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阴毒的朝那些议论她、讥笑她的人一个一个狠狠看去,将他们的样子刻在脑子里,日后好加以报复。
忽有一人认出她来,激动得指着她大叫“那个那个是方大小姐!”
这句话如石破惊天一般,所有看客的视线全集中在凝烟的身上。
有人虽猜出那人嘴里的方大小姐是谁来,可总有些难以置信,因此核实道“哪个方大小姐?”
又有人认出凝烟来,鄙夷道“世上难不成还有两个方大小姐?自然是方凝烟咯!”
凝烟虽厚颜无耻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境界,可这样成为众矢之地,她还是有些招架不住,以袖遮面,先前恨身边的马车走的快,害她跟不上,老挨押解她的婆子恶声咒骂和推搡现在嫌马车走的慢,恨不能一步到方府才好!
众人的议论之声如煮沸的滚水,此起彼伏。
“真的耶!真是方大小姐!怎么被人打成这样,不仔细辩认还真认不出!”
“八成是她诽谤许家大小姐,被许家给揍的!”
“这种烂货、贱人揍死活该,尸体拖出去喂狗!”
“只怕狗都会嫌弃哟!”
黄夫人和许氏姐妹在马车上听了别提多解恨了。
到了方府,值守的家丁一看来了这么多辆豪华马车,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立刻有一名家丁飞也似的跑进府里报信,其余的急整装下台阶恭迎。
能坐得起这般豪华马车的人非富即贵,全是贵客,怠慢不得的,就不知他们一窝蜂大驾光临是好意还是歹意?
一群家丁正忐忑,忽见自家的谖小姐由琥珀扶着款款下了马车,皆大大松了口气。
有她在,即使天塌下来了,她她那么纤当然不会自不量力地去扛天咯,但会带着他们钻地洞逃生的。
既到了自家门前,自己就是主人。
若谖疾步上前,搀着年岁最长的南安老王妃缓缓上了台阶。
今儿中秋,若谖的父亲方永华正在家里宴客,忽见一家丁慌张入内,向他禀报府外突然来了一长溜的豪华马车。
方永华听了也是满心惊讶,暗暗嘱咐靖墨三兄弟好好待客,别惊动客人,自己悄悄地匆匆地随那家丁飞步来到府门前,正巧看见南安老王妃由若谖和黄夫人一左一右搀着上台阶,小声急命身边的家丁道“快请老夫人、夫人出来迎客!”
那家丁轻应一声,调头就跑。。
第一百七十九章 搜查()
方永华一面急下台阶,与南安老王妃寒喧,一面举目往老王妃身后看,来的还有忠义王妃等王侯夫人。
许氏姐妹伴在忠义王妃身侧。
更后面是发须皆白的南安王,由两个家丁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他身后跟着的俱是王侯将相。
方永华惊诧地瞟了一眼若谖,不知这小东西在外干了什么,竟把满长安的权贵都招家来了,但现在不是问话的时机,忙疾步到老南安王身边,自己亲扶着他上台阶,笑盈盈地问“是什么风把老王爷吹到寒舍来了?”
南安王咧嘴笑道“是你宝贝女儿要我们来见证某件事,老夫就应邀而来了。”
方永华抬眼看了一眼前方若谖婀娜的背影,身量因为年龄小并未长展开来,却纤嫩的如初春的绿草,让人心中柔软疼惜。
此刻他心里对他的宝贝女儿是又爱又气不起来,没事招一群达官显贵来家做甚,很难侍候的好吧。
方老夫人、许夫人听了禀报,也急迎了出来。
方老夫人一见眼前的阵势,自然目瞪口呆,不过好歹是历过风雨的半百之人,只一瞬便镇定下来。
许夫人吃惊不她因主中馈,中秋佳节,家里有客要来,虽有老夫人在,却因年纪大了,精神不济,待不了客,因此许夫人清早带了若谖去了平恩府,放下节礼,只略坐了坐,与许老夫人并黄夫人叙了寒温,便留下若谖,告辞而出,又去了隔壁自己正经娘家,送了节礼,问了安好,便回到了方府招待宾客。
她记得自己临走的时候,谖儿安安静静地坐在一隅饮着茶,怎么现在风云突变,把许家母女并许家宾客全引到自家来了?
女人与女人有时交谈起来极为容易,老夫人和许夫人在与贵妇的寒喧之中,便搞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方老夫人面上平静,心里却暗嘲许家母女三个,她们方府已经多次申明凝烟是只白眼狼,许氏母女只是不信,还为了凝烟与方家生嫌隙,现在招恶报,被凝烟这只恶狗咬了,真真是活该!
许夫人却不能幸灾乐祸,一来那样显得她们方府小家子气,没肚量,二来,被凝烟毁谤的一个是她长子,一个是她堂妹,她怎能袖手旁观?
因此问道“凝烟在哪里?”
立刻有两个婆子把她押了上来。
凝烟一见许夫人,登时嚎啕大哭,跪在地上膝爬向许夫人,道“伯母要为烟儿做主啊!”
许夫人像避瘟鸡一样避开她,冷冷道“你这般颠倒黑,还要装可怜!实在太无耻了!”
凝烟以头碰地,声泪俱下道“烟儿所说句句属实,许姨的确赠了条帕子给大哥哥,伯母不信,去大哥哥房里搜上一搜,别叫烟儿受冤屈!”
黄夫人见凝烟主动要求去搜靖墨的房间,心里七上八下,疑心她事先设了什么局,现单等着她们上钩。
她不安地看了看若谖,她镇定自若,像看小丑表演一样看着委屈痛哭的凝烟。
黄夫人蓦然想到一个问题,要是若谖已知凝烟要陷害许夸,怕她母女不上当,因此亲自诱了她们母女并众亲友来,结果真在靖墨房里搜出自己大女儿遗失的那块帕子,到时夸儿百口莫辩,她若谖却置身度外,只说她没想到凝烟真的有本事把那帕子放进靖墨的房里,便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到那时,夸儿的名声已毁,太子妃之位就非她若谖莫属,到那时许夸向谁喊冤去!
想到这里,她暗悔自己不该头脑一热,轻信了若谖。
再说许夸,原指望自己的母亲护着自己,为自己出头,谁知她半点反应也无,这情形落在宾客眼里,倒似心虚一般,一时也顾不了许多,扑通一声跪在许夫人跟前,流泪道“堂姐,夸儿确与靖墨无半点私情,若有,夸儿宁肯沉塘!”
“夸儿!”黄氏失声叫道,刹时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质疑的目光。
若谖暗叹,黄夫人根本不信任自己,再这么下去,非把事情弄砸,必得速战速决。
当即与母亲一起把许夸扯起,道“许姨这话差矣!若别人做了圈套诬陷你与我大哥哥有私,你也沉塘去?那不正中了那起小人的下怀了?难怪舅姥姥发飚要吼你!什么都别说了,咱们即刻就去搜大哥哥的房间。”
黄氏暗松了口气,还好若谖把她刚才心急犯的错掩饰了过去。
一大群人浩浩荡荡来到砚墨轩,靖墨得了信早恭候在门口,若谖看见子辰也在,却视而不见。
子辰是男孩子,心思宽广,只道人多,若谖在众人面前要矜持,所以那样,哪里会猜到若谖在生他的闷气。
许夫人一挥手,红梅上前,拆了靖墨的枕头,果然从里面搜出条帕子。
许氏母女三个已是脸色煞白。
黄氏连连叫苦,完了,完了,到底还是着了若谖的道,只是此刻脑子里嗡响一片,一时也想不出对策。
凝烟一见,早就如恶狗一样蹿到红梅跟前,一把抢过那条帕子,展示给众宾客看,手舞足蹈大笑狂吠“看吧,看吧,这就是许夸与方靖墨私通的罪证,说我不要脸,侯门千金一样不要脸!”
众人看许夸的眼神有惋惜、嘲笑、失望还有幸灾乐祸。
黄夫人突然如母狮般向若谖扑来,悲愤地咆哮“我叫你设局害我夸儿!”扬手就要给若谖一记响亮的耳光。
只见人群中两道矫健的身影一闪,众人还未看清,子辰与靖墨两个已飞身到了若谖身旁,一个抱着若谖旋转着避开黄夫人的魔掌,一个及时把黄夫人的手架在了半空。
若谖看了一眼子辰,挣脱掉他的怀抱,走到凝烟跟前,极度鄙夷地看着她,冷冷道“别招摇了,那是我娘亲送给大哥哥的帕子。”
凝烟嗤笑“你脑子转的可真快,许夸爱在帕子角绣个许字,你娘是许夸的堂姐,也姓许,你就说这帕子是你娘的,许夸几时有你这么大的女儿,我们竟然不知!”说罢,猖狂大笑。。
第一百八十章 找到()
若谖皱眉道“别笑了!没人跟你说你笑得很难听吗?鬼哭狼嚎一般!你好好看看手中的帕子,有没有一个许字,再看看上面绣了些什么?”
众人听她说的这般从容,神色又这般淡定,全都怀疑地盯着凝烟手里的帕子。
凝烟心里也打起鼓来,若谖这个小贱人实在诡计多端,莫非
她心里一寒,缓缓地把帕子拿到眼前,展开一看,双眼骤然瞪大,几乎占了半张脸,模样端的恐怖,嘶声力竭的喊道“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
是我叫香草趁着前两天我订亲宴进方府的机会把许姨的帕子放进靖墨枕头里的,怎么现在变成另一块了?”
众人一听,皆凉凉地盯着她。
凝烟浑然不觉众人异样的目光,一心思考着突如其来的变化,她最初的打算是,把青梅拾到的许夸的帕子藏在靖墨枕头里,栽赃给若谖,说她故意想毁掉许夸的名声,自己以后好当太子妃,让许方两府彻底反目为仇,自己渔翁得利。
可后来为了诋毁许氏姐妹在二皇子心中的形像,又诽谤说那帕子是许夸自己放的,谁知竟被若谖和许氏姐妹偷听了去。
为了不被二皇子认定是个心机女,她只得一口咬定许夸私赠帕子给靖墨,打算挽回二皇子对自己的印像,唯有这样,自己才好接着布局,挽回败局。
但现在,却全完了!
凝烟几近崩溃,扭头血红着眼盯着若谖,一步一步逼近,向她抖动着手里的帕子,厉声质问道“是不是你这个小妖女搞的鬼!”
若谖蔑视着她,傲慢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我跟你拚了!”凝烟如疯狗般张牙舞爪朝若谖扑来。
若谖亭亭玉立,临危不惧。
子辰靖墨同时出手,一脚踢在凝烟身上,凝烟以极速旋转运动向众宾客疾飞过去。
众宾客立刻如波浪一般分开,让出一条康庄大道,凝烟惨叫着狠狠撞在墙上,落到地上,帕子也从手上飘落到地上。
她难以置信地盯着子辰,极艰难地吐字道“我是你的表妹,你竟敢如此对我!”
子辰冷冷道“谁伤害谖妹妹,我就对谁不客气!”
许夫人闻言,转眸复杂地看了他一眼,若谖心中一暖,只没表露出来。
凝烟伸出颤微微的手指指着靖墨流泪道“连大哥哥也这么对我?你曾经那么疼我。”
靖墨凉薄道“你也说是曾经。那时只怪我瞎了,如果时光倒流,我会对你能多狠,就多狠,因为,你是一条披着人皮的毒蛇!”
这时,有宾客捡起那块帕子,许多宾客围拢去看。
那是一块泛黄的白色的蚕丝料子做的帕子,说明帕子已有些年岁了,若是女孩儿家送情郎,绝对不会选一块旧帕子。
况且帕子上绣着一朵忘忧花,花边配着几行字“焉得谖草,言树之背。”旁边还有一行小字“谨赠我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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