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安妮向我跑来,激动的向阿蔡汇报情况,“阿蔡哥,你让我去百货商店看彩妆柜台小姐演示,我去了,那个小姐还耐心的给我做示范呢,桑榆姐,用不了多久,我就可以担负起化妆师,造型师,助理的责任啦!”
看着她稚嫩的脸庞被化的面目全非,堆满了各色花花绿绿的彩妆,显然是一遍又一遍的给人演示,自己从中学习,认真揣测了,他们为了我,都在认真的忙碌着,可是我,怯弱到连歌都不愿意唱。
我撒开腿向前跑去,
阿蔡喊道:“你去哪里啊!”
“去找余爷爷!”
。。。。。。。
在贫寒简单的生活里,我们过的很开心,阿蔡到处打听关于名媛大赛的事情;安妮每天跑百货商店,免费学习化妆和造型演示,嘴甜有殷勤的她和专柜小姐混熟了,送给她很多试用装;我每天去余爷爷那里给他唱歌,他不说话,只是默默的听着,唱完了回家去给他们做饭。
他们还是见缝插针的吵架,小到鸡蛋的颜色,大到比赛的规模,我则是没有立场插嘴。
这样的生活平凡而又快乐,很多时候我会产生一种错觉,如果我们三个人就这样把日子过下去,似乎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可是一切都在某一天而改变,那个正对着街口花园的地下室,终于有一天会变成我们记忆里的遗址。
希望那一天,慢点到来,不止一次,我这样祈祷。
第24章 选秀大赛(3)()
随着初赛的日子一天天逼近,我既紧张又担忧,常常整夜睡不着觉。
他花白的胡子乱蓬蓬的,干涸的双眼只剩两个黑洞,衣着朴素,层层补丁,每天悠然的坐在街心花园拉着二胡,过路的人纷纷侧目,鞠以同情。
我尴尬的站在他面前,闭着眼大声的唱歌,从流行到民歌,从美声到通俗,无论哪一种风格,都唱遍了,可是余爷爷就是不为所动,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在为第一次我不肯开口而生气,虽然老年人难免会比较古怪一点,但是也太小心眼了吧。
我偷偷做了个鬼脸。
余爷爷很平静的说:“我认为你不适合去参加那个比赛。”
“为什么?”
我很委屈,为了这个比赛,我每天强忍着别人怪异的目光大声的歌唱,天知道我对这个比赛有多认真,他怎么用这样一句话就草草打法了我。
“余爷爷,您还在怪我当初不肯唱歌,余爷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因为。。。。。”
“与那件事无关,我想告诉你的是,你是带着私利私欲去唱歌,根本不是因为喜欢而唱歌,歌中无真情实感,所以我认为你打动不了任何人,与其去丢人现眼,不如不去。”
“你!”我头一歪,“您凭什么说我打动不了任何人?”
“因为没有人驻足倾听。”
我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无话可说。
是的,从早上到现在,我唱了一天,没有人倾听,只有回望,诧异,嘲笑的嘴脸。
余爷爷笑笑,“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在这里唱歌?就是因为这里就是你的舞台,属于你自己的天地,你应该大声的唱,努力的唱,没有什么可害羞的,怀抱着这样的想法,才能在任何时候认准自己的位置。”
我羞愧不已,脸红了又白。
他也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拉着二胡。
夕阳夕下,公园角落的小板凳上,一位老人戴着墨镜,手执二胡,四周传来如泣如诉,悠长婉转的琴声,拨动着每个人的心弦,路人面带悲戚之色,无不慷慨解囊,不一会,他面前的盒子就满了,以技服人,这就是所谓的民间艺术家吧。
“觉得这首曲子怎么样?”
“很悲哀,听了让人想哭,”
我低声说,“二泉映月果然是名曲。”
“你错了,”余爷爷说,“它感动人并不是因为它是名曲,它的创作者是中国近代著名民间盲人音乐大师阿炳,这位著名的艺术大师生前穷困潦倒,孤苦落寞,仅靠在街上卖艺为生,音乐是需要共鸣的,只有亲身经历过孤苦,才能深切体会炳当年一手执二胡,一手牵着老伴在街卖艺的凄凉情境。”
初听二泉映月,只因它是名曲。一曲终了,凄凉的寒意笼罩着四周,眼眶竟漫漫的湿润了。才明白,为什么当年的日本著名指挥家宫本一朗听到这首曲子时,长跪不起,掩面痛哭。
原来竟有如此多的情感在里面,引起了大家的共鸣,所以才感动了千千万万的人。
“阿炳的琴声已成为遥远的绝响,但二泉映月却不会成为绝响。因为它已经隽刻在每个人的心中,你明白了吗?你也要把你的歌声,刻在每个人心上,用自己的热情,自己的努力,将自己最想说的话,唱给别人听。”
余爷爷给我生动的上了一课,如果不带着真情实感,那麽没有人会被打动,这是最简单的道理,也是我一直无法了解的道理,没有经历过孤苦,绝不会拉出这样一首二泉映月。面对这样一位沧桑的老人,我在街头深深的鞠了一躬,
“谢谢师傅教诲,桑榆永远都不会忘记。”
余爷爷宽厚的笑笑,“一把年纪了,比不得专业的音乐老师,你别见怪就是。”
“不,在桑榆的心里,余爷爷你就是最好的老师!”我眼睛微微的红了。
阿蔡和安妮拎着盒子快步走来,“哟,怎么了,好好的哭了?”
“我哪有哭,是高兴呢。”
阿蔡拿过盒子,赔着笑,“余爷爷,我们家鲨鱼年轻不懂事,您就别和她一般计较。看,我们煮了热热的鸡蛋给您送来了。”
“就是,就是,”安妮讨好的说,“我来帮您剥鸡蛋壳。。。。。”
第25章 选秀大赛(4)()
比赛前夕,我紧张得连做梦也在发抖,因为这次的比赛规模相当大,排场相当隆重,电视机里整天跟踪报道着比赛进程,以我这种非专业人士参加,实在是难。
我很沮丧,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安妮轻轻的安慰着我,“没事,桑榆姐,大不了潜规则去!”
我狠狠拍了一下她,这个安妮越来越出言不逊了!
隔壁传来叹息声,想必阿蔡也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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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国际娱乐公司。
一大早,我和阿蔡,安妮,就来到了初试现场,整个公司都被参赛者挤满了,美女多的眼花缭乱,有大家闺秀,有小家碧玉,有清纯如水的,有狂放不羁的,有的直接出动了全家来助威加油,有的带着男朋友亲亲我我,门口的车位根本不够用。空气中的脂粉味道越来越重,一夜成名,是多少女孩子渴望的事情。
安妮紧张的替我整理头发,补妆,阿蔡则到处寻找休憩的空地方。
就在这时,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发出了一声尖叫,“谁把我的脚踩了!”
我和安妮回头一看,一个淡黄色头发,打着鼻钉的女孩揪着阿蔡,面色愤怒。
阿蔡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啊,今天人多没有看见。”
女孩不依不饶,“一句对不起就完了吗?那你不就白白踩了我一脚?”
阿蔡正色到,“那你想怎样呢?”
我赶快过去,“对不起啊,真不好意思,因为阿蔡不是故意的,请你原谅他。”
这时,围上来三个女孩,可能是她的朋友,“荷娜,你怎么了?”
原来那个女孩叫荷娜,她高傲的双手抱在怀里,“你知不知道我爸爸是谁啊?市长,你还敢踩市长的女儿?我爸爸为了我这次比赛可是费了不少心血,我要是被你踩伤了,你拿什么陪!”
这一句话果然是重磅炸弹!
周围的人全部侧目,诧异而羡慕。
“原来是市长的女儿!”
“你看她多漂亮啊!”
“难怪穿衣打扮那麽时髦啊。”
。。。。。。
阿蔡又问,“你想怎样?”
荷娜嗤笑了一声,“那个女的是你女朋友?就那种姿色也想参加名媛大赛,喂!你懂不懂什么叫真正的名媛?穷酸而土气的女人,真是痴心妄想!”
“你!”安妮气的上前,“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仗着市长女儿的身份你神气什么!”
我拉过他们,“算了,我们快进去吧。”
“慢着!”荷娜脚一抬,重重踩在阿蔡脚背,阿蔡发出一声惨叫,握着脚连连乱跳。
她们就像欣赏表演般哈哈大笑。
我忍无可忍,扶着阿蔡骂道,“真正有气质的淑女,从不玄耀她所拥有的一切,她不告诉人她读过什么书,去过什么地方,有多少件衣裳,买过什么珠宝,因她没有自卑感。真正有品味有格调的名媛,也不会吹嘘自己的出身和地位,更不会为别人无心的过错而耿耿于怀,只有那些低级,斤斤计较的人,才会这样做出这样的事情!”
“你骂我?”荷娜脸刷一下白了,“你你,你给我等着!”
我暗暗觉得不妙,初来咋到就得罪了市长的女儿,看来以后我行事得更加小心谨慎。
这时,主办方通知大家进入比赛现场,荷娜暂时顾不上我,只得骂骂咧咧的走了,安妮望着她的背影,喃喃自语,第一天来就如此张扬,以后肯定没有好下场。市长的女儿,有什么用呢?
我诧异的感受到安妮迅速的改变,看问题竟然如此透彻,昨日的青涩和稚嫩,似乎已经离她很遥远了,我想,她正在迅速的成长,像一颗倔强的蔓藤,牢牢地吮吸着属于自己的养分。
当时的我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跟着人流,一起到了比赛现场。
其实进入比赛现场,只是一个笼统的说法,在进入之前,我们是需要被认真观察,精挑细选的。
就跟皇帝选妃没什么两样,我们五个一排的接受着一群专业娱乐星探的观察。
很不凑巧的是,我和荷娜号码连在一起,我们是一组的参赛选手。
她高傲的睨视着我,似乎根本没有把我当成对手。
按照赛制,一组五个只能留下一个,有四个会被淘汰掉,残酷的竞争让我们紧张不堪。
星探们走过我们身边,满意得点点头,“这组似乎不错,都挺漂亮的。”
大家都开心的笑,只有我的心往下沉,这句话的真正意思让我很不安,也就是说大家的实力是旗鼓相当的,分不出大的差别来,那麽厮杀肯定会更加猛烈。
果然,在他们交头接耳了一番后,让我们展示才艺。
我这才开始细细打量她们来,除了荷娜,其他的三个一个是烫着卷发,风情妩媚的林皎然,一个是肌肤似雪,明眸善睐的张怡情,一个是高挑出众,令人眼前一亮的裴幼林,三个人的实力,均在我之上,剩下一个荷娜,也是很有优势的选手。
我暗自担心起来,成败在此一举了,慧生老师,你要帮助我!
第26章 选秀大赛(5)()
林皎然表演了一段民族舞,果然是万种风情集于一身,让人过目不忘。张怡情表演了一个盲人少女乞讨的桥段,那楚楚可怜的神情催人泪下,裴幼林则直接来了个现场走猫步,高挑的身材和出众的气质实在是块当模特的好材料,轮到荷娜,只见她自信的一笑,掂着脚尖,轻抬玉颈,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