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仅靠着每道菜一两筷子的量,他也美美的吃饱了一餐。
剩余的,都被云月瑶扫荡得光光的,盘干碗净。
看着夜清寒将夹走的菜也吃得很干净,云月瑶很满意。
珍惜她做的食物,嗯,这是个好习惯,值得夸奖。所以,接下来收拾碗筷,清洗的活儿就都交给了夜清寒。
夜清寒欣然接受,干得麻利。
虽然,这些活儿,他一养尊处优的太子殿下,从来都没做过。
但是,要让他家瑶瑶沾得一身油烟气,又要碰这些又水又油的东西,他可就心疼了。
丫头的纤纤十指白嫩漂亮,他舍不得让她糙了手,这些粗活,他来就好。
看着夜清寒在院子里忙活着打水收拾,云月瑶的小嘴角微微上翘。这算是两个人,真正排除了一切外人,实实在在的相处。
贫穷日子当前,夜清寒的体贴,依旧能把她像个小公举一样疼宠着的态度,处处小心翼翼的呵护,却又恰到好处的相处态度,不会让她反感,更不会感觉被束缚。
这种平平淡淡的小日子,这样暖人心窝,又甜丝丝的感觉,真的不赖。就是不知,他,能坚持多久呢?
是一时新鲜?还是真的愿意与她相伴一生,白头偕老?
。。。。。。
二人就这样,像一对真正的夫妻般,在山野过起了小日子。
直到一个月以后,虽然二人都还有不舍。可他们却不能在此继续停留了。
第二天,二人来到了一座小城镇,开了间小店铺。
这一次,两人都不再是年轻小夫妻的样子,而是一对中年夫妇。
二人开了家食肆,卖些面条、包子、馄饨、水饺,和简单的小食,很适合凡人光顾。
而铺子才一开起来,生意就十分的好,一是老板娘风韵犹存,招惹眼球。
二是,自那小小食肆内,传出来的香味儿的确诱人。而且老板人也随和,面相也不错。不止管账,还经常能随口跟他们打趣儿几句。
食肆旁,是家杂货铺。
杂货铺是一位寡妇所开,姓冯。冯寡妇膝下一子一女,凑了个好字。
然而,却因她生下了女儿以后,当家的想给她补身子,上山去抓野味,一去不复返。
她婆婆说她是丧门星,克夫命。结果,婆婆在扑打她的时候,脚下一拌,就这么一跤摔死了。
家里一去就是俩,这寡克的命数也就坐实了。
如今,冯寡妇独自拉扯着一对儿女,生意却差得很。正经人家怕沾惹晦气,不敢去她家的铺子,宁愿绕远路。
而街边儿那些个不正经的地痞无赖,隔三差五的又总是去欺负欺负。
。。。。。。
云月瑶一边忙碌着,一边听着店中的客人们,讲着隔壁杂货铺的事情。
她有些好奇,这些凡人还真是奇怪。真是那天煞孤星,寡克全家的命,哪里还能生出两个孩子才出事儿?而且,那俩孩子现在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吗?
还真是人嘴两张皮,上下一碰,什么脏水都能往人身上泼?
云月瑶有些同情隔壁的冯寡妇了,没了丈夫,被婆婆一闹又一死。一身污名沾了身,想洗都难呐!
正当云月瑶感叹时,又听到那些客人说,如今,冯寡妇的大儿子长大了,为了不被母亲克到他,竟是要分家产,断绝关系。
这事儿闹到了现在,也不知道结果如何了。
云月瑶:。。。。。。
虽然知道人间百态,皆与自己无关,她就是个看客,不该沾染世俗因果。
可是,听着这样的事情,就发生在眼前,她心中还是被燃起了一团火。烧得她很想现在就冲到隔壁去,将那个不知感恩与孝顺为何物的混帐东西打死。
夜清寒本来也只是听着热闹,可听着听着,自己心中都有所牵动,联想到自己曾经悲苦的身世。
可想而知,他家瑶瑶如今一定气闷难平了吧?
转头,偷眼看了瑶瑶一眼,果然,那神情,连杀意都露出来了。
唉,夜清寒微微一叹,背对着食客的方向,挡住了众人的视线,以免瑶瑶肃杀的样子吓到客人。
见到一片阴影,感受到熟悉的竹香气息,云月瑶的心情才有所平复。
夜清寒对她摇了摇头,这里人多,他们又不能动用术法,说话并不方便。
云月瑶明白了他的意思,缓了缓心情,整理了一下面容。看起来又是那个风韵犹存,温温柔柔的妇人模样。
夜清寒给了瑶瑶一个安抚的眼神儿,那个意思便是:万事有我。
经过了之前一个月的相处,云月瑶对夜清寒的最后一点羞涩的抵触感也消失了,现在有的,大概就是一对夫妻间的信任与默契吧?
继续又听了一耳朵食客们的八卦,云月瑶更觉得隔壁的冯寡妇可怜了。
可是,当人都走了以后,食肆关门落锁。
云月瑶又冷静了下来,她再气愤又能如何呢?去帮人家?以什么名义?人家会不会接受?又会不会被认为多管闲事?
就算没有这些问题,她能帮得了一时,又岂能帮得了一世?
想到种种可能,体悟的越多,想到的顾虑也就越多。
最后,云月瑶颓废的发觉,一味的去可怜,去同情。那只是她单方面的一厢情愿。
可若这般放任不管,她又心有不甘。
哪怕就当成为自己积累信仰之力,她也想插手,管管这件事。
正当云月瑶拧紧秀眉的时候,一根冰凉的手指,点在了她已经皱出“川”字的眉心。
夜帝修点在了媳妇儿的眉心,轻轻按揉,想要就此揉去她的烦恼。
云月瑶抬眼,眼中的懊恼是那么的明显。
夜清寒以为她这是恼了自己打扰她想事,才想讨饶,哄上两句,以免小丫头炸毛。
却哪知,下一刻,云月瑶就扑进了他的怀里,就在夜清寒惊喜而又惊愕的时候,就听见胸口处,瑶瑶闷闷的声音传了出来。
“清寒,做个没有法力的凡人,真的挺难的。隔壁的冯寡妇好可怜啊,我想帮她,可我只会简单粗暴的直接插手。
我知道,这是不妥的。我们不能动用法力,小店刚刚开张,那点子银钱,也根本不够去接济人家母女。
清寒,这个时候,该怎么办才好呢?”
夜清寒错愕,原来是在懊恼这个?这丫头,怎么就能将别人的事,归结成自己错了呢?
于是,夜清寒轻轻抚摸着瑶瑶的头,尽量放缓了语气,说道:“瑶瑶,这不是你的错。你也知道,你没义务必须要去对人家好。你帮是人情,不帮是本份。这些,你都懂。
我知道,你是想到了自己的母亲,对吗?其实,我也是。我们是那么想有母亲的陪伴。我的母亲找到了,可舅妈还下落不明,不知在哪里受苦。
瑶瑶以己度人,是个善良的好孩子呢!”
云月瑶听到这些话,猛然抬起头来,眼中的惊讶毫不掩饰。她不可置信的问道:“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夜清寒轻柔一笑,说道:“我们可是三世的姻缘了呢,你那时毫不遮掩的眼神儿,我怎能看不懂?你在责怪冯寡妇的大儿子不懂珍惜,甚至有心杀了他,不是吗?
瑶瑶,时间如此不公之事,比比皆是。天道自有公允,你的戾气为何会如此之重呢?这对你的修行并不利啊。”
云月瑶垂眸,凝眉。
是啊,她的戾气为何如此之重?明明是在世俗凡尘间,随意杀人可是被世俗的律法不允的。
她已经不再是高高再上的修仙者,又为何会如此心魔丛生呢?
夜清寒注意着瑶瑶的变化,他的神情也凝重了起来。
这事,定有蹊跷!
第一千四百五十一章 白僵现世()
这件事情的确处处透露着诡异。
如果说,他们来到这里是个巧合。自己发现了隔壁的事情倒也正常。
然而,这不正常之处,就在于,隔壁并没有闹起来,引起他们俩的注意。反而是一群食客,来到了他们的小店中,将隔壁的事情讲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八卦也没见过揭老底揭得这么彻底的吧?
这就显得太过于刻意了,因为他们二人并没有好奇的去询问。人家话里话外,却好似就说给他们俩听的一样。
试想,邻里邻居的,哪个不知道那冯寡妇的事情?要八卦也就会说个最新消息吧?可为什么他们要把事情的起因到近日都说得那么明白?是何用意?
这就不得不让人起疑了。
想通了这一点,云月瑶诧异抬头,和夜清寒对视一眼。
这件事,处处透着诡异。
云月瑶皱眉,如果没有夜清寒规劝她冷静,她会因为这件事情留下心结,甚至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更有可能入魔。
是谁想在她的心中种下魔障?或者,不止是她,还有清寒。
不是他们草木皆兵,胡思乱想。而是,这件事情的确透着古怪。
云月瑶和夜清寒低声商量着,要不要探一探隔壁的底?也许,隔壁的事情不是伪造的。但是,他们究竟是被谁盯上了?这么做很明显是不怀好意。
二人咬耳朵的声音很小,即便修为高深,只要没在他们周身十米之内,也断然听不清他们在“嗡嗡”什么。
而如果有人来到了他们十米范围内,即便修为达到了分神期,也躲不过二人敏锐的兽觉。
商量妥当,当天夜里,云月瑶伪装好自己,便轻身,像只灵猫一样蹿上了屋顶,三两下就轻盈的落在了隔壁后院。
即便没有动用术法,元婴期的肉身,也是体态轻盈的。加之云月瑶练体多年,早有所成。现在的她,身手比不过修炼多年的练家子,也比一般的武夫强了不少的。
小心隐藏,上了后院的房顶。
云月瑶小心翼翼的摸到了冯寡妇的房顶,解开一块瓦,偷偷向下看去。
屋中还点着灯,冯寡妇正独自垂泪。
云月瑶收敛了全身的气息,就像空气一般可以被忽视。
所以,屋内的冯寡妇并未发觉她。然而,云月瑶却皱紧了眉头,感觉这个冯寡妇不对劲。
她想仔细看上两眼,却见那冯寡妇竟然好似有所察觉,向着她的方向看了过来。
云月瑶眼明手快的堵上了那块瓦片,旋即身体轻盈的换了地方。隐藏于暗处。
将自己完全融入进了黑夜之中。
云月瑶挑眉,这就更有意思了。一个小小凡人,还是个四十多岁的妇人。正在伤心的时候,又是如何那般敏锐的就发现了她的?
巧合?这么多的巧合凑到一起还能是巧合么?
就在云月瑶思考着的时候,冯寡妇的门自里面打开了。
出门的正是冯寡妇。
此时,这人看上去哪里还有一脸的仓惶与悲伤?那双眼睛里带着点点寒光,脸上的神情扭曲,嘴角不自觉之间,竟然露出了两颗尖尖的犬牙!
云月瑶瞳孔一缩,妖兽?僵尸?
妖兽不大可能,化形的妖兽最起码也八九阶了,怎么可能露出如此破绽?这么轻易就现出獠牙?
那么,就是僵尸了?那么,还有理智,会演戏的僵尸,又是什么等级的?看那眼中还有黑瞳并非白僵。。。。。。不对!
云月瑶惊愕的发现,对方的眼睛,在四处警戒的时候,竟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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