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的身契。”
寒香说这一番话并不是没有考虑。
首先,她对王家有恩,这样,王家心里就会对她的话多几分信任。
再者,她说的话也并非是假话,除了那句她是被家人卖进卫府的,其余的就算王家去打听,也是确有其事的。
最后,寒香知道,王家跟卫家的关系并不十分的好。
她知道一件事情,还是当初无意中听太子说起的,那是有一年春祭的时候,钦天司不知因为何事,跟当初还是礼部尚书的卫石讫有了矛盾,从那儿之后,王家和卫家便不怎么和睦了,就算和也是面和心不和。
如今卫家正值乱的时候,因为卫老太爷的去世,卫家有官职的人都要丁忧,这个时候,算是卫家最低谷的时候了。
王大人是钦天司司正,正三品大员,若是他出面销了奴籍,卫家就是有什么也是说不出口的。
包括自己的身份,卫家也只会选择守口如瓶,毕竟官府有记录,自己是从卫府出来的,若是卫家将自己的身份透露出来,王家到时候大可一句不知推脱了,卫家却是跑不了的。
所以,卫家只会选择守口如瓶。
王大人听了寒香的话后,则是一副深思的样子,之后接过寒香手中的身契,看了看,果然是从卫家出来的,之后点点头说道:“姑娘放心吧,此事包在老夫身上,姑娘不必忧心,那卫家若是寻姑娘麻烦,自有王家给姑娘做主。”
寒香听着王大人这样说,才算是彻底的安心。
依着她此时在京中无依无靠,卫家就算现在处于低谷,想为难她也是轻而易举,但若是有了依仗,便也不用怕了。
她从一开始并没有想到能遇到王家的事情,只是打算着谋定后动,日后想办法搭上比卫家厉害的人,来牵制卫家。如今王家小少爷的病刚好被她治了,也算是歪打正着,省去了许多的麻烦。
那一千两银子,寒香不收,王家也没有勉强,派人将寒香送回了许家。
回去的路上,半夏还止不住心中的雀跃,原来寒香那句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是为了这件事情。
这样,就算卫家找来,也是不用怕的。
坐在马车里,经过崇安街的时候,马车一阵晃动,随后是猛地停了下来,寒香扶着车壁才稳住了身子,只听外面的车夫说道:“姑娘,前面有军队出行,咱们等会才能过去。”
寒香说了句无妨,之后撩开车帘,往外看了看。
只见外面是穿着铠甲的士兵,个个雄赳赳气昂昂的,寒香想着,不知道哪里又有战事了。正想着,一个人的身影映入眼帘,吓得寒香赶紧将帘子放下来,生怕被他看到了一般。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傅嘉善!
他穿着玄色的铠甲,头盔下闪着光,骑在高高的大马上,看着气势更加的渗人。
寒香想着,上次在寺庙里的事情之后,寒香忐忑了一段时间,怕他寻自己的晦气,可是后来他也没再找自己,寒香想着可能是他在忙什么事情。
如今想来还真是,原来是有了战事。
寒香等着,再也不敢掀开帘子往外看,大概是等了一炷香的时间,马车才开始继续前行。
寒香想,以后就再也无关了。
包括卫家,包括傅嘉善。
回到许家,许夫人请寒香去了许大夫的房间,许大夫还在床榻上趴着不能动弹,见到寒香来了,客套一番后,之后开口问道:“老朽听半夏说姑娘在京中并无亲人了,可是真的吗?”
寒香点点头,之后道:“嗯,父母已亡故,京中并无其他的亲人了。”
许大夫听寒香这样说,目光中带着和蔼还有一些期待的神采,随后说着:“老朽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寒香看着许大夫的目光时,对于许大夫将要说的话,心中已经猜出个大概,只是她面上不显,之后道:“许大夫但说无妨。”
“是这样的,老夫医术不精,这次王家的事情,若非是姑娘出手,只怕许家药铺的招牌已经砸了。老朽想求姑娘的事情,便是请姑娘留在许家,不用姑娘抛头露面,只需在遇到棘手的病症时,姑娘可以指点老朽一二。”
许大夫的话不出寒香的预料,寒香之后说道:“许大夫太客气了,如今我无处容身,得许家收留,心中很是感激。指点不敢说,但凡是许大夫有用得着的地方,只管开口。”
这算是同意了。
许大夫也知道,寒香所说的无处容身不过是客套话,就单单王家给的那大笔诊金,已经足够她在京中置一处宅子生活了。
寒香同意了,许夫人便做了长久打算,许家所在的院子不算太大,住倒是住的下,只是许家一家几口都在这里住着,难免有些拥挤,尤其是许大勇如今没了老婆,寒香跟半夏是独身,便要留意着外面的闲言碎语。
许夫人将许家旁边的院子租了下来,一是那院子原本就空置着,许夫人说租,邻居要的也不贵,二是挨得近,有什么事情也好照应。
就这样,寒香便在京中这个不甚起眼的巷子里安顿了下来。
许家的药铺子位置并不是十分好,所以,前来求诊的都是四处乡邻,这回王家的小少爷起死回生,加上王大人觉得打了许家人,心有愧疚,后来给许家做面子,送了匾额不说,还请了舞龙舞狮队庆祝许家药铺再开张。
如此一来,许久药铺来了位神医的名声,很快就传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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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有病就得治()
正所谓,人怕出名猪怕壮。
名气响固然是好事,却也有不利的地方。
首先便是来自于同行间的寻衅。
别的且不说,单说这日,铺子里开了个大汉,直嚷着肚子疼,许大夫给诊了脉,从脉象上看并无任何病症,只是那人喊着肚子疼,之后骂骂咧咧的说许大夫是庸医,要他们铺子里的神医出来。
许大夫也是经过事的人,如何看不出这人是过来挑事的,只是不知道是谁找来的人。
这样的情况下,许大夫如何敢让寒香出来,许大夫脸上笑意不变,之后拱手说道:“这位壮士,在下医术浅薄,不能医治壮士的病症,还请壮士另寻高明吧。”
许大夫的话说完,只见那原本搂着肚子嚷腹痛的男子当即一拍桌子,凶神恶煞的说道:“不给看?信不信老子现在就砸了你的招牌?”
那人的大吼大叫吓得铺子里原本等着看病和抓药的人都是一愣,之后就远远的躲开,有的不明情况的都退了出去,一旁的许大勇看到这情况,便要上前去,被身后的伙计拉住了。
这人明显是找事,许大夫年纪大了他还不会怎么样,要是许大勇过去,两个人说不定会打起来。
只见许大夫也不恼,之后说道:“老朽一没开药,二没收诊金,只是医术浅薄,治不了壮士,壮士要砸我招牌,也得给个说法。”
那人本就是过来闹事的,哪里会跟许大夫讲理,当即怒喝道:“老子就是冲着你铺子里神医的名声来的,如今神医没见着,就把人往外撵,不砸你砸谁!”
说着咋咋呼呼的就要动手掀桌子,那人身后还跟着三四个壮汉,看着他动手,便要跟着一起动手。
许大勇忍不了了,便要上前,这时只见半夏从里面走了出来,脆声喊道:“慢着!”
众人一愣,之后看着半夏穿着素色的衣衫,头上挽着简单的发髻,并无任何装饰,清清爽爽,端的是俏丽模样。
那几个壮汉也是一愣,原先听说了这许家的药铺里的神医是个女子,都以为是年逾半百的老妪,没想到是这般年轻的小娘子,他们脸上当即浮现了轻佻的笑意。
领头的那个壮汉脸上带着轻浮的笑,之后笑吟吟的向半夏走过去,口中轻佻的说着:“小娘子说慢着,那我便慢着。”
许大勇听了之后,脸色都变了,原本想动手,看着半夏给他使眼色,便忍耐着性子没有说话,只见半夏挑眉问道:“是你要看病?”
“正是我,小娘子快给我柔柔肚子,我这肚子可是疼的紧。”那大汉恬不知耻的说着。
半夏也不恼,只是冷眼看着他,之后说道:“既然是你要看病,那就随我过来吧。”
之后转身进了后堂。
那壮汉看了看还在打转的帘子,以及走进去的半夏,哼了一声,想着,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能把自己怎样,便也跟着进去了。
等到了后堂,发现是两个女子,除了刚刚见到的那个,还有一个背对着他,听着他进来才转过身来,开口问道:“你要看病?”
那大汉看着那女子转身,这回真的是愣住了,原以为刚刚那个小娘子已经是十分的样貌,没想到这里面的这个更是容色倾城,而且说的话也是轻轻柔柔的,听着让人从头发丝到后脚跟都是舒坦的。
“是我是我。。。。。。”他连声回答着。
“哪里不适?”寒香问着。
那壮汉随即笑呵呵的伸出手,说着:“小娘子给我摸摸脉不就知道了。”
寒香看着他,静默了一会,没有说话。
那壮汉被寒香似笑非笑的盯着,心中莫名的发毛,只觉得她此时的样子说不出的有气势。
那壮汉还没能反应过来呢,便听寒香开口了:“你是腹痛对吧?不用诊脉,看面色就可以看出。”
那人一愣,原本他就是装病,是个借口过来找事的,这时听着寒香说,他倒要看看,寒香能诊断出来个什么结果。
只见寒香之后也不看自己,反倒是从一旁的桌子上打开一个箱子,从一面取出来几件从未见过的剪刀和刀子,往旁边盆子里一丢,一阵响动之后,听到她开口说道:“你这腹痛非比寻常,诊脉也难以诊出,如今只能剖腹看看是何病症,好对症下药。”
那人一听,不由得睁大眼睛。
剖腹?
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寒香回身看着他,之后冷冷的说着:“还愣着干嘛,躺那边的床上,解开上衣。”
那人之后是真的愣住了,她还真的要剖啊,倒是没看出来,这样一个貌美的小姑娘,一言不合就动刀子。
“剖开腹部,那还能活?”他说着。
“活倒是能活,不过是受些疼罢了,不过,相比起能把病治好,这些疼也不算什么。”寒香说着。
之后只见她端着盆,来到了那高床边上,之后从盆里拿出一把锋利的刀子,抬头挑眉说道:“躺着吧。”
那人还没反应过来呢,就听一旁的半夏说道:“这位壮士还不快过去,壮士放心好了,神医的医术精湛,这手底下还没有医死过人呢,前几天有个人送到这里,就是跟壮士一样的病症,后来神医剖开肚子看了看,切了一段肠子,又切了半个肺叶子,把肚子缝了起来,就这样那人还活着。且神医说了,以后那人都不会再疼了。”
这人听了半夏的话,当即出了一身冷汗。
肯定不会再疼了,都切了还哪里疼,再疼的话,岂不是五脏六腑都要被切干净了?
这时候他再抬头看着寒香,只觉得她拿着刀子的样子一点也不像自己刚进来时候的印象了,这简直就是玉面罗莎。
“我这会肚子不痛了,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