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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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歌- 第6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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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了殷翟皓。

我肯定自己确实是见到他了。

但是他,是否已经离开我不知,更不知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夫人,喝药了。”

琉璃不知什么时候端着汤药走了进来。她脸上的红肿已经消退了,或许是因为我的伤势渐渐好转,她的精神也比前些天好了许多。

我看向琉璃,眼中有惊喜的光芒。琉璃她,会知道一切的。

琉璃端起药吹了吹,送到我嘴边。我伸手接过她手中的药碗,一口气将汤药喝光。琉璃收了碗正要走,却被我叫住。

“夫人还有什么吩咐吗?”琉璃问道。

“琉璃,你坐下。”我拍了拍床沿。

琉璃看了我一眼,怕扯到我的伤口,从旁边搬了椅子过来,在我旁边坐下,道:“夫人,怎么了?”

我认真的看着琉璃,道:“琉璃,告诉我,我们那天是如何安全从那些蒙面人手下脱险的?”

相逢落花时(6)

“爷和二姑爷到的时候,侍卫还在拼死驱敌。那时候夫人已经受了伤昏迷了。好在夫人没出事,不然奴婢就算是死也罪过了。”琉璃说起当日的情形满脸恐惧,“爷和二姑爷也加入了杀敌的队伍,那些蒙面人人数虽多,可与侍卫们纠缠了那么久损了气力,最终敌不过我们,还被我们活抓了两个。夫人先前也不知吧?二姑爷的武功很高……”

“抓回了两个?”我的眸光在瞬间变冷,“那两人呢?”

“他们交由爷处理了,奴婢不知他们在哪。”琉璃的眼神坦率,不似在说谎。

既然已经交给了上官轩梧处理,我也不必自寻烦恼。眯了迷眼,略带冰冷的眼扫向琉璃平静的面色。琉璃被我一动不动的眼神给盯得不自在,别开了眼。我收起冷冽的眼神,露出微笑,道:“你没事吧?”

琉璃也明白我指得是她脸上的伤,道:“谢夫人关心,已经好了。”

“是吗?”我伸手摸了摸她仍有轻微浮肿的脸,“琉璃,是他还是上官轩梧下的手?”

“是奴婢自己。”琉璃说得漠不经心。

我敛起笑不继续讨厌她脸上的伤,转而问道:“是你放的吧?那天的烟花。”

“夫人在说什么?”琉璃一副不明白我说什么的表情。

“我都看到了,昏迷的前你的举动。”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平静,“所以,他出宫了,对吗?”

“夫人是否觉得不舒服?怎么老说些胡话?”琉璃担忧不已。“奴婢去将大夫请过来给夫人瞧瞧可好?”

我勾起嘴角。。。琉璃跟在我身边那么多年,虽说不上十层的了解她,可她是不是在说谎可逃不出我的眼。

“琉璃。我很好。”我轻笑出声,“倒是有点累了呢!”

“那奴婢不打扰夫人歇息了。”琉璃顺着我地话腾出了台阶就想走。

我也不懒着她。应道:“下去吧!琉璃端起一边的碗走到了门边时,我忽然开口,说出的话让她地脚步一顿。

“我要见他。”我的声音很坚定。

“夫人好好休息便是了。”琉璃迟疑了一会儿,如是回我。

我看着她纤细地身子出了门,消失在我眼前。微微一笑。

她承认了吧!他,的确出了宫,并且还未回宫。

心顿时变得雀跃不已。

我终于,又要见到他了。

原本被琉璃轻合上的门不知何时被打开,早先说去请大夫的上官轩梧不知什么时候倚在了门边,早先一直挂在脸上的温和面具早已剥落,我看到地,是一张平静中带着阴霾的脸。从前就知道人前一张笑脸的他其实不是那么爱笑的人,可他在我面前笑得都很开怀。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对着我也戴上了一张面具,一张难以剥落的面具。

如此阴霾的脸色,在十年前。我曾见过一次。很遥远的记忆瞬间在脑海中铺开,记忆里那个极力压抑自己的少年又开始让我心疼了。我掀开被子。穿上鞋。即使知道自己每走一步都很疼,我还是很想走过去去拥抱他。

走到他身边。没有多想,就抱住了他。他的手垂在两侧不敢抱我,而我不顾背上地伤口,满脑子只有十年前那个少年,还有流了满地的鲜红的血,一直在蔓延,再蔓延。

我地头贴着他的胸膛,看不清楚他地脸,也不知他脸上地神色是否缓和了,甚至连呼吸也变得困难。如果可以,情愿只看到那张带笑的面具。至少,至少可以当做他是开心地。

“情愿你戴着面具……”不自觉就将心底的话说出了口。

感觉到那双手忽然揽上了我的腰,轻轻的,不施一点儿力,似乎还伴随着一声叹息声。

“那样的快乐,是假的。”上官轩梧转而牵起我的手,朝床边走去,“乖乖养伤吧,若你喜欢我笑,我天天笑给你看便是了。”

他正欲松手,却被我反抓住,我敛住眼底的心疼,微微低着头。“轩梧,不要像那天那样,永远都不要像那样。”

上官轩梧侧在自己身侧的另一只手在瞬间紧握成拳,低喃道:“你还没忘吗?”

“忘了,你也忘了。”忘掉多好?不会再在三更半夜在梦中惊醒,不会噩梦连连。若是平常见关了他笑脸的人忽然看到那样阴霾的脸色,会害怕吧!我也会害怕,害怕看到脆弱的上官轩梧。

下一刻他便换上了笑脸,顺着我的话,道:“都忘了。”

让我回床上躺好后,他坐上了原先琉璃坐的位置,直直看着我。此时的他,又是平时大家眼中的他,温和带笑,让人如沐春风。

这样就好了,至少,可以欺骗世人他很快乐。

午后的风从窗外吹入,带着一丝慵懒,让人的困意越发的重。上官轩梧安静的坐在一边陪着我,紧抓着我的手不曾放开。

“你想见他?”他忽然开口,让我闭着的眼缓慢睁开。

“是啊,很想。”我不想欺骗他。上官轩梧叹了口气,伸手抚开我散落在脸颊边的发丝。“是吗?那就见吧!”

我有些诧异的看着他,眼前的他,微微勾起嘴角,神色愉悦。只不过,他叹息的次数似乎越来越多了……

“未央,只要你高兴就好。”他的声音低低的,在午后听起来,莫名的揪疼了我的

是吗?只要我高兴就好…“对了,听琉璃说当日的此刻被你们活捉了两个?”我敛起心神,忽然想起琉璃的话。

上官轩梧点头,道:“你安心养伤,那活捉的人自然有人处理。”

“是什么人派来的杀手?是冲着我来的吧?”我回想着当日的情形。“和拢翠有关,是不是?”

那日半昏迷中,我听到了他与殷翟皓的对话,既然殷翟皓确实来到点琅城,那么,我那日听到的对话也是真的了……

真的和拢翠有关吗?

“病人就该好好歇息,胡思乱想些什么?”上官轩梧轻骂道:“那些事交给我就好,你只要乖乖的将身上的伤养好。”

我点头,错了上官轩梧别开眼时,眼底那噬血的光。

落花碾成泥(1)

受伤卧床,无事就睡,这些时日下来我已渐渐习惯。吩咐了外边的侍卫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我之后,我安心得睡了一觉,直到琉璃送来晚膳我才睁开眼。动了动身子,见有一封信从床边掉落在地。琉璃端了饭菜进来,送到了床边,顺手为我捡起了信。

“夫人,这信是?”琉璃警戒的捏着信。

“可能是粟岩有话不好与我直说,所以写了信吧!”我接过琉璃手中的信收了起来,“不用紧张。”

“可是…………”琉璃皱眉头。

“你多滤了。”我看向她,“你觉得,在这里能接近我的人会害我吗?”

“夫人,防人之心不可无。”琉璃不放弃说服我。

我微微一笑,道:“我有些饿了。琉璃见我不想再提那封信,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忙伺候我用膳。用过晚膳,她收了碗筷,走之时,问道:“夫人真的想见皇上吗?”

我没有丝毫的迟疑,立刻就点了头。琉璃叹了口气,道:“夫人,奴婢先退下了。”

她带上门,我却清楚的听到,她自言道:“很多时候,相见不如不见。”过了一会儿,莲蘅他们又来看过我,还给我带了几本书打发时间,后也不敢打扰我,也便离开了我的屋子。

看了会书,怕琉璃又来催促我早些休息,索性就让侍卫帮我熄了灯后去歇息。

到了半夜,迷糊之间睁开眼,看到了床畔坐了个人。虽然是在一片漆黑中,我却知道此时坐在我床边的人是谁。我一动。他便知道我想坐起身,伸出手扶我坐好,贴心得为我找了个好姿势。。。免于碰到伤口。

“你终于肯见我了?”我诧异于自己的平静。

“需要点灯吗?”他开口问我。

“点上吧,好长时间没见到你了。”我感觉到他从床边站起。走向灯台。片刻后,屋子里亮堂了起来殷翟皓站在灯旁边,柔和的光散落在他的身上,带着一丝地朦胧感。他点好灯,转身走过来。站在床前望着我。灯光在他的身上投下了影子,有些昏暗。他许久都不开口说话,我安静的坐着,也不知是不是在等他先开口。

沉默笼罩着房间四周,让我觉得很无奈。

不是应该有很多话要说吗?为什么见到了,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磨蹭了一会儿后,我忍不住开口问道:“安宁她,还好吗?”

“很好。”殷翟皓回道。他凝视着我,那眼神带着一丝冷冽。冷冷地一句话,让我再次说不出口。

看了他一眼,讪讪的闭上了嘴巴。手不自觉地想去拿睡前放在床头的书。却摸到了一封信,拿起来看了一眼。正要拆开。殷翟皓便开口说话了。

“伤好多了吗?”他问道。

“好很多了。”我放下手中正要拆的信,看向他。

“你……”

“你……”

我们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打住了声音。他看着我,示意我先开口。我迟疑了片刻,开口问道:“你怎么忽然离宫?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殷翟皓眯了我一眼,问道:“你没有别的话要说吗?”

“你先告诉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他似乎不想回答我的问题,这让我异常地敏感起来。“我受伤第一次清醒得时候,似乎听到你和轩梧说到拢翠,还有他,到底出什么事了?”

殷翟皓原本平静的脸,在听我说起身上的伤时,瞬间变得有些僵硬。甚至连眼神也变得冷冽,让我打了个冷颤,不小心扯痛了后背的伤口,脸在瞬间皱起。他见我变了脸,跟着脸色大变,急道:“疼吗?我让琉璃去请大夫?”

他做势要起身,我忙拉住他,“夜这么深,大家都已经睡了,我没事。”

殷翟皓见我如此坚持,又坐了回来,他的手却一直抓着我的手不放。我叹了口气,又追问道:“你身为一国之主,私下离宫,加之近年来国内有心人士……”

“有红魅在,你不必担心。”殷翟皓见我脸色渐渐好转,似是松了一口气。

我沉默了一小会儿,问了一直想问的问题。“为什么,要让虚雾假扮我呆在宫里?”

殷翟皓有些困惑,问道:“谁是虚雾?”

“当初你安插在我身边的宫女,易容术很高。”我蹙眉,他怎么会不记得虚雾?

他瞥了我一眼,淡道:“那是红魅。”

我更是惊愕,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方问道:“你就这么相信她吗?别忘了,连亲兄弟都可以背叛,何况只是师姐弟。”

“我信她,无论她做了什么,我都不会怪她。”他道。

就这么短短的一句话堵得我说不出话来。可以让他如此毫无防备地相信着的人,想必对他来说很重要。

他见我不再开口,轻带开话题。他道:“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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