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大人真的就像传言中说的那么聪慧。”庞德朝着萧仲青笑了笑,又看了看赵桓平,从怀里拿出了一张纸笺,递到了两个人的面前,“这个是他们两个亲笔签名的契约。”
“看来他们之间并不存在感情。”萧仲青探着头看了看赵桓平手里的那份契约,嫌弃的撇撇嘴,“这也不难想象,谢氏就好像是一个高傲的孔雀,庆尚侯虽然有爵位傍身,自以为高人一等,实际上蠢的不堪入目,他们两个凑在一起若是能看对眼,那才真是奇了怪了。幸好他们两个还有个孩子,要不然,庆尚侯府的热闹恐怕会更多的。对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想要跟庞参将求证一下。”萧仲青把稍微凉一点的手炉递给刚刚回来的平果,“嫡母苛待庶子案的时候,本官跟定国公世子闲聊,听他说,因为这个青楼舞姬,庆尚侯被侯夫人打得鼻青脸肿,庞参将,这可是你的杰作?”
“真是让王爷、让萧大人笑话了,是末将做的。”庞德没有否认,反而很痛快的承认了,“不过,这都是商量好了的,他难得聪明了一次,觉得不应该在那个时候出现在众人的面前,所以,跟我商量,是不是可以用这种方式来减少他出门的机会。”
“所以,你就假戏真做了?”
“萧大人,若真的是假戏真做,庆尚侯怕早就已经身埋黄土了。”庞德没控制住自己,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庆尚侯虽是武将勋贵,但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不要说骑马了,就是多走几步路都能让他气喘吁吁的。”
“看庆尚侯的身材就可以清楚这一点。”萧仲青挑了挑眉,拉了拉赵桓平的袖子,“王爷,今天咱们就聊到这儿怎么样?”看到赵桓平点头,萧仲青转过来对庞德说,“在这件事情结束之前,还委屈庞参将继续扮演庆尚侯府夫人,在这个侯府里多呆一些时/日。”
“是,末将遵命。”庞德站起身来,朝着赵桓平和萧仲青行了礼,跟着几个护卫离开了正堂。
“咱们也走吧!”赵桓平吩咐亲卫把那些箱子都收拾好,搬到外面的马车上去,自己拉着萧仲青往外走,“你觉得那个庞参将如何?他的话,有几分可信?”
“说不好,感觉滑头得很。”萧仲青自己抱着那个装满了银票的匣子,装金子的大箱子则是由常喜、常乐兄弟俩抬着。“这个人,我还要跟佟大叔打听一下,就算是暗卫,这么多年过去了,是否还忠心不二,我们真的没办法判断的。”萧仲青转过头来看了看常喜、常乐兄弟,问道,“两位常将军跟庞参将也聊了一会儿,感觉怎么样?”
“说不太好!”常乐撇了撇嘴角,和哥哥一起把箱子抬进了赵桓平的车厢里,“说句不太好听的话,这人倒不像是曾经征战沙场的武将,倒像是那些擅长谋算人心的文官。我们跟他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睛转来转去的,不知道是在打算些什么!”
“不止如此。”等到萧仲青和赵桓平都进了车厢,常喜和常乐才跳上马车,挥舞着鞭子,朝着皇宫奔去。“属下以为,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每一个问题都像是在套我们的话。我们平时也没少跟暗卫打交道,也没见他们谁是这个样子。”
听了常喜、常乐兄弟的话,赵桓平和萧仲青相互对望了一眼,看来并不是他们多心,也不是只有他们有这种感觉,大家的感觉都是一个样子的。所以,对于这位庞德庞参将,他们还是要好好的考察一番。
“常乐!”赵桓平掀开车帘,拍了拍常乐的肩膀,“你现在去趟定国公府,把这件事情跟定国公和老暗说一下,让他们派人去庆尚侯府,监视庞参将的一举一动。记住,派去的人,本事要在庞参将之上,绝对不能让他发现。”
“是,属下明白!”常乐一抱拳,也不让他哥停车,直接从行驶的马车上跳下来,几个纵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啧啧啧,常二将军的这个本事,真是让人羡慕,哪天应该跟他好好的请教一下。”萧仲青掀开车厢侧面的小帘子,看了看他们正穿过的闹市街,“诶,王爷,你看,那是不是沈大人和蔡大人?哦,还有钱大人,他们仨是怎么凑在一起的?”
“神/色/还如此慌张。”赵桓平凑过去,胳膊直接绕到了萧仲青的后背,萧仲青整个人就被他圈在了怀里,“后面是有什么人在追他们?”赵桓平轻轻的敲了敲车板,示意常喜停车,“请三位大人上来。”
“是,王爷。”常喜停了车,朝着好像是被野兽追赶、忙于逃命的钱昭、沈斓和蔡彬招了招手,把他们三个扶上马车。
“臣参见王爷!”三位大人刚上车就给赵桓平问了安,朝着萧仲青一抱拳,“萧少卿!”
“几位大人安好,下官这厢有礼了!”这三位大人都是萧仲青的长辈,官职也同样比他大,就算有王爷撑腰,他也不可能托大的。萧仲青给三个人倒了茶递过去,笑眯眯的问道,“我看三位大人这惊魂未定的样子,是遇上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诶,萧大人,一言难尽啊!”沈斓指了指车厢外面,他们刚刚跑出来的饭庄,“今天是钱大人生辰,我和蔡大人商量好了,要给钱大人庆生的,就选了这个馆子。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吃得正高兴的时候,居然碰上了史太傅家的人。”
“史太傅?”萧仲青探出头看了一眼,又立刻把脑袋缩回来了,“这位不会是传说中的史太傅的孙女儿吧?”看到车厢里面的人,包括赵桓平在内都朝着自己点头,萧仲青忍不住捂脸,“还真是见面不如闻名,也难怪史太傅会有那样的担忧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萧大人说的没错;这位史小姐还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之前听过关于她的传闻;以为那些传闻都是夸大其词,没想到跟传闻相比;事实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沈斓喝茶压惊;在饭庄里的时候,差点被吓得撅过去了。“虽说背后说人不好,尤其对方又是女孩子,但我觉得还是要找个机会跟史太傅谈一谈,建议他好好管管家里的人,不要再这样下去了。再这么瞎折腾,丢的可不只是他太傅府的脸,很有可能是我们大楚的脸。”沈斓又给自己倒了杯茶,看了看被赵桓平的护卫挡住的史太傅的孙女儿,轻轻的摇了摇头;叹口气;说道;“等到回纥使团来的时候;这姑娘若是在使团跟前折腾一通,咱们的脸可就真没地方放了。”
“聊是一定要聊的;没有太傅的默许,史家的人也不可能这么肆无忌惮的。不过出乎我意料的是;这位史家小姐的涉猎范围还真是挺广泛的;不仅仅是我们这些跟她年纪相仿的;年纪比她略长的也在考虑范围之内,看来,只要是没有娶亲或者家里没有眷属的,他们都是要试一试的。”萧仲青掀开车帘,眯着眼睛仔细的看了看马车外面站着的姑娘,看着她被几个大汉拽走,摸了摸下巴,说道,“关于和太傅聊一聊的事情,三位大人就放心吧,这件事情我会跟我爹说清楚的,他出面会好很多,毕竟我也是受害者之一。况且”萧仲青放下车帘,拍了拍车板,说道,“况且,我刚才仔细的看了看她的面相,觉得她目前最需要的不是找什么夫婿,而是要去太医院找个御医。”
“御医?这话是怎么说的?她病了?”赵桓平把萧仲青的手炉重新塞进了他的手里,问道,“刚才看了一眼,觉得还好啊!”
“具体是个什么情况,我也说不太好。”抱住赵桓平递过来的手炉,萧仲青摇了摇头,打了个哈欠,半靠在赵桓平的身上,说道,“看病这事儿是很讲究的,望闻问切四个步骤一个都不能少。虽说有久病成医的这个讲法,但我在这个方面还是没什么天赋的。不过,若是想要彻底的了解史小姐的情况,八成是要请叶老去看看的。”
“很严重?”
“看着是很严重的样子。”萧仲青点点头,“但是具体严重到什么程度,我也说不好。”
“会危及生命?”
“这个嘛”萧仲青摸了摸下巴,“说不太好,不过,是个病要是严重的话,都会有生命危险的吧?这不是我说的,这是叶老说的,上次你不是也听到了,他就是这么吓唬我来的。”
“他吓唬你是因为你淘气,不听他的话,不好好吃药,不好好休息。”赵桓平拍拍萧仲青的胳膊,“这件事情回宫之后,我会跟皇兄说,让他请叶老去给这位史小姐看看。不过,这事儿要当着阿胜哥的面儿说。”
“我爹?既然宁叔出面,我爹就不用管了吧?”
“当着他的面儿,把这件事情说的严重一些,三位大人也跟着敲一敲边鼓,他以后就不会乱给你安排相亲了。”
“好计策,就这么办!”萧仲青笑眯眯的朝着赵桓平举起了大拇指,转回头看了看坐在他们对面的三位,轻轻的挑了挑眉,“三位也随着我们一起进宫吧,万一那位史家小姐还没放弃三位大人,追到三位的府上去,那可就真是大麻烦了!”
“谢王爷,谢萧大人,那吾等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沈斓点点头,好奇的看了看萧仲青放在一边的小匣子和另外两个大箱子,问道,“王爷和萧大人这是从哪里回来?这么大的雪应该在宫里休息的,不宜往宫外面跑啊!”
“这还不是咱们庆尚侯爷给派的好差事吗?关于这位侯爷是个什么样的人,品行、操/守、口碑,三位大人和他是同龄人,了解得自然比我们多的多。大家都知道这位侯爷是个喜欢惹是生非的,但也油滑得很,他做的那些事儿,虽然可恶,但认真算起来,都不是什么大事儿。”
“萧大人说的没错。”蔡彬点点头,拿了一块点心咬了一口,说道,“这位侯爷看起来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混混,但把他做的那些事情整理一下,就能看得出来,什么坏事儿都做,但真正触碰原则、可以给他带来灭顶之灾的事儿,是从来没有的。若不是这一次跟轩辕大将军打了一架,估计谁也没有理由去抓他。”
“蔡大人管着整个金陵城的治/安,对这些事情是一清二楚的,这一次是个难得的机会,好不容易抓住了他的小辫子,若是不好好的利用一下,都对不起侯爷这么卖力的配合我们不是?”萧仲青也不管车厢里是不是有人,在赵桓平的肩膀上蹭了蹭,说道,“今天我跟王爷去侯府溜达了一圈,收获颇丰。至于收获是什么,还暂时不能透露。”看到钱昭一个劲儿的嗅来嗅去的,萧仲青有些好奇的问道,“钱大人,您这是在做什么?”
“王爷,萧大人,这马车里面一共有不少于一万两的金子。”
“”
众人默然,一脸无奈的看着钱昭,这人还真是长了一个狗鼻子啊,这个狗鼻子闻别的不行,专门是来闻钱味儿的!
“钱大人的鼻子很敏锐,本王佩服!”
“王爷,您可别拿臣开玩笑了。”钱昭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就是因为这个,臣被人取笑好多次了,臣也是很烦恼的。”
“诶,这本事多好,烦恼什么啊!”萧仲青戳了戳赵桓平的胳膊,“王爷,你说是不是啊?要是我有这个本事,那我可高兴了。”
“你自然是高兴的。”赵桓平摸了摸萧仲青的手,不是很暖和,拿了旁边的毯子盖在他的身上,顺便把人往怀里带了带。“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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