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嘉善来到她跟前,扯过她的手,手中什么也没有,她身上也没有自己闻到的那股子怪味,只是一种清清淡淡的香味,跟平日里将她抱在怀里时的味儿一样。
傅嘉善有些奇怪,他刚刚闻到别的气味是怎么回事呢?
之后见寒香没有什么异状,便也不去想这些了。
他坐下后,寒香便有些忐忑了,他今日与往日有些不同。
往日里都是喝醉酒了才来,一来就是直奔主题并没有多余的话,今天来了却是往那儿一坐,似乎还有谈谈的打算。
寒香并没有动,还保持着刚刚他进来时的样子,只是眼睛不时的往窗户外面看了一眼,由于站在傅嘉善的后面,傅嘉善并没有看到寒香的异状,之后瓮声瓮气的说着:“还不过来倒茶,傻站着做什么?”
寒香此时有些惊魂未定,听着傅嘉善的话,想也没想就走了过去,拎着茶壶就给傅嘉善倒了一杯茶。
傅嘉善看着那盏茶也没有动,之后开口说着:
“我要回京了。”
“哦。”寒香的心并没有在跟傅嘉善的谈话上,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你要回京?京中出了何事?”
寒香有心事,傅嘉善一眼就能看出来,虽说猜不出她的心思是什么,但她的表现十分的不对劲。
傅嘉善的主意有些改变了。
她的花样有多少,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若是不把她放在眼皮子底下,还不知道她能折腾出什么花样来。
可是,带她走?
这一路舟车劳顿,傅嘉善不是不担心。
几下思量以后,傅嘉善还是决定留下她,大不了多留些心腹之人。
傅嘉善见她还站着,一把扯过了她,让她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之后撸开她的袖子,将手上的一个银镯子戴在了她的手腕上。
寒香有些吃惊,那银镯子颜色有些陈旧,样式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了,不知道傅嘉善从哪儿找了一个这样的镯子。
傅嘉善见寒香盯着手腕上的镯子,目光中俱是不解的神色,便开口说着:“这是我娘的镯子。”
傅嘉善这话一说,寒香惊讶万分,伸手便要将手腕上的镯子褪下,随后只看到傅嘉善黑着脸的样子。
“我戴着不合适。”寒香低声的说着。
“爷让你戴着你就戴着,哪儿来那么多废话。”
傅嘉善不容她有意见,之后见她低头不说话,随后傅嘉善又开口说着:“这次离开,大概半年的时间,这些日子你好生想想,爷究竟待你如何,你做下这样的事情,爷气的杀人的心都有了,如今还不是将火儿压了下来。你扪心自问,爷这般做难道还不是因为心中有你?你不想生孩子,无非就是因为如今没名没分的跟着爷,等着爷这次回京,将京中过得事情摆平,再回来时便祭天告地,正式娶你进门,到时候名正言顺,这样总可以了吧?”
ps:二合一大章,没有二更了。
第271章 无事,我去了()
傅嘉善已经开始筹备入京的事情了,傅嘉善留着紫衣和身边最得力的副将在锦城。
那天也不知怎地就将那番话说与她了,原本心中气她气的厉害,想着让她吃足苦头之后,晓得什么是好与不好。
可是一想到他入京这半年,寒香一个人留在锦城,依着她的性子,还指不定钻什么牛角尖呢。
还有她平日不言不语,但是心眼却不少,就怕她再使个什么心思,等着自己回来见不到人,就说什么都晚了。
如今将这些话说了,也算是安安她的心。
自己对她这般好了,她还是不想安生的跟着自己,给自己生孩子,无非就是因为名分的事情。
如今将这一切给她挑明了说,等这半年过了,她也想通了,心气顺了,和和美美的才是正经。
那天寒香没有说话,傅嘉善想着她平日里就不爱言语,权当她是默认了。
籍月是要带回京中的,籍月有些小心思,傅嘉善是不会将她留在锦城的。傅嘉善也没有再拘着寒香,嘱咐了紫衣,凡是她想去的地方,多加派些人手即可。
回京之前,刚好是傅嘉善生母的忌日,以前在京中,他跟姐姐傅冉都是要到京中做法事的,如今暂时回不到京中,便在锦城的寺庙了安排了。
等着过了这场法事之后,在安排回京的事情。
籍月知道傅嘉善如果将自己送回京中,便是以后都没有相见的时候了。
她此时心急如焚,心想,这寒香不除,只怕没有她什么机会了。
可是眼看着要回京了,如何才能除去她,却成了籍月苦恼的地方。
她身边的那个紫衣是个会功夫的,籍月一早就知道,别的不说,就是紫衣这里就是个麻烦。
籍月知道傅嘉善要去山上做法事,也不知道带不带着寒香,心想最近傅嘉善对寒香的态度缓和,偶尔还见她出来走动,籍月有心上前搭话。
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这日里,籍月拿着亲手做的一双鞋子去了寒香的院子,说辞都准备好了,只说是要离开锦城了,送寒香一点东西,算是个心意。
只是她去的时候,院子里并没有其他的人,她看着紫衣抱着胖胖去了园子里玩,院门开着,也没个守门的,籍月就这样走了进去。
刚一进去,籍月就看到寒香住着的屋子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看着是个人。
重点是,是个男人!
籍月知道,寒香并非是锦城的人,所以在锦城也并没有什么熟识的人,所认识的也都是院中的人,这个时候有男人进她的屋子,且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傅嘉善又不能在这个时候回来,籍月一想就觉得呼吸一紧。
她这样百般不情愿的跟傅嘉善,莫非是心里有了别人,所以才会这样的不情愿?
籍月一想就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若是她将傅嘉善的孩子打掉还不足以让傅嘉善恨透了她,那么红杏出墙呢?
只要是个男人只怕都受不了这样的事情吧?
籍月放轻了脚步,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她靠近寒香的屋子,墩身在窗下,听着里面的动静。
籍月听着里面男子压低声音说着:“三日后,姑娘切记要跟着傅嘉善去林枫山,族长都已经安排好了。”
籍月一听,呼吸一紧。
族长?
这里面还有别人,看来不仅仅是红杏出墙那么简单。
这时候,只听着寒香说着:“不成,傅嘉善手下好手众多,傅嘉善又是嗜血成性,若是我失踪,他如何肯善罢甘休?不能让族长冒险。”
籍月一听,有些惊讶。
听着这些话的意思,寒香是要逃走?
随后只听那男子说着:“姑娘只管放心,族长心中有数,任何人也查不到我们的身上。”
之后那男子与寒香说着三日后的安排。
籍月在外面听着,听得心险些从胸腔里跳出来。
她怕里面的人发现了,悄声的离开了寒香的院子。
等着籍月走后,屋里的人男人才低声的说了句:“姑娘,人走了。”
寒香之后才松了口气。
那男人穿着黑色的衣衫,对寒香的太多甚是恭敬,之后说着:“姑娘,刚才说的那些安排虽说是假的,若是她告诉傅嘉善,我们的人在山上,那我们的计划岂不是付诸东流?”
寒香摇了摇头,之后似笑非笑的说着:“若说这个府上,最想让我彻底消失的,只怕就只有她一个人了。她不会告诉傅嘉善,相反的,她怕我们失败,怕我走不了,只会帮着我们。刚才若是不那般说,她只会以为我有苟且之事,届时嚷了人过来,我们的一切才算是付诸东流。”
寒香这样说,那人才明白过来。
寒香想过,傅嘉善若是离开后,她身边的人肯定会增加更多,只怕这半年内,紫衣会寸步不离跟着自己,到时候想脱身才是真正的困难。
这个时候,傅嘉善会掉以轻心,让他看着自己消失在他的面前,才是真正的让他死心。
籍月回去后,为刚才听到的心惊肉跳着。
她要离开,竟然要佯装是被山匪绑走,遁入林枫山,想着趁乱逃走。
籍月只觉得这是个机会,一旦她的计划开始,自己便可揭穿她,到时候无论她来多少人,只怕都要被傅嘉善给杀了。
籍月这样一想,随后又觉得不行。
依着傅嘉善对她的迷恋程度,万一回来又是小惩大诫呢?
人留着,说什么都没用。
籍月思前想后,最后终于安耐住自己,决定不管不问,等着寒香成功的离开。
只要她离开了,傅嘉善最多也就是伤心一阵子,过后就忘了,男人能有几个长情的,尤其是傅嘉善。
籍月只装作不知道,等着三日后寒香的计划开始。
傅嘉善去林枫山的寺庙原没有打算带着寒香,只是这日夜里,傅嘉善拥着寒香睡得时候,似是魔怔了一般,晚上不时的抖一下,白天请了大夫,说是无碍,到了第二天晚上的时候,依旧是那般。
问她,她也说没事,只是明显眼下的青影严重了。
还是紫衣说了句:“夫人莫不是撞了邪?”
傅嘉善才往这上面想,想了一|夜,到了那日的时候,就带着寒香一起去了林枫山。
傅嘉善骑马,寒香坐着马车,怀里还抱着胖胖,紫衣跟她同车,一路到了林枫山的时候,傅嘉善怕误了及时,先行上去了。
紫衣和护卫都在后面跟着寒香,等着到了庙里的时候,紫衣抱着胖胖,寒香去了大殿上,此时法事正在进行着,傅嘉善差人要将她送到了后面的厢房。
寒香出了大殿的时候看了傅嘉善一眼,傅嘉善此时就站在大殿内,身后是庄严宝相的佛像前,一声月白色的锦袍,格外的清贵。
他着衣都是玄色为主,其次是暗红和绛紫,很少也穿这般素淡颜色的时候,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温和了不少。
“怎么了?”傅嘉善看着寒香伫立不语,便开口问着她。
“无事,我去了。”寒香淡淡的开口说着。
之后转过身,离开了大殿。
傅嘉善的法事还在继续着,大概过了一个时辰才结束了。
此时已经接近午时,傅嘉善想着她定然是饿了,等着用了斋菜,再寻这里主持给她看看。
傅嘉善刚要去后面厢房的时候,便有护卫匆匆而来。
看着护卫焦急的神色,傅嘉善心中没由来的一紧,护卫还没靠近的时候,傅嘉善就沉声问着:“发生了何事?”
“将。。。将军。。。夫人她。。。她落入后山的山涧之中了。。。。。。”来的护卫紧张的话都说不利落。
傅嘉善只觉得眼前一懵,似做梦的感觉,怎样去到后山他都不知道,只知道这一路走过来,脑中不停地重放着她站在大殿门口,回身看着自己的时候。
无事,我去了。
这是她临走之前说的,傅嘉善只觉得眼眶异常的酸涩,似有东西要冲出来一般。
林枫山后面有一处山涧,与另一座山相隔三丈的距离,山涧下是急流的河水,依着河水的湍急之势,掉下去绝无生还的可能。
紫衣现在伏在那悬崖之处早已泣不成声,傅嘉善还未到,便闻到哭声。
不知为何,他双|腿再也迈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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