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她惊叫了一声,从小就和臻生住在爷爷家,对爷爷的感情自然是深厚的,上个星期爷爷还来家里吃饭,老人家身体看起来那么硬朗,怎么说走就走?她脚步开始虚浮,慌乱的不知怎么办,踉踉跄跄的跑到校门口,骑到脚踏车上重重摔了下来。
或许比赛失利,在别人看来根本不算什么,可是对于慧生来说,那是一个深刻的侮辱,眼看着那个竞争对手抱走了那座奖杯,再听到爷爷去世的消息,她就更加慌乱无助,这是她活这么大第一次面对亲近的人离开,死亡意味着什么?
一切都停顿了,嘴角不会笑了,眼泪不会流了,身体不能动了,永远在人群中找不到他了。
她突然想起来,她应该去找臻生,让臻生和她一起回去面对。
古老的教学楼上爬满了碧绿的蔓藤,操场上边的老树根层层叠叠,夏风吹来,树叶如风铃般摇曳,声音格外悦耳,可是慧生此时的心情却分外沉重。
她强忍着眼泪,扶着墙壁沿着走廊去找臻生,臻生的同桌周澄澄说她去上美术课了,她转身又去了美术教室。
美术教室在学校西北角,陈旧古朴,却很宽敞,平时很少有人来。她透过破碎的玻璃窗望去,阳光透过蓝色的木格窗洒落星星点点,好似和风儿闪烁躲藏,冰凉潮湿的黑板好似千万年前的苔藓,上面用粉笔乱七八糟的涂鸦。
他侧着身子,亚麻色的头发飘逸清爽,侧脸弧度优美如希腊神话中太阳之神阿波罗,耳边的十字架的耳坠闪着不羁的光芒。
他穿着一件白色棉布衬衣,因为太热只零星扣了几枚扣子,露出大半个光滑结实的胸膛,此时他正握着一支画笔,专心致志的在画板上勾勒描绘,静静地不苟言笑,在寂静无人的教室里仿若一个被隐藏的美丽秘密。
慧生顿时愣了,如此美好的男子怎会在世上存在?为何仿佛夏天所有光芒都在他的身上,亮得她睁不开眼睛呢。
男子抬起漆黑明亮眼眸,冷不防看见窗棂外楚楚动人的少女,她一袭校服,裙裾随风轻摇,美目流转出无限悲哀,风吹过从她身上传来阵阵清香。
“这位小姐找谁呢?”他放下画笔他对她的璀璨一笑。
“你。。你好,”慧生回过神来,“我想找徐臻生。”
“臻生去小河边写生了,”男子淡然撇撇嘴角,“你是她姐姐慧生吗?”
慧生听见他随意叫出了“臻生”,心中恍然他就是臻生早上告诉她的美术老师,果然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美男子,只是,他也未免太过自信,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与市井上的登徒子并无不同。
慧生立刻拉下脸,“既然臻生不在,我出去等她回来。”
说完便去走廊转角,手扶着栏杆望着渐渐西沉的太阳。
男子不以为逆,反而拿着画板跟着慧生出来,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一双含笑的眼睛频频随着手中的画笔在纸上流动。
夕阳中的少女亭亭玉立,细细的眉毛下是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圆圆的脸庞白皙光滑,站在陈旧的围栏边显得遗世而独立,不食人间烟火。
在他的刻意注视下,慧生终于不耐,走过来骂道,“谁允许你画我了?校规有规定允许美术老师到处乱画吗?”
男子挑挑眉,迎上那一双美丽的眼睛,“校规有规定美术老师不能到处乱画吗?”
“你!”慧生气的说不出话来,“你无赖!”
“你真的是臻生的姐姐?”男子笑了,“姐妹俩简直一点都不像嘛!一个像水一样温婉,一个像刀子一样尖锐。”
“不准叫我妹妹的名字!”慧生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画,“不准你画我。”
她正准备撕掉,却发现画中根本不是她,而是一副雪山日出画,赫然对上他那双阴谋得逞的眸子,慧生才发现自己被捉弄了,她脸刷的红了,眼泪终于大滴大滴落下来。
“这就对了嘛,女孩子该哭就哭,强撑着干什么?”男子双手抱胸,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要你管!”慧生一边哭一边骂,“我今天怎么这么倒霉,演讲比赛输了,爷爷去世了,又遭你这种人捉弄,我真是倒霉死了。”
“傻瓜,人生到处都是比赛,输了就输了,有什么好哭的?”他慢慢上前,用白皙修长的手指替她擦去泪水,“另外,对于死去的人最好的礼物是遗忘而不是念念不忘,只有学会遗忘,我们才能变得更加坚强。”
她抬起头,眼前的男子双眼像黑曜石一样熠熠发光,埋藏着深不见底的温柔,那一刻,她思绪一片空白,只牢牢记住了他最后一句话——对于死去的人最好的礼物是遗忘而不是念念不忘。
(我再也木有存稿了,我以后得现写现卖了!亲们都来支持我啊!写的好辛苦啊好幸苦)
第79章 他叫作尹漠寒(1)()
臻生拿着画板,刚与同学挥手告别,远远的看见清瘦纯净的少女慧生垂手而立,尹漠寒站在她旁边舒眉浅笑,他们在破旧的美术教室前低声细语,好似一副唯美的画卷徐徐呈现在她的眼前。
“姐!”臻生一口气跑上前,激动的扔掉手中的画板,“你怎么来了。”
“我来找你”慧生讪讪的说。
臻生指着男子,得意的介绍,“这是我们美术兴趣班的老师尹漠寒,老师,这是我的校花姐姐慧生。”
“我想我们已经认识了。”他对慧生点点头,笑着拍了拍臻生的肩膀。
因为爷爷去世,慧生和臻生请了三天假,三天过去,她们又重新回到了学校,回学校之后慧生才发现,学校那个原本很不起眼的西北角落变成了她可望不可及的地方,她有点羡慕为什么臻生每天都可以正大光明的去那个角落。
那一次过后,尹漠寒的样子和他温润的笑容常常在她脑海中浮现,难道事情真的如臻生所说,她不动心是因为从来没遇到喜欢的人?而尹漠寒正是她一直等待的缘分?
臻生常常在临睡前给她带来尹漠寒的八卦,她说尹漠寒家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是作为交换生才来到常青藤学校,或许随时都可能被调走,尹漠寒是个天才少年,念书的时候连跳三级,小小年纪便考到了首都美术大学,现在只比他们大三岁,尹漠寒喜欢温婉的女子,说到这里,臻生的脸微微发红。
慧生看着她的脸,感到不言而喻的悲哀。
臻生是个温婉的女子,她心地善良,从不与人为敌,正是因为她的豁达大方,学校有很多男生都喜欢她,她也会从中选择一些做朋友。
慧生抱着臻生,抚摸着她乌黑柔亮的头发,“臻生,你一定是很幸福的人。”
******
今天是周末,她透过蓝色窗棂望去,美术教室早已空无一人。
臻生不在,一缕失望的轻烟在她心里袅袅升起,迅速蔓延了整颗寂寥无主的心房,她想驱赶走这片迷茫,还自己一个清新明亮的空间,无奈她也不知道解铃的关键在哪里。
尹漠寒伸了个懒腰,出来锁门,他抬起眼眸露出招牌微笑,“慧生,恐怕今天你找不到臻生了,她从下午两点就不见了。”
但是没有关系,找不到臻生你可以找我。
他的声音低沉幽默,慧生故作生气转身却露出了微笑,“我为什么要找你。”
“因为这里只有我一个人。”
他们同时笑了起来,慧生与他坐在高高的天台,望着蔓藤爬满的校园,望着来去匆匆的人。
“慧生,你有没有什么理想?”他问她。
“有,出国去,我才不要当老师。”她眯着眼睛享受风的恊意。
“我的刚好与你相反,我喜欢当老师,这样很有成就感。”他说学生们喜欢和他在一起,也喜欢他的画。慧生突然想起那副被她差点撕掉的画,皑皑白雪覆盖在绵延起伏的山脉上,一轮初生的太阳照耀在东边的雪山尽头,好一幅栩栩如生的画,让人看了简直身临其境。
“那幅画?”慧生试探着问他。
“是我的家乡。”尹漠寒遥指着北方,“最北之北的地方,位于东经121124,北纬5253,祁连山岭北麓,漠寒江上游南岸,地理书上简称漠北,画中的景色就是漠北独有的雪山日出。”
“难怪你能画的那么逼真,难怪你的名字叫漠寒,”慧生暗暗钦佩,“雪山日出在南方人心中只是一个可望不可及的梦罢了。”
漠寒,多清冷的名字,从慧生轻柔的声音里说出来却像一股百花含香的春风,吹得尹漠寒眉眼一片晴朗,他对慧生笑了,“对了,就这么叫,我喜欢你这样叫我。”
“在家乡的时候,我就喜欢看日出,”他淡淡一笑,有令人心惊的魅惑,“古人说,日出东隅,落于桑榆,来到这里也改不掉这个习惯,所以常常在这里等待日出。”
他起身,拍拍裤子,“怎么样,徐慧生,我邀请你明天早上跟我一起看日出,赏不赏脸?”
慧生犹豫的说,“可是,我明天要上早自习”
“那就算了,”他漫不经心的笑了笑起身走了几步,
“等一下,那幅画,”慧生望着他的背影,“能不能送给我?”
“不能,”他转身对她眨眨眼,“我还没画完呢!”
“那画完了呢?”
“画完了再说吧!”他给慧生吃了个空心汤圆,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
(第一卷是去年写的,情节全部忘了,不得不重新翻出来看,还有更新,亲们不要错过)
第80章 他叫做尹漠寒(2)()
学校每天的早自习在日出之前,雷打不动,这天纪律委员清点早自习人数,诧异的发现慧生没有来,以往无论酷暑严冬她都是第一个进教室的人,今天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此时,慧生正眉开眼笑的走在通往西北角的路上,是的,严格遵守自己原则的好学生慧生翘课了,她非但不觉得内疚,反而有一种刺激的新鲜感,想起尹漠寒一个人在顶楼看日出,她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一口气跑到顶楼,推开门看见尹漠寒无比熟悉的身影,亚麻色的头发在风中凌乱,他还是笑得那麽灿烂,漆黑的眼睛像弯弯的月牙,耳边的十字架闪着银质的光彩,臻生依偎在他身边,悄悄的跟他说着什么,两个人看起来就是一对亲密无间的情侣。
慧生的心渐渐沉下去,日出还没有出来,她披星戴月的赶来,眉梢眼角都是风霜寒露的气息,尽管赶得风尘扑扑,却还是晚了臻生一步,她呆呆的站在原地,突然觉得双脚沉重疲倦,再也走不动一步。
天上零碎的星子仿佛在嘲笑她,错把他随意的玩笑当成郑重的邀请,她以为她还是有可能占据他心中的一个角落,她以为她还可以及时抽身而退祝福臻生,那一刻,命运好像早已预示了结局,她注定要在他的人生中迟到臻生一步。
尹漠寒转头看见她有些落魄的身影,嘴角动了动终究没有挽留她,旁边臻生撒娇的将头埋进他的胸膛,手指着东边等待日出的到来。
慧生转身离开,原来爱上一个人只需要一个傍晚的时间,而遗忘一个人却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
那天她没有去上课,臻生也回来的很晚。
黑暗中她听见她悉悉索索的好像一只小老鼠溜进来,拨动电话好几圈,甜甜的声音清晰的传进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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