似乎觉得文质彬彬的样子造不成什么伤害就放行了。
一个小时候后,舒安从里面出来,手里拿了一个布袋,上面隔了一些细棉花。
舒安也没有再去别的地方,而是回到招待所里。
舒曼从医院回来,在前台得知哥哥下午的时候回来就再没有出去,忙把东西放回屋子又出了招待所。
她去附近的饭馆打了三个菜,米饭没了,就咬了几张大饼和肉包子,这才去找舒安。
听到敲门声,过了好久,舒安才开了门。
“回来了?”舒安疲惫地揉了揉眉眼,有些懊恼地说道:“怎么不等我去接你,嗨,都怪我给忙忘记了。”
舒曼往里面看了一眼,随口问道:“在忙什么啊?是不是没有吃饭?”
‘还真饿了。’舒安揉了揉肚子。
他这一天就吃了那一顿,早就消化干净了。
他侧身让舒曼进去后,随手关上房门。
舒曼已经站在舒安之前坐着的地方,桌子上面摆了好些电子元件还有不知道是铁丝还是什么东西。
再仔细看,发现这些都是从收音机里面拆下来的。
舒曼拿起其中一个二极管看了看,没看明白。
舒安走过来把东西收拾好到一个袋子里放到抽屉里后,又重新去开了门,正好外面有人经过,那人下意识地笑了笑。
舒安回了一个笑容后,返回屋子。
舒曼摆好饭菜,问起刚才的事情。
“在厂子里面看了些,觉得挺有意思的,试着练练手。”舒安说得云淡清风的。
舒曼却是眉头微微皱起,只是看向他的时候,轻轻叹了一口气。
什么事情能简单地看看就会。
这些东西,舒曼没弄明白,可去买的话,绝对不是简单的几块钱的问题。舒安不是自己,她或许会浪费这种钱,但若是心里没有把握,他不可能会这么做。
也许有人会觉得或许是眼睛看太多但终究只是理论,不上手试一试永远会差那么点距离。
可先前说过了,舒安已经换了厂子,他若是想要完全有机会接触,试个手什么的,对他来说还算是容易。
但太频繁可能不会,次数多了也会惹人心疑。
舒安很聪明,他的理论只要操作一次,就能得到一次升华的机会。
原本他还没有打算这么快行动,想着到时候找个机会南下一次,但这事说的轻松坐起来难。首先去深圳来回食宿车费就要一百多,且没有名正言顺的理由,他如何去厂里拿到介绍信,别说厂子里还出了点问题,白父虽然在处理但不会这么快。
这事就一直耽搁下来。
也是这么一趟京城行,让舒安决定加快步伐。
还有一点,再没有把握之前,舒安不想让父母知道。有些东西,舒家父母未必能接受,不是说他门思想落后。
而是前些年闹出的各种批/斗的事情,让他们害怕了。
若说必须犯险,他们当父母的宁可自己上。
有一件事情,舒家父母都瞒着舒曼。
舒家兄妹都是一个学校上来的,小学、初中都是如此,原本高中也该是一样的。在小学的时候,舒家兄妹有同样一个校长,但就在前两年被在菜场口,打的一脑门的血,他的妻子更是被当众羞辱。
后来听说不知道送到什么偏僻地方去了。
最近舒安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