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大唐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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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大唐生活- 第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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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子着意吩咐,”王瑞盯着自己跪坐的红蓝团花茵席,仿佛想把团花看活来,“此物不是仆能见的。”

    他深深呼吸,拳头紧握,“东西暂且留在我这,你且在门房稍候片刻,福宁,你拿我的帖子去请孙医官随他走一趟,明日小敛,我再去探望十三娘。”

    王瑞自是再三叩谢,小厮机智地起身送他,留崔峻一人在书房里对着一张平摊的素帕,米白的棉帕上静静躺着一根银簪,一头银白,一头乌黑。

    刚才第一眼看到簪子,他看似面无表情,实则怒不可遏,若不是外人在场,崔峻几乎要把几案掀翻,为何侄女好端端的身体一进府便重病加身,为何林氏不去求当家主母反而找上娘家,一切似乎都有了答案。

    “好一个建宁公!”崔峻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真当我崔氏无人否!”

    “福成,”他唤了一声门外守候的小厮,“去请夫人来。”

    而亲手将银簪送出去的崔清,此时正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十三娘的身子骨本就不好,昨天被“吊死”的丫头尸体一吓,加上凌晨去院子里吹了风,原就咳嗽的她迷迷糊糊发起了烧,林妈妈早晨叫她起床发现端倪,急得不行,一面去找夫人请大夫,一面去叫昨天下午嘱咐过的陪房王瑞再三叮嘱,几个丫头也跑来跑去干着急。

    “都怪我,”黄鹂淌着泪绞干帕子递给香墨,“我就不该拉着娘子去看那劳什子”

    香墨手法轻柔地给崔清擦身,忙道,“我的小祖宗,你可别再说了。”昨天她光是站在外面都心惊胆颤。

    帘声掀动,林妈妈端来一碗气味酸苦的药,十三娘这一病,她从抓药到煎药都牢牢盯着,毫不假手于人,香墨把帕子往金盆里一扔,和黄鹂两人扶起崔清,往她背后垫个湖蓝团花隐囊,白瓷勺在棕黑色的药汁里搅了搅,中药味散发开来,满屋子都是。

    “娘子?”林妈妈轻轻唤道,“醒醒,喝药。”

    崔清挣扎着睁开眼睛,她依稀记得两个大夫给她把过脉,却不知这药是谁开的方。

    “孙医官开的药方,”林妈妈会意道,“崔家郎君找的人。”、

    [你胆子也太大了,]弹幕适时地穿梭而过,[你知不知道自己身体有多脆弱!]

    陈仁今天八点就被叫来研究所,盖因屏幕一片漆黑,只听到不同嗓音的声音,从林妈妈和丫头们的对话中他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一问昨天值夜的小研究员便真相大白。

    “我有分寸,”崔清不得不安抚对方过敏的神经,“病一场对我有好处。”

    好处显而易见,至少她这次喝药很畅快。

    喝完药,她照样躺回被子里,很快熟睡过去,期间半梦半醒用过饭,等夜幕低垂,轰隆隆的鼓声再度敲响,崔清才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嘴里满是苦味。

    外头天光昏暗,伸手勉强能见五指,林妈妈早已点起蜡烛,橘红色的烛火流泻一地,听到床上动静,她轻手轻脚掀起青罗帐,“娘子醒了?”

    崔清“嗯”了一声,方觉嗓子沙哑,林妈妈一听便往外叫道,“墨香,赶紧端杯水来。”

    掀起帘子的却不是墨香,黄鹂两只眼睛肿得跟桃似的,跟在胡儿后面,“砰”一声跪在地毯上,连连磕头请罪。

    她这一跪,崔清老不自在,照着弹幕的注音,她哑着嗓子说了声“起来吧”,接过胡儿手上的白瓷莲瓣杯子,温热的水顺着喉咙滑下去,如大雨浇在荒芜的土地上,直把一整杯水喝完,咳了几声,才觉嗓子舒服些。

    林妈妈弯腰将右手放在她额头上,好似量不出体温,又把自己额头贴着她的,崔清额上一暖,嗅到对方衣服上的皂角味。

第58章 套话() 
24h;50%

    没过几天;照例去请安的崔清从婆母口中得知小姑们与其表兄妹即将到府的消息;还收到来自大郎的一封信,是写给婆母的;说即将到长安;届时定当拜访云云。

    府里要来新人;尽管两位嫂子避如蛇蝎;但崔清还是生出期待感;毕竟随便换一个现代人在没网没电语言不通的后院呆上一个半月,也会觉得日子何其无聊;除了例行打卡请安、一日三餐、读书写字、找丫头练习测谎术以外,便再无它事可做。二嫂三嫂还能带个丫头出门探亲访友;她为夫守孝都出不了后院。

    “娘子,”这日;黄鹂趁林妈妈和其它丫头不注意的时候;在书房帘外轻轻喊了一声;崔清忙将手中布满字迹的纸扔进火盆;才唤进来,“何事?”

    黄鹂三步并作两步掀起帘子跨入房中,右手快速伸入怀里掏出一封书信;“王瑞家的方才找我,说是崔家十七娘找王瑞递信;让王瑞家的转交给您;以后若有回信;直接找王瑞家的递出去即可。”

    一连串的“王瑞”“王瑞家的”弄得听力还没满分的崔清头晕脑胀,好在弹幕言简意赅地解释道,[王瑞家就是你陪房,上回你派王瑞去给崔家送信,估计被崔家兄妹打听到了,想要借此和你通信,这样不用走府里通报这条路。]

    崔清一口老血差点没吐出来。

    我找了半天的借口才躲掉的啊摔!这日子还能过吗!

    [这也不是没有办法,]研究小组们讨论片刻,拿出一个备用方案。

    崔清默默瞟了一眼弹幕,轻咳几声,带着些许狼外婆的语气诱惑道,“黄鹂,你听说过写信吗?”

    黄鹂:喵喵喵?

    研究小组所说的备用方案,是让她写出回信,再叫不认字的丫头依葫芦画瓢,这样既能掩盖她的笔迹,又能和崔家兄妹增强联系,还能找出一个绝好的借口——为了避免书信落入他人之手,而不能用自己的笔迹来写。

    当然,此种方法只能用在这里,总不能写家书还得让不识字的丫头代笔吧。

    总之,黄鹂还没反应过来,崔清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她拆开七娘的书信,从右到左认真读了一遍。

    [字体娟秀飘逸,至少练了五年了,是个懂书法的,]研究小组庆幸他们想出了临时办法,[要是用你那蹩脚字给人回信,绝对一秒被拆穿。]

    这能怪我吗!崔清泪流满面,我要是之前知道自己要来大唐,还写什么钢笔字啊!

    信里先寒暄一番,而后说到大兴善寺后山女尸案情的最新进展,在排查过被害人身边的郎君后,不良帅暂时锁定三名犯罪嫌疑人,一为周五娘的娘家表兄孙四郎,当日在靖善坊附近的永宁坊医铺帮忙看病,期间声称午睡而独处一个时辰,一为宣平坊胭脂铺掌柜之子周富,曾当过一段时间屠夫,一为周五娘的亲兄长,在一处大宅当人护院,是日送五娘去大兴善寺,而后在靖善坊内闲逛,直呆到傍晚未见五娘,以为她先行回家,便独自归家。

    除却身手与不在场证明,他们行凶动机也很充足,孙四郎曾与周五娘谈婚论嫁,然周家看不上孙家家世,周父还口出恶言,出言羞辱;周富身为掌柜之子,经常跟随父亲出入周家报账,而与五娘熟悉起来,自然也被周母看在眼里,不准他再入府,怀恨在心犹未可知;至于其亲兄长,周家偏心女儿,周父身子不好,若是为了遗产而除掉五娘,似乎也有可能。

    不良人索性将三人带到牢中严刑逼供,然而,他们没打几个板子便全数承认了——没错,他们三个都熬不过刑,争先恐后地承认周五娘是他们所杀,好像晚一步就会被当场打死似的。

    然而,定案也讲究人证物证,说到人证,不良人率先想到的便是失踪的丫头,可问到三人那丫头身处何处,却无一人能答得上来,为了不受刑,他们甚至还胡编乱造,一说她连夜出城避难,一说她已死,尸体喂狗找不着了,第三个见理由都被两人说完,哭了一通,绞尽脑汁才想到说丫头被他扔乱坟岗,不知是死是活。

    “皆为胡言乱语,”崔十七娘字迹清秀婉转,“兄长道是不良人早已在城门严加排查,乱坟岗处声称并无十四五岁丫头尸身,喂狗之言更是无稽之谈,是以,思前想后,兄长忆起姐姐识心之说,不知可有见教?”

    最后,信中说崔大郎即将到达长安,崔家兄妹会多多为她说话,争取把她从建宁公府里接出来云云。

    “别说识心了——这特么是什么鬼,当我有读心术?”崔清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你见过谁隔着一万八千里就能知道对方讲话是真是假的吗?”想起现代技术,她忙在脑海中补充道,“开视频什么的不算。”

    [就算开视频,影像也很容易失真,终究还是面对面更为可靠,]测谎小组当真解释了一道,也不知是听不懂调侃还是故意活跃气氛,[所以,这封信你想怎么回?]

    “问题是,即便我有心帮忙,也出不去呀,”崔清为难地在直播间里说,“难道我要把测谎技巧写在信里让他们自己去测?”

    [别,]研究小组对此敬谢不敏,[你本来就一知半解,再去教别人,可太难为你了。]

    那这就没办法了,崔清只得将此言如数写在信中,称她即便有法可帮,也无能为力,草草写完,她叫来黄鹂,让对方依葫芦画瓢照抄,谅林妈妈不会反对。

    “为何不找翠竹誊写?她识字,想来更容易,”林妈妈当然同意,却有个疑问,对此,崔清掩口而笑,“女儿家的事,怎好叫丫头知晓。”

    有从前描花样子的功底,黄鹂抄废了几张纸后,描画得有模有样——还好字数不多。等她抄完,崔清确认字迹都能认出来,便将自己写的那张纸扔进火盆里,火漆封好信封,递给林妈妈运作。

第59章 绿腰() 
崔清三人行至酒楼;崔清要了间包间坐下;特地叫小二拿瓶伤药来,翠竹小心翼翼地拔开瓶塞,一股浓重的中药味散发开来;她往手心里倒了一点黄色粉末;挽起手肘;轻轻盖在伤口上,用干净的丝帕包好,把衣袖放下来;卢绚早避到外头走道上;听着楼下的箫琴;手指轻轻敲打木栏杆;仿佛在打节拍。

    处理好伤口后,崔清往窗户外一瞥,卢绚正与一名陌生郎君搭话,周遭乐声阵阵,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她又不好去偷听;直播镜头无法离她太远,正好奇着;一条弹幕滑过;说自己可以把声音调高;分出一条单独的音轨;用软件拼成完整的对话。

    此人自然是手痒难耐的黑客叶雨时。

    [厉害了我的大佬;]直播间的观众们被这一手操作狠狠地镇住了,溢美之辞滔滔不绝,好半会儿才慢慢停下来,专心看屏幕上的翻译。

    [炉子说昨晚有个胡姬胡旋舞跳得不错,不知道在这里能排第几,]时间有限,弹幕无法逐字逐句地翻译,叶雨时只能大概说一说意思,[那个陌生人笑他是不是第一次来。]

    的确,此时那名陌生郎君笑着在说些什么,而卢绚看了他一眼,他便没再笑,嘴唇又动,[陌生人——就叫他路人甲好了,路人甲说,论胡旋舞,还是最近在林家客舍跳的红衣技术好,这家客舍有名的不是胡旋舞,而是绿腰所跳的绿腰,因为她跳这舞太好,所以客人们干脆以舞名称呼她,她便将自己的名字改成绿腰。]

    [绿腰是软舞,]历史小组的科普夹杂在一堆翻译里,[节奏舒缓,舞姿优美,与健舞所属的胡旋舞不是一个类型。]

    [不过绿腰已经七八天没出现过了,]叶雨时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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