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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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关- 第5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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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喆觉得胡红伟的手很有力,笑起来牙齿白白的,果然和他父亲老疙瘩有区别。

    几个人插诨打科几句,胡红伟就说已经安排好了,天色已晚,请各位领导将就吃点饭。

    刘奋斗本来和胡红伟就是前后村,熟悉,自然不客气,林晓全本来就是准备吃胡红伟的,冯喆就随着众人往山坳那边走,拐过山头就看到十几间平方,还停着几辆车,原来这里别有洞天,竟然有一个饭店。

    刘奋斗虽说是管着司法的,可毕竟司法所受县里司法局垂直领导的多些,冯喆看林晓全和刘奋斗说话随意,就再暗自观察和刘奋斗一起来的镇里那两个工作人员,结果平平常常,暂时还看不出什么特别。

    刘奋斗那里三个人,林晓全胡端冯喆也是三个,胡红伟也叫了厂里的两个人,一个是财务,一个是安全生产员,九个人到饭店里坐定,满满的一桌。

    菜一上,冯喆就想果然麻雀小五脏俱全,半间房镇上的饭店水准就堪比武陵市里了,这个小小村落里山坳后隐藏着的饭馆外观看起来没特色,菜却做的实在不凡,果然是熙熙攘攘,利来利往,店子村这里有矿,能挣到钱,特级厨师都能在这呆的住。

    “开饭前我先开宗明意,话不说透我吃不下,红伟也知道,我如今是赶鸭子上架,万般无奈的抓了咱们镇企业这一块,领导叫咱管这一块可不是让我架在火上烤?你们不知道,咱们半间房如今屋里吹喇叭名声在外,其实绣花枕头皮外光,你知道去年镇财政收入是多少?反正今天能来的都不是外人,我这也不算泄密,二百三十多万!可是支出你们知道是多少?”

    刘奋斗说着就环视一周,最后盯着胡红伟说:“支出三百多万,这不是财政赤字吗?赤字怎么办?凉拌,乡镇企业这一块是大头,你们看我像大头吗?”

    “入不敷出,你说,你们说,就这样,我被搞到这个位置上,能好吗?”

    “镇长不好干啊,都想当领导,可是坐到这位置上,你就知道压力有多大了。”

    林晓全眨眼说:“那你也白急,让红伟这些乡镇企业想法给你牙缝里掏点,你不就好过点吗?”

    胡红伟没吭声,刘奋斗接着说:“别的厂矿我都去了,红伟这我是最后一个来的,为啥?我们是一个村的,我不好意思,他今年也是刚刚接住这厂矿,承包费这就涨了,你说我怎么来?”

    林晓全看看场面一片寂静,掂起筷子说:“那你说你的,我是饿了,虽然没茅台,但菜不错,我能不能先吃?”

    刘奋斗一听,拍手说:“好,我倒是惭愧了,咱们放着酒菜不吃不喝听我唠叨,我错了,我先干一杯,对不起大家。”

    冯喆一时间觉得林晓全今天带着自己到各村熟悉工作并不是真正的目的,他的目的似乎是要和刘奋斗汇合,一起向胡红伟要矿产承包费来了。

    刘奋斗的职位最高,他带头喝酒,气氛就活跃了很多,七八瓶酒下肚,在场每人平均多半瓶,场面就热火朝天,冯喆借机给刘奋斗敬了酒。

    刘奋斗心里有事,一会又和胡红伟抵头在一起说话,冯喆隐隐约约听到刘奋斗说去年滑石矿承包费是八万,今年要十二万,并且说这已经是自己为胡红伟争取好几次的结果了,如今什么都在涨,行情如此,自己也没辙。

    胡红伟当然打听过刘奋斗收取别家矿厂承包费的事情,知道刘奋斗没骗自己,但是他沉默着不吭声,过了一会招手要来三瓶酒,拆开分别倒在六个杯子里,说道:“刘镇长的话,我是听的,我是店子人,也是当兵出身,在部队别的没学好,就学会了坚决执行上级命令,这六杯酒,我们矿上三杯,其余的镇长你看着分配,我们一起干了,这就算是上下一心,所向披靡。”

    刘奋斗一看瞠目结舌,本来每人喝的就不少,要是这小半斤下去,那还不睡桌底下去。

第552章热天午后(一)() 
今天陈为满在政务会上贯彻了关于新市府迁址开发区,全市政治文化中心迁移,用行政拉动加快新城拓展步伐,拉开城市框架,要富规划穷实施,借此拉动武陵经济迅速增长、重塑武陵新形象,不搞后悔工程的谈话,赵观海接着响应,表示新市府落成后内部装修要简朴,总的原则就是该花的钱要花,花在刀口上,该节的钱要节,两年内大家一定要要站到新市府的顶楼上俯瞰全武陵城。

    于是每个人都发表了自己的想法,基本都是对陈为满讲话的延续,田小蓉比较细致一点,说了可以搞拍卖老市区和开发区内最佳地段争取资金,新市府要新气象,要解放思想勇于开创的话。

    接下来大家分别谈了几件近期的工作,赵观海不出意料的将西城门外挖掘出古墙的事情提了出来,指出现在一中教职工就是阻挠西城门正常征地拆迁的主要障碍。

    “请省里专家论证了,黄土岭现在又掘出了明代古墙,责任不能都推在老师那里。”赵观海对着自己开火,冯喆就反击。

    冯喆刚说完,赵观海跟着问:“什么古墙。不要夸大其词,无非就是茅厕。”

    “非但没有夸大其词相反的还有所保留。此茅厕非彼茅厕。这个茅厕也是明代留下的,工艺和砖也是明代的,茅厕的外围是有更高的巡抚衙门围墙的,那是两重墙。这个论点也是省里的专家提出并不是信口开河。如果放置这个不管,省里文史委再来视察一次,我们将会很被动。”

    “你是分管文教的,被动的局面应该予以快速解决。”

    “如果放置古墙于置之不理说无非茅厕的话,矛盾只会激化。仅仅是教师不服拆迁的问题责任可以划分逐步解决,现在涉及面广了需要的是市里统一协调。”

    “冯副市长这个‘统一协调’提的很好。”

    冯喆之前就统一和协调的问题和赵观海争辩过,赵观海这会将冯喆的皮球给踢了过来。

    冯喆哪肯示弱:“以前没发现古墙,巡抚衙门仅仅留在地方志和口口相传之中,如今的发现验证了专家的论证。现在是现在,时过境迁,面对新形式新情况就要按‘新’来办理,老姿态对新事物是会产生矛盾的,是不能实际解决问题的。与时俱进要结合实际,这毋庸置疑。”

    赵观海不和冯喆对视线,眼睛看着其他人有些语重心长:“在实际工作中是不能抱有投机心态的,投机就会犯大错误,这在政治生活中应该予以避免。”

    冯喆紧跟其后:“与时俱进怎么会是投机?我们做任何事都要讲政治。为什么对政治抱有兴趣就被认为是投机?为什么在政治上采取点儿策略就被认为是不光明?那么真正的光明又在哪里?工作中难道不讲究方式方法?”

    赵观海驳斥:“理论要联系实际。知识不跟生产劳动相结合,等于一纸空文,夸夸其谈造成的恶果数不胜数。”

    “理论从实际中来,到实际中去。没有正确的政治观点,就等于没有灵魂。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这是革命的首要问题,世界上怕就怕认真二字,我们就最讲认真。认识论非常重要。”冯喆的话让众人一愣,觉得非常熟悉,而后恍然,他竟然背起了语录。

    冯喆到了武陵几个月了,大家似乎都已经习惯了年轻的冯副市长和赵常务之间越演越烈每会必吵的做法,说来说去万变不离其宗,两人以前没有见面矛盾却由来已久,实质上无非还是谁能压到谁,谁也不服气谁所导致。

    不过话说回来,冯喆和赵观海辩论起来都进退有度,即便从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角度考虑,那个还在马铺的赵枫林是不是冯喆的对手,在座的人心里都有算盘。

    最终还是陈为满出面结束了这场辩论,问没有其他情况,散会。

    冯喆感受到了,由最开始的各打五十大板到现在不予过问,陈为满其实是在偏袒自己。

    亓思齐究竟怎么对付李德双还没有消息,老师们怎么闹、专家们怎么和市里交涉、这已经是三管齐下,冯喆在武陵又不能过渡的显露自己,他感觉赵观海自从和日盛签约卖老市府后对待自己越发的步步紧逼了。

    冯喆走到办公室门口,有个妇女在等着他,因为背对着自己,刚开始他以为是赵英武的老婆叶红艳,再一看却不是,这女的要比叶红艳年轻,并且也漂亮点。

    “领导,我是常远山的爱人,我叫谢芳,在教育局工作。想给你反映点情况,你看是不是能占用你点宝贵时间?”

    顾金山和谭永年那天虽然在冯喆这里得到指示,回去后按照规格给病逝的原教育局副局长、招生办主任常远山召开了追悼会,可是在追悼会当天还是出了一些状况,有人还是对此不满,说风凉话,和常远山的家属差点打起来,谭永年主持大局,及时的平息了事态。

    而顾金山当时在西城门那里,回到教育局后对常远山的家属,也就是眼前这个谢芳谈了一次话,言辞之中多有指责,冯喆听人汇报过这些,他以为谢芳今天就是来告状诉苦的。

    不过谢芳说话很客气,风韵犹存,冯喆这会正因为和赵观海唇枪舌剑了一番,和谢芳谈谈话权当是放松,这也没有什么不好。

    冯喆进屋请谢芳坐下,给她沏茶,谢芳似乎吃了一惊,连忙起身,冯喆摆手让她别管,这时宗善明进来了,从冯喆手中接过了泡茶的工作。

    等坐定之后,谢芳也没避开宗善明,说:“我要举报咱们武陵教育局局长顾金山。”

    “举报他什么?”冯喆问着,宗善明将茶放了过去。

    “顾金山的文凭是假的,他并不是什么岭南大学的教育学研究生。这样弄虚作假的人担任当教育局局长,对武陵教育是极不负责任的。”

    “什么?”冯喆表现的非常吃惊:“你有根据?”

    谢芳点头:“有人只进修一年拿到了结业证但是回来就变成了毕业证,学习时间也从一年变成了几年,而毕业证是伪造的,是从社会上办假证那里买的。我说多了领导会认为我在主观捏造,你完全可以去查。当然,我对举报的后果负完全责任。”

    “我承认,我是因为对顾金山有意见才来向你汇报的,我是有私心,但是我说的句句属实,否则我就不会亲自来。现在举报的手段方法很多,而且可以举报的渠道、部门也很多,我有很多选择,可是我信你。”

    “因为,我知道在常远山那件事里,冯副市长你是主持了正义的。”

    谢芳说完这些就不说话了,见冯喆不问什么,她留了自己的手机、家里座机号码和住址以便冯喆随时问询,接着起身告辞。

    冯喆脸上都是不可思议的神色,说:“教育局局长是假文凭?这简直就是开玩笑。”

    顿了顿,冯喆问宗善明怎么看这件事。

    宗善明说:“顾金山最高的文凭是教育研究生,是在岭大取得的,这怎么能造假?可以到组织部查一下档案,就清楚了。”

    冯喆皱眉:“那谢芳看起来胸有成竹,不像是在说没有根据的话,你听她说的也对,否则她没必要亲自来找我。”

    冯喆见宗善明不说话了,让宗善明去一下组织部那边调取顾金山的档案,可没过一会宗善明就回来了,两手空空。

    “冯副,我去了组织部,不过这个档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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