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谖强打了精神写了个药方给她,笑着道“好了,别抱怨了,拿这个药去抓了药,先别忙着煎,等我过目了再拿去煎了我服用。”
那个药方并非治伤风感冒的的方子,而是治破伤风,汉朝称为七日风的方子。
第一百八十六章 配药()
幸亏若谖前世父亲那边是中医世家,若谖跟着大伯耳染目濡有些中医功底。
在偷听了胡太医与翠玉的对话后,她确定自己得了七日风,苦思冥想了一个下午,配出这个了治七日风的方子,虽不知对不对症,但此刻也只能死马且当活马医了,正愁没个借口叫人抓了药来试试万一有人问起她怎么有治七日风的方子,她该如何编谎话?此时却出了个良机,简直是瞌睡时遇到了枕头。
琥珀嘱咐其她的丫鬟别光顾着吃,要好生服侍小姐,红香绿玉她们皆满口应喏,唯有青梅暗自嫉恨撇嘴。
琥珀挑了帘子准备出去,却见自家三位公子正进来,忙侧身让路,因急着去抓药,只福身问了好就出门去了。
红香绿玉等五个丫鬟也福身纳福。
青梅偷觑方家三位公子,一个比一个生得相貌堂堂,特别是那个年长的,更是俊逸不凡,登时动了心思,暗想,若是做了大公子的侧室,也不枉此生。
靖墨走到胡桌前扫了一眼几乎未动的满桌佳肴,道“妹妹不想吃这些?想吃什么,跟我说,我弄了来给妹妹吃。”
若谖冷冷道“我最想吃本应属于我的秋梨,可惜被哥哥赏了奴才。”
说罢,看也不看一脸尴尬的靖墨,命红香绿玉扶她进了里间。
靖涵看了一眼面有忧色的靖墨,在外间朗声问道“妹妹觉着身子还好吗?”
若谖尤有怨气答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多谢关心。”
靖墨三兄弟面面相觑,只得灰溜溜走了。
青梅心神不宁地与众丫头吃了几口饭菜,惦记着靖墨,找了个理由,放下筷子跑出了荣禧堂,追了一段距离,方追上方家三位公子,娇声叫道“大公子!”
三位公子一齐回头。
靖墨认得她是若谖的丫头,因此语气柔和地问“姑娘找我有何事?”
青梅近看靖墨,更是美不胜收,心中早就属意于他,瞟了靖涵靖文两兄弟一眼,复又转眸看着方靖墨道“奴婢有话要单独跟大公子说。”
方靖墨看她眼波狐媚轻浮,对她心生反感,可又虑着她是妹妹的丫鬟,总要给个薄面,不然这丫头回去胡说八道,妹妹脾气又大,两人之间的裂痕只怕更加难以弥补,于是回头对靖涵靖文道“你们俩个先走。”
靖涵靖文先走了。
青梅方才道“今儿一大早,辰公子送了个秋千给小姐。”
靖墨暗忖,这是个卖主的奴才,嘴上却道“小姐怎么说?”
青梅道“小姐是刚才才得知的,正脚疼的难受,当然未予理会了。”
靖墨说了声“多谢。”便转身走了,青梅犹扯着嗓子在后娇声婉转“公子客气,这是奴婢份内之事。”
靖墨在心里冷哼,出卖主子竟是份内之事!回到砚墨轩,当即写了个条子,叫忘尘即刻送去给若谖。
青梅失望地看着靖墨头也不回,渐次远去,直至看不见的背影,方才转身,向慧兰苑走去。
许夫人慢慢喝着茶,听完青梅的禀报,并不论长短,只命红梅抓了把铜钱给她,就叫她回去了。
红梅等青梅走了后方才道“没想到这个青梅挺诚信的。”
许夫人冷笑“卖主的奴才,哪里有诚信可言?只是想着在谖儿跟前失了宠,盘算另攀高枝罢了。
你再别向她打听任何事,以免谖儿知道,我母女生隙。”
红梅应喏。
琥珀到了回事房拿了药方抓药,方府里管药房的是位二十几岁名叫旺财的家丁,因家里有人卖过药材,会分辨药材,又读过书,认得字,所以才得了这个体面的差事,见琥珀又来拿药,很是诧异,问道“姑娘不是才拿过药,怎么又要?”
琥珀不耐烦催促道“先前是治脚伤的药,现在是治伤风的药,你快快抓与我,耽误了事,你几个脑袋担当得起?”
旺财闻言,不敢拖延,忙接了药方,急展开看,竟是一个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药方,上面居然还写着剧毒黑头大蜈蚣三条,心知这肯定不是治伤风的药,但也不敢多问,陪着笑道“姑娘,这上面其它的药都好说,唯独这剧毒黑头大蜈蚣和断肠草我这里没有,姑娘赶紧出府买去,我这里先把别的药抓好。”
琥珀听了,忙出了府门,到了长安最大的药铺宝善堂配药,正巧见平恩侯府的一个管事妈妈在替黄夫人买一只千年人参准备送给忠义王妃,答谢她将自己的二女人保媒给二皇子,见了她八卦地问“你家小姐怎生一下子就病到如此地步,求医的榜文贴得到处都是!”
琥珀道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道“嘘!妈妈可别把此事到处说,老夫人命封锁消息,我家小姐并不知自己病到如此地步。
说起来,我家小姐是不小心在贵府踩了一枚刺槐的硬刺,扎伤了脚,才弄成这样。”
说罢,买了药便匆匆离去。
琥珀回到府里,把旺财抓好的药和自己配的药一起拿给小姐过目。
若谖那时已洗浴过,一头乌黑如缎子般的长发披散在胸前两侧,衬着精致的小脸,坐在烛光里,恍若降临凡间的小仙子,浑身仙气飘飘的。
若谖垂眸,伸出纤纤素手,在所有的药材里挑出些药材另包了,指着剩下的药材道“把这些拿去煎药。”又指着那包挑出的药材道“这是治伤风的药,你抽时间亲自送到小红姐家,看她左邻右舍谁家有伤风的病人,就叫她赠与那家,切记,不可委托其她人。”
琥珀点头,不解地问“小姐自己要治伤风,怎把药给了他人?那这剩下的药又是治什么的?”抬眸见小姐含着一抹笑静静看着她,忽然福至心田开了窍,惊喜万状地指着挑剩的那些药道“莫非这些药是治七日散的?”
若谖点了点头。
琥珀欣喜若狂,跳着拍手道“小姐不会死了!”
若谖把食指放在毫无血色的唇边,道“小声些,别让人听到。”
琥珀顿时安静下来,快步走到门前,挑帘向外看,外间空无一人,方才转来,惊诧问“难道小姐早就知道自己得了七日风?”。
第一百八十七章 药方()
若谖横了琥珀一眼“你家小姐这么聪明,有什么能瞒过她?”
琥珀惭愧地低下头道“是老夫人、老夫吩咐不许我们告诉小姐,怕小姐知道了伤心难过。”
若谖不以为意道“死有什么可怕的。”
琥珀吃惊的瞪大了眼晴,道“小姐不怕死?”又因自己不够勇敢而沮丧“奴婢怕死,奴婢最怕饿死。”
若谖想起自己的前世来,曾经因为对自己病情的绝望,也忍受不了治病的痛苦,自己挣扎着把针头拔了,任由近万块一瓶的药水滴滴嗒嗒白白流掉,那一世的母亲急得肝肠寸断,跪在地上求她治疗,那辛酸的一幕幕仿佛就在眼前,淡然道“曾经也怕过死,后来就不怕了,死,也就那么一回事,有时比活着轻松。”
琥珀收了笑,怔怔地盯着她看“小姐,奴婢觉得你特别与众不同。”
若谖好笑地问“怎么与众不同了?”
“有时觉得小姐缺心眼儿,比任何人都天真烂漫,有时又觉得你心事重重,说起话行起事又特别老道,就像经历了许多坎坷风霜一样,而且,而且敢爱敢恨。”
琥珀抬眸凝视着若谖,试探着问“你喜欢辰公子对不对?”
若谖脸立刻腾地一下红了,佯装生气,嗔道“姐姐不去煎药,在这里乱嚼什么舌根?”
琥珀这才记起正事来,还不忘打破砂锅问到底“小姐哪来的药方?为何要在治七日风的药材里混入治伤风的药材?”
若谖道“是我自己配出的药方,混入其它的药材是不想别人知道治七日风的真药方,所以你千万别对任何人提起此事。”
琥珀点头应喏,但听是她自己配的药,便泄了一半气,失望地叹了口气,问道“有几分疗效啊?”
若谖没心没肺地答道“不知道,试试吧,也许瞎猫子碰到死老鼠呢?”
琥珀又把另一半气也泄了,脸上愁云惨雾的拿着治七日风的药到了厨房,亲自守着煎好了,端到荣禧堂东次暖间给若谖喝了,安置她在床上睡了,方才到了外间,就着其她人吃剩的冷菜冷饭吃饱了事,然后拿了治伤风的药揣在怀里,叫了绿玉,嘱咐她寸步不离地守在若谖的屋子里,这才放心离去。
刚走到荣禧堂的院门口,青梅正往里走,抬头看见琥珀,阴阳怪气道“天都黑了,还出去浪啊!”
琥珀懒得理她,直往外走。
翠玉听到她俩的对话,喊住琥珀,走过来,责备道“小姐现正不好,你不在跟前好生服侍,还往外跑?”
琥珀厌恶地看了青梅一眼,见她不走,似等着听她与翠玉二人对话,只得把翠玉请到一边道“是小姐叫我出去办事的,小姐那里我叫绿玉守着。”
翠玉世故老道,知琥珀是小姐最称心的人,她指名叫琥珀办的事肯定重要,但她并不打听,只叮嘱“快去快回,小姐离不开你。”
琥珀应喏,小跑着出了荣禧堂。
再说平恩侯府的管事妈妈买好了千年大人参,命药铺的伙计用最高档的盒子包装好了回到平恩侯府,把人参交给黄夫人。
黄夫人接了打开看了看,满意地点了点头,搁在了桌子上。
妇人本来多舌。
管事妈妈又将自己在药店里巧遇琥珀的事并两人的对话,全都一字不落的禀告给黄夫人听。
黄夫人听了,忍不住冷笑“一个小小的丫头竟然敢如此栽赃给我们平恩侯府!就是她主子也未定敢!谖丫头既是在我家弄伤的脚,当时怎么提也不提?现在却赖到我们家!”
许夸在一旁听了,不满道“娘亲怎能这样说谖儿,她当时肯定是怕说出来我们内疚,又加上要急于帮我洗冤,所以才没说。”
黄夫人白了她一眼道“你以为她真的是在帮你?她是在借你的手惩治凝烟!我的傻女儿,别人可没你这么单纯!”
许夸道“我之前受凝烟利用,对谖儿做了许多过分之事,她却不计前嫌,帮我洗涮冤屈,还我清白,我对她只有感激的份儿,至于她是否借此事教训凝烟,我却不想理会。”说罢起身回了房。
黄夫人看着她的背影,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
晚上黄夫人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夫君许填问“你又不是怀春少女,有何心事难以入睡?”
黄氏又好气又好笑地啐了他一口道“我有正经事要说。”
许填将她搂到怀里,嘻皮笑脸道“为夫洗耳恭听。”
黄氏当胸捶了他一拳道“你是没有与那个谖儿接触,真真是个小人精。”
许填不以为意道“那又怎样?反正是咱们家的正经亲戚,她聪明伶俐惹人爱,我们脸上也有光,难不成你愿意听人说,平恩侯府有一个傻子亲戚?”
黄氏道“当然不愿意,但我更不愿意那个谖丫头处处胜过咱们夸儿,长得比夸儿强,聪明才智又胜过夸儿,她要是存心与夸儿争夺太子妃之位,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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