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香蹲下了身子,那个衣衫褴褛的小丫头扑在少年的身边声声哭喊着,寒香轻声说:“我是大夫,让我看看他。”
那小丫头看着寒香,知道她是跟救人的那英雄是一伙的,点点头往后退了退。
寒香看着那少年的脸,并非是呛水过后泛青色的脸,而是白的没有一丝血色,探了探他的鼻息,几乎已经没有了任何气息。
寒香快速的将他胸口的衣服扯开,急急的施救。
这种按压胸口救治落水者的法子,她见姑姑实施过,所以做起来并不费劲。
过了一会,寒香掰开他的口鼻,将污物清理干净,正清理着,触手他脸侧的位置皮肤有些皱皱的,寒香心中奇怪,便伸手捏了捏,那里的皮肤竟然像是分离了肉|体一样,寒香心中一震,动作顿住。
只听一旁的小丫头忐忑的说着:“大夫,安平哥哥他没事吧?”
寒香听了小丫头的话,呼吸有一瞬间的静止,之后出乎人预料的,寒香伸手将那少年的腰带解开,看向了他的侧腰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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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他的身份()
傅嘉善看着寒香的动作,脸色不由得黑了。
纵使那少年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她如今也才十六,就算救人也不能这般不避嫌。
傅嘉善现在只是有些脸黑,随后看着寒香的动作,险些气炸了。
只见寒香下一刻捏着少年的鼻子,竟然口对口帮他渡气!
这样救治人的法子傅嘉善知道,知道她是为了救人,但是看着她这样对一个陌生的孩子又摸又亲的,傅嘉善岂有不气的道理。
傅嘉善一把将她扯了起来,黑着脸低头看着她的时候,却发现她的眼角有泪,傅嘉善愣住了,之后看向了地上的那少年。
这愣神的功夫,寒香挣脱了他的手,继续按压着少年的胸口,等着探到了他此时已经恢复了呼吸后,托起他的后脑,快速的将他扶了起来,寒香曲起膝盖,顶在少年的腹部,用力的抱着他让他作趴伏状。
不过一会,少年便哇的一下,将腹中的积水吐了出来。
等着他吐完了水,寒香脸上泛出喜色,将他平放在了地面上,继续按压着他的胸口,使其血脉心肺处通畅。
这时,旁边那个衣衫褴褛的小丫头跪坐在一旁,皱着眉担忧的问着:“大夫,你怎么哭了,是安平哥哥他没救了吗?”
寒香听了才发现,原来她竟然流泪了,她抬手将眼角的泪抹了去,之后一笑说着:“没事,他得救了。”
傅嘉善则是更不解了,尤其是听到那小丫头说的话后,他皱着眉盯着那少年。
不过是一个极其普通的少年,没有任何的特色,原本衣衫就十分的破旧,此时经过落水,更是如同落水狗一般的狼狈。
寒香为何是这样的神色?
寒香始终低着头,傅嘉善看不到她此时的样子,只从她紧张的动作中才发现端倪。
莫非这个人是她的亲人?
傅嘉善首先想到了萧家。
当初萧家虽然灭门,但是寒香能逃过一劫,说不定别人也逃了出来呢?
不然傅嘉善不能理解为何寒香会是现在这般的紧张。
如果是萧家的人,那么寒香所做的一切,傅嘉善就都能理解了。
傅嘉善蹲下身子,看着寒香。
寒香的救治很快就起了作用,那少年在努力的睁开眼,迷迷糊糊间看到了眼前有人紧张的看着他,他此时脑中是一片混沌,连人都看不清楚。
傅嘉善看到少年艰难的睁了睁眼睛,泛青色的双唇抖动着不知要说些什么,随后就闭上了眼睛。
而寒香,却在这一刻眼泪涌了出来。
旁人看不懂,寒香懂得。
少年抖动的双唇,那是要喊一声:母妃!
他是安平!
寒香此时也算是喜极而泣,在确定他就是安平的那一刻。
天下人一样姓名的人很多,寒香起初听到那小丫头称呼他的时候并没有起疑,安平只是他的|乳|名,只有皇室亲近的几个人知道,当寒香摸出了他脸上是一张由特殊材质做成的面具,想到那小丫头对他的称呼,便生了疑心。
等着看到他腰间的那一块胎记时,寒香才开始不管不顾的救治他。
他此时已经没事,只是昏睡了过去,寒香摸着他身上的衣衫都湿透了,伸手就要解开自己身上的披风,傅嘉善看到了她的动作,冷冷的说着:“穿好了!”
之后,只见傅嘉善褪下了自己的大氅,覆在了安平的身上,口中带着微怒说着:“没有一点女人家的样子,尽给爷丢脸!”
寒香静默着,没有说话。
自己此时在外人面前是他的女人,刚才的救治和现在解下披风的举动只怕让他觉得丢脸了。
可是,要是重来的话,寒香依旧是毫不犹豫的救治安平。
等着傅嘉善将大氅覆在安平身上后,寒香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安平和那个衣衫褴褛的小丫头,想到刚才听云家那嚣张跋扈的丫头说他们是叫花子,便猜到他们在京城是没有落脚的地方的,抬头看着傅嘉善,张口欲言。
傅嘉善对寒香的脾性早已摸得透彻,哪怕她此时张口欲言却又忍了回去,傅嘉善知道她要说什么,心想着,求他一件事对于她来说不知道有多难,现在连开个口都欲言又止的。
“想带他们回去?”傅嘉善主动开口问着。
寒香垂眸点了点头。
傅嘉善原本想开口说好,话到了嘴边就成了:“你在家的时候不是横着吗?现在要捡回去一些阿猫阿狗倒是蔫儿了!”
寒香低垂着头没有说话,听着他的数落,反正他总是怼自己,也不是第一次了。
傅嘉善见她没有说话,样子倒是乖巧,知道也就这一会,有求于自己,才会这样。冷哼了一声后,一把捞起地上躺着的安平,夹在腋间,走出去两步后,看着寒香和身后那个小乞丐丫头愣着,傅嘉善皱眉说着:“愣着干嘛,等爷请你?”
之后就看着寒香快步的跟了过来,紧随其后,傅嘉善转过身才满意的笑了笑。
等着回去后,寒香自己开了个方子,傅嘉善差人下去拿药去了。
等着人退下后,傅嘉善往厅中一坐,看着寒香问着:“说吧,怎么回事。”
看着寒香犹豫,傅嘉善紧跟着说着:“你最好说实话,爷是|宠|着你,但是不代表爷会纵着你欺瞒爷。”
之后傅嘉善一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样子等着寒香开口。
寒香看着傅嘉善,安平的身份只要被人知道了,绝对逃不了一个死字。
傅嘉善在寒香心中是不可信的,哪怕是他现在帮着自己复仇翻案,也是有他自己的目的。
不怪寒香不信他,傅嘉善无论做什么事情,在寒香这里总是不择手段的,寒香信不过他,她有自己的顾虑。
可是,傅嘉善不是周肃,并不好糊弄,寒香还在犹豫着要怎么说。
说,她心中信不过傅嘉善。
不说,要怎么去糊弄他?
正在寒香犹豫的时候,就听着傅嘉善问着:“他是萧家的人?”
寒香愣了一下,之后低着头,咬着下唇摇了摇头。
傅嘉善想着她之前一直养在荥阳,能让她这么熟悉的,或许是郑家人,之后说着:“萧家的亲戚?”
寒香静默了一会才点了点头,心中没由来的一阵心虚,傅嘉善能看出寒香的心虚,却没想那么多,以为她是顾忌那小子的身份。
傅嘉善招了招手,道:“到爷跟前来。”(。)
第220章 睡不着,聊聊天()
“过来,到爷跟前来。”
寒香看着傅嘉善招手,静默了一会,才抬脚走了过去。
傅嘉善拉过她,让她坐到了自己的腿上,轻轻的捏了捏她的鼻子,之后说着:“爷不问你,你是不是打算就这样瞒着爷?”
“没有。”寒香说的这两个字,明显的底气不足。
傅嘉善笑了两声,之后说着:“嘴硬,心里不拿爷当自己人,还想着寻退身的机会?”
这下寒香沉默了,因为就是她敷衍的说了没有,傅嘉善也是不信的。
“寒香。”傅嘉善突然低语喊着她的名字,寒香有些怔愣。
傅嘉善平时都是小丫头小丫头的喊着她,鲜少有喊她名字的时候,随后听他又说着:“爷不好吗?”
傅嘉善问完,见寒香垂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抬手挑起她的下颌,让她直视着自己,看着她那双乌黑深邃的眼睛,之后说着:“爷年轻时候是有些纨绔之气,如今也算是金盆洗手浪子回头,怎地在你心中对爷的印象就没有改观呢?”
从纨绔的京城一霸,到凭着奇功攻破蜀地,又平息南方水患战无不胜的将军,在世人眼中,算得上是年轻有为,大好青年了。
只是到了寒香这儿还是被嫌弃的样子。
“世子爷说笑了,在我心中,世子爷厉害的紧。”
傅嘉善听着寒香说的,只是她的那双眼睛会说话,心里怎么想的,完全反映了出来。
傅嘉善能看出来,之后轻笑了两声,随后说着:“爷如今知道你在说违心的话,还乐意听,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他的眼中闪着笑,狭长的丹凤眼没有了平时的清冷,此时的笑盛满了温和。
只见他慢慢凑近,随后抵着她的额头说着:“如今爷心里只装着你一个,你高兴也喜欢,不高兴也喜欢。你说,是不是给爷种了什么蛊了?”
傅嘉善只是开玩笑,但是这话在寒香听来就以为他当真了,想到上次取蛊所承受的,心中下了一跳,要说话的时候,就听傅嘉善大笑了两声,随后听他说着:
“看把你吓得,爷逗你玩呢。”
他这样说,寒香才松了一口气,想着他刚刚那话,什么心里只装着自己一个,明显是说着玩,果真只装着自己一个,心中敬爱,便不会像现在这般。
“世子爷歇息吧,我去看看他醒了没有。”寒香说着要站起身来。
她不放安平,那里虽说有丫鬟在,还有之前那个衣衫褴褛的小丫头也跟着,但是不亲眼看看,寒香还是不能放心。
只是她刚一站起来,便被傅嘉善拉住了,随后将她抱起,笑着说:“折腾了一晚上,你现在应该休息了,你要是还有力气,不妨分给爷一些?”
傅嘉善怎么可能由着她去接触别的男子,哪怕那个只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也是不行的。
寒香听着傅嘉善的话,心想跟他说话,永远说不了正经的两句,就要转到别的话题上。
见她没有说话,傅嘉善抱着她去了内室。
等着将她放到床上的时候,心想着,此时气氛正好,别人没机会都要找个机会,现在自己是不是也要创造一个机会呢?
傅嘉善和衣躺在了边上,也不像平时那样毛手毛脚的,手臂支着头,侧身看着她说着:
“跟爷说说你幼时的一些事情吧。”
寒香看着傅嘉善饶有兴致的看着自己,心想,自己又不是晗琼,哪里知道晗琼的事情,便敷衍着说着:“我都不记得了,再说了,年幼无知的时候,有什么好说的。”
傅嘉善听了却是煞有其事的点点头,似乎在承认寒香口中过得年幼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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