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边的一个内侍接过阿元手中之物,绕过屏风之后过了一刻钟左右,又端着那些东西出来,走到李贵妃跟前道:
“禀贵妃,殷五郎君所呈之物皆不曾作伪。”
李贵妃闻言,气得咬牙,既然如此,淡看殷暖作为,那信件上的内容就算不看她也能明白个大概。王家和谢家几乎为镜朝世家之首,这两家若要联手,她确实不得不顾忌几分,更何况……李贵妃狠狠的看向面前气宇不凡的殷暖,这个殷家庶子不简单,他在殷家这一股势力里到底代表了什么角色还是个未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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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〇九章 赵家()
手里攥着其中一张信纸紧了又紧,半响,李贵妃方才道:“既然是谢王二位郎主的意思,本宫自然不能拂了这个面子,司马君璧本宫可以绕过,但是汝回去转告一声,希望公主能惦念着皇宫里的人,有些事还是尽量忘了的好。【鳳/凰/ 】”
殷暖道:“仆虽不知贵妃何意,但此言吾会转达,只望今后水奴身边,再不见贵妃派去的贵客。”
“这个自然。”李贵妃道,“本宫既然开口,自是一言九鼎。”
“如此小子告辞了!”
李贵妃挥了挥手,实在不愿多言。
“等下!”
殷暖走到门边,闻言回过头道,“贵妃还有何事吩咐?”
李贵妃看着手中信物,面色有些难看的问道:“这信物,缘自司马君璧,还是……”顿了顿,看向殷暖道,“你?”
言下之意便是,谢王两家,是司马君璧的势力,还是殷暖的。
殷暖闻言,依旧是一如既往的从容语气,淡淡的道:
“我的。”
说完再不言语,转身离开。
李贵妃怔愣在原地,原本听闻不是司马君璧的势力,她应该是高兴的,毕竟若是司马君璧在沦落为一个奴婢的情况下都能瞒天过海的拥有了与自己分庭抗礼的势力,只怕她要扼死。
可是现在,心里反倒多了几分不好的预感。
她却不知,殷暖此言虽是实话,但更多的目的,只是为了让自己代替司马君璧卷进这些利益纷争的漩涡而已,毕竟依李贵妃睚眦必报的性格,只怕今后少不得为今日的憋屈做打算。
但司马君璧若真要与她杠上,却也不是不能,毕竟她确实在李陵容布在王家的眼线下,与王家相认。
甚至早已经与王家有了联系,只是……不曾离开殷家。离开他而已。
“五郎君。”出了郑家上了马车之后,阿元有些欢快的嗓音打断了殷暖的思绪,“这样就可以了吗?”
“嗯。”殷暖点头,道。“阿元,最后一个信物毁了罢!”
“什么?”阿元一惊,下意识的小声道,“这可是太子殿下的亲笔,若是毁了。万一以后李贵妃……”
“没有万一。”殷暖打断她,又道,“太子尚且记得阿姊,自然是好的,然事到如今,他必然已经知晓当年的公主殿下尚在人间,且就在新安。然也仅此而已。”
阿姊的性命他不敢赌,所以才会在得到王谢两家的支持之后,又设计拿来太子的书信已保万无一失,但殷暖却直到最后。都不曾在太子那里暴露自己的身份。
阿元闻言,忽然也就明白了他的话中之意,忙不迭的毁了手中之物,顿了顿,小心翼翼的问道:“五郎君,你说,以后太子要是知道了水奴阿姊就是公主,他会把她接进皇宫吗?”
“不会的,不会知道的。”过了片刻,才听殷暖的声音道。“他不会知道的,当年事情牵连太大,不管太子知晓了什么,李贵妃从来谨慎惯了。断不会让太子和阿姊见面的。”
“这样吗?”阿元闻言,立即笑起来,眼睛亮晶晶的,“太好了,这样因田阿姊也不会走了。”
“嗯。”殷暖点了点头,也笑了笑。
那之后。一切又恢复了风平浪静的状态,殷家除了知情的几个人,其他不管是赵氏还是家僮,都不知曾经发生的这一场几乎牵动了整个殷家的风浪。
李贵妃这一次真正的做到了客居新安闭门不出,至于马思琪和殷昕,也不知她后来叮嘱过还是其他,至少都没人来司园找过不自在。
事实上,殷昕除了难得有些不敢面对司马君璧之外,确实自顾不暇。
他怎么也没想到,不过是因为之前受殷暖说的那些话语的启发,在赵氏跟前多留了个心眼,就听见了这样几乎颠覆他人生的对话。
“……自从郎主过世之后,殷家确实是靠赵家暗中帮衬着才能继续位列六大世家。妾身妇道人家,不过管管这些内院之事罢了,阿昕虽然有些才学,到底还是难以担任殷家这个大家的重任,只是即便如此,却也不好让阿昕就此失了这个身份。”
“这个阿妹何须担忧?阿昕依旧做他的殷家家主,只不过是改变一些东西,让赵家更方便帮衬殷家罢了。再说了,我赵家的势力,可从来都有你们母子一份的。”
“……阿兄说的是,不管怎么说,都还在自家饭碗里,不然那虎视眈眈的殷暖仗着谢家的助益,还不知会做出什么。”
以上对话就发生在隔着一个假山之外的凉亭里,周围有着家僮来来回回的守着,若非这个地点的家僮是他的人,只怕也不能听见这些对话。
而这其中,一点点把殷家和他给卖了的,不是别人,正是他殷昕的生身之母赵氏,而其他人,也都是他一向视为至亲的外祖父和阿舅。
直到回到舒玉楼,殷昕都还有些晖晖噩噩的,就算自己的阿母和自己不甚亲近,他也没想到她会真的把整个殷家亲手送进赵家。
思虑片刻,殷昕方才有些明白,缘何赵氏对自己发展势力多般阻挠。
追着殷昕出去的马思琪也不知道会听见这样一段对话,一时有些愣住了。回到舒玉楼之后,见殷昕面色阴沉,也不敢说话。过了半响,方才结接过家僮手里沏好的茶上前,柔声道:“郎主,喝杯茶吧!”
“走开。”殷昕一巴掌扇落茶杯,怒道,“滚下去,我不是说了让你再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郎主。”马思琪忽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哭道,“郎主你不要这样对待妾身,妾身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郎主你啊!”
“为了我?”殷昕冷笑道,“你满着我把司马君璧交给李贵妃就是为了我?”
想起接二连三被身边之人背叛,殷昕更怒。
“是。”马思琪先是被责骂,后来又被冷落了许多时日,心里也有大堆的不满,咬了咬唇,干脆的说道,“郎主,就算你恨妾身,可是这件事原本就是郎主你自己说出来的,更何况这可是贵妃的条件,妾身岂敢隐瞒?”
“条件?”殷昕道,“什么意思?”
马思琪见殷昕终于能听进自己的话,忙接着说道,“贵妃说了,若能两边结盟,可为殷家打点朝中势力。”
殷昕闻言,终于没有再像以往那边立即反对,马思琪见此,知道他因为受了刚才赵家人的对话所激,立即再接再厉,起身凑近殷昕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此事当真?”
“嗯,此乃阿父所言,千真万确。”马思琪肯定的点点头,借着又软软的道,“夫婿,我知道你恨妾身,可是,就算所有人都背叛你,妾身身心都还是向着你的,更何况,太后这个靠山,你真的不想要吗?”
一个月后,镜朝再次发生了一件大事——
皇帝薨,谥号“文”,是为镜文帝。
而李贵妃早在一个月前便已经离开。
之后新帝登基,李贵妃为皇帝亲母,临太后之位。(未完待续。)
p: 愿看文愉快!!到此,第三卷也就结束了,最后一卷下章开始,追到这里的大家,辛苦了,鞠躬(弯腰~~)
第四一〇章 无题()
自出生郑家的李贵妃当上太后之后,郑家势力很快壮大,渐渐有和六大世界相提并论的趋势。而殷昕彻底成为太后一派,殷家子弟多入朝为官,太后一派与殷家亲善,殷昕风头一时无两。
阳光从窗棂里漏洒进来,屋里已经有了些微闷热,现在这已经不可能是清晨的太阳。
司马君璧梳洗完毕,散着头发绕过屏风,就看见殷暖坐在外间的坐榻上,手里捧着卷册,抬头看着自己浅笑。
“暖暖。”司马君璧唤了一声,面色微微有些赧然,“抱歉,醒来已经是这个时辰。”
殷暖笑了笑,起身道:“不晚,是这日出早了些。”
司马君璧摇摇头,笑了笑没反驳他的话。
近段时日以来,她沉睡的时间越来越长,总有一种沉睡下去便再不能醒过来的错觉。
因田走进来,见司马君璧跪坐在妆台前,便自然的走过去想要给她梳发。
“吾来吧!”殷暖放下卷册,走到司马君璧身后,接过因田手上的木梳,边道,“因田你去端些清淡的饭食来。“
因田点头应“是。”而后起身离开。
依旧梳的是垂环,殷暖极为流利的盘好她的头发,妆台上放着几只素雅的簪钗,殷暖正想伸手,忽然一愣,从中拿起一只道:
“这是?”
那是一只颜色淡雅的步摇,漆黑的簪身不知是什么材质的木,远远的就闻见一丝沁人的香味,簪头是一枚铜钱大小、墨绿色之间似又缠绕着丝丝晶莹的碧玉,坠着一条纤尘不染的白色流苏。
“嗯?”司马君璧抬起头,看见他手里的步摇时,亦是也有些愣住,而后道,“时间过得真快,都过去这么多年了。”
“就用这只可好?”
“好。”司马君璧点头。看见铜镜里的自己时,笑道,“暖暖的手法越来越好了,因田都快赶不上了。”
“因为是阿姊的头发。”殷暖道。
正说着。因田端着饭菜进来,同时还有一只药碗。里面盛放着黑漆漆的药,单是看着便能让人想象那苦涩。殷暖眉头皱了皱,心里忽然有些窒息的疼痛起来。
“天气真好!”司马君璧端着药碗,饮了一口之后看着窗外笑道
“等下去街上走走可好?就咱们几个人。”殷暖问道。
“嗯。”司马君璧点点头。对此举并无异议。
街上一如既往的热闹,阳光有些炙热,却奇怪的让人觉得很舒服,司马君璧手搭凉棚,感觉像是好久没在这样的场景里呼吸了一般。
抬头便看见这样一副场景,殷暖一时有些怔住,顿了顿方才转身进了旁边的一家卖伞的铺子。
“公主。”因田低声道,“咱们去那边等着五郎君可好?”
司马君璧点点头,和因田一起进身边的一家茶肆,方才坐下。就听见有人道:“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出人意料,当家僮的时候不像家僮,当公主的时候不像公主。”
司马君璧回头,看请来人之后眉头微微皱起,半响方才道:“儿家什么样,与郎主什么相干?”
“怎么与我无干?”殷昕道,“若无干系,方才在酒楼之上,只看见你的身影,我又何必巴巴的撇下友人来你这里?”
司马君璧懒得理他的自作多情。转身让因田去唤掌柜的上热茶来。
“怎么不说话?”殷昕顿了顿,低声道,“水奴,其实一直以来。你不过是端着公主的空架子,什么也做不了不是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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