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的后院就不劳皇孙操心了,皇孙还是先想想自个儿吧。”
傅嘉善说完,拖着寒香就离开了这里。
等着回了主院后,傅嘉善一脚踹开了房门,原本看着他们回来,准备上前来伺候的丫鬟,在听着这一声咣当巨响之后,纷纷的把头缩了回去。
傅嘉善一进门就把寒香甩到地上,寒香摔倒后,磕到了手肘,只是此时并不觉得疼,因为她不知道处于愤怒中的傅嘉善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尤其是想到刚刚傅嘉善对安平说的那句话。
寒香站起来,想解释,却不知道如何的开口。
从一开始,傅嘉善便明确的告诉她,要听实话。
寒香没有主动骗他,但是在傅嘉善误认为安平是郑家人的时候,也没有主动的解释清楚。
傅嘉善见寒香站起来后,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心头的火儿则是更旺了。
他一把揪起寒香胸|前的已经,怒道:“爷是如何待你的,你的良心叫狗吃了不成?开始爷就对你说了,爷要听实话,这就是你给爷的实话!啊!”
傅嘉善此时怒不可遏,看着寒香时越发的愤怒,只觉得这女子没良心至极。
他想对付云家,完全可以不必如此的麻烦,当初知道甘露殿着火,第一反应就是若是周元帝烧死在甘露殿,那么萧家的案子很有可能就这样定案了,之后不管是谁继位,都不会去推翻先皇定下的案子。
所以,才不顾当时甘露殿火势有多大,冲了进去。
这样做,还不就是想着,等着萧家翻案了,给她一个出身。
偏偏她最是冷心冷肺。
傅嘉善现在算是明白了,为何她要瞒着皇孙的身份,要将人送走,因为她不想自己手里有她的软肋,她想着等事情成功了,之后功成身退的时候没有任何的负累。
想到这些,傅嘉善心头的火更旺盛了。
寒香看着傅嘉善此时双目欲裂,知道他心中压着的火气,想着安平此时还在这里,万一他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怎么办。
“我没想骗你。”寒香开口说着,说完之后又垂下了双眸。
因为此时她是矛盾的,她没想骗傅嘉善,可是当时也没想说,就那样由着傅嘉善误会了。
不知是因为寒香开口解释的原因,还是此时寒香垂首温顺的样子,傅嘉善刚刚还高涨的怒气消了许多,抓着她胸|前的衣服也松了松。
想着上元节的那天夜里,寒香明显是在犹豫要不要告诉自己,那时候自己胡乱猜测是萧家的的亲戚,她犹豫之下点了头。
那时候是自己想着她在荥阳长大,所熟悉的应该是郑家的人,便在心中认定了是郑家的人,其实她从开始到现在就没有说过是郑家人。
所以,谈不上她骗不骗自己。
“你倒是会狡辩。”傅嘉善的声音带着怒意,只是不如方才那般的火大了:“既然不想骗爷,为何爷问的时候含糊不清的态度,你如果一开始就说了,爷还会这么生气吗?”
傅嘉善说这话的时候,不自觉得刚刚的怒意就消了大半,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
寒香感觉到了他态度的变化,低着头不知道说什么,这样温顺的样子在傅嘉善的眼中是一副知错的样子,于是刚刚剩下的那一半火气也消了。
只是就算火消了,傅嘉善此时的脸色也不好看,正要说话的时候,就听着外面的丫鬟回道:“世子爷,姑娘,安公子求见。”
傅嘉善消下去的火,被这一句安公子又给挑起来了。
傅嘉善松开寒香,往主位上一坐,斜睨了寒香一眼,之后愠声说着:“带他进来。”
寒香则是有些着急,安平这个时候来干嘛?
傅嘉善的火儿好不容易消了些,安平的性子又倔,刚才当着傅嘉善的面都敢将自己拉到身后,万一再撩起傅嘉善的火可如何是好?
傅嘉善看着寒香还傻站在一旁,之后沉声说着:“过来爷身边站着。”
这个时候,他就是压着怒火的狮子,寒香自然不惹他,顺着他的意思站到了他的身边。
安平进来后,没有去看站在一旁的寒香,而是直视着傅嘉善。
态度不亢不卑。
并没有因为落魄潦倒,寄居别人篱下就会畏手畏脚。
傅嘉善看着他,想到了刚才,一个小小少年,敢当着自己的面,去拦着寒香,嘴角不由得有些讥讽。
纵然是皇孙又如何?
如今不过是连个身份都没有草芥。
这个世道,从来都是弱肉强食,胜者为王的天下。
今朝太子,明朝阶下囚的比比皆是。
傅嘉善还真没有将他一个落魄的皇孙放在眼里。
最后是安平率先开口了:“承蒙傅将军这两年照看姨母,姨母是萧家嫡女,将军有家室,还请将军高抬贵手,放姨母离开。”
安平的话说完,寒香心中咯噔一声,原以为傅嘉善是要发怒的,抬眼看去的时候,只见傅嘉善面色平静。
“放她随你离开?”傅嘉善挑眉问着,之后嘴角隐有讥讽的说着:“你觉得,凭着你,可以护住她?”
傅嘉善的讥讽安平自然看得出来,少年人毕竟阅历有限,再稳重也是有些气性的,听着傅嘉善讥讽的话语,当即就挺了挺胸,直了直脊梁,仿佛在告诉傅嘉善,他可以护着一样。
傅嘉善看着他的样子,不由得笑了两声,之后说着:
“你父王当初还是太子,手下一众谋臣义士,最后怎么连妻儿都护不住,太子妃葬身火海,长子流落民间。你觉得你比起你的父王,能强出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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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后悔()
傅嘉善看着他的样子,不由得笑了两声,之后说着:
“你父王当初还是太子,手下一众谋臣义士,最后怎么连妻儿都护不住,太子妃葬身火海,长子流落民间。你觉得你比起你的父王,能强出几分?”
傅嘉善不轻不重的话,恰巧触到安平的软肋。
正如傅嘉善所说,父王贵为太子的时候也没能护住妻儿和追谁他的人,如今的自己又凭什么?
安平抬头看向寒香,只见她眼中关怀的神色,忍不住撇开了头。
是啊,他护不住她。
还有什么借口比这个更让人抬不起头的?
安平只要想到她如今的处境,心中仿佛似针扎一般。
寒香看着安平撇开头去,心想这孩子性子倔,只怕傅嘉善的话会伤了他,刚想说话的时候,就听安平开口说着:
“傅将军,如今我护不住,终有一天我能凭着自己的能力护着我的亲人。”
“那就等你有这个能力的时候,再来与我谈条件。”年少人的空口大话,傅嘉善并不放在心上。
“到时候傅将军会如约放了姨母?”安平倔强的问着。
寒香在一旁看着,只觉得眼眶发热。
“到着那个时候,皇孙再与我说起这个事情也不晚。”傅嘉善没说放也没说不放。
安平听了之后,目光转到了寒香的身上,看了她一会之后毅然的转回身,大步出了屋子。
寒香要追出去,只听身后傅嘉善沉声道:“站住!”
她顿住脚步,进退不得。
随后,就有下人回报:“回将军,安公子带着小楼姑娘要离开。”
“放他走。”傅嘉善面无表情地说着。
寒香听了后,抬脚就往外走,之后听着傅嘉善的声音又传来:“你要是敢出这个门,爷打断你的腿!”
寒香似乎没听到,安平原本身上就背负着仇恨,若是此时身上再添包袱,以后怎么可能会安稳度日,不管他去了哪里,都只会想着报仇,想着回来。
朝局动荡,前路不明,他一个孩子,若是被有心人利用了,只怕会害了他!
傅嘉善没想到寒香这么大胆,自己如此说了,她什么都不顾的出去,当即站起身来,大步的走了过去,一把扯过她,之后说着:“以为爷不敢是不是?”
寒香恨恨的转回头,看着傅嘉善的时候,眼中满满都是嫌恶。
“傅将军,傅世子!”寒香开口说出的话有些尖锐,“原以为你只会与女人为难,如今你心胸狭隘到去跟一个孩子计较!”
傅嘉善听着寒香的话,黝黑的双目里染上一层氤氲。
“你再说一遍!”
“我说你心胸狭隘,只会为难女人和孩子!”
寒香的怒目而视,让傅嘉善心头的火儿噌的一下就冒了出来。
什么狗屁温顺乖巧,全他|妈的是装出来的,如今可算是说了实话了。
傅嘉善急怒的抬手,寒香本能的闭上眼睛,只是那巴掌并未落下,疼痛没有到来,随后听着一阵哐当声,傅嘉善踹翻了屋中的桌椅,将怒火发泄到了一旁的桌椅上。
看着寒香睁开眼,傅嘉善暴怒中收回了手,没有碰她一根手指头,此时她眼中依旧是方才的神色,傅嘉善只觉得心头的火儿乱窜,骂了一句:“不知好歹!”
之后抬脚就离开了主院。
寒香等着傅嘉善走后,就要去找安平,只是还没出院子,就被主院外面护着的护卫拦住:“将军有令,姑娘身子不好,需要静养,不得出这个院子。”
寒香颓废的站在院子中,自嘲的笑了两声,之后回了房间,没再出来过。
原来不过就是他豢养着|宠|物,没什么自由可说,如今出不出院子又有什么区别。
傅嘉善一脑门的火气,出了这里,上了马后,只觉得空落落的无处可去,他策马去了京郊,在演兵场跟营中的将士切磋了一番,心中的郁气才得以发泄出来。
等着天色黑透了,傅嘉善才回了城。
等着回了城,傅嘉善便想回寒香所在的宅子里,只是念头刚一起,就被他压了下去。
现在自己要是去了,听着她那张嘴里说出来堵人的话,好不容易压下去的郁气,只怕又上升了。
且让她觉得自己放不下她,没她过不去的样子,平白的给她长种,蹬鼻子上脸的跟自己叫板。
傅嘉善想着这些,就回了傅宅。
刚一进门,就看到去往书房的路上两个丫鬟探头探脑的,傅嘉善认出了是萱姨娘身边的丫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傅嘉善最大的忌讳就是有人探听他的行踪,尤其是在府中不安分,想着探听男主子行踪的丫鬟。
傅嘉善走了过去,看着丫鬟的时候,黑着脸沉声说着:
“谁让你在这儿的?”
“。。。回。。。世子爷的话。。。。。。是姨娘让奴婢在这儿等着世子爷的。。。。。。”那丫鬟被傅嘉善黑着的一张脸吓到了,结结巴巴的说着。
“回去告诉你们姨娘,再有下次,让她收拾东西滚蛋!”傅嘉善说完抬脚就回了书房。
那丫鬟吓坏了,连忙的回了内院去禀报芷萱姨娘。
随后屋里传出来芷萱哽咽的声音,有别的屋的丫鬟贴着窗户听得一清二楚,都不由得幸灾乐祸。
全府上下谁不知道,世子爷在外面有了相好的,正经的世子夫人进了家门一年多了,跟摆设一样,她一个姨娘也想着凑热闹,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
卫娆在屋中听着下人的回报,懒懒的没有应声。
她所有的热情都被在傅府的这快两年的时间消磨干净了。
永远是一个人的空房,镇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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